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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瓦特偵探事務所[綜原神]》第43章 誰在乎巴季爾德
在樓頂被拉住後,女孩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抱著飛鳥未來嚎啕大哭。

對於一個想要自殺的人,飛鳥未來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畢竟語言在這種時刻是十分無力的,她隻好輕輕拍著女孩的後背,就當是安慰對方了。

直到對方的情緒漸漸平穩,飛鳥未來才開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吉賽爾。」女孩抹著眼淚說道:「就叫我吉賽爾吧。」

吉賽爾,這是一支芭蕾舞劇的名字,也是舞劇中女主角的名字。

看來對方並不想說出自己的真名,或者這個名字在對方心裏就是她自己的精神寫照。

飛鳥未來想了想,拉著對方,離大樓邊緣的圍欄的遠了一點。

她坐在長椅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要聊一聊嗎?」

「會不會太麻煩您了?」女孩帶著鼻音,有些猶豫道:「我沒關係,您不用管我的。」

「不算麻煩,我本來想上天台吹吹風,沒想到剛好撞見你跳樓。」飛鳥未來笑了笑:「可能命中注定你今天死不了吧。」

即使心情依舊在地獄裡沉淪,「吉賽爾」還是笑了一下,儘管這個笑容看上去不比哭好多少。

「你應該看出我是個芭蕾舞演員了。」

「嗯,你的氣質很特別。」飛鳥未來點了點頭,又問她:「為什麼會想不開呢?」

「吉賽爾」彎下腰,將臉埋在膝蓋上:「因為職業舞者的大門已經對我徹底關閉了。」

飛鳥未來沒有插話,安安靜靜地聽對方講述自己的故事。

「半年前,我因為踝韌帶斷裂接受了手術,經過一系列康復訓練後我已經能正常走路了,但是今天醫生告訴我,想要徹底恢復成之前的狀態是不可能的。我本來想在今年考進英國皇家芭蕾舞團,可是如今的我離這個夢想越來越遠了。」

「因為受過傷的緣故,我的腳不太穩,很多高難度動作也沒有從前做得乾淨利索。」吉賽爾的嗓音裏帶著一絲顫抖:「我在劇團的首席位置也被別人搶走了。」

飛鳥未來想了想,問她:「你的韌帶是怎麼受傷的?」

「是在一場很重要的比賽前。」「吉賽爾」回憶道:「經常使用的練習室當時正在裝修,我就去了另一間。那間練習室地板有點滑,而且我的舊舞鞋找不到了,只能穿一雙新鞋子,鞋子不太舒服,在做揮鞭轉的動作時我摔倒了。」

飛鳥未來側過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慢條斯理道:「常用的練習室裝修,新練習室地板很滑,舊鞋子不見了?」

這三個巧合加在一起,她沒有懷疑是競爭對手使了絆子嗎?

「吉賽爾」直起身子,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其實我這個人平時就馬馬虎虎的,舞鞋經常亂丟,我也懷疑過有人故意在地板上灑了油,特意去調過監控,清潔工是正常工作,所以一切都是我自己不小心。」

說這些話時,「吉賽爾」的手指輕輕撫摸著自己的無名指,那裏有一圈皮膚的膚色比周圍膚色更淺。

飛鳥未來看了一眼她的動作,不置可否。

「吉賽爾」應該有一個男朋友,或者結婚對象,兩人交往時間很長並且感情穩定,至少在她受傷之前是這樣的。

飛鳥未來想起芭蕾舞劇《吉賽爾》第一幕的劇情——

天真活潑的鄉村少女吉賽爾與微服出遊的伯爵相愛,但吉賽爾不知道伯爵有未婚妻。沒過多久,這名未婚妻巴季爾德也來鄉村遊玩,受到了吉賽爾的熱情款待。愛慕吉賽爾的獵人因為嫉妒,當眾拆穿伯爵的身份,吉賽爾受到打擊後徹底瘋癲,隨後悲憤地死去。

飛鳥未來不太喜歡所有安慰的說辭,她更喜歡理智思考後,把利弊和殘酷的真相全部明明

白白地擺在枱面上。

不過這是她對待自己的方式,對於他人而言,可能未必會接受這種真實。

她沉吟片刻,問「吉賽爾」:「你喜歡芭蕾嗎?」

「喜歡?」女孩搖頭,一字一頓道:「不,我熱愛芭蕾如生命。」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這一次「吉賽爾」沉默太久,久到飛鳥未來以為對方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時,她開口了。

女孩的聲音輕飄飄的,就像一個幽靈:「我有個青梅竹馬的愛人,在我受傷後他一直都很照顧我,前不久我們剛剛結婚。」

「對你來說,他比生命更重要嗎?」

「吉賽爾」低下頭,輕輕撫摸著無名指:「或許曾經是這樣。」

飛鳥未來小聲嘟囔:「不是現在就好。」

大概情況她弄明白了,這位芭蕾舞者輕生的原因有三個——夢想的破滅、職業生涯的斷絕,以及愛人的背叛。

考慮到《吉賽爾》的劇情,她的愛人應該是出軌了,而她最近很可能才發現對方的背叛,順著這個方向調查,發現對方也是導致自己受傷的元兇。

「你可能已經考慮清楚了,那我就不再多說什麼。」

「吉賽爾」笑了笑,表情看上去比之前輕鬆了些許:「跟你說了這麼多,我忽然覺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其實想死只是瞬間的事,被你拉住之後,我反而失去了縱身一躍的勇氣,而且……」

她搖著頭,嘆息道:「在這裏跳樓,也會給醫院和病人添麻煩的吧。」

說完,「吉賽爾」站起身,動作優雅地拂了一下裙角:「謝謝你聽我講了這麼多廢話,我不會再想不開了。」

她剛要離開,身後的少女卻突然問她:「要回去離婚嗎?」

「吉賽爾」詫異地扭過頭,默然片刻,她點了點頭,語氣堅定:「要離的。」

「其實你不是『吉賽爾』,你是『巴季爾德』,對吧?」

飛鳥未來歪了歪頭,說出的話似乎帶著一點稚氣,卻莫名地撫平了對方內心的褶皺:「我覺得做『巴季爾德』更好一點,衣食無憂,身份尊貴,沒有伯爵照樣可以活得很精彩。」

她彎起眉眼,陽光下瞳孔顏色變淺了幾分,看上去有種欺騙性的純粹和無害。

「從此以後,你的生命裡只有你自己最重要,就別再羨慕『吉賽爾』了。」

女孩怔愣地看著飛鳥未來,她的喉嚨彷彿被哽住,好半天都沒做出任何反應。

飛鳥未來眨了眨眼睛,舉起手機:「要加個聯繫方式嗎?巴季爾德?」

最近遇到的案子都和那個自殺網站有關,她有點懷疑這個女孩也登錄過網站。不過現在並不是提問的好時機,留個郵箱或者電話,以後有機會可以慢慢了解。

女孩這時忽然走過來,抱住了飛鳥未來,在她微紅眼眶裏,有碎鑽般的光忙一閃而逝。

「謝謝。」她喃喃道:「謝謝你。」

這聲感謝,不只是因為對方拉住自己,還因為她看懂了自己內心的掙扎和渴望。

舞劇裡從來沒有表現過男主角未婚妻的想法,每個人都在為死去的吉賽爾哀嘆惋惜,可是有誰在乎巴季爾德?

走之前她痛快地交換了郵箱,甚至當著飛鳥未來的面把自己的郵箱名改成了「巴季爾德」。

「我還是會繼續跳舞的。」她眼睛裏重新有了光,「就算做不了劇團首席,去不了英皇,我也永遠不會放棄芭蕾。」

離開醫院天台的時候,飛鳥未來收到了系統提示。

【每日委託:攀高危險(已完成)原石+160】

飛鳥未來肩膀鬆弛下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安慰人什麼的,真是太難了……」

她小聲嘟囔著,坐電梯的時候接到了松田陣平的電話。

「飛鳥同學。」對方的聲音聽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我在警視廳等了你兩天,你怎麼還沒過來做筆錄?」

飛鳥未來一臉恍然,她完全把這事忘乾淨了!

「不好意思啊松田警官,我正在住院,這幾天去不了啦。」

其實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沒什麼大毛病,完全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但是其他人都攔著她,芭芭拉甚至直接給她申請了一套全身檢查,有幾個項目還要排隊,等體檢完加上出結果,差不多也要三四天。

電話對面,松田陣平一愣:「你怎麼住院了?」不會又被追殺了吧?

「沒事,只是感冒而已,朋友不放心才讓我多住幾天。」

電梯門打開,飛鳥未來低著頭魚貫地走出去,等她抬起頭看向走廊才發現自己下早了。

這不是她的病房所在的樓層。

這一層全都是重症病房,走廊裡很安靜,醫護的腳步卻十分匆忙。

不知道誰按了電梯卻沒有上來,飛鳥未來想回去,電梯卻已經下去了。

「你在哪個醫院?」松田陣平繼續問道。

「東京綜合病院。」

飛鳥未來重新按了一下按鈕,等電梯的時候注意到走廊盡頭的ICU病房門前站了一個人。

隻掃了一眼,她就判斷出對方的身份是警察。

飛鳥未來皺了皺眉:「松田警官,我這邊有點急事,等會兒再給你回電話。」

她掛斷電話,站在原地猶豫了幾秒鐘,向著盡頭的ICU病房走過去。走近後才注意到,其他病房門前都有患者的名簽,只有警察守著的那間病房沒有任何標識。

警察狐疑地掃了她一眼,飛鳥未來裝作找人卻沒有找到的樣子,迅速轉身離開。

她走到護士站:「您好打擾一下,我是病人家屬,想要看一下病歷。」

護士抬起頭:「你是哪個病人的家屬?」

飛鳥未來隨便報了一個其他重症病房門口看到的名字。

護士打量著飛鳥未來:「昨天來的家屬不是你呀?那位的年紀看上去可比你大多了。」

飛鳥未來微微頷首,臉不紅心不跳地胡謅:「對,那是我家長輩。」

「病歷不能隨便給你看,如果你要看檢查報告的話,直接在我這裏用電腦看吧。」

護士把報告單從電腦上調出來,飛鳥未來彎下腰,裝作十分關心且專註的樣子:「只有這幾項嗎?我記得我們做了很多檢查。」

重症患者的檢查報告肯定很多。

護士:「還有一些沒有出——」

話還沒說完,病房那邊就傳來了呼叫。

「你先看著,有什麼問題一會兒等我回來再說。」護士扔下一句話,匆匆忙忙跑向了病房。

飛鳥未來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抓緊機會迅速退出檢查報告,找到本科室所有患者姓名的界面。

「……竟然是她。」

她看著那個名字,陷入沉思。

早藤川,殺害三島澄的兇手。

沒想到她也在這裏住院。

此刻的飛鳥未來依舊十分冷靜,她有條不紊地退出電腦系統界面,重新打開檢查報告單,做完這些後才慢慢站起來,面無表情對看向走廊盡頭。

這是一個給三島澄報仇的好機會。

飛鳥未來遺失了那幾年的記憶,她想不起來和友人相處的細節,但看到屍體時的難過和憤怒沒辦法作假。

她們從前一定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即使證據確鑿,殺人兇手在日本也很難被判死刑,更何況早藤川是未成年,最嚴重的懲罰,也不過是送進少管

所再教育一段時間。

擅長破案的人都是犯罪高手,飛鳥未來的腦子裏至少有五種辦法能讓對方神不知鬼不覺地死掉,同時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福爾摩斯說過:當法律無法給當事人帶來正義時,私人報復從這一刻開始就是正當且高尚的。

可是真的要這樣做嗎?

之前開槍是為了自保,屬於不得已的情況,而這一次就是純粹的報復。

如果她在這裏動手,以後再遇到類似的情境,下意識的處理方法會不會還是殺人?漸漸的,她是不是會對生命的重量完全無感,以至於把殺人當成習慣?

這樣解決問題,就相當於快刀斬亂麻,有捷徑擺在面前,她沒有信心自己能夠抵擋住誘惑。

飛鳥未來緊緊地抿起唇,手指攥起來又鬆開,然後再次攥緊。整個人彷彿被理智和情感撕扯成兩半。

突然,身邊響起了電話鈴聲。

是護士站的座機響了。

護士在病房,那名患者的情況似乎很麻煩,一時間沒人接聽電話。

就這麼神使鬼差的,飛鳥未來拿起電話。

聽筒裡傳來熟悉的聲音:「您好,我想諮詢一下,您那邊是不是有個叫早藤川的患者?」

飛鳥未來呼吸一窒,手指狠狠地顫抖了一下。

「哥哥……?」

她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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