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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後我成了首富》第60章 第 60 章
巴音雖說對外叫聚福食肆的東家,實則他不分紅利,只要給他一千兩銀子的香皂肥皂等貨物便可。

但也礙不住聽旁人說起,知道聚福食肆的生意不錯,心裏對喬瑞臣夫婦評價提高不少。

一樁樁一件件的,喬家出來的買賣,大都是賤價換金銀,可見這小兩口都是能人。

但他還是沒下定決心幫喬瑞臣。

既然喬瑞臣說不急,他便定下心來,想冷眼旁觀些時日。

與定北將軍作對,即便兀良哈氏與北蒙王室親近,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有賴喬瑞臣給他的方子,北蒙現在有奶塊和奶豆腐要做,天氣暖和以後,羊奶和牛奶什麼的就都多了,光奶豆腐就能叫他大賺一筆。

更別說還有香胰子和肥皂、香皂這些,只有他這裏可以拿貨,雖然比不上秦茂摟了去的精油利潤高,也是大把的金銀往裏進。

只等秋收後,用金銀換取更多糧食,冬天他們牧區的百姓日子應該能好過些,為兀良哈氏帶來更大的利益。

兀良哈不是不懂感恩的人,但他覺得,起碼要等喬瑞臣升了禦侮校尉,再與兄長商議該怎麼把握跟喬家相處的分寸。

誰知三月剛過半,就不停有人找上門來,奶豆腐的生意且不說,就連北蒙馬和氈毯的生意都好了許多。

上門來談生意的幾個行商,價兒都不談了,張嘴就是交個朋友。

巴音:「……」這特娘就不是你們為了一星半爪的利益,跟我扯皮的時候了?

很快就有人露了底,「巴音老哥你不地道,既然開著食肆,作甚不請咱去多吃幾頓呢?有啥是在酒桌……不好說的事兒?」

巴音立刻明白,好傢夥,喬瑞臣說的讓他不急等著看,莫不是應在這裏?

連秦茂都請人給他下了幾次帖子,也沒旁的事兒,就是想用巴音那間炕屋招待客人。

巴音這才知道,聚福食肆還特地給他留了間炕屋。

他頭回帶人去談生意,就得到了號稱歪歪皮的尊貴服務。

跟他談生意的行商吃的滿嘴流油,高高興興讓了半成利,談完生意就躺炕上睡了。

巴音有些不明白,忍不住私下問張三壯,「你們給我留了炕屋,怎不跟我說呢?」

張三壯詫異,「我妹妹說跟您說了啊,特地給您留著貴賓炕呢。」

巴音:「……」誰特娘知道貴賓炕是個啥玩意兒。

不過很快巴音就體會到了歪歪皮的好處。

首先是陳氏當鋪催他捐軍餉的態度都好了許多,這證明秦茂也從喬瑞臣那裏掙到了錢,又要用他的炕屋,所以想拉攏他。

二來,南來北往的行商,甭管見識多廣,滋要是跟他往炕屋裏一坐,這可比去勾欄的花娘子炕上好使。

吃飽喝足順帶手拿上幾樣聚福食肆的伴手禮,回頭生意都好談。

甚至連阿古拉都從郡城來了幾趟西寧鎮,還帶著郡城的權貴老爺們往這裏來,也被招待得滿意而歸。

「喬盛文是個老狐狸,喬子承也不遑多讓,連喬家兒媳也是個聚寶盆,多個朋友比多個敵人要靠譜的多。」阿古拉比巴音還乾脆些。

「說不定喬子承真能給我們驚喜,我一直覺得阿布和額吉的死跟陳嗣旭有關,不然不至於一個奴僕都沒逃出去。」

這更像殺人滅口。

巴音不是不知道這點,但他也擔憂,「我更懷疑兀良哈也出了內鬼,安答(大哥)怎知現在的兀良哈沒有內鬼,喬家有老狐狸,陳嗣旭這人也狡猾,若是賭錯了,兀良哈氏就要斷在我們兄弟手中了。」

阿古拉也擔憂過這個問題,不過他身為兀良哈的家主,賭得就是當機立斷。

「我比你了解喬子承,他被父親連累,憑他與大嶽天子的情分,擺脫流放未必不可行,但他還是來了西北,你就不想想,這有可能是誰的意思?」

見巴音若有所思,阿古拉小聲道,「西蕃人一直想吞併北蒙,壞掉我們與大嶽的聯盟,好成為天下之主。北蒙隻想做草原上的霸主,若陳嗣旭與西蕃人有交易,你覺得他會放過兀良哈氏嗎?」

巴音瞳孔驟縮,是,所以他們一直暗中查陳嗣旭,不光為阿布額吉報仇,也為了家族。

「我知道了,等喬子承回來,我會把咱們查到的事情告訴他。」

喬瑞臣也沒想到,巴音會這麼快就下定決心要幫他。

本來說好是傍晚歸家,因與巴音談事,天黑透了他人還在巴音的帳篷內,也不知道家裏人等急了沒有。

實則這會兒喬家院子裏,氣氛正酣。

喬家新宅子做好後,別的先不說,天井就寬敞了不少。

苗婉特地請於家用上好的木材做了張長桌並著許多長凳,就是為了能讓大家都坐在一起,熱熱鬧鬧聚餐。

天漸暖,日漸長,三月底西寧鎮都是申時過後才會天黑。

聚福食肆午食的生意忙完後,有十個壯碩的小夥子幫忙,未時末就到了喬家。

那時離天黑還有一個時辰,將烤肉的爐子放上桌,提前準備好的食材很快就準備好了。

花費時間多一些的麻辣烤魚,也由家中婦人提前準備好,小半個時辰就能得。

苗婉先把淘淘給哄睡,出來就見外頭忙得熱火朝天,笑著撫掌,「我前陣子從條街回來,正好見到有登州府來的行商,帶了許多燒刀子來西北,這酒滋味兒不錯,大家一起嘗嘗呀!」

如今喬家算上買回來的僕從,不算淘淘,足足有二十三人。

把孫老火師徒和兒子都算在張家,去掉跟淘淘並排睡得香甜的滷蛋,總共二十個。

四十多個人湊在一起,擠擠挨挨,大人抱孩子,勉強坐得下。

苗婉張羅起來,小心思暴露的很徹底。

她不動聲色端起酒盅,「這還是咱們第一回人湊的這麼齊全,這個月生意又特別好,剛才我看過帳本了,光流水足足三千多兩!我提議,咱們大家乾一杯,往後繼續努力,更創佳績!」

眾人被三千兩這個數字給驚著了。

好傢夥,這不是能買三個鋪子了??

驚訝的同時,都不由自主端起了杯碗。

耿氏倒是冷靜些,她就知道兒媳婦昨晚那麼興奮,定是不老實。

還喂著奶呢,怎麼敢喝酒,就算一點酒,誰也不知道苗婉的酒量,一杯倒可怎麼整?

可苗婉站在最前面,沖著這麼多人說話,耿氏又擔心,若是這會兒攔著她,只怕要壞了兒媳婦的威望。

她看了眼喬盛文,見相公微微搖頭,悄悄瞪了苗婉一眼,由著她去了。

苗婉內心狂喜,趕忙仰頭,豪氣衝天地把杯子倒過來,「我幹了!你們隨意!大家吃好喝好,一定要盡興!」

哎呀,燒刀子的味道入口綿柔,過喉嚨時就開始火辣辣的,下肚兒後從上到下的暖,配一口烤肉,爽!

苗婉其實有點小酒癮,時不時喜歡喝一點,身為西北人,怎麼能不會喝酒呢?

她上輩子酒量還可以,也不多喝,就是愛張羅,這輩子還是她第一次喝酒,箇中滋味兒,美得她快要熱淚盈眶。

咦嗚嗚……要是能多喝點,該多好!

她不是忘了自己還在哺乳期,可晨曦姐餵奶的時候也喝酒呀。

孕婦只要不多喝,淺嘗輒止的話,提前將奶水擠出來,半天時間足夠代謝掉,不會對孩子造成影響。

這還是她們姐倆都饞酒的時候,特地在度

娘上查過,還問了醫生的。

雖然醫生表示不贊同,可阻攔不了的情況下,倒是也沒說不能喝。

苗婉買燒刀子的時候,還特地花了一小錠銀錠子,從人家那裏買了青梅酒。

這酒甜滋滋的,帶著淡淡的果香味兒,基本上不會醉人。

她已經提前把淘淘的口糧準備好了,保證到明天早晨之前淘淘都不缺口糧,所以……

苗婉嘿嘿笑著從桌子下頭掏出酒壺,殷勤湊到婆婆身邊,「娘,爹可以跟阿達他們一起喝燒刀子,阿姆和嫂子他們也習慣了烈酒,您喝了怕是要難受,我特地給您買了青梅酒,您也喝點,高興高興嘛。」

耿氏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氣,那雙跟淘淘一模一樣的大眼睛烏溜溜轉著,一瞧就知道有鬼。

她接過酒壺,「哦,給我的是吧?那我和耿嬸分了喝。」

苗婉下意識伸手去夠,「啊……要不我,我陪您和耿嬸喝點?」

「你不喂淘淘啦?」耿氏見大家都已經熱鬧吃喝起來,悄悄擰苗婉耳朵,「比淘淘還不懂事,你喝醉了她怎麼辦?」

「我已經提前把她口糧準備好了,這裏……」苗婉湊在耿氏耳邊,稍稍在胸前一比劃,「空空如也,明天肯定不耽誤她吃奶,您就叫我喝一點嘛。」

耿氏被兒媳婦晃衣袖晃得沒法子,一抬頭,就瞧見大部分人都偷偷瞧熱鬧呢,就看財神爺怎麼現場裝可憐。

連小孩子們都趴在桌上,還有捂著眼睛的,只是手指縫大張,一個個眼神賊亮,這就是他們往後磨阿奶/阿姆/阿達/阿爺……的榜樣啊!

學到了學到了。

耿氏哭笑不得拉著苗婉坐下,給她倒了碗酸奶,「你給我老老實實吃飯,叫你多吃點烤肉行了吧?要是今兒個讓你喝酒,往後這幾個小的,保管有樣學樣,更要鬧翻天了。」

苗婉:「……」

這都不行?那就別怪她上絕招了!

苗婉乖乖端著酸奶碗喝,烤肉也不多吃,麻辣烤魚也不多吃,就乖巧地坐在一旁安靜吃東西。

沒過多會兒耿氏就覺察出不對勁兒來。

「不高興了?」耿氏見苗婉犯蔫兒,有些無奈,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她摸著苗婉的腦袋哄,「你要是喜歡,等淘淘過了百日,再喝好不好?」

三個多月的孩子,偶爾喝點米湯什麼的也行,也不會那麼容易生病了。

苗婉算了下,那不是還有一個月?

那她自摸半天,擠出來的口糧不就浪費了嗎?

但面上她只是委屈地點頭,瞧著落寞極了,「娘,我有點難過,這酒我是為相公準備的,可惜這麼熱鬧的時候,他都不在,我隻想替他喝一杯。」

耿氏心軟了一瞬,自打來了西北,小兩口總是聚少離多,感情又越來越好,想得厲害也是正常的。

她給苗婉淺淺倒了一盅酒,「那你隻準喝一杯。」

苗婉立馬支棱起來了,趕緊點頭,「好,我就喝一杯!」

然而,半個時辰後,吃得差不多的苗婉看著喝酒喝得熱鬧的那幾個人,又扭頭眼巴巴去看耿氏。

「娘……」

喬盛文剛才注意到這婆媳倆鬥法,見媳婦再次敗在兒媳婦的可憐之下,憋了半天笑,過來偷偷跟耿氏說了兒子要回來的事情。

耿氏氣得錘了喬盛文好幾下,早怎麼不說?

要是早知兒子要回來,她肯定會立場堅定點,這會兒苗婉酒也喝了,再說什麼都晚了。

她挑眉問兒媳婦,「怎麼著,又想你相公了?」

苗婉咬咬唇,可憐巴巴抬起頭望天,「也不知道相公這會兒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我們歡聲笑語,他可能就在軍營裡粗茶淡飯呢,

哎呀……我這心窩子疼……」

重點是,「娘~再叫我替相公喝杯酒吧,不然我晚上念著相公,肯定難過的夜不能寐呢,娘啊~~~」

耿氏:「……」兒媳婦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

不過說到夜不能寐,耿氏心下微微一動,她似笑非笑看著苗婉,「最後一杯?」

苗婉點頭,「最後一杯!」

事不過三,她還是心裏有數的,也不能太叫公婆擔心,她也不是那麼不懂事的人兒嘛!

當然啦,如果晚上實在饞得慌……她還偷偷藏了一小罐子青梅酒,嘿嘿嘿。

耿氏想了想,痛快給她倒了滿滿一杯,「喝完這杯,可不許再說旁的了。」

怕苗婉還要鬧麽蛾子,耿氏乾脆給女眷們都倒上一杯嘗嘗,很快就空了酒壺。

苗婉見沒有任何繼續喝的可能,珍惜地端著酒盅在唇邊滋溜,還不忘甜言蜜語哄婆婆幾句。

「娘您放心,我往後肯定不會這麼不懂事兒了,主要是相公也沒這麼久不回來過,我實在有些不適應,往後我一定堅強些,把酒都留著給相——嗝!」

甜言蜜語正說著,一杯酒將將下了肚兒,她搖頭晃腦開心的功夫,抬眼就瞧見了站在不遠處挑眉微笑的喬瑞臣,嚇得直接打了個酒嗝。

喬蕊挨著耿氏一直在偷偷瞧熱鬧,扭過頭也看見了哥哥,趴桌上笑得肚子疼。

「嫂子,阿兄回來了,你替他把酒也喝完了,拿什麼賠給阿兄呀?噗——哈哈哈……」

苗婉:「……」這小姑子不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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