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後我成了首富》第71章 第 71 章
苗婉和婆婆面面相覷,剛才淘淘開口伴著口水,有些含混不清,倆人沒聽清她到底說的啥。苗婉眼含希望問耿氏:「娘,她是開口說話了嗎?」
耿氏想了想,將蛋羹的碗在淘淘面前晃悠了一圈,「來,淘淘,再說一遍。」
但是淘淘完全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視線順著蛋羹的碗轉了一圈,幸虧耿氏碗拿開的快,不然她咧開嘴笑,口水都要滴碗裏了。
苗婉也不肯放棄,跑去廚房特地盛了塊香噴噴的紅燒肉放在盤子裏,在淘淘面前晃,「淘淘乖,來跟著我叫,娘~~~叫娘給你吃肉!」
淘淘口水嘩嘩流,但是始終不見好吃的餵過來,真當崽崽脾氣好嗎?
淘淘白嫩眉頭一皺就要嚎,被眼疾手快的耿氏一小杓蛋羹給堵住了。
耿氏笑得不行,「算了,滷蛋比她大一個月都還不會說話呢,瑞臣和小蕊都是八·九個月才開始叫爹娘,再等等吧。」
苗婉遺憾地起身,「好吧……」
她話沒說完,淘淘一口吞下滑溜溜的鮮嫩蛋羹,滋味兒確實很好,可是沒有娘手裏端著的那個香,她鼻子可好使了。
淘淘悄悄爬了幾下,到炕沿附近,一使勁兒,撐著身子抬頭認真看著苗婉,可能是太使勁兒了,口水與屁齊飛——
「呲!」「嘭!」
婆媳倆:「……」
當娘的肯定不會嫌棄自家閨女的口水,她憤憤一口吞了紅燒肉,「我天天喊娘,每天教她最多的也是娘,她怎麼第一個字說的是吃呢!而且她一個小公……女娃,怎的屁這麼多!」
也不知道淘淘是不是聽懂了娘親的嫌棄,更可能是看到好吃的沒了,呆愣楞的顫了幾下,撐不住身體趴下去,臉被炕擠扁了都顧不上,哇一聲就哭出來了。
耿氏哭笑不得拍苗婉一下,「你說你逗她幹啥!閨女不哭你渾身難受是吧?」
再說,耿氏為孫女叫屈了,「前頭餵奶好些時候你都把自己喂睡著了,她不吃快點都夠不著你,她又是急脾氣,小孩子吞咽急了才會屁多,要怪也得怪你這個當娘的!」
苗婉摸摸鼻子,那不就是早晨才會這樣,其他時候她也沒睡著……太多次啊,怪還是要怪那個靠枕太舒服了。
淘淘平時很好哄,可今天大概是被饞狠了又希望落空,抽抽噎噎哭了好半天。
倒是沒耽誤她吃蛋羹,一大口咽下去,耿氏還來不及吹涼的功夫再抽抽幾聲,看得苗婉這個當娘的都有些心疼了。
沒法子,她往廚房去,從紅燒肉熬到透明的肥肉上咬下來米粒大小的一塊,餵給淘淘,讓她咂摸下味兒,這才算是結束了午飯。
淘淘哭累了睡過去,出了一身汗,耿氏和苗婉又一起給她擦洗了下,這才有時間惦記千金樓那邊的生意。
喬瑞臣就在這邊盯著呢。
他早就看到了蘇日娜和巴音在茶坊,並沒有湊過去,只在附近的角落裏看著,以防跟聚福食肆似的,有人趁熱鬧找麻煩。
實則還真沒人有功夫找茬。
千金樓跟聚福食肆那敞開了門迎客的性質不一樣,門口就站著兩個壯碩的小夥子,是阮嘉麟親自去牙行,照著他兩倍體格挑回來的。
倆人還特地穿上苗婉指指點點,張娘子和於氏他們給做出來的殺手版保安袍。
除了沒有面罩,闊挺的立領藏青色束身長袍,別上兩柄閃光的殺豬刀,特別有架勢。
至於為啥用殺豬刀?
嗐,西寧鎮跟旁處不一樣,行商多,那錢財貨物就不少,都給固北軍捐了軍餉,起碼在鎮子上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所以在西寧鎮正經刀劍只有軍營的士兵和瓦市坊丁可以持有,一般
鐵匠可不敢隨便給人打刀劍,就怕給賊寇添傢夥事兒,出了鎮子燒殺搶掠,那誰還敢出去走動?
當然了,交了銀子的行商或者有錢人家肯定有刀劍,但也沒人會拿出來在街上晃悠,至於老百姓就更別想了,家裏最多有菜刀和鐮刀就不錯。
這兩柄殺豬刀還是因為有楊家這個親家,張屠夫淘換下來的,重新叫楊家給開了刃。
不怕被人查,還特別有震懾力,前頭搶著進門的時候都沒有人推推搡搡鬧得太厲害,都是這倆壯小夥的功勞。
免費的黃金露領完以後,行商們被烈日下那一片片金燦燦的香氣迷了心神,隻一門心思想進去買東西,更沒時間找麻煩。
蘇日娜隔著半條街都聞到了好聞的香氣,即便沒看到人胳膊上的金粉,也忍不住起身想過去看看。
女人,尤其是有錢有閑的女人,對於生香的東西都沒什麼抵抗力。
巴音在後頭攔,「阿嫂咱們不是在打賭嗎?不如等千金樓打烊了咱們再去。」
蘇日娜心想,這香氣她聞著心動,外頭那些行商們就不心動?
他們拿到貨去郡城叫賣,她鋪子裏就算有貨還能拚得過這些走街串巷的?
再等下去屁都趕不上熱乎的。
「打賭歸打賭,我只是過去看看,若他們生意不好,咱也好給喬家添個開張頭彩,我不會找他們麻煩,難道你對阿嫂這點信任都沒有?」
巴音見阿貢不動聲色沖他點頭,咧開嘴笑,「那就去看看,我不是不信任阿嫂,我是怕阿嫂臉疼。」
蘇日娜:「……」
她面無表情跟巴音進了千金樓,於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過來招呼她們。
本來於氏她們還有點膽怯,哪怕訓練了好多天,只有自家人看著和在外人面前真的是兩碼事。
孫氏緊張到發牌子的時候,腿跟棉花一樣,這會兒還站不起來,就在一旁坐著,負責驗看可以半價採買的黃金露。
其他人已經沒時間緊張了,人太多,一撥撥進來,全是數不完的問題和雪花一樣的訂單。
「貴客請上座,貴客請喝茶,貴客是進來看看還是想買東西?」於氏麻木地問閉著眼都不會錯的三個問題。
「憑免費發放的黃金露可半價購買三次貨物,採購滿二百兩可上二樓與掌櫃詳談。」
蘇日娜看見門口的牌子了,故意問,「那我找旁人買點黃金露自己做一瓶差不多,或者後頭等拿到貨,再來半價買你們的貨不就得了?」
不等於氏回答,旁邊孫氏就小聲道:「對不住,您這黃金露不是上午發出去的六十六瓶正品之一,不能半價購買咱們的貨物。」
那行商皺眉,看出孫氏膽小,拍著桌子喊,「你憑什麼說我這不是正品?我花二十兩銀子從那六十六個免費領取的人手裏買的!要麼是你們千金樓信口開河,要麼是你們送的東西騙人,你們得給我個說法!」
現場有心思靈活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出現了這個問題,都湊過來瞧熱鬧,甚至還有人附和這行商的說法,看樣子是都想到了這個法子。
一旁蘇日娜沖巴音揚了揚眉,抱著胳膊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阮嘉麟很快聽到動靜下來了,問過孫氏發生了什麼,面上依然帶著笑。
「這位貴客,不同的黃金露咱們千金樓用了不同的防偽法子,傳自前朝皇宮的秘法,您若是願意支付黃金百兩,我可以告訴您如何驗看,若是無法叫貴客心服口服,千金樓賠您千金,如何?」
那行商聽見阮嘉麟說黃金百兩的時候,眉頭一豎,差點想問他是不是瘋了,可聽到後半句瞳孔縮了縮。
百兩換千兩,還是黃金,到時候咬死了不服氣,這買賣能幹。
阮嘉麟不等他壞水兒吐出來
,又笑道:「自然,驗看時會有守備府的大人以及有名望的行商作證,千金樓信譽千金不換,若是您做了假,此後便是千金樓的黑戶,所有貨物都不再賣給您及您的親朋,百兩黃金退一半,客人若是想好了,我這就去安排。」
那行商愣了下,「那要是你們買通了大人和行商呢?豈不是你們說啥就是啥?這分明是騙錢!」
「對!千金樓是不是窮瘋了!這樣的騙錢法子也能想出來!」
「算了算了,人家就是個噱頭,根本就是誠心騙咱們進來宰客,不買了!」
「走走走,不就是什麼黃金露,當咱稀罕呢!」
話是這麼說,湊熱鬧的不少,走的沒幾個,走的估摸著要不就是買完了,要麼是買不起的。
阮嘉麟雖然有些怕這些人鬧起來打砸東西,可看到門口站著的兩個壯小夥,想到門外守著的喬瑞臣,深吸了口氣,支棱起來。
在江南叫人欺負,還能說是因為苗婉投鼠忌器,在西北據說背後可是定北將軍和北蒙王商哩,還怕個鎚子。
他收了笑,挺直腰板,「咱們的防偽圖騰做得栩栩如生,清清楚楚,且不說這麼短的時間別人仿不出來,就是仿出來我們也能讓大夥兒清楚看明白正品和仿品,若是誠心想驗,就要承擔得起代價,不誠心的,那千金樓只能視為客人在找麻煩,門口就在客人身後,請吧!」
今天除了那六十六瓶不賣黃金露現貨。
那行商本來就是花銀子買了一個老百姓的半瓶黃金露,自己用差不多的瓶子兌水來造假,就想著佔便宜,怎麼肯就這麼出去。
可是要他驗,他見掌櫃的這麼信誓旦旦,也捨不得五十兩金子,總不能錢還沒掙到,先虧五百兩銀子出去。
他立刻換了笑臉,「可能是我被人給騙了,回頭我就找那人算帳去,至於驗看就不必了,我也沒那麼多金子,我再找個能採買的便是。」
其他人一看,這行商臉變得這麼快,心裏罵了句慫貨,誰也沒往外走。
走是不可能的,鐵板釘釘賺錢的買賣,腦子進了水才會出去。
蘇日娜來了興緻,「真有前朝防偽的秘法?」
她看了眼巴音,「說起來咱們都算是千金樓的東家,沒道理這法子不告訴咱們吧?」
「若阿古拉夫人和巴音兄想知道,自然可以告訴你們。」喬瑞臣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
進門後他笑得很溫和,「只是我如今為義父辦事,還等著拿金子孝敬義父呢,這樣的秘法想必阿古拉夫人不會吝嗇用金子來買吧?當然,用乾利抵扣也無妨。」
蘇日娜見到喬瑞臣,第一時間就明白過來,為什麼苗婉那個財神爺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
家裏男人像個狐狸,做娘子的可不就不用那麼聰明?
她心裏有點酸,若非阿古拉不夠圓滑,做事也太講義氣,來自王室的壓力都是她在擔著,她又何必那麼精明。
輸人不輸陣,蘇日娜看了眼那些帶著衣衫襤褸的百姓在採買的客人,涼涼道:「那我的金子怕是省不下了,六十幾個能有三次半價購買機會的客人,一個月下來就是小兩百人次,若上不封頂,千金樓真能掙得著錢?」
喬瑞臣相信媳婦賺錢的本事,她可能沒那麼聰明,可她手裏變廢為寶的法子層出不窮。
按她的話說,那是老天爺想方設法追著給她喂飯吃呢,絕不可能賠錢。
「那阿古拉夫人不如拭目以待。」
一般胭脂鋪子都是要落日後才打烊。
別看今天千金樓熱鬧,那是因為六十多個半價採買的人被行商們抓住了大半,再加上還有五十位客人的招待名額,所以才這般人聲鼎沸。
但等半價採買的人都下了訂單,隻五十個人,從上午忙活到
半下午就差不多了,未時一過,千金樓就掛了打樣的牌子。
即便如此,所有人也都累得夠嗆,很難說是身體累還是心累,總之在場負責招呼客人們的婦人,腿都有些軟,後返勁兒讓心窩子砰砰狂跳,臉色都發白呢。
不過等阮嘉麟捧著帳本子從二樓下來,瞧見他臉上燦爛的笑,所有人都支棱起來了,比阮嘉麟看起來還高興。
這讓半下午休息,趁機過來瞧熱鬧的張三壯怎舌不已,不愧是阿婉帶出來的娘子軍,比他們張羅聚福食肆頭天開張的時候強多了。
女人有時候那恢復能力,可以比男人強得多。
「麟哥兒,咱們今天掙錢了嗎?」於氏在喬家跟阮嘉麟打交道多,是被阮嘉麟哄得眉開眼笑次數最多的,這會兒不見外先開口問。
喬瑞臣陪著蘇日娜和巴音坐在高腳椅子的待客區等著,倆人不管是對千金樓的貨物還是流水都非常感興趣,那勞什子防偽秘法,倆人也……咳咳。
阮嘉麟往喬瑞臣他們那邊走,「嘿,大嫂怎麼說話呢,用腳指頭想也該知道,千金樓誒,不可能不掙錢啊!您得問咱們今天準備仨錢匣子夠不夠用。」
蘇日娜感覺自己中了一箭,臉還好,膝蓋有點疼。
但於氏在旁邊『啪』拍了一下自己的臉,替她補上了,「怪嫂子不會說話,就找今天這人山人海的熱鬧,怕不是比聚福食肆都掙錢!」
喬瑞臣忍笑看了眼愈發不自在的蘇日娜,沖阮嘉麟使了個眼色。
阮嘉麟立刻明白過來,語氣更誇張,揉著自己的臉,「哎喲喂,大嫂你這麼一說我才感覺出來,今兒個我臉都笑僵了。」
張三壯搭茬:「我懂我懂,我開張的時候也是哩!」
阮嘉麟嘿嘿笑,「是吧?主要也是聽著錢匣子一塊塊往下砸銀子,還有銀票,我這嘴不自覺就往耳根子後頭咧。」
張三壯猛點頭:「對對對,我也是哩!」
蘇日娜:「……」哩你奶奶個腿兒!你倆有完沒完!
巴音在一旁憋不住笑,低頭肩膀顫抖個不停。
阮嘉麟見差不多,『啪』一聲把帳本子拍在高腳長桌上,「你們猜,咱們今天流水有多少?」
眾人屏氣凝神等他開口說話。
他伸出手,手指大張,正反蓋了兩次。
於氏小心問:「一百兩?」
阮嘉麟搖頭,「大膽一點猜!」
張三壯身為掌櫃比大嫂敢想:「難不成是一千兩?」
阮嘉麟嘿嘿笑,「三壯哥猜中零頭了。」
眾人目瞪口呆,啥,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