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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大院養女》第34章 第34章
程瀾便坐了過去,看了兩分鐘她就發現這個電影她看到過的。

以前在縣城看過壩壩電影。

和小叔、程瀟哥一起。小叔借到一輛二八大杠。她坐前面,程瀟哥坐後面。

然後半道他倆再換。小叔和程瀟哥其實就差兩三歲。

上次打電話,支書告訴程瀾,程瀟已經參軍去了。

是在成都軍區下轄的地方當兵,但離成都還挺遠的。

成都軍區是主管雲貴川藏(不含阿裡地區)渝的大軍區。

使命是保護成都、重慶等特大城市、軍工核心基地。維護西藏的統一、防衛印度來自喜馬拉雅方向的進攻,並與廣州軍區協防越南。

因此,來自北京的高煜當初才會被高家老爺子送到這裏來參戰。

上一次就是成都軍區和廣州軍區共同的軍事行動。

程瀾揉揉鼻子,但願程瀟哥別吃太多苦。

她繼續看電影,是看過的也沒事。

這十來年就那些經典電影來來去去的放,她們這代人都是反反覆復的看的。

前幾年樣板戲她都能看得津津有味,娛樂方式太貧乏了。

當年縣城放《賣花姑娘》,連放七天。

小叔沒借到車,她跟著他和程瀟哥跑路去縣城看,路上累慘了!

回程過半後都是他們輪替著把她背回來的。

程瀟哥居然過了沒兩天又跑去看了第二回。一是精力好,二也是那時候電影太少了。

看了一會兒,書房電話響了,找程瀾的。她起身進去接。

本以為是楚錦程提前打來說進貨的事,沒想到是吳老師托她代購一些複習的書籍。

「好的,老師你把書名告訴我,我周日隨貨給你捎回去。」

她拿筆記下來又出去繼續看電影,一直看到劇終。

《橋》的音樂《啊朋友再見》是很明快、感染人的,程瀾忍不住輕輕跟著哼唱。

林師長看完卻是長長嘆了口氣。

程瀾驚訝的看著他,「林爺爺,怎麼了?」

林師長道:「你知道鐵托同志麽?」

程瀾點頭,「知道啊。」

鋼鐵慈父、主席、鐵托,這都是社會主義國家非常有名的領導人。

他領導的南斯拉夫雖然是社會主義國家,但是沒有走東歐諸國的道路,給毛熊老大哥當小弟。

毛熊老大哥批判過他很多次,他都沒有理會。

當然,他也沒有和漂亮國結盟。

社會體制都不同,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幾十年,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這兩大陣營都是對立的。

而這兩邊拿這位強人政治的領導人都沒什麼辦法。

這二十多年,南斯拉夫是走出了一條自己的道路的:加強文明建設和經濟建設。

林師長道:「南斯拉夫在鐵托同志的領導下從經濟發展遲緩,主要依靠農業的戰亂之地實現了改頭換面。他們的重工業和輕工業都有長足發展,工業收入佔國民收入的42%。到目前為止超過三分之一的家庭擁有小汽車、冰箱、電視機等。他們的旅遊業和文化事業也都很發達。這部電影就是一個有力的證明。南斯拉夫如今國力強盛,在國際上也擁有一定的地位。」

程瀾疑惑,那很好啊,您嘆什麼氣啊?

是真的很好了!

華國也就林家這樣的家庭才能擁有這三樣呢。

不但鄉下、就連城裏如果能有三轉一響(自行車、縫紉機、手錶、收音機)就算得上是非常殷實的人家了。

跟人家的小汽車、冰箱、電視機可完全沒得比。

三分之一的家庭擁有這三

樣東西,這都初步實現共產主義了吧。

華國人如今能想像的共產主義,就是昕姐描述的那樣了。

哪敢想汽車、冰箱、電視機啊,就隻敢想想電燈、電話。

一旁一起坐著看電影的林墨也聽得一愣一愣的。

他也是跟著回到了軍區才見過這些。以前在農場只見過長途客車。

面對兩個孩子的疑惑,林師長道:「後繼無人啊!鐵托同志比主席還年長一歲多,今年他已經87歲了。沒有第二個這樣的強人來掌控全局,南斯拉夫的未來......一旦南斯拉夫出了什麼不好的變故,可是社會主義陣營的極大失利。他們跟我們一樣,是多民族國家。如今鐵托同志還在,基本能做到一視同仁,民族矛盾比較緩和。就怕以後被國外反動勢力利用民族矛盾分化、瓦解。雖然我們現在跟漂亮國、甚至櫻花國的關係都不錯,和毛熊國反倒關係不好了。但這是路線問題!」

南邊那個小國敢跟華國叫板,佔我們的南海、殺我們邊境上的人民,就是因為有毛熊在背後撐腰,支援他們武器。

所以鄧政委戰前去漂亮國訪問才會和他們的總統說『小朋友不聽話,該打打屁股了』。

中國出兵越國,已經有毛熊給他們撐腰了,得確保漂亮國不會再摻一腳。

程瀾呼出一口氣,生老病死這是再偉大的人物都避免不了的。

1976年,華國還三大巨星相繼隕落呢。

她道:「幸虧咱們國家在主席之後還有鄧政委!」

林師長聽了點點頭,「是啊。那樣的人物多少年才一出啊!」

片尾曲唱完,他有些惆悵地起身回屋休息了。

林墨也準備回房間洗洗睡了。這個點不會再有適合他看的片子了。

這部電影他也不太看得明白,主要是看電影很熱鬧。爺爺間或還給他講解一下。

他問程瀾,「程瀾姐,你要做什麼?」

「我要上樓做習題啊。你趕緊洗洗睡吧,這都九點多了。電視直接關了!」

程瀾晚上的習慣是十點半睡,這一個小時是她的習題時間。

班上給她各科都發了練習冊,這是鎮上的初中沒有的。

另外,康廣峰他們前兩個月還做了很多科任老師搞來的試卷。

據說不少是北京、上海那些學校用的。

練習冊程瀾都有新的。以往的數學、物理試卷她就借了康廣峰的來自己抄了題目重新做一遍。

務求弄懂、做會為原則!

至於文科,主要是靠理解、記憶,兩邊同時進行。

每天一個小時,經過這兩周她已經做會了本學期第一個月的試卷。

她自己也覺得進步還蠻大的,很多以前不是完全弄懂了的題型、公式都融會貫通了。

等這個月底各科月考的時候她可以和入學的摸底成績對比一下。

林琅今天沒有下樓來看電影,她也早就看過這麼經典的《橋》了。

而且,今晚開始她的家教老師就上門來輔導了。

六點半到七點半,那之後她就自己消化、吸收。

所以程瀾再上去也沒去打擾她,高二的功課還是很緊張的。

她就拿出借的試捲來蓋住答案自己做。

做了沒弄懂就拿出練習冊找同類型的題型。教材也拿出來翻看、查閱,弄懂為止。

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程瀾拿出自己記的、吳老師要的書目問林琅在哪裏可以買到。

林琅瞥了一眼,「《新華書店》應該就能買到。你要的麽?這都高中的書和練習冊呢。」

「不是,以前初中的班主任找我幫他買。」

「那他應該沒多少錢吧,能省一點是

一點。要是不急你抄一份給我,我等會兒上課前貼在告示上求購舊書。舊書怎麼都要便宜些,買不到你再去新華書店好了。」

程瀾點頭不已,她就是有這個意思。

書很貴啊,能幫吳老師省一點是一點了。

昨天吳老師說今天把錢匯給她。她說等她去看看大概需要多少錢再說。

吃完早飯,她快速抄寫了一份拿給林琅。

林景東道:「你這個老師是本地人還是知青啊?」

之前待了十年那個農場如今也很多人在備戰今年的高考。

今年集體回城能找到工作的太少了,都是家裏能找到關係的。

要不他主動打電話回去問問需要什麼書不?

在成都買書還是很方便的。

也可以讓女兒先在學校幫忙求購舊書,不行再去新華書店買。

他等下打電話回農場問問。

程瀾到了教室,把已經抄完的幾張卷子道謝還給了康廣峰。

康廣峰道:「嗯,寧哥讓我問你,心情調節得怎麼樣?」

程瀾點頭,「還可以,今天可以正常練習。」

都練了這麼久了,她肯定不想在自己這裏掉鏈子的。

康廣峰鬆了一口氣,要是這個節骨眼出了狀況就壞菜了。連替補都沒有啊!

看來懋寧哥和丹陽姐都沒有看錯程瀾。她確實是一個很大方的人,不會用這個來拿捏人的。

想到這裏他生出幾分惋惜和愧疚,「其實我們大傢夥都挺喜歡你的。」

程瀾笑著點頭,「知道。」

雖然那些阿姨們不太樂見自己的存在,但這些小夥伴對她並沒有什麼偏見。

下午放學的時候林琅就告訴程瀾其中七成的書和練習冊都買到了。

看到告示有舊書和冊子要出手的,中午就回家拿來了。

她砍成原價的三成。

林琅如今也明白柴米貴了。

她以前的英語家教老師那十年欠過外公的人情。是用教他們幾個表姐妹、表兄弟學英文做回報,分文未取。

如今爸媽壓力一下子就大了。

她的家教費一個月就得60塊呢。

爸爸還有小胖子需要養,他離婚的時候對秦柳阿姨說過不用她出錢的。

課業緊張,媽媽隻同意她在不影響學習的情況下接些翻譯的小件來做。

她這樣初出茅廬的高中生,翻譯的待遇是不高的。

而且還得送去的樣品過了人家的眼才行,過關了才給定價。

她媽已經通過翻譯界的熟人給她攬了個活兒,她翻譯完就可以送過去給人看能不能用了。

這對她也是極大的鍛煉,所以媽媽才能同意。

如果只是為了賺錢,肯定是不會同意她『浪費』時間的。

三姐弟回到家,崔阿姨遞給程瀾一封信,「瀾瀾,你的信!」

程瀾一看信封上的字就知道是高煜的回信。回得還蠻快的嘛。

他不忙麽?前後缺了兩個月的課呢。

開戰前十天他就休學飛過來了。戰後又在軍醫院待了半個月,在程家耽擱了幾天。

看來成績好的人果然是有底氣,不虛啊。

程瀾從小叔那裏聽說高煜讀的是水木之後都驚了。

你一個大專都沒考上的,居然和最高學府的高材生做上兄弟了。有共同語言麽?

她謝過崔阿姨然後拿著信預備上樓。

程瀾摸著信封裡硬硬的有些驚訝。高連長總不可能給她寄照片吧?

特殊關係才可能寄照片啊。

林琅好奇的道:「高連長給你寫信啊?」

「不是,他回我的

信。我之前找不到人問高考志願的事,就寫信去問了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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