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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中興》第8章:狗咬狗
大禮議結束之後,禮部的官員如願以償進了后宮,開始接手操辦先帝大行的祭儀。

專業的事就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有了禮部接手,近日來亂糟糟的皇宮總算是有了章程。

上到朱由檢這個新皇帝,下到百官、內宮的宮娥太監也算知道該幹些什麼。

每天應該哭幾次、到哪哭也有專人來組織統籌。

即使這麼忙,禮部還有功夫給朱由檢草擬登基詔書。

一切都彷彿瞬間上了正規。

大明王朝的權力交替,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下去。

不過越是這個時候,所有人越是謹慎。

因為每逢權力更迭之際,恰恰是最危險的時候,因為總有人不甘心,想要生亂子。

比如,許顯純。

本來許顯純近來很是春風得意,改換門庭投向了新帝朱由檢,將來飛黃騰達板上釘釘。

結果半夜喝完酒回家剛打算睡覺,一掀開被子。

嗬!

一顆血淋淋的腦袋放著,那張曾經讓許顯純神魂顛倒的臉,此刻全是猙獰與恐怖。

許顯純差點把一肚子好酒全吐出來。

驚愕之後便是憤怒!

可著全京城,能有這本事欺負自己的,只有魏忠賢一個人。

「老閹賊,我與你不共戴天!」

捧著腦袋,許顯純聲嘶力竭的怒吼。

由是,轉天一早許顯純就滿臉怒氣的衝進皇宮,求見朱由檢。

而如今負責宮廷戍衛的,恰恰就是剛剛榮升錦衣衛指揮僉事的駱養性。

兩人現在倒是平級了。

看到駱養性,許顯純心裏的火更旺三分。

「養不熟的白眼狼。」

待從駱養性身邊經過的時候,許顯純直接就罵了出來,原本還一臉笑模樣的駱養性頓時冷下臉來,望著許顯純漸行漸遠的背影,咬牙切齒。

忙著給先帝服喪的朱由檢一身縗服在謹身殿接見了許顯純。

「臣,叩見吾皇聖躬萬安。」

許顯純謙卑的幾欲五體投地,如此姿態足以讓任何一個帝王放鬆警惕。

「許將軍快快請起。」朱由檢抬手免禮,垂問道:「如今正是國喪期間,將軍入宮,定是有要事吧。」

許顯純開門見山道明來意:「臣聽聞陛下前些日子在宮內遭遇了刺客襲擊。」

「沒錯。」朱由檢一口應下:「當夜幸虧有駱養性將軍及時救駕,朕才能倖免於難,為彰其功,朕加封駱將軍錦衣衛指揮僉事,命其全權偵辦此番行刺事宜。」

許顯純垂首大聲道:「陛下,臣已將刺客捉拿歸案了。」

「什麼?」朱由檢頓時驚住,隨後順話向下問道:「刺客何在?」

許顯純言道:「刺客不堪嚴刑已經死在了詔獄之中,但刺客死前已經招供,指使他的人,乃是奸黨賊酋魏忠賢!」

原本還真以為許顯純破案的朱由檢頓時明悟過來。

許顯純怎麼突然那麼大膽子,要跟魏大千歲拚刺刀了。

內宮好不容易才隨著魏忠賢的暫時離開而平靜下來,這許顯純好端端的怎又要興風作浪。

真就不怕魏忠賢從陵寢回宮,捏死你這隻臭蟲。

朱由檢蹙眉深思,下面的許顯純依舊不依不饒。

「另外陛下,當夜刺客僅一人,卻能連過承天門、端門、午門、乾清門四道宮禁,很難不讓臣懷疑是有人與閹黨魏奸裏應外合。」

朱由檢道:「許將軍這是懷疑駱養性?」

「臣不敢隨意懷疑,但駱將軍確有嫌疑。」許顯純沒打算放過駱養性,一口咬死:「再不濟,駱將軍也有失職之罪,如今陛下身負社稷之重,臣無時無刻不再憂心陛下的安危。」

朱由檢聞言動容,感慨道:「許將軍的忠心朕一直看在眼裏,記在心中。有道是疾風知勁草、板蕩見忠臣,誠不虛矣。

若非將軍此番話,朕險些被賊人蒙在了鼓裏,如今想想,甚是驚怖啊。」

許顯純大喜。

皇帝年幼就是好騙。

正欲乘勝追擊,便聽朱由檢繼續說道。

「不過如今正值國喪期間,妄興大獄、兵戎相見到底是不吉利,朕也恐衝撞了先帝,這樣吧,朕加將軍為錦衣衛指揮同知,暫且署理北鎮扶司一應事務。

等國喪結束之後,將軍再替朕鋤奸去惡。」

許顯純激動萬分,當即叩首謝恩。

等到許顯純離開之後,朱由檢這才叫來王承恩,對後者耳語交代一番。

「這件事你讓曹化淳去辦,朕還要去皇兄那。」

「是,奴婢記下了。」

澹峪嶺,德陵。

這裏是天啟皇帝朱由檢的陵寢,如今已經整體竣工,只等大行皇帝停靈結束後便遷葬於此。

魏忠賢如今便終日守在這裏,彷彿一個尋常無比的守陵老人,洗盡了所有歲月鋒芒。

但沒人敢忘記他。

同為司禮監秉筆太監的李永貞步履匆匆趕到這裏,謁見了魏忠賢。

「老祖宗,宮裏來報,今天一早許顯純見了信王。」

魏忠賢臥在一張躺椅上曬太陽,眼皮都沒有抬起:「說什麼了?」

「不出老祖宗所料,許顯純那個狗東西吃裏扒外,誣陷前些日子入宮行刺信王者乃是老祖宗所遣。」李永貞痛罵道:「賊喊捉賊,刺客明明就是他許顯純安排的,卻誣到老祖宗您的頭上,真真該死。」

魏忠賢依舊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信王怎麼說。」

「信王說如今國喪當前,興大獄、動刀兵不吉利,因此沒有接許顯純的話,但卻給許顯純加了錦衣衛指揮同知銜,還讓許顯純署理北鎮扶司一應事務。」

李永貞小心翼翼揣摩道:「老祖宗,先帝再有十餘日便要起靈遷葬了,咱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啊,既然許顯純這個狗東西反咬,倒不如咱們先宰了他!」

「咱家老了,牙口不好,這狗肉就不吃了。」魏忠賢悠遊自得的說話:「信王的英明遠超先帝,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信王既然這麼說,想必已經有了安排,且等著看就好。」

李永貞猶豫著:「那萬一...」

「沒有萬一!」魏忠賢終於是睜開了眼,嚇得李永貞一機靈:「咱家這裏不會有萬一,信王也不會允許有萬一,咱們東廠不用動,讓他們錦衣衛狗咬狗去。」

李永貞眼睛一亮:「老祖宗是說,田爾耕?」

「信王讓許顯純署理北鎮扶司一應事宜,那田爾耕這個錦衣衛左都督幹什麼?讓他倆大打出手去吧,到時候,信王會擺平他們的。」

魏忠賢重新閉上眼睛,神情也恢復了輕鬆:「信王不用咱們東廠做刀,一樣能除掉許顯純,這是在告訴咱家,他是個有能的君王,如此一來,你、王體乾也能踏踏實實帶著東廠、西廠為他效命了。

有了東西兩廠和錦衣衛在手,想來信王登基之後,也能和東林黨們相抗衡。說不準,信王真能保住咱家那些不爭氣的子侄,保住我魏家的三代富貴。」

李永貞聽在耳朵裡,一個勁哆嗦:「老祖宗,您真要......」

「先帝葬陵之日,也該是咱家殉葬之時了。」

魏忠賢揮手:「先下去吧,咱家等著看好戲呢。」

「是。」

德陵的風很輕柔,不多時,魏忠賢竟然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遠處,上百名東廠番子似雕塑般拱衛著。

一切看起來,似乎還有那麼幾分,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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