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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合歡宗女修後揣了反派的崽》第42章 42
第四十一章老鳳凰和小肥啾(一)

熱鬧的集市中,四處皆是小販熱情的叫賣聲。

那涼茶攤上更是擠滿了人,年輕的夥計快速地送上了涼茶,於那角落之中,卻是坐著六七個面色陰沉的修士,他們的目光落在西南方向,隨即有些煩躁地收回了視線。

為首之人面色蒼老,額心有著一道深深的刀疤,他看著手中的玉符,聲音嘶啞,「現在他們的靈器被我們炸了,不知仙君何時能到?」

那端一片沉默。

那瓜疫老人忍不住嘆了口氣,他們怕被那戚無宴發現異樣,隻敢在那裡留下一道羅盤,便遠遠地躲在附近的小鎮裡混入人群之中,藉以掩蓋他們的氣息,那些羅盤根本拖不住他多久,「你快點,我們最多還能拖半個時辰的功夫!」

他身側的女修亦是嗤笑了聲,「仙君,您可別在這時候心軟啊,咱們為了這次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那女修嬌滴滴地輕哼了一聲,清風拂過,微微捲起了她頭上的面紗,只見那面紗之下,她的半張臉嬌嫩美麗,另外半臉卻是有著巴掌大小的燒傷。

她晃了晃手中的酒盞,隨即,將那酒水灑在了地上,只見那泥土之上發出了滋滋的聲響,「這麼多年來您不讓我們動她,我們都聽您的,可您也不能總不顧我們的死活是吧?」

她的聲音中忍不住帶上了一絲埋怨,以往有那麼多機會,這聞鈺都不讓他們動手,這會憑空殺出來一個戚無宴帶走了顧南挽,幾乎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若真讓他帶走了人,那他們還不知要多久,才能再找到合適的人。

這顧南挽,說什麼都必須得抓住她……

聞鈺仙君面無表情地看向手中的玉符,他的心底無端地有些煩躁,「稍等。」話落,他便徑直掐斷了手中的玉符,他的目光有些失神地落在窗外,只見一片落葉緩緩自枝頭飄落。

須臾,他猛地站起身,身形迅速地消失在了房中。

聞鈺仙君帶著雙眼紅腫的陸悄悄循著氣息來到了盛駱衍所在的地方,只見他靜靜地躺在樹上,一頭長發散落,有些怔怔地看向天空,落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緊。

盛駱衍微微側首,他的目光落在陸悄悄的身上,卻發現一夜過去,她的面色越發的蒼白,雙眼紅腫,此刻,正睜著一雙大眼怯生生地看著他,「你有什麼話要說。」

聞鈺仙君不著痕跡地看了眼陸悄悄,陸悄悄輕輕咬了咬唇,隨即按照聞鈺仙君先前所說,小聲道,「悄悄鬥膽,想要借大人的魴提壺一用。」

聞鈺仙君神色淡然地立於她的身側,那魴提壺乃是自盛駱衍體內修鍊而來的一道幻境,其內景色變幻莫測,似真似假,尋常修士不慎落於那魴提壺內,若是無法尋到出口,便只能活活困死在其中。

他知曉,這魴提壺困不住戚無宴,可只要能拖延他片刻的時間便足矣。

盛駱衍微微眯了眯眼睛,他的目光落在面前之人身上,須臾,他神色複雜地靠在了一旁的巨樹之上,「你這一開口還真不客氣?」

陸悄悄被他說的面色瞬間漲的通紅,她的目光有些閃爍,「大人,悄悄實在是沒辦法了……」

眼淚自她的眼角滴落,她露出了個牽強的笑容,「您或許不知,悄悄有個妹妹,她與我皆是身中奇毒,仙君四處為我們尋找解毒之法,卻沒想這次好不容易有破解之法,我妹妹卻是不知從哪裡認識一個男修,不僅搶走了解藥,還打傷了我的爹娘……」

她還未說完,盛駱衍卻是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這夾著哭腔的聲音聽的他頭疼。

他打斷了她的話,袖子一甩,只見一道翠色光芒驟然落在了她的身前,「別說了,聽得我心煩。」

陸悄悄被他一嗆,然而看到那翠色的玉瓶,她的眼睛一亮,連忙道,「多謝大人!」她沒想到,這盛駱衍居然會這般輕易就將那魴提壺借給他們,她原本準備了大篇說辭,早知道,方才便該讓這前輩一同去抓顧南挽那個賤人!

就連聞鈺仙君都沒想到,這魴提壺居然如此輕易便到了手,他的目光落在盛駱衍的身上,低聲道,「多謝前輩!」

盛駱衍揮了揮手,他的目光黯了黯,「走吧。」

你們若是敢騙我,哪怕追到黃泉碧落,我也要殺了你們。」

陸悄悄眉心一跳,險些不小心將那魴提壺摔落,她忙低下頭,不敢讓盛駱衍看到她面上的神色。

聞鈺仙君神色淡淡地看向盛駱衍,「不敢。」話落,他便帶著陸悄悄飛身跳下了無憂山,一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這滿目翠色之中。

早就聽說這盛駱衍行事衝動不帶腦子,果真如此。

盛駱衍看著這滿地的靈花,皺了皺眉頭。

………………

沉四幾人自那滿地的碎片中爬了出來,塵土飛揚。

顧南挽微微睜大了眼睛,卻見不過眨眼之間,又是數道劍氣驟然自那山林間爆發,伴隨著衝天的火光,攜著毀天滅地之勢向他們襲來。

無數鳥雀驚起。

顧南挽握緊了拳頭,她的瞳孔一縮,卻見那劍光即將落在他們身前之時,似是撞到了一道金色的光刃之上,那劍光顫了顫,發出了數道刺耳的尖嘯聲,被那光刃瞬間從中斬斷,隨即化作漫天靈光,消散在虛空之中。

那光刃卻是不停,徑直襲向了那片濃鬱的叢林。

只聽叢林中傳來了幾道沉悶的轟鳴聲,無數的巨樹瞬間攔腰斷裂,塵土飛揚。

那叢林中卻是一片寂靜,沒有半分的異樣,

戚無宴立於顧南挽的身前,他的目光落在那叢林之中,琥珀色的眸子黯了黯。

沉四狠狠地擦了擦嘴角,他大步衝上前去,闖進了那茂密的叢林中,「那個王八犢子偷襲你爺爺,給你爺爺滾出來!」隨即,他的目光一頓,卻見是在草叢裡找到了一枚破碎的羅盤,那上面還有著未散的劍意。

沉四皺了皺眉頭,「這什麼玩意?誰放在這裡的?」

顧南挽上前兩步,她的目光落在那羅盤之上,本以為是聞鈺仙君在此襲擊他們,然而那羅盤之上的劍意卻是不同。

聞鈺的劍意凌冽孤傲,似是冰原的霜雪,這道劍意卻是邪氣橫生,沾滿了血腥,「有人在這裡埋伏我們?」

沉四的目光在那羅盤之上看了又看,他撇了撇嘴,「難不成是那群老不死的?不像啊,他們沒有用劍的。」

顧南挽注意到他的語氣有些怪異,卻沒有多問,只聽身後傳來一道尖銳的破空聲,她驀地回過頭,卻見又是無數的劍光襲來,劍氣凌然,連虛空之中都泛起了無數蛛網般的紋路,無數的藤蔓驟然自他們腳下爆射而出。

戚無宴眸子閃了閃,只見那些藤蔓瞬間被大火吞噬,化作滿地的灰燼,他的目光掃過茂密的叢林,琥珀色的眸底閃過一絲殺意,他聲色涼涼道,「先離開這裡。」

顧南挽聞言連忙點頭,她的鼻子動了動,似是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緩緩地自叢林中飄來,不知何時,整個森林中都像是蒙上了一層飄渺霧氣,雲霧繚繞,似夢似幻。

她的心中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她的腳步微頓,卻見身側之人亦是停下了腳步。

顧南挽驀地抬起頭看向了戚無宴,卻見身側之人的面容越發的模糊,就連沉四幾人的身影亦逐漸變淡,緩緩地消散在她的面前。

是幻境!

顧南挽面色一變,竟不知誰能在戚無宴的眼皮子底下將他們拉入這幻境之中。

顧南挽忙退後一步,幾乎是第一時間,她的手心靈光一閃,卻見一道漆黑的棺材出現在了她的身前,一道嬌滴滴的笑聲模糊地自四面八方傳來,「小丫頭還挺警惕的嘛……」

只見一個面帶輕紗的女修身形婀娜地自叢林中走來,隨著她的走動,那些叢林的景象瞬間破碎,化作無盡的灰暗。

顧南挽的目光落在那女修的面上,卻見那女修不過眨眼之間,便已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下意識地掄起棺材便向她的腦袋砸去,那女修身形瞬間化作滿地的靈光。

嬌滴滴的聲音自她的身後傳來,「今日可沒功夫陪你玩了。」她的話音未落,便變掌成爪徑直襲向了顧南挽。

卻聽身後驟然傳來了一道碎裂聲,這落在他們周身的幻境轟然碎裂,只見一道刺目的金芒瞬間襲向了女修,她的面色一變,忙向後退去。

卻見一個修士瞬間自空中墜落,戚無宴立於半空之中,銀髮飛揚,黑色的長袍被風捲起,獵獵作響,金色的霧氣繚繞在他的周身,幾人有些吃力地纏住他,不過須臾,又有一個修士不慎之下被他擒下,只聽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脆響,那人甚至還沒來得及掙扎,便被他瞬間掐斷了脖子。

那人的屍首軟塌塌地墜落在地,驚起一片塵土。

先前他們還在背地裡嘲諷聞鈺仙君浪得虛名,屢屢在這戚無宴手中吃癟,然而真打起來,他們這才察覺到他的恐怖之處。

這戚無宴的修為遠遠比他們想的更加可怕。

瓜疫老人面色陰沉地看向面前之人,鮮血混合著刺目的靈光落了滿天,濃鬱的血色侵染著他的瞳孔,他長嘯一聲,只見他無邊的黑暗瞬間自他的腳下蔓延,無數的亡魂鬼哭狼嚎地奔向戚無宴。

戚無宴目光晦暗地看向幾人,狂風捲起了他寬大的衣袍,獵獵作響,他雙手結印,只見無盡的金芒瞬間爆發,與那萬千亡魂碰撞在一起,那些亡魂瞬間爆發出刺耳的尖叫聲,不過須臾,便被那金芒盡數吞噬。

他的身形不停,不過瞬間,便出現在了一個修士面前,瓜疫老人面色變了又變,卻見不過眨眼之間,又有一人被戚無宴重傷,鮮血飛濺。

先前他們信心滿滿地將戚無宴拉到羅盤之中,卻沒想到不過短短一盞茶的功夫,便死了兩人重傷一人,隨著他們的隕落,剩餘之人壓力陡增!

他身披黑袍,俊美的面上帶上了一絲陰騖,琥珀色的眸子涼涼地看著瓜疫老人幾人,額心的一點金印在日光下閃爍著奪目的光芒,似佛似魔。

本是神祇一般的人物,此刻卻是黑袍染血,宛若地獄中爬出來的修羅,所到之處,眾人連忙退散。

瓜疫老人餘光掃過顧南挽那裡,卻見那女修竟還未得手,他忍不住罵了句廢物!

沉四幾人亦是將他們對面之人按著摩擦。

那女修見勢不對,亦是想要迅速抓住顧南挽快速離去,顧南挽也不與她打,隻扛著棺材便四處逃竄,那女修雙手結印,只見一道翠色的靈力攜著藤蔓猛地襲向了顧南挽。

顧南挽警惕地看向四周,她忙閃身向後退去,那滔天的靈力狠狠地落在那棺材之上,只聽一聲刺耳的聲響,瞬間爆發出了奪目的靈光,顧南挽猛地向後退去,她的虎口瞬間撕裂,那棺材卻依舊死死地擋在她的身前。

阮青珞面色微變,她驚疑不定地看向那漆黑的棺材,一時竟認不出這是何寶物,竟能這般輕易抵擋住她的一擊?!

顧南挽眼見戚無宴佔了優勢,她扛著棺材瘋狂地逃竄著,不過須臾,又是一個修士滿身是血地自空中墜落,瓜疫老人與阮青珞面色大變,就在他們見勢不對隨時準備離開之時,卻見虛空驟然被人撕裂,只見聞鈺仙君與陸悄悄還有幾個修士匆匆自那裂縫中飛身而出。

聞鈺仙君的目光掃過眾人,在顧南挽的身上微微停留了片刻,隨即,他將靈力灌入了那魴提壺之中,只見那魴提壺驟然爆發出一陣奪目的光芒,那光芒卻是驟然落在了戚無宴的周身。

只見原本還壓著瓜疫老人打的戚無宴動作一滯,他的身形一顫,卻是與聞鈺仙君一同被吸入了魴提壺之中。

戚無宴面色微變,他隻來得及看到一截紅色的裙角,便被吸入了那魴提壺之中。

隻余那魴提壺飄在虛空之中,滴溜溜地轉動著,其上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沉四幾人亦是面色大變,他們顧不得其他,連忙向後退去,守在了顧南挽的身前。

瓜疫老人亦是狠狠地擦去了嘴角的血跡,方才被那戚無宴壓著打,他們心裡幾乎憋足了火氣,這會看向顧南挽幾人的目光中滿是不善。

沉四目光兇狠地瞪了回去,「看你爺爺作甚!」

陸悄悄看向那魴提壺,忙道,「師傅說他拖不住那個人多久的,你們要快點抓住顧南挽!」陸悄悄的目光落在顧南挽的面上,眼底帶上了一絲快意。

在今日得知師傅大費周章抓顧南挽回來,只是為了給她解毒之時,她心底的那些妒意瞬間散去,隻余滿心的感動。

她從未想過,聞鈺仙君竟然在背後為她做了那麼多事。

陸悄悄捏緊了手中的袖子,她有些得意地看向被瓜疫幾人包圍顧南挽。

這次,她倒要看看她還能如何!!

顧南挽皺了皺眉頭,她的目光落在那魴提壺之上,她的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那種來自於血脈深處的感覺令的她瞬間瞪大了眼睛。

沉四幾人亦是神色陰沉地看向瓜疫老人,卻見他們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徑直襲向了幾人,滔天的靈力瞬間自他們的周身爆發。

沉四的身形驟然暴漲,卻是徑直擋在了顧南挽的身前,只見那磅礴的靈力瞬間落在了他的身上,只聽一聲震耳的巨響,沉四瞬間後退了百步,那由沙石所鑄的軀體之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無數的碎石自他的周身墜落。

那魴提壺之上散發著奪目的靈光。

沉四咬了咬牙,那群人攻勢不停,已再度向他們襲來,他目光兇狠地看向面前之人,神色陰沉,卻是猛地將顧南挽向後一推,低聲道,「帶她走,等主人出來!」

顧南挽抱緊了手中的棺材,「沉四……」

「走!」

沉三見狀毫不猶豫地便拉著顧南挽便向後飛去,顧南挽忍不住回過頭,卻見沉四雙手結印,他的身形再度暴漲,無數的沙石自他的身上墜落,他周身的氣息不斷地攀升著。

周身傳來劇痛,沉四卻是動作不停,他迅速地沖向了瓜疫老人幾人,一拳砸向了那洶湧的靈力,他的胳膊之上發出了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響。

當初她在那水底沒有放開他的胳膊。

今日,他便還了她那一遭。

那靈力落在他的身上,沉四的周身瞬間鮮血飛濺,他的喉嚨中發出了幾道急促的咆哮聲,有些狼狽地向後退了幾步,他卻是不要命般再度沖了上去,攔在了幾人身前,「想過去,還得問問你沉四爺爺同不同意!」

阮青珞與瓜疫老人對視了一眼,幾人咬了咬牙,滔天的靈力驟然自他們的身後,他們也是顧不得其他,今日無論如何都要抓住顧南挽!

沉四咬了咬牙,他的餘光掃過顧南挽,只見她正瞪大眼睛,死死地看著他,像是個無措的小孩子。

沉四忽的大笑了一聲,本就古怪的面容越發地扭曲。

以後可記得要好好吃飯,好好喝葯。

瓜疫老人長嘯了一聲,沒有絲毫的保留便瘋狂地襲向了沉四,卻見沉四周圍突然憑空出現了無數的黃沙,他露出了個猙獰的笑容,他的身形不斷地暴漲著,只聽一聲巨響,他的身形卻是驟然炸裂,化作無數的沙石,那些黃沙宛若河流一般湧動,將瓜疫老人幾人死死地捲入其中。

沉三聽到身後的聲響,忍不住回過頭來,隨即瞳孔一縮,在看到那滿地的黃沙之時,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妄解之術……」他咬了咬牙,目眥欲裂。

妄解之術,以神魂為契,將百年靈力集於一日,乃是他們石人族特有的秘術……

他的眼底爬上了一層恨意,「沉四!」

陸悄悄亦是瞬間瞪大了眼睛,「別讓她跑了!」她看著被沉三帶走的顧南挽,隻覺心急如焚,若非她修為不夠,她都想自己衝上前去,抓住那個賤人!

陸悄悄說著,便忍不住開始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

顧南挽怔怔地看向那黃沙,只見一個油紙包自沉四身上掉落,油紙包碎裂,裡面的糕點和糖果瞬間灑了滿地,那些好看的糕點破碎,糖果亦是染上了滿地的塵土。

這是沉四一大早便起來為她做的糕點,今日臨走時,他還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說她現在還小,還能再長長個子,可不能餓肚子。

往日的一幕幕瘋狂地湧入她的腦海之中,有沉四做的飯食,有他為她奔走買菜釀酒,有他劈柴煮湯安慰她的模樣,那一幕幕交錯閃現,似是走馬燈一般猝不及防地闖進她的腦海之中。

沉四是除了爺爺外,對她最好的人……

似是有一道洶湧的靈力驟然自她的體內爆發,宛若咆哮的江海瞬間衝破她的經脈,衝破了她的理智,她有些失控地捂住了頭,腦袋疼的幾乎快要炸裂一般!

只見瓜疫老人被捲入那黃沙之中,大片的黃沙被他打散,跌落在地,將那糕點糖果盡數掩埋。

顧南挽猛地睜大了眼睛,一道清脆的碎裂聲於她的識海中緩緩響起。

她的瞳孔中印著那絢爛的靈力,只見顧南挽淒厲地尖叫一聲,無盡的霜雪驟然自她的腳下蔓延,滿地的巨樹靈草瞬間染上了無數的冰晶,在陽光下閃爍著奪目的光芒。

沉三與陸悄悄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顧南挽,卻見她痛苦地抱著頭,方才空中還太陽高懸,然而不過眨眼之間,大雪紛飛,狂風呼嘯,整個天地間都布滿了無盡的霜雪,潔白的雪花幾乎迷了他們的眼睛。

顧南挽的髮絲上都染上了透明的冰晶,一股磅礴而潔凈的靈力瞬間自她的周身爆發。

瓜疫老人一行人瞬間被那爆發的靈力掀飛了出去,陸悄悄更是狼狽地摔倒在地,她哇地一聲吐出口鮮血,驀地瞪大了眼睛!

與此同時,遠在無憂山的盛駱衍瞬間抬起了頭,他的目光猛地落在了西南方向,眼底閃過一絲欣喜。

熱鬧的人群中,四位相貌普通,衣衫襤褸的老者亦是瞬間抬起了頭,他們驀地抬起了頭,渾濁的眸底閃過一絲精光,眾人隻覺一陣寒風閃過,便見相貌蒼老似是隨時能斷氣的四個老頭瞬間徒手撕裂了虛空,迅速地躍入了那裂縫之中。

人群中瞬間爆發出了一陣驚嘆之聲,「我的老天這什麼情況?!!」

顧南挽不知哪來的力氣,她猛地掙開了沉三的手,瘋狂地向著沉四衝去,她周身的氣息不斷地攀升著,凡她所到之處,遍地皆是生出無數的冰蓮,於那霜雪之中盡情綻放。熠熠生輝,滿地的霜雪隨著她翩翩起舞,大雪紛飛。

就連瓜疫老人幾人亦是茫然地看著這天地間的奇景,心底閃過一絲恐慌。

「叮鈴鈴。」

只聽一道清脆的鈴聲在她的耳邊悄然響起。

顧南挽的腦海中有片刻的茫然。

卻聽一道清脆的鳳鳴於她的識海中緩緩響起,只見幾道身影猶如鬼魅一般自她的身後飛竄而出,他們以一種玄妙的步法迅速襲向瓜疫老人。

她幾乎只能看到幾道模糊的殘影。

狂風捲起了她的長發與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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