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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秦》第兩百二十六章 王沉的無奈
「原因很簡單,因為韓師兄乃是韓.國公子。而韓.國,早就不久前就已經遞上國書,表示願意尊奉秦國成為自己的宗主國,並且承認秦君您的天子地位了。」

張良看著嬴政,一臉認真地說道:

「如今其他諸侯雖然還沒有給出自己的答覆,但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些國家基本是不會選擇臣服於秦國的。在這種情況下,唯一一個願意站出來承認秦君您天子身份的國家就顯得非常寶貴了。」

「若是秦君您在這個時候將韓師兄抓起來,乃至於殺掉的話,那麼是很容易引起韓.國上下的警惕的。韓師兄身為韓.國公子,並且是第一個提出讓您登臨天子位的人,這樣的人您都能將其殺掉,那麼其他的韓.國貴族又該如何自處呢?是不是在投降之後,您也會將他們一併殺掉呢?在這種情況下,韓.國還會再繼續選擇臣服於您,承認您的天子位嗎?」

「而韓.國一旦跳反,那麼其他國家就再也沒有了臣服的可能。畢竟人家都不傻,秦國能夠這麼對待韓.國,自然就能夠這麼對待他們。左右都是死,臣服於秦國是死,與秦國對抗也是死,等死,為何不死國呢?至少這樣上能對得起列祖列宗的基業,下能從秦國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何樂而不為呢!」

張良雖然年幼,但是說氣話來卻是條理清晰,邏輯嚴謹,並且沒有任何怯場的表現,看的嬴政不由嘖嘖稱奇,隨後又繼續說道:

「其他國家不臣服於秦國又如何?難道我秦國還不能將他們一一打服嗎?別忘了,我秦國可是當今天下最強的國家,就算六國聯起手來,也未必是秦國的對手。在這種情況下,六國是否服氣,又有什麼要緊呢?只要寡人將他們全部滅掉,寡人自然就能成為天底下唯一的王。屆時寡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也不會有人站出來反對寡人登臨天子位。」

「如此,秦君又何必非要搞今天的這一出呢?」

張良聞言,笑著反問道:

「您選擇通過這種方式來讓六國屈服,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至於這原因是什麼,小子就算不說,秦君您肯定也是知道的。有些話沒必要說得太明白,太明白了反而不好,不是嗎?」

「哈哈哈~」

聽到這話,嬴政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就在眾人以為嬴政這是惱羞成怒,即將對張良做出不利事情的時候,卻聽他又開口說道:

「這就是六國的底蘊嗎?不錯,當真是不錯!只是一個稚童,竟然就能有這般見識!放眼到整個六國,又該有多少英才呢?果然,小看天下英傑是不對的啊!」

說完,嬴政又轉頭對著王沉說道:

「你倒是收了兩個好弟子!」

「臣收徒的本事向來不錯。」

王沉笑著回應道。

「時候不早了,也該進城了。」

嬴政聞言,倒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看了不遠處的城門一眼,笑著說道:

「總在這城外說話也不是個事兒。」

「是臣疏忽了,還望大王恕罪。」

王沉側過身去,對著嬴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其進城。

嬴政見狀,倒也沒有節外生枝。而是立刻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便準備下令啟程。

而就在這個時候,嬴政卻又突然看到了一旁的張良,隨後微微一笑,對著張良說道:

「來,與寡人同乘!」

「這……」

張良聞言,不由一愣。隨即轉頭看向一旁的王沉,詢問起他的意見。

與一國之君同坐一車,這顯然不是張良所能得到的禮遇。不過考慮到張良還是個孩子,有些事情可以不比太多計較。因此王沉只是略微思索,便朝著張良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上去。

得到肯定答覆的張良沒有任何憂慮,立刻就蹦蹦跳跳地登上了嬴政的王車。說實話,他也很想近距離和這個天底下最強國家的國君接觸一下。如今嬴政主動邀請,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隨著嬴政一聲令下,車隊開始重新啟程,朝著洛陽城進發。而在嬴政的馬車經過王沉身邊的時候,跟在嬴政車架旁的李斯卻突然恨恨地瞪了王沉一眼,絲毫不遮掩自己心中的敵意。

「老師,這……」

一旁的韓非見狀,不由一臉關心地對著王沉說道:

「李斯此人,心胸狹隘。被他記恨上,不是什麼好事。」

「無妨。」

王沉聞言,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道:

「通天路只有一條,而且還很窄。你想要走這條路登上巔峰,就註定要與其他試圖登臨巔峰的人為敵。而這個李斯,恰恰就是妄圖登臨巔峰的人。我與他是註定要站到對立面去的,這是沒有辦法調和的矛盾。」

「只是此人陰險歹毒,被他記恨上,不知道會遭到什麼樣的陷害。」

韓非依舊有些擔心道,此時的他已經四十多歲了,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多年的人生閱歷讓他可以非常輕易地辨別出好人壞人,而李斯,恰恰就是他所認識的人中,人品最為卑劣的。

「無妨,李斯的那些手段,對付別人或許還行,對付我,還差了些。」

王沉一臉不在意地說道:

「咱們不必將時間浪費在他的身上,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想想如何開展下一步的計劃呢。」

「話雖如此,若是不能將其拿掉的話,咱們這日子過的也不會安生啊。正所謂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日子長了,咱們難免會心生懈怠。李斯可以失敗無數次,而只要成功一次,結果就不是咱們所能承受的……」

畢竟是人到中年,韓非很多事情考慮起來都會比較周全。只是周全歸周全,能不能實現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聽到韓非的話之後,王沉嘆了口氣道:

「你說的這些,我又如何不知道呢?只是李斯此時正是大王身邊的紅人,是大王的左膀右臂,是他對抗相國,掌握王權的重要工具。貿然對其動手,無異於是向大王宣戰。雖說大王如今尚未親政,但是名分畢竟擺在那裏。真要不惜代價地向咱們發難的話,咱們也是很難受的。咱們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必要為了這種事情消耗精力。」

此時的王沉也是有些無奈,曾幾何時,他也是嬴政心中的「自己人」,是嬴政的重要依仗。只是隨著韓非那套理論學說的問世,形勢立刻就發生了逆轉性的變化。

君王最在意自己的權力,而王沉門下的韓非卻鼓吹限制君王的權力。在這種情況下,試問嬴政如何能夠將王沉當成是自己人?

也就是嬴政如今尚未親政,再加上王沉本身工作也做得非常好,讓人無可挑剔,同時也凝聚起了大量的威望,因此嬴政才沒有貿然動他。否則要是嬴政此時已經親政,亦或者王沉沒能搞出什麼大的名堂來的話,搞不好嬴政在剛剛就已經向王沉發難了!

「咱們的道路很長,也很困難。但是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麼就只有堅定不移地走下去,如此,才能不負此生。而為了成功實現咱們的目標,些許的犧牲,又能算得了什麼呢?別說是時刻被李斯惦記著了,就算是李斯派人過來刺殺咱們,只要咱們沒能拿到證據,也只能忍著。」

王沉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此時的李斯有嬴政護體,基本可以說是無敵的。除非他願意正式和嬴政撕破臉皮,否則通過正常手段是肯定拿不掉他的。而王沉手上的勢力又無法支撐他和嬴政正面硬鋼,在這種情況下,除了任由李斯繼續存在之外,王沉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這……好吧……」

韓非聞言,頓時明白了其中的難處,於是只能無奈嘆道:

「所幸這李斯出身寒微,在秦國也沒有什麼根基。就算真的要做些什麼,也威力有限。否則咱們只怕就要成宿成宿地睡不著覺了……」

「根基淺薄麽?未必。」

王沉聞言,微微搖頭道: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在秦國也不是沒有敵人的,只要和那些人聯手,李斯未必不能掀起大的波浪。」

「敵人?您是說……」

聽到這話,韓非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即瞳孔一縮,對著王沉說道:

「馮去疾?」

「不單單是他,還有楚系,也是欲除我而後快的。只要能夠好好地藉助楚系的力量,李斯未必不能成勢!」

王沉淡淡說道。

「楚系?這怎麼可能!?李斯他不是大王的人嗎?楚系又是大王的敵人,他怎麼可能和楚系走到一起去!?」

韓非一臉震驚道。

「沒什麼不可能的,別忘了,李斯的目標是登上權力的高峰,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至於這個高峰上端坐王位的人是誰,對於李斯來說重要嗎?」

王沉冷笑著說道:

「更何況,憑藉李斯的權謀,他未必不能兩頭通吃,在不背叛大王的前提下,暗中增強自己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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