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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浩朱允熥》第164章剛烈
蔣瓛,面帶微笑。

「涼國公,你不說,我也不會對你動刑。」

「我會從你兒子藍春開始直到你這個小孫二,一個個的折磨下去。除了男人,你家裏還有女人。」

「我看你,能挺到什麼時候?」

藍玉無力的坐下,聽著門外幼孫的哭嚎,瞬間蒼老了幾歲,再也沒有剛才那些桀驁的英雄氣。

「你們..........不是人!」

「對了,我們不是人!」蔣瓛依舊是冷冷的笑容,「我們是魔鬼,你大將軍所面對的,是真刀真槍。而我等擅長的,是折磨,是摧毀!」說著,一拍桌子,「說,你藍黨還有誰?」

「藍黨?」藍玉咬牙切齒,「有你,有你蔣瓛!你蔣瓛和老子合謀要造反,老子當皇帝,你當王爺!你說老子有兵在外,你有錦衣親軍在內,咱們裏應外合,殺了皇帝建立新朝,國號!!!!?國號就叫大黑,曹你奶奶的!」

頓時,蔣瓛七竅生煙,臉都綠了。

詹徽急道,「大將軍,您就認了吧!事到如今該說什麼說什麼,乖乖認罪,胡亂攀扯有用嗎?」

「還有你!」藍玉一指詹徽,大聲道,「你這狗日的是老子暗的謀臣,專門給老子出壞主意。老子當皇帝,你當太師宰相,你說皇上難伺候,伴君如伴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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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噹啷一下,詹徽嚇的直接從凳子上掉下去,四腳朝天。

「你這活王!烏龜丞相!」藍玉哈哈大笑,「你們都是,都是老子的同黨!」

「藍玉!」蔣瓛站起身,「你真是給臉不要臉!好,來人,把藍家的家眷拉上來,挑女的拉!」

「等等!」藍玉大喝一聲,也站起身。

他雖然吼著,但是面色沉靜,「老子一輩子怕疼,但是老子沒怕過死!只是老子想不到,會這麼死!死的這麼憋屈,這麼狼狽!」

「想當老子的面,折磨藍家的人?」

「哼哼!你以為我藍玉就會乖乖就範嗎?老子一輩子,最不怕的,就是被人威脅!」

說著,藍玉望向門外,那啼哭的孩子,「孫兒,祖父對不住你了!」

說完,突然之間,抓起桌上的陶瓷碎片。

「攔住他!」詹徽驚恐的大喊。

可是,那些在周圍警戒,似乎觸手可及,能按住藍玉的錦衣衛們,動作卻不知為何慢了半拍。

噗嗤一聲,白色的陶瓷碎片直接扎進了藍玉的脖頸,鮮血瀰漫。

「老子藍玉,絕不受辱!」

藍玉大吼一聲,又是噗嗤一下,熱血噴湧。

嘩啦,噴了蔣瓛一臉。

「啊!啊!啊!」

藍玉仰天大嘯,手的瓷器碎片,不住的扎著他自己的脖頸。

「大帥呀!給你看看藍小二的血,是不是紅的!」

噗嗤噗嗤,一下又一下。

「按住他!」蔣瓛從獃滯回神,一個虎撲撲倒了藍玉。

「找郎!找郎!」詹徽也跟著吶喊起來。

~~~

「你這雜碎!」

寢宮,老爺子看著跪地的,身上還帶著血跡的蔣瓛,恨聲罵道。

「臣該死,臣也沒想到藍玉如此剛烈!」

藍玉那邊還在搶救,事發之後蔣瓛馬上進宮奏報。差事又辦砸了,心裏想死的心都有。

可是蔣瓛還不敢不報,此時心裏祈求滿天神佛給與保佑。皇爺要的,是活著的藍玉口供。而逼死藍玉,不但不能做成鐵案,還會被世人詬病。

「誰讓你用他家人威脅的!」

老爺子忽然大怒,「咱有說過,讓你現在就動他的家眷嗎?咱說過,讓你這麼下作嗎?那麼多辦法你不用,偏偏用這種絕戶計!」說著,老爺子拿起禦案上的腰刀,撲頭蓋臉的打下去。

哢嚓,哢嚓!

蔣瓛的手臂頓時折斷,詭異的變形。

「咱讓你審他,不是辱他!」老爺子憤怒的咆哮,「用人家孩子威脅?」隨後,又是哢嚓一聲。

「啊!」蔣瓛頭冒鮮血,雙眼一黑,昏死過去。

樸不成默默上前,探下鼻息,「皇爺,疼昏過去了!」

老爺子胸膛劇烈起伏,「雜碎,剮了他咱都不解氣!」說著,一揮手,「拉下去讓太醫診治,再去看看藍玉那邊死了沒有!若藍玉沒死,告訴蔣瓛,讓活著的藍玉認罪!若是藍玉死了,直接把這雜碎拉出去喂狗!」

「陛下,藍玉認罪之後呢?」樸不成小聲問道,「奴婢直接讓人,料理了這雜碎?」

「留倆月之後,以殘害大臣之名,明正典刑!」老爺子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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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那鳳翔侯都快七十了,居然納了個十歲的小妾!」

皇太孫的車駕已經進了定遠的地界,車廂之,解縉和鐵鉉坐在馬紮上,笑著說著閑話。

張老侯爺的府邸,讓他們大開眼界。

簡直,簡直就是酒池肉林。

提起這個,朱允熥就想笑,張老侯爺真是把驕奢淫慾四個字,做到了極致。而且是毫不掩飾的機制,明擺著告訴世人,老子什麼都不好。打了一輩子仗,到老了就要可勁兒的玩。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解縉繼續笑道,「一枝梨花壓海棠!」

朱允熥捧著一碗茶,坐在寶座上,馬車前行,車廂沒有任何的晃動。

「老了,隨他吧!」朱允熥笑道,「人家關起門來享福,外人也不能說什麼!」說著,朱允熥又笑道,「看著老侯爺雖然有些荒唐,可是張家在滁州的名聲,卻還不錯!」

一邊是在家裏往死了玩,一方面不仗著自己的身份為非作歹,不給地方官找麻煩,不欺負百姓。家裏的子弟雖然也吃喝玩樂,可是根本沒有仗勢欺人的。

而且還優待佃戶,每年配合官府普查人口,清查田畝。年景稍微不好,家裏大把錢糧交給官府,讓官家去賑濟。不圖名聲,不要回報。

看著是老不羞,其實真是個知道分寸的。

這樣的侯爺,難怪老爺子喜歡。

跟老侯爺一比,京裡那些眼睛長在頭上,動不動喊打喊殺成天想著陞官發財的侯爺們,還真是落了下乘。

「殿下到了定遠,可要去滁陽王的陵前看看?」

郭子興是滁陽王,輩份上,是朱允熥的奶奶的爹。他祖籍就在定遠,死後也安葬在定遠,按理說朱允熥該去看看。

不管私下裏有什麼齷齪,但是大面上的事兒,老爺子從來不落。

朱允熥想了想,「先不去了,先去都,回程的時候再拜祭!」

鐵鉉道,「殿下所言甚是,正該如此!」

突然,車廂外肅立的王恥隔著窗戶小聲道,「殿下,京師來人!」

京師?朱允熥微微皺眉,京師來人,只能是何廣義有事,廖銘派人快馬來報。

「讓他進來!」

一個風塵僕僕騎士進來,朱允熥認得他,這人是廖銘的本家兄弟。

「參見殿下!」

「發生了什麼事?快說!」

「大將軍藍玉謀逆,已經進了錦衣衛的詔獄!」

「什麼?」騰地一下,朱允熥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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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還是不肯放過藍玉!

而且不單是藍玉,要做成藍黨謀逆鐵案!

「皇爺爺,您真是.............」

朱允熥心,不知說什麼好!

「停!」他在車廂喊道。

「停!」王恥尖銳的大喊,稍候片刻浩蕩的隊伍停了下來。

朱允熥直接從車廂出來,「傅讓,給孤備馬!」

「殿下!」解縉快走幾步,小聲道,「您是要回京?」

「嗯!」朱允熥頭也不回,走向戰馬。

「殿下,這事您何必摻和?」解縉急道,「千萬不能因為這事,惹了陛下!」

「孤必須回去!」朱允熥翻身上馬,「孤暫不去都,傅讓三百親軍隨行,回京城!」

朱允熥一聲令下,就有人開始準備。

「殿下!」解縉剛要再說,被鐵鉉拉住。

後者面容肅穆,「殿下必回,如此方為明君!」

「一人雙馬!!」馬上,朱允熥朗聲道,「走!」

隨後,數百騎兵呼嘯如風。

~~~肩膀好疼。誰給人家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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