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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者晚明》第70章 太醫院巧遇同年
就在劉伋與沈鯉敘交時,京城今日格外熱鬧,今日正是初五,每月一日的休沐日。數千官員,萬餘吏員,齊齊出動。

或拜訪高官,或踏青出遊,或三五好友聚會。街上處處是車水馬龍,好似佳節。

這日有一輛馬車在太醫院裡緩緩行駛,湯顯祖也正往外走,打算去欽天監會友。這時車上一人突然喊道:「義仍賢弟,因何在此?」

湯顯祖納悶,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疑惑地望著馬車。

很快從馬車上下來一人,大約三十許,戴大帽,著青色圓領袍,正是舉人服。

湯顯祖見著眼熟,正待回想,那人已經自我介紹道:「義仍賢弟,不記得我了?太醫院人,朱國祚,朱養淳。」

「哦,原來是養淳兄。」湯顯祖這才想起,這個有幾面之緣的朱國祚。

原來此人正是太醫院人,此前也和湯顯祖一起參加了幾次春闈,也見過幾面,六年前還聚過一次。但朱國祚不像湯顯祖、沈懋學、呂坤、袁表他們那樣才名遠播,加上交往有限,一時倒沒想起。

朱國祚問道:「義仍賢弟為何在太醫院?此番也是去參加同年聚會嗎?」

湯顯祖說道:「我參加太醫院入學考試,今後要在太醫院學習一段時間。」

朱國祚一臉驚訝道:「你考進了太醫院?」

朱國祚就是地地道道的太醫院人,不是徐春甫、龔廷賢、楊濟時那樣由地方考選而來,仍然保留原本籍貫。他的籍貫就是太醫院,雖然家住宛平,但無論是祖先還是子孫後代,世世代代的籍貫依舊是在太醫院。

朱國祚也是宛平縣近幾十年來唯一籍貫是太醫院的舉人。當然了太醫院是在大興縣境內,大興縣的太醫院籍進士、舉人、生員,更多一些。

宛平、大興兩京縣流傳一句話,「宛平舉生出錦衛,大興全靠國醫天」。就是說宛平縣的舉人、生員大半都是靠錦衣衛撐起來的。而大興縣的舉人、生員,幾乎全出在國子監、太醫院、欽天監上面,而此前還要加上一個京衛武學。

學而優則仕,並不僅僅只是一句空話,不僅儒醫世家,優先科舉,就連這些官方學院,也是優先科舉。

朱國祚不是個例,正因為這些優秀青年考上舉人脫離了醫學,太醫院才需要源源不斷從民間補充醫丁醫官。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湯顯祖這堂堂舉人,不去參與選官,不去國子監就讀,偏偏來了太醫院學習。這如何不讓他吃驚!

湯顯祖卻沒在這上面解釋,而是問道:「今日有同年聚會嗎?不知都有哪些人?」

他自從上個月落第,便和袁表出遊了一番,後又跑來太醫院,其他人並不知道他仍然在京城,故並沒通知他。

朱國祚邀請道:「來,上車!狀元郎沈懋學,令師兄楊起元都在,還有袁表、顧憲成、何出圖、曾礪、白所知等人。」

湯顯祖一聽,眼前一亮,都是他認識之人,特別是師兄楊起元也在,他也就沒有推脫,上了馬車。

二人來到東長安街上一家酒樓,樓上窗戶探出一個頭來,正是白所知,只聽他喊道:「義仍也來了?養淳兄,本來你是要罰酒三杯,既然你叫來了義仍,那便功過相抵。」

楊起元卻說道:「廷謨,一碼歸一碼,來遲了自當罰酒,邀請來了義仍,那麼今日就不用出錢,義仍和養淳兄那份,我一併出了。」

楊起元是今科進士,而他才三十,可謂意氣風發,前途無量。

相對而言,今科狀元沈懋學就有點無精打采,高中狀元本應該是實至名歸,可偏偏榜眼是他弟子張嗣修,而張嗣修又有個好父親,是當朝首輔張居正,這就引來了無數的流言蜚語。讓他疲於應對,又想和張府保持距離。

因此當楊起元提議和先前好友聚會時,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權當散心。

今科參加會試的舉人共4525人,除了高中的350人外,還有五十人中副榜,其他人大多數人已經打道回府。滯留京城的並不多,是他二人共同好友的就更少了。加上湯顯祖,這次一共來了九人。

湯顯祖二人上到樓上,眾人互相見禮。

「重新自我介紹,袁黃,字坤儀,號了凡。」互相見禮完,袁黃趕緊說道。

楊起元笑道:「你看你,別的人要麼改字,要麼改號,可你倒好,從名、到字,到號,通通改了一遍。我看要不連姓一併改了,徹底來個不破不立。」

袁黃苦笑,他先前叫袁表,字慶遠,號學海。今科落第,他也託人打聽了一番。得知是名字犯諱,他乾脆就改個徹底。但眾人一時都改不過來,常常還是叫先前的名字,他就只能反覆提醒。

曾礪說道:「反正我已經習慣叫慶遠兄了,你這會兒讓我叫坤儀兄,總覺得彆扭,乾脆還是叫你了凡兄吧!」

在場眾人年齡最大,名聲最響,威望最高的正是袁黃。他此時四十四歲,加上父親袁仁,以及老師王畿王龍溪的聲望加成,袁黃早已經名重江南,不然也不會被房師想起,將之黜落。

接著便是呂坤、沈懋學、楊起元三人,都是真材實學之輩,名師教導。再然後才是湯顯祖、趙南星、顧憲成三人,雖和湯顯祖同齡,都是二十七歲,不過才名卻弱了湯顯祖幾分。不過趙南星和呂坤都於三年前高中,此時並不在這。

何出圖、白所知、朱國祚三人與前面諸人相比,就更不值一提了。其中白所知還不是舉人,只是國子監生。

「袁了凡?這名字有特色,好記。」朱國祚念叨了一聲,贊道。

眾人都在討論,只有沈懋學一個人獨自飲酒。袁黃注意到了,這時說道:「君典,一人飲酒有什麼意思,大家一起來。」

曾礪招呼眾人坐下,舉杯道:「在此我們先祝君典,貞復今科高中!」

「一個是解元,一個是狀元,真是羨煞我等。」白所知滿是羨慕之色。

「三元得其一,便是人生幸事,確實值得滿飲此杯。」朱國祚也說道。

見眾人興緻盎然,沈懋學、楊起元都舉杯。

楊起元隆慶元年,廣東解元,今科進士。沈懋學今科狀元。這正是讀書人夢寐以求的,而他二人都實現了。

此時的眾人都不知道,未來三科,他們都會陸續高中,成為時代幸兒。

楊起元問道:「義仍最近都在忙些什麼?總不見人影,還以為你已經回鄉了呢!」

「對,還以為你不告而別。」顧憲成也說道。

「莫非了凡兄沒有跟你們提起?」湯顯祖很是詫異的看了袁黃,又看著眾人問道。

袁黃說道:「別看我,我也是昨日恰好遇上石甫,今日便一起來了。」

「怪我,怪我,一時忘了義仍。我自罰三杯。」曾礪趕緊倒酒,連喝了三杯。

朱國祚這時笑道:「你們絕對想不到我是何時何地遇到義仍的。」

「哦?正好,席上無以為樂,不如大家都猜猜?」袁黃眼前一亮,建議道。

「好,我先來,應該是在臨川館或者譚司馬處。」楊起元對師弟是知根知底,首先猜道。

猜完看了看幾人,卻見朱國祚搖頭,袁黃哈哈大笑,湯顯祖也露出苦笑之色。

楊起元也不在意,也連喝了三杯:「我自罰三杯,大家都接著啊!」

曾礪說道:「莫怪我取巧,我猜是在東長安街遇到的。」

「石甫,自罰吧!」朱國祚直接判罰。

曾礪也不推脫,連倒連喝。

白所知想了想,正要開口。這時何出圖說道:「這會兒除了高中的人,滯留京城,不在會館,便只有國子監了,我猜是在國子監遇到的吧?」

白所知笑道:「啟文兄,你若稍慢一會兒,也就不會猜國子監咯!」

何出圖扶額大笑:「怎麼忘了廷謨就是貢監,該罰該罰。」

何出圖喝完,連呼痛快,好一會才說道:「廷謨,那你是否能猜中?」

白所知說道:「聽祭酒大人說,近溪先生就要進京,義仍大概是在等近溪先生。既然不在臨川館,也不在譚司馬府上。而義仍又沒有跟了凡兄一起,貞復兄還第一個猜,顯然也不在那。這就不好猜了。」

白所知分析了一番,才笑著說道:「地點太廣實在不好猜,那我就來猜時間吧!」

眾人一聽,連呼失策。

白所知哈哈笑道:「我猜是在三刻鐘前!」

何出圖喝完,連呼痛快,好一會才說道:「廷謨,那你是否能猜中?」

白所知說道:「聽祭酒大人說,近溪先生就要進京,義仍大概是在等近溪先生。既然不在臨川館,也不在譚司馬府上。而義仍又沒有跟了凡兄一起,貞復兄還第一個猜,顯然也不在那。這就不好猜了。」仟韆仦哾

白所知分析了一番,才笑著說道:「地點太廣實在不好猜,那我就來猜時間吧!」

眾人一聽,連呼失策。

白所知哈哈笑道:「我猜是在三刻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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