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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豹正在獸世種田》第 41 章 第 41 章
要說羊羅為什麼著急把火的呢,還是因為窯場那邊的陶窯。

按照祁白封窯那天的說法,昨天他們就該開窯查看了,可是事情得分個輕重緩急,昨天祁白在幫著狼澤他們準備出行的物資,羊羅也就沒有來打擾。

只是這眼瞅著天都要黑了,祁白的山洞前還一點動靜都沒有,而且今天又下了這麼大的雪,羊羅的心中就越來越不踏實,終於忍不住上來查看,才發現祁白居然一覺直接睡到了現在。

祁白是被餓醒的,山洞中漆黑一片,只在洞口那裡透進了一些光亮。

他揉了揉睡得有些惺忪的眼睛,坐起身來,就看到床邊正站著一個黑色的人影,把他嚇個夠嗆。

好容易等眼睛適應了黑暗,祁白才發現來人是羊羅。

祁白心有餘悸地說道:「祭司爺爺,你怎麼在這啊?」

羊羅見祁白終於醒了,嘴上就再也停不下來:「你這心怎麼這麼大呢,陶窯那邊你就這麼放在那裡不管了?萬一真的燒出了陶器,燒好的陶器在陶窯裡面壞掉了怎麼辦?」

經羊羅一提醒,祁白才想起了陶窯的事情,昨天回來就一直忙活,還真的是把陶窯裡燒的陶給忘記了,他連忙安撫道:「您放心吧,燒好的陶器不會壞掉的,而且您之前不是還說我燒不出陶器嘛,那還著急什麼?」

羊羅沒有搭理他的調侃,即便他嘴上說著不相信,但是心中還是抱著希望的,畢竟一個上好的陶罐的價值甚至可以與飛鳥的骨刀相比,如果他們真的能製作出陶罐,拿到交易日上那能換多少肉啊,部落的族人就再也不用擔心吃不飽了。

房間內的地面上到處都是還沒有收拾的石片和炭火,牆邊還有幾筐茸鹿肉,大部分是祁白自己分得的,剩餘的一些則是犀晝他們的,昨天沒有全部處理完,回頭祁白要幫他們把肉全部切好凍上。

祁白也是有些佩服羊羅能在這樣混亂的房間內,走到他的床前還沒有發出聲響的,他迷迷糊糊地好幾次都差點踩到地上的工具。

當然這也提醒了祁白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他非常有必要做一扇門,族人們進來也就罷了,萬一這要是山上的野獸聞著肉味,趁著他睡覺的時候摸進他家,他還住得最偏,說不定等大家找到他的時候,人都涼了。

祁白提著竹水壺,蹲到山坡上,用自製的牙刷刷完牙,洗乾淨臉,最後又用小塊獸皮將臉和手擦乾淨。

羊羅就沒見過比祁白還講究的人,即便是他們曾經部落中的祭司清早也沒有他這麼忙活。

當然對於祁白來說,他覺得自己已經用上了最快的速度,將獸皮放下,祁白從地上的石板上抓了一些肉干,還不忘順手遞給了羊羅一些,準備邊走邊吃,然後示意羊羅他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能出發。

羊羅並沒有直接帶著祁白前往窯場,反而是走進了猴岩的山洞,猴岩的山洞在集體山洞的右側,是前往窯場的必經之路,也是部落的中心地帶。

祁白進了山洞之後才發現,不只是猴岩,狐火和象榆也等在這裡,看起來也是要一同前往的樣子,祁白想了想,說道:「祭司爺爺,我還想叫上一個人。」

祁白說的那個人,就是鹿果。

祁白確信燒出可以用的陶器只是遲早的事情,但是他並沒有自信到覺得自己一次性就可以成功,而且即便是燒製成功之後,想要製作出滿足族人使用的陶器也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因此祁白現在需要幫手,而經過這麼多天的觀察,祁白覺得這個人就是鹿果。

要麼說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天賦呢,鹿果選擇的木柴總是出炭量最高的,哪怕是後來大家已經換上同樣的燒炭材料,鹿果燒出來的炭仍舊要比別人更完整也更耐燒。

被叫過來的鹿果並沒有詢問緣由,只是靜靜地跟在眾人的身後,她隱隱約約感覺到了祁白的用意,她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無論如何她都不能錯過。

鹿果是一個有主見的亞獸人,從她敢在部落建立之前就抓住機會想要讓她的女兒逃脫奴隸身份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來,而這樣有主見的人在原始部落中並不常見,就更不用說她還是個奴隸了。

祁白也正是看中了她的魄力,他相信鹿果一定可以帶給他驚喜。

今天的雪比之前的兩場還要大,僅僅是一個白天的時間,地上積起的雪就已經快要趕上前面兩場雪加起來,祁白將獸皮衣的領子向上提了提,努力遮住自己的耳朵。

不過到了窯場之後,他才發現陶窯的附近很乾凈,走近了才發現,原來是馬菽和馬菱正拿著大掃帚不厭其煩地掃著雪,儘可能地不讓雪積攢在炭窯和陶窯上。

看到祁白一行人過來,兩人就提著掃帚靠近了陶窯。

此時天已經很黑了,再加上大雪,人影都看不太清楚。

好在這裡堆著不少木柴,狐火用他們帶來的火把又點燃了好幾根木柴。

祁白則拿著石鏟將封住的窯口一點點挖開,所有人都在屏氣凝神地注視著被照亮的出口。

然而第一個拿出來的陶碗,直接從中間斷裂了開來。

祁白對這個結果接受良好,畢竟放在外側的這個陶碗用的是他山洞旁土坡上的土製成的,祁白對它本來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主要還是用它來做個參照。

雖然沒有直接成型,但是這確確實實是一個陶片,羊羅雙手接過了陶片,在手中輕輕地摩挲著,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獸神庇佑!黑山部落真的有了陶器!」

跟在一旁的幾人也都面露激動,紛紛期待地看著陶窯中還沒有拿出來的物件。

接下來的幾件陶器燒製得也不算成功,兩個陶罐,一個罐底在被拿出來的時候就直接掉了下來,另一個稍好一些,外表看起來還算是完整,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罐身上有好幾道裂縫,也就是樣子勉強好看些。

最後被拿出來的是一個陶碗,祁白轉了轉,沒看到明顯的裂痕,又用手輕輕敲了敲碗沿,「叮」的一聲脆響。

看著好像是差不多成了,不過陶器這東西只看外表並不能代表什麼,如果燒製得不成功,裝上水就會漏,放到火上還可能會裂開。

這一次祁白一共燒製了六件陶器,最終能用的也就一件半,但是至少祁白是向羊羅證明了自己並沒有信口胡說,他真的可以用窯燒製出陶器。

這一年的冬天,完全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麼清閑,至少祁白是沒有一天空閑的時候。

自從部落中有了第一個陶器,窯場那邊就變成了部落中人群最聚集的地方。

放眼望去,黑山部落的製陶工廠已經頗具規模。

製作陶器的陶窯從原來的一個,變成了三個,單個的陶窯也都比之前要大上很多,與每個人自己建造的小土窯不同,這些耗時耗力建造起來的陶窯是部落族人們共同的財產,燒製出來的陶器也就需要按照部落的規矩分發。

窯場上也蓋起了可以遮蓋風雪的木棚,木棚的四周還用乾草編織了厚厚的草簾,方便看守窯場的族人們休息。

木棚下晾曬了幾十隻陶坯,旁邊還堆放著用來燒窯的木炭和木柴,而因著這一邊一直生著火堆的原因,不少年輕的角獸人甚至會將獸皮半敞著別在身上,只等離開窯場的時候再穿。

新的陶窯已經開了三四窯,開始的時候羊羅還會將最好的幾個陶器小心地收走,他的想法很簡單,這些珍貴的物資需要保存下來,將來要與別的部落交換食物。

然而在找到了合適的泥土和不斷改進陶窯的溫度之後,陶窯產出的陶器越來越好,也越來越多,羊羅早就沒有了收藏的想法。

祁白就聽到羊羅自言自語地嘀咕了好多次:「怎麼如此珍貴的陶器,燒製起來卻如此簡單?」

祁白但笑不語,他當然不會告訴羊羅,看著簡單的陶窯,那也是發展進化了幾百上千年,或許他們再努努力,說不定還能提前製出瓷器,那才是真的光滑漂亮,肯定能值不少肉。

連羊羅都是這樣的想法,就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黑山部落中的族人們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不像是真的,現在部落中的每個人的山洞中都有好幾個陶器,哪怕是他們曾經部落族長的家中,也沒有這樣奢侈的生活。

而祁白也終於得到了幾個陶碗、陶碟、陶製燒水壺以及兩個結實的大陶罐。

為此他還特意去竹林中費了好大的力氣挖出了兩顆冬筍,加上鹽和山泉水,醃製了一大壇酸筍。

如今祁白的生活十分的規律,早上吃完早飯後就從山洞的旁邊挖一筐土,抱著處理好的篾條到窯場,一邊做一些家裡用的上的器具,一邊看著陶窯的情況。

經過這麼多天的努力,祁白山洞旁邊的小山坡已經被他修理平整了,他最近已經開始在旁邊的山地上挖土,算是提前為明年春天的開荒做準備,只等著氣溫適宜之後他就開始耕種。

而窯場這邊,小獸人們每天都跟著大人們玩泥巴,不對,是製作陶坯,豹星猻源這些小獸人們現在已經能順利地捏出許多陶器的樣式了。

窯場的活計基本上到中午的時候就幹完了,有的時候祁白就跟著大家提著藤筐一起到食人河上鑿魚。

隨著天氣越來越寒冷,先是瀑布那邊的水流在一夜之間如同被定格一般掛在山壁之上,再後來就連寬闊的食人河也開始結冰。

河水的結冰對於獸人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壞消息,而且祁白一直就在等著這個時候呢。

只要將冰面鑿出一個孔,憋在食人河中缺少氧氣的魚就會爭先恐後地向外躥,也是到現在祁白才知道,食人河中不僅僅有食人魚,還有很多比它們大上不少的怪魚,個頭越大,長得就越是恐怖。

不過即便他們是水中的霸主,到了陸地上也逃不過被吃的命運,清蒸魚、燉魚、烤魚、魚肉丸子、醃菜魚。

祁白不禁伸出大拇指,長得越凶吃起來越香,他都有些挑剔地不愛吃食人魚了。

不想吃魚的日子,祁白就直接從窯場下班回家,修建他的露天廚房。

那一片被羊羅不看好的半人高的石台,如今已經有了精巧的雛形,接連著石壁的大水缸、洗臉的石槽以及已經修鑿了一大半的石桌和石凳。

看著自己洞外的石台被一點點地雕刻出他想要的樣子,祁白的心中就充滿了滿足感。

現在天氣寒冷,水缸中也存不住水,祁白就把一些醃製好的食物放在水缸中,然後用厚厚的石板壓住,就是最方便使用的冰箱。

祁白從石缸中取出了一塊凍的梆硬的茸鹿肉,準備拿到山洞內化凍,今天晚上就吃鹿茸炒酸筍。

路過石缸旁邊的竹架子時,還順便將上面晾曬著的兩塊兔皮也收了起來。

由於祁白他們發現了其他獸人的蹤跡,羊羅和猴岩已經禁止部落中的獸人們到太遠的地方狩獵了,但是狼澤在離開部落之前,將設置在部落周圍的幾個陷阱的位置告訴了他。

祁白每隔兩三天就會去查看一下,還真的讓他撿到了兩隻野兔,這完全就是意外之喜。

山洞中正生著兩個火盆,一個大一些的炭盆被放在了竹桌下面,桌上蓋著一大塊茸鹿獸皮,只要將獸皮蓋在腿上,整個人都是暖陽陽的。

桌角處有一個稍小一些的炭盆,上面放著陶製的水壺,裡面正煮著漿果薑茶。

祁白將凍茸鹿肉浸在水中,放在炭盆邊上,又把兔皮收好,才從架子上把他用來計數的石板拿了出來。

這是一塊近乎黑色的石版,石板的表面被祁白靜心打磨過,此時石板上面已經有了十三個工整的「正」字。

這上面記錄的是自祁白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今天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六十六天,也是黑山部落成立的第五十五天。

看著石版上表示著狼澤他們離開的標記,剛好是五個「正」字,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了,是不是已經到部落的周圍。

這樣想著,祁白拿起了旁邊的赤鳥骨頭,正當他要用石錘在石板上刻下新的一筆。

「嗷嗚!」

一聲狼嚎刺破黑夜。

祁白站起身,還沒來得及驚喜,心就猛地一沉。

不對,這不是狼澤的聲音!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想法,下一秒山洞外就響起了尖叫聲。

祁白扔下赤鳥的骨頭,抓起了狼澤送給他的骨刀就沖了出去。

聲音是從下方的山谷中傳來的,祁白沒有走旁邊的山路,而是直接從山洞前的平台上跳了下去。

才落地,祁白就對上了一雙在黑暗中發著幽幽綠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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