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少女是個聰慧之人，知道名稱不好解釋，便讓李少山解釋起激素作用於人體之時的表徵。

可李少山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那少女倒是惱怒起來。

「所以你認為人體生長、情愛，甚至喜怒哀樂都是被激素控制的？」

「如此懶惰之言，怕是連醫道都未深入，也敢擅自定義學術名稱。」

李少山看到那少女滿目怒火，知道自己的解釋又出了岔子，也只能二次拱手，昂首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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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江湖名號瘋郎君，做些瘋狂之舉，說些瘋狂之話，不該是理所當然嗎？」

那少女見李少山狀態便知對方又在湖弄自己，只是怕自己再糾纏她，自然不會和自己爭論。

自己若是說的急了，對方怕是又要逃走。

所以為了醫道學說，也為了不讓對方走上醫道歧途出去害人，她必須要讓對方明白激素之道的錯誤。

「那好，既然你說人的情感由激素控制，而你因為看到我才讓身體內能產生那荷爾蒙激素，最後喜歡我。」

「那你能讓我的身體裡也產生如你所說的荷爾蒙激素嗎？」

聽到這話，李少山一口氣沒上來，猛地咳嗽了兩聲，仔細盯著對方雙眼，問道。

「姑娘可是讓我勾引你？」

「不行嗎？」

那少女倒是不在意李少山的說法，笑臉盈盈，肯定的回道。

李少山聽到這話，知道面前少女倒是一個不拘禮法的，隻好解釋起來。

「姑娘可聽過一句話，叫男子好色，女子慕強。」

「男子好色大家都能理解，像姑娘這般外貌出眾，身段...不錯的都能夠吸引男子目光。」

「但女子慕強卻是各有不同，男子之強各有差異，有如我這般武力通天之輩，也有那江南花家財力通神的，還有那權勢滔天的，大明天子便是如此。」

「所以在不知姑娘喜好如何的情況下，我如何勾引得著？」

「看姑娘與我侃侃而談而不羞怯，在下便知姑娘對那武學之道不甚喜歡了，而那財富和權勢對我而言只是過眼雲煙，為了姑娘一句戲言就浪費大好時光，我可不願。」

李少山此時已經脫離迷離之態，知道自己身體沒有問題後，他的理智就立刻回歸，漸漸的談吐流利起來。

少女聽到這話，也不惱怒李少山將男女之愛變得如此冰冷，眉眼繼續笑著，隨後說道。

「財富權勢這種東西，你就算找來我也不喜，我日常喜歡研究那些天地至理，醫道學說，若是你能夠學究天人，必能引誘於我。」

「我自從遇見了你，你雖然有些問題答非所問，但心中是有答桉的。」

「不如將這些答桉告知於我，也許我心中歡喜之後，便能如你所言，被那荷爾蒙激素控制，喜歡上你。」

李少山聽到這話，心中倒是起了異樣的念頭，自己倒是真的知道不少這個世界之外的知識，但隨後便驚覺起來，說道。

「怕是不行，你我非親非故，為何要教你那麼多道理。」

那少女見李少山面上露出抗拒之色，身體再次貼近李少山，溫柔問道。

「哦，你就那麼不想我也喜歡上你嗎？」

「男女之間互生愛慕之心，然後結為情侶，難道不好嗎？」

李少山見少女靠近自己，身體跟著後退半步，臉色開始嚴肅起來，緩緩說道。

「姑娘，還請自重。」

那少女見到李少山神色，便知自己再繼續勾引下去怕是要起反效果，於是解釋起來。

「是你喜歡我，又不是我喜歡你，為何要我自重，而不是你過於孟浪呢？」

「在下不否認自身有錯，姑娘可否允許在下就此告辭，將來若是再遇，必定退避三舍。」

可李少山的認輸並沒有那少女感到高興，因為她剛才就已經贏了，她只是感到更加有趣了，於是問道。

「你好像在害怕我？」

「能用自己性命威脅一個陌生男子，這種女子如何不令人害怕。」

李少山沒有否定，他的心口有些絞痛，現在隻想離開。

可少女聽到這話反而不高興起來，因為李少山開始騙她了。

李少山之前對自己有隱瞞，有逃避，也有顧左右而言他，但一直沒有撒謊，一直沒有騙她。

所以她開始生氣，同時更加想知道真正的答桉是什麼。

「這句話是謊話。」

「你在害怕我，是怕我喜歡你？」

少女開始不追求李少山的回答了，她開始嘗試直接問出答桉，她甚至不需要李少山開口回答。

「我喜歡你會發生什麼？你喜歡我，我喜歡你，應該是好事？」

「所以你是在怕我離開你？」

「對又不對。」

「你在怕我移情別戀？」

「居然不怕我移情別戀！」

「你在怕我死！」

「被人殺死？」

「病死？」

「意外而死？」

「都不對，怎麼可能都不對？」

「人的死法只有這幾種啊！」

少女的話語如連珠般說出，根本不給李少山迴避的機會，忽然她想到一個盲點，於是驚道。

「等等，你在害怕我老死！」

就在少女說出這話的時候，就聽到「呲」的一聲，李少山拔出了身後的寶劍。

那把他為了和葉孤城決鬥才準備的寶劍。

那把他覺得只有面對葉孤城這種高手才值得拔出來的寶劍。

那把他用了所有鍛造知識才鍛造出來的絕世寶劍。

被他拔了出來。

指著一個毫無武功的豆蔻少女。

李少山，真的覺得面前的少女值得自己拔劍。

這個少女在逐漸接近自己的心。

情愛之心。

李少山穿越三世，天龍世界收四胞胎入房的理由只是因為她們是四胞胎，不是因為自己愛她們。

因為他愛的人已經死了，武打巨星的那個世界裏，自己用所有精力去努力生活的時代裡，就死了。

很正常的死法。

也是讓李少山最絕望的死法。

老死。

韓立可以愛慕南宮婉，就算幾千年不在一起，他們依舊可以愛下去，因為他們不會絕望。

因為愛人可以分手，可以分離，可以意外離去，可以暴斃而亡。

但人只要夠努力，依然可以開啟下一次戀愛，因為人可以改變自己，相信改變了，就能讓自己不再受傷。

這就是希望，有希望就能開始。

但老死，沒人能改變，李少山也不行。

他沒有長生不老葯。

可那是愛人，是希望相伴一生的，是希望永遠在一起的。

不是朋友，不是親人。

是愛人。

他的第二世愛人一個個離開後，李少山也已經是老人了，那時的他還覺得不需要多長時間就能陪伴對方一起離開世界了。

所以他不擔心，反而在離世的很知足。

可令他感到絕望的是，他帶著記憶又穿越了。

於是他理解了一句話。

遺忘，是神明對於人的恩賜。

神明沒有給他這種恩賜。

所以他自己讓自己忘記了過去，用吃喝玩樂麻痹自己，用改造世界激勵自己，用武道追求奮勇向前。

可這個自欺欺人的行為快被面前的少女戳破了。

所以他想殺她。

比打敗葉孤城這件事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