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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臣》第二百四十四章:宿怨
法國人對貫通歐亞鐵路充滿了期待。不管是政界、商界或者是咖啡館、酒館,都充斥著這個消息,所有人都預感到,英國人試圖遏製法國,它們採取的手段與對付德國人時並沒有差別。

法國要想有出路,恐怕只有寄望於這條鐵路,爭取擺拖海運的枷鎖。

法國海軍也曾是擁有強大的艦隊,可是和他們的英國鄰居比起來,又相形見濁。

強如拿破崙這樣的人,他縱然帶領著法國陸軍在歐洲大陸所向披靡,為了徹底征服歐洲和世界,1805年,他指揮的法國西班牙聯合艦隊在特拉法加與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英國海軍決戰,結果因為法軍缺乏優秀的海軍軍官、海戰戰略戰術素養低下,最終法國西班牙聯合艦隊在兵力佔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慘敗給英國海軍,33艘戰列艦中12艘被俘,1艘被燒毀,7艘徹底喪失戰鬥力,1萬4千人死傷被俘,而英軍隻死傷約2千人。此戰法國海軍的慘敗直接導致拿破崙登陸英國本土計劃的徹底破產,喪失了重要的戰略機遇期。此後法國日益沒落,一直無法成為歐洲頭號強國。而英國卻通過此戰的勝利,登上了日不落帝國的寶座,成為世界頭號海洋強國。

拿破崙海洋戰略的失敗教訓,令法國的法軍在此後一直駐足不前,最終承認了英國在海上的霸權地位。

法國是一個大陸國家,在軍事發展中,海軍軍費永遠受到陸軍的競爭。他的陸地、海洋雙重國家利益使他不得不偏重陸軍,求得一個陸、海的大體平衡。因此在一個長期的發展過程中,法國海軍得不到充足的物資、人才、兵員,在某種意義上說,法國海軍的失敗,導致了法國的沒落。

其次,法國的特殊地理位置,使他同時面臨大西洋和地中海,這兩海又被西班牙所分割。法國一直將其海軍分為大西洋艦隊和地中海艦隊,分別駐紮雜西岸和東岸。在兩個多世紀的英法戰爭對峙中,英國完全抓住了法國的這個致命弱點,佔據直布羅陀海峽,分割法國海軍。

在這種情況之下,法國人發展海軍是不智的,但是同時,如果不發展,那麼必然會被英國人壓得抬不起頭來,而現在他們總算找到了折中的辦法——鐵路,運用鐵路來替代海運,或者說降低海貿的份額。不必再依賴英國人。

對於法國人來說,英國才是他們的宿仇,那個時候的北歐維京海盜在歐洲十分猖獗,連續搶劫了德國,法國等國多座重要城市。當時的法國國王是查理三世,他的外號叫做胖子,從外號上你就能看出這個人的人緣。他幹了一件讓全法國人民都恨之入骨的事。

當巴黎城裡的老百姓抵擋住了4萬諾曼人對巴黎長達11個月的圍攻。查理三世到了一年後的夏天才率救兵趕到。巴黎人心裡想著念著終於把救星盼來了。可是得到的卻是先鋒部隊連遇挫折的壞消息。失望的人們知道奇跡不可能這麼快發生,他們彼此鼓勵,重塑信心,「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們驚喜的發現敵人正在撤退,圍困了他們11個月的敵人正在撤退!。歡樂的人們紛紛湧上街頭,彼此擁抱著,歡呼著,勝利的鑼鼓敲起來!可是當人們知道了所謂奇跡的真相後,人們憤怒了,將剛剛還在敲打的鑼鼓摔的粉碎。國王並沒有戰勝他們的敵人,而是付給了敵人700磅黃金作為給海盜們的辛苦費,並且允許敵人越過塞納河進入勃艮第地區去打劫那裡的法國人。

由於胖子的喪權辱國行為,他在887年他就被廢掉了!但是諾曼人抓住這個機會賴在這就不走了。往年都是長途跋涉的來搶一把再長途跋涉的回去。慢慢的諾曼人琢磨明白了,乾脆反認他鄉是故鄉,就在法國紮下去!經過了6年的準備。諾曼人又重新殺回來了,新國王「純樸的」查理確實很純樸,他明白打是打不過人家的,只要你諾曼人從此改信基督教,並且對法國國王行臣服禮,我就把塞納河下遊沿岸的土地割讓給你,賜予你公爵的榮譽稱號,就這樣,諾曼底公國誕生了!

這個事件為日後的英法百年戰爭埋下了伏筆……,1066年諾曼底人在征服者威廉的統帥下成功的入侵了英格蘭,諾曼貴族正式入主英國王室。1154年法國最強大的貴族安茹伯爵亨利得益於其母親的血緣關係繼承英格蘭王位,這個時候的亨利作為伯爵是法國國王的臣子,但他又是英格蘭的國王。

法國國王希望亨利放棄貴族的身份,安心的去做英國國王。可亨利說,「不!我捨不得,我在法國領土的面積比整個英國還大呢,你休想騙我。」法國國王勃然大怒,卻又無可奈何。

仇恨的種子便埋下了,導火線出在一個叫佛蘭德的公國身上,佛蘭德是當時是法蘭西國王的封地。13世紀末期在這裡當政的是德當皮埃爾伯爵。他是一個純粹的法國人,與法國皇族的旁支波旁家族有親戚關係。在自己的領土內伯爵擁有司法權和徵稅權,儼然就是一個半自製的小國家。他在政治和文化上偏向於法國,但是商業和工業上卻接近英格蘭。佛蘭德地區的繁榮主要是依賴它的呢絨製造業和由此而產生的其他副業。所以羊毛就成為了最重要的進口商品。當時的羊毛進口一部分來自阿圖瓦;一部分來自由位於香檳區的集市。但這些羊毛數量不足,質量也不好。最大量的,質量最好的羊毛是來自英格蘭。英國最豐厚的收入之一就是來自羊毛出口稅的徵收。

就連國王本人也在王室領地上大量放牧羊群。所以說佛蘭德地區的伯爵和商人是支持英格蘭的,因為他們享受到了呢絨工業給他們帶來的實惠。而貴族和底層人是支持法國的。因為貴族們什麼好處都沒有撈到不說,還得打腫了臉裝貴族。而無產者發現自己經過了辛勤的勞動以後依然還是無產者。他們自己也知道雖然法國人來了並不能給他們帶來什麼改變,但是找個對象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還是很有必要的。

法國國王腓力四世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並巧妙的利用這一離心原則在佛蘭德幾個重要城市安cha了所謂的「監護人」來製約伯爵的經濟收入和政治走向。這就好像有人往家門口撒了一把圖釘。

腓力四世覬覦這個地區很久了。征服弗蘭德不僅能夠擴張自己的領土,還能夠得到豐厚的財富。而英王愛德華一世也時刻關注著這裡的風吹草動,因為政治上的變化可能會給英格蘭的羊毛貿易帶來毀滅性的災害。國王家的後院可還養著一院子羊呢。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加斯科尼。加斯科尼自1152年以來一直為英國王室佔有。也正因為如此愛德華一世不得不以臣子的身份向腓力一世行禮。在加斯科尼,貴族,手工業者,農民世代相襲都是自由人,他們不必為擁有的財產而承擔任何的義務,並且可以將自己擁有的土地世代相傳。這樣的好事在加斯科尼有,在法國統治下的其他城市絕對不能有。所以在英法百年戰爭開打以後,加斯科尼人對法國進行了最頑強的抵抗。

不僅如此,加斯科尼地區的首府就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紅酒產地波爾多。這一地區屬於典型的地中海型氣候區,夏季炎熱乾燥,冬天溫和多雨,有著最適合葡萄生長的氣候。葡萄酒自然成為了整個地區最為重要的商品,並且使得當地居民成為了最先富起來的人。英王室的另一條財路就是從進口的葡萄酒中抽稅。每加侖酒要繳納「質檢費」,當時人們在酒桶上標上標籤來決定酒的質量,以此來判定稅費的多少,這種方法一直沿用到近代。每條船還要交「船隻過境稅」交過稅的人可以得到一根樹枝作為發票。船長一定會把這根樹枝綁在船桅杆最顯眼的位置上。因為這是他回家的安全通行證。英王愛德華一世自己還從稅收中抽成,每30桶酒中有2桶是要孝敬國王的。

而把預熱過程推向高潮的卻是一次海盜事件。1293年,一支英國商船隊遭到了海盜的襲擊。大部分船隻及貨品被繳獲。海盜們還意猶未盡的將處死的船員的屍體與死狗一起一件件掛在了帆桁上,並駛回了英國港口向他們的親屬和朋友們做展示。這些愚蠢的海盜無疑是告訴整個歐洲他們的行為是受到法國國王給他們撐腰的,當時很多的海盜頭子都是身兼官職的,有的還做到了市長。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當時一個叫奧古斯丁修道院的院長也被證實曾經劫掠過一艘運酒的船,由於當時已經放下屠刀了,所以不得不賠償了受害者所有的損失。

這種太過分的做法徹底激怒了英國的船員們,同年的4月14日,英國南部沿海五港同盟的艦隊在愛爾蘭、荷蘭和加斯科尼的船隻支援下,於馬休海角與海盜們相遇了,結果是英國人大獲全勝。但是英國國王愛德華一世卻沒有任何復仇後的喜悅,因為在這一切的貪婪和殘忍背後,他看到的是一個陷阱。

果然不出所料,腓力四世馬上要求賠償並於12月傳訊英王愛德華一世去巴黎。愛德華一世當時正和威爾士的戰爭打得熱火朝天,根本是分身乏術。而腓力四世正是看準了這點接連又發出了第二次和第三次傳票。在自認表面工作做完了以後。腓力四世終於說出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話:英國在法國全部的公爵領地將被法國王室沒收!

愛德華一世豈會輕易放棄在法國的領地,於是英法戰爭開始爆發。

這場戰爭足足維持了一百年,在這一百年裡,英國人和法國人相繼死去,可是仇恨卻延續下來,最後英國得到了勝利,正當英國人準備大展宏圖的時候,一場災難卻阻止了他前進的步伐。與這場災難相比,不管是英國人的勝利還是法國人的失敗,都顯得根本無足輕重。這就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黑死病!

面對這樣的災難,西方人慌亂之中想出了很多「奇招」來抵抗黑死病。政府規定了以胡椒、生薑和丁香醃製的食用肉的「適當食用期」;要求病人不可以白天睡覺;喝酒必須喝淡酒;多吃乾鮮水果;胖子要坐在室外沐浴陽光;要清心寡欲,不能有非分之想,還必須經常嗅樟腦的氣味。雖然人們並不能確定這樣做是否有效,但是對未知的病毒極度的恐懼讓人們別無選擇。

黑死病的傳播速度如此之快,和當時人們的宗教信仰是有著很大關係的。基督徒們必須要遵守五花八門的宗教準則,否則地獄般的宗教裁判所就是你的歸宿,在這個時期,歐洲人基本上是不洗澡的。一般人3天不洗澡身上就一股小茴香味了,歐洲人卻是天天不洗澡。

所以歐洲人發明了香水。製作香水的人都沒有得黑死病,香水的味道把鼠蚤和人隔開,所以這批人都活下來了。其實阿拉伯世界也受到了黑死病的攻擊,但是他們經常進行洗浴,所以沒有黑死病在阿拉伯世界傳播的速度遠沒有在歐洲快。

而不洗澡的習慣就在於當時的基督教的教義內容曾禁止人們洗澡。

鼠疫在歐洲的泛濫,在很大程度上還因為鼠類的天敵———貓在中世紀遭到了不公正的待遇。那時教會指責貓是魔鬼撒旦的化身,你想死後不進地獄嗎?把你們家貓殺掉。貓的遭災,導致鼠害泛濫!

鼠疫也引發了大規模的宗教狂熱,當時的人們除了向神懺悔之外,看不到其它什麼阻止瘟疫的辦法。人們用鑲著鐵釘的皮鞭一遍又一遍的抽打自己,今天抽完,明天抽,明天抽完後天抽,就這樣要抽33天半,因為耶穌基督活了33歲半。這些人一邊抽打自己一邊演說:「是誰把基督釘上了十字架?是猶太人!上帝發怒了,瘟疫是對你們的懲罰,你們要用猶太人的血來贖罪!」

同時,黑死病在歐洲的全面泛濫,也使人性中醜惡的一面得以徹底暴lou。瘟疫期間。人們因為害怕死亡,不肯和自己得病的親人接觸,一旦發現疑似病例馬上把人反瑣在房間內,渴死也好,餓死也好,反正不關我的事。家庭被廣泛看作不必要的負擔,朋友之間形同陌路。宗教人士總是宣傳說,在瘟疫中被消滅的人都是一些壞蛋。但是用道德標準看,它簡直是一場逆向淘汰。勇敢的人死了,誠實的人死了,有同情心的人死了,堅守崗位的人死了,奮不顧身的人死了,探求真理的人死了,忠於親友的人也死了。而那些毫不猶豫地拋棄父母兄弟,妻子兒女,朋友鄰居,乃至於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人,卻不僅活了下來,而且比過去過得更加有滋有味。他們站在家人、親戚、朋友們的屍體上縱酒狂歡,彷彿要在末日來臨之前消耗掉這世界上的一切財富。這種及時享樂、奢靡的風氣為日後法國的洛可可式的生活方式打下了基礎。

也正是這場鼠疫,令英法兩國暫時休戰,不過這只是短暫的熱身而已,往後的幾百年,兩國斷斷續續的打了幾百年,互有勝利,尤其是到了拿破崙時代,為了爭奪世界的霸權,這兩個國家又都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最後又是以法國戰敗告終。

因此,在法國人心裡,英國人雖然在歐洲大戰中對他們提供了幫助,但是誰也沒有認為他們是朋友,現在英法兩國又走在了十字路口,法國人決心為自己在歐洲的地位搏一搏。

就在德、奧地利、奧匈三國拒絕法國提議的第三天,福爾總統又一次召見了三國的公使,措辭強硬的要求三國接受鐵路方案,如果拒絕,法國將追究他們戰敗的更多責任。

福爾決心要為法國的命運進行一場賭博,其實他並不想賭,可是他無從選擇,他必須遵從民意,民眾恨英國人,所以他必須保持著強硬的反英態度,才能獲得人們的好感,至於這個後果,他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

德、奧地利、奧匈三國公使又一次拒絕了法國的要求,他們明白,在歐洲,英國才是真正的老大,至於法國人則是他們的威脅,態度不言自明。

福爾在得到拒絕的消息之後,又開始與新國公使進行密談,以謀求新國在此事上的支持,向三國施壓。

新國立即表態,認為法國的要求完全合理,並且願意支持法國對三國的任何製裁措施。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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