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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禍水:被渣後病嬌男主黑化了》第570章 權臣們的白月光【1v3】(73)
白禦冥將衛長策眼底的怨恨與掙扎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是知道他的脾性的。

少年將軍,對待什麼都是火熱的,更是視自己的所多事情沒有處理,你先出去好嗎?」

白禦冥本想拒絕,可他看到了白嫵眼中的篤定與自如。

她估計早就有所打算了吧。

「好。」

他揮手撤走了殿內的侍衛,撩起長袍邁入了濃濃夜色中。

白嫵這才又看向衛長策,面上一絲表情也無。

「現在沒有旁人了,你若真的恨朕,就殺了朕吧,朕....絕不反抗。」

衛長策握著劍柄的手顫抖的更厲害了。

他雙目一片猩紅,身上的喜服也儼然成了一件血衣,支撐著他最後的理智。

「對,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恨你。」

「恨你的無情寡義,恨你的蓄意矇騙,恨你的罔顧人倫。」

「我隻問你最後一句,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

看著少年幾近崩潰的模樣,白嫵的眸中終於泛起了一絲波瀾。

在他句句詰問後,她的神識裡也終於響起了任務完成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位面任務完成三分之一,請再接再厲!】

白嫵眉心鈍痛。

才三分之一啊.....

輕嘆口氣後,她斂下神色,這才重新看向了衛長策。

一貫冰冷的眸色中,也終於有了絲複雜的情緒。

「作為女人,我不可否認,我確實想和你共度餘生。」

「可是作為帝王,朕沒得選。」

她上前一步,主動抵上了他的劍端,「既然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那不如就此做個了斷。」

衛長策緊咬牙關,一直生生忍著的淚也在此時劃出眼眶砸在了地上。

「不要逼我......」

他為了求證她的存活幾經輾轉。

可如今卻又讓他親手殺了她。

他做不到。

但若他就此忘記一切、忘記殿外那些慘死於她刀刃下的數百個衛家人。

他更做不到。

許是看出了他的掙扎,白嫵抬手握住了那冰冷的劍刃。

「既然你做不到,那不如朕幫你。」

她上前一步,用胸膛迎上了劍端。

衛長策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她身上血肉撕裂的聲音。

那柄劍彷彿也刺入了他的胸膛一樣,絞的他疼痛難忍,快要窒息。

「不.....」

他慌忙抽出劍,連連後退。

看到他退縮的樣子,白嫵捂著傷口輕笑。

「衛長策,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能堅定的做一次抉擇嗎?」

是啊。

他從小到大一直都在被迫著接受。

可如今,他好不容易自己做了次選擇,卻換來了這麼個結局。

身後是他的骨肉血親。

身前是他此生摯無損的出現在我們面前。」

這聲音......

難道是父親母親?

可他們不是死了嗎?

難道這裏是閻羅殿,他們一家子相遇了?

聽到了床榻上傳來的動靜,鎮北王也顧不得和妻子爭辯了,連忙小跑著過去查看兒子的情況。

「策兒,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視線中,父親的容貌逐漸清晰,衛長策這才意識到一個荒謬的事實。

他們沒有死。

他也沒有死。

於是他死死的抓住了鎮北王的手,因為過於激動,原本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層紅。

「這到底怎麼回事?」

鎮北王有些為難的回頭看了自己夫人一眼。

衛王妃上前,長嘆了口氣,眼眸中的憐意也湧了出來。

「既然你醒了,那我便將事實告訴你吧。」

「鎮北王府沒有被抄,我們也沒有身首異處,這一切,都是我和陛下的計劃。」

他們衛家手握重兵,早就被朝堂上的一些人盯住了。

這其中就包括已死的三公主白嫣。

她暗中在軍營安插眼線,設計囤積軍械嫁禍給他們。

其後,她更是一乾朝臣聯名擬寫了一封罪狀,意圖整垮整個鎮北王府。

但誰也沒想到,后宮突發事變,三公主畏罪自殺。

可這件事並沒有就此了之。

這封罪書輾轉落到了魏王手裏。

魏王本就對鎮北王府虎視眈眈,若他趁機發難,整個鎮北王府連帶三十萬鎮北軍都難逃其咎。

「我本來也是對此事毫無所知,是你們大婚前,陛下將我召進宮中,將此事告知於我。」

「她給了我們衛家兩條路。」

「一是將此事完完整整的查清,將真正有罪之人懲治,但我們鎮北王府也會因為監管不力,難逃其咎。」

「二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們放棄所有的榮華富貴,隱姓埋名,此後再也不會有鎮北王衛氏,但可保我們一家平安無憂。」

「此事看著雖小,但牽連甚廣,一不小心就會攪得天天大亂,這也是我和你父親不想看到的。」

衛長策久久不能平復,許久才怔愣出聲:

「所以你選擇了後者?」

衛王妃點頭:「這個辦法,於衛家,於陛下,都是最好的。」

「你看到的那些屍首也不是衛家人,而是陛下從各地調來的死刑犯。」

衛王妃的話讓他又陷入了無窮無盡的漩渦當中。

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的家人都還活著。

他不是應該開心嗎?

可為什麼卻越來越難過呢?

衛長策重新抬起頭,眼底蒙上了一層血紅。

「可你們有想過我嗎?」

心痛的暗影從中掠過,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疲憊脆弱不堪。

「為什麼都要瞞著我?」

衛王妃嘆息不止。

「若是你知情,還能這般全身而退嗎?魏王多麼陰險狡詐的一個人,此事若不是行的天衣無縫,又怎能將他騙過去?」

衛長策何嘗不知道這一點。

可讓他更為心痛的是。

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向他透露半分。

他們不是拜過高堂的夫妻嗎?

她不是應該最信任他的嗎?

可為什麼她卻能演的如此自然、絲毫沒有破綻?

竟還逼得他為了一個從未發生過的事,對她刀刃相向。

他已經快要不記得當時的情形了。

不記得那柄劍有沒有刺入她的胸膛,或者刺的到底深不深,她會不會因此傷重、威脅性命?

衛長策紅了眼眶,掀開身上的被子就跑了下去。

「你去哪?」身後衛王妃冷喝。

衛長策抬手抹了抹眼窩:「我要去找陛下問個清楚。」

「站住,你哪也不許去!」衛王妃斥道,而後滿面陰沉的走到他面前。

「陛下為了衛家,不惜費此功夫,你若是此時現身,先前的一切不都功虧一簣了?」

衛長策攥緊了拳:「難道我們就要在這躲避一世嗎?」

「不是躲避,是隱退,此地偏僻,更是離皇城幾萬裡,從此世上再無鎮北王府,只有平民衛氏!」

說罷她給丈夫遞了一個眼色,二人轉身出了房門,順帶還給門上了鎖。

意識到這點的衛長策趕緊去拍門,卻於事無補。

「娘,你要做什麼?」

衛王妃滿是冷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為了避免你再意氣用事,在你的傷好之前,這房門你一步都別想踏出。」

「你想過沒有,若是你真和魏王撕破了臉,到時候,一方是肱骨之臣,一方是陛下的骨肉血親,她又該如何作選?」

衛長策不滿咬唇:「我不是臣子,我是她的夫君!」

衛王妃氣急敗壞。

「阿娘不妨跟你直說,陛下那日召我進宮都已向我坦白了,她對你全無情意,封你為君後也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門外再無動靜,衛長策卻僵在了原地。

耳邊儘是衛王妃那冷漠無情的聲音——

「....她對你全無情意.....」

「不!」

他不信!

怎麼可能會全無情意?

那些甜言蜜語、那些歡顏嬉笑,難道都是假的嗎?

他們一起登上了承乾殿。

一起在天下人面前許了諾。

都說君無戲言。

她又怎麼可以在大婚當晚選擇拋棄他?

是了。

鎮北王府被抄一事她都可以演得如此天衣無縫。

區區幾句情話又怎會說不出口?

衛長策嘲弄的笑了幾聲,這幾日來的大起大落、極喜極悲,全在此刻傾瀉了出來。

他蹲在了地上,像是一個迷路的幼童,將腦袋埋進了臂彎,緊咬牙關抱住了自己,拚命抵抗,這才沒有哽咽出聲。

看似所有人都有了美好的結局。

可為什麼就沒有人考慮他、選擇他呢?

他的所求不多。

只是相與她相守罷了。

他不甘心。

不甘心從此以後苟活於世,與她陌路再不相認。

他們該有一個美好的結局的。

既然無人成全,那他何不為自己謀一次呢?

重新抬起頭,衛長策眼眸中的最後一絲溫度也徹底消失殆盡,緋色的薄唇綳成了一條直線。

壓抑可怖。

「阿嫵,我說過,只要我不死,就不會放過你。」

「你休想就此擺脫了我。」

...



修養了好幾日,白嫵胸前的傷口終於有了痊癒的跡象。

人也紅潤了許多。

可不嘛。

在她臥床的這些時日,政事都落在了白禦冥身上,她清閑的不能再清閑了。

對於她而言,那些堆成山的奏摺,可比這劍傷來的痛苦多了。

早知道當時就再說幾句狠話,讓衛長策再捅深一些,她好臥個一年半載的。

一旁的盈兒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圖,嘆著氣把葯碗捧到了她面前:

「陛下,您還是趕快把這葯喝了吧,要是魏王殿下知道您沒有好好吃藥,定不會放過奴婢的。」

白嫵望著那碗黑黢黢、苦到發酸的葯汁擰緊了眉。

「哎呀,放心吧,有朕在,皇叔他不會為難你的。」

「陛下。」

「好了好了,你把葯放在那,朕會喝的。」

話音剛落,她似又想到了什麼,悄聲問道。

「未央宮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盈兒恍然:「奴婢剛想說呢,祭司大人這幾日日日都遞了請辭,想要見陛下一面。」

白嫵:「?」

白嫵:「那朕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盈兒:「那是因為魏王殿下說陛下需要靜養,就把人都攔了回去,那些請辭也一併扔進火盆裡燒了。」

白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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