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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禍水:被渣後病嬌男主黑化了》第569章 權臣們的白月光【1v3】(72)
第569章權臣們的白月光【1v3】(73)

白禦冥將衛長策眼底的怨恨與掙扎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是知道他的脾性的。

少年將軍,對待什麼都是火熱的,更是視自己的所愛為一切。

如今他們不管不顧的在他大婚當天帶兵圍剿鎮北王府。

是真的將他逼上了絕路。

誰知道他一個發瘋會不會做出什麼極端事來。

於是白禦冥斂下神色,提醒白嫵道:「陛下,何必要跟他說這麼多,你.」

「皇叔。」白嫵回頭看他,「外面還有好多事情沒有處理,你先出去好嗎?」

白禦冥本想拒絕,可他看到了白嫵眼中的篤定與自如。

她估計早就有所打算了吧。

「好。」

他揮手撤走了殿內的侍衛,撩起長袍邁入了濃濃夜色中。

白嫵這才又看向衛長策,面上一絲表情也無。

「現在沒有旁人了,你若真的恨朕,就殺了朕吧,朕.絕不反抗。」

衛長策握著劍柄的手顫抖的更厲害了。

他雙目一片猩紅,身上的喜服也儼然成了一件血衣,支撐著他最後的理智。

「對,伱說的沒錯,我確實恨你。」

「恨你的無情寡義,恨你的蓄意矇騙,恨你的罔顧人倫。」

「我隻問你最後一句,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

看著少年幾近崩潰的模樣,白嫵的眸中終於泛起了一絲波瀾。

在他句句詰問後,她的神識裡也終於響起了任務完成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位面任務完成三分之一,請再接再厲!】

白嫵眉心鈍痛。

才三分之一啊.

輕嘆口氣後,她斂下神色,這才重新看向了衛長策。

一貫冰冷的眸色中,也終於有了絲複雜的情緒。

「作為女人,我不可否認,我確實想和你共度餘生。」

「可是作為帝王,朕沒得選。」

她上前一步,主動抵上了他的劍端,「既然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那不如就此做個了斷。」

衛長策緊咬牙關,一直生生忍著的淚也在此時劃出眼眶砸在了地上。

「不要逼我」

他為了求證她的存活幾經輾轉。

可如今卻又讓他親手殺了她。

他做不到。

但若他就此忘記一切、忘記殿外那些慘死於她刀刃下的數百個衛家人。

他更做不到。

許是看出了他的掙扎,白嫵抬手握住了那冰冷的劍刃。

「既然你做不到,那不如朕幫你。」

她上前一步,用胸膛迎上了劍端。

衛長策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她身上血肉撕裂的聲音。

那柄劍彷彿也刺入了他的胸膛一樣,絞的他疼痛難忍,快要窒息。

「不」

他慌忙抽出劍,連連後退。

看到他退縮的樣子,白嫵捂著傷口輕笑。

「衛長策,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能堅定的做一次抉擇嗎?」

是啊。

他從小到大一直都在被迫著接受。

可如今,他好不容易自己做了次選擇,卻換來了這麼個結局。

身後是他的骨肉血親。

身前是他此生摯愛。

要他如何選?

衛長策滿眸絕望,他垂下頭,劍端上殷紅的鮮血猝不及防的闖入了他的眼中。

既然無法選擇。

那乾脆就別選了吧。

他重新舉起了劍。

這一次對準的不是白嫵,卻是自己。

眼前人的輪廓逐漸模糊,衛長策拚盡全力扯出了一個笑。

「陛下,今日是你我大婚,你知道嗎?在此之前,臣一直滿心歡喜的期盼著你回來。」

「合巹酒涼了三次,我讓宮人溫了三次,現在看來,還是沒機會喝了。」

他的嗓間愈發乾澀。

「陛下,臣從來沒有求過什麼,但是現在,臣想求一個恩典。」

「你說。」

「臣死後,陛下想要寵幸誰臣都沒有意見,但是這君後之位,只能是臣的。」

「你若是敢立旁人為後,臣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話畢,他闔上眼,像是再無牽掛般將劍刃刺進了腹中。

可是又怎會了無牽掛呢?

倒下去的一瞬間,他還是睜開了眼睛,最後看了他心心念念的帝王一眼。

他看到她緩緩朝著自己走來。

可惜,他已經沒有力氣再看清她臉上的神情了。

如果是這個結局。

她會不會心痛後悔?

哪怕只有一點。

也足夠了。

意識徹底消散的前一秒,他聽見她附在他的耳畔輕呢。

「你想要的白首偕老、恩愛不疑,朕給不了。」

「下次,就不要再喜歡朕了,找個普通女子,安穩度世吧。」



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衛長策頭痛欲裂。

腹部也似被剖開了一個大窟窿,絞的他疼痛難忍。

但.

他不是死了嗎?

怎麼還會有痛覺?

拚命的睜開眼睛,可視野裡卻是一片朦朧。

緊接著,兩道爭執的聲音也闖入了他的耳中——

「策兒怎麼還沒醒啊?會不會出事啊?」

「不會的,他皮糙肉厚的,又不是沒受過這樣的傷。」

「可這次不一樣啊,萬一」

「放心吧,陛下要是真的想讓他死,他早就沒命了,也不會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我們面前。」

這聲音.

難道是父親母親?

可他們不是死了嗎?

難道這裏是閻羅殿,他們一家子相遇了?

聽到了床榻上傳來的動靜,鎮北王也顧不得和妻子爭辯了,連忙小跑著過去查看兒子的情況。

「策兒,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視線中,父親的容貌逐漸清晰,衛長策這才意識到一個荒謬的事實。

他們沒有死。

他也沒有死。

於是他死死的抓住了鎮北王的手,因為過於激動,原本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層紅。

「這到底怎麼回事?」

鎮北王有些為難的回頭看了自己夫人一眼。

衛王妃上前,長嘆了口氣,眼眸中的憐意也湧了出來。

「既然你醒了,那我便將事實告訴你吧。」

「鎮北王府沒有被抄,我們也沒有身首異處,這一切,都是我和陛下的計劃。」

他們衛家手握重兵,早就被朝堂上的一些人盯住了。

這其中就包括已死的三公主白嫣。

她暗中在軍營安插眼線,設計囤積軍械嫁禍給他們。

其後,她更是一乾朝臣聯名擬寫了一封罪狀,意圖整垮整個鎮北王府。

但誰也沒想到,后宮突發事變,三公主畏罪自殺。

可這件事並沒有就此了之。

這封罪書輾轉落到了魏王手裏。

魏王本就對鎮北王府虎視眈眈,若他趁機發難,整個鎮北王府連帶三十萬鎮北軍都難逃其咎。

「我本來也是對此事毫無所知,是你們大婚前,陛下將我召進宮中,將此事告知於我。」

「她給了我們衛家兩條路。」

「一是將此事完完整整的查清,將真正有罪之人懲治,但我們鎮北王府也會因為監管不力,難逃其咎。」

「二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們放棄所有的榮華富貴,隱姓埋名,此後再也不會有鎮北王衛氏,但可保我們一家平安無憂。」

「此事看著雖小,但牽連甚廣,一不小心就會攪得天天大亂,這也是我和你父親不想看到的。」

衛長策久久不能平復,許久才怔愣出聲:

「所以你選擇了後者?」

衛王妃點頭:「這個辦法,於衛家,於陛下,都是最好的。」

「你看到的那些屍首也不是衛家人,而是陛下從各地調來的死刑犯。」

衛王妃的話讓他又陷入了無窮無盡的漩渦當中。

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的家人都還活著。

他不是應該開心嗎?

可為什麼卻越來越難過呢?

衛長策重新抬起頭,眼底蒙上了一層血紅。

「可你們有想過我嗎?」

心痛的暗影從中掠過,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疲憊脆弱不堪。

「為什麼都要瞞著我?」

衛王妃嘆息不止。

「若是你知情,還能這般全身而退嗎?魏王多麼陰險狡詐的一個人,此事若不是行的天衣無縫,又怎能將他騙過去?」

衛長策何嘗不知道這一點。

可讓他更為心痛的是。

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向他透露半分。

他們不是拜過高堂的夫妻嗎?

她不是應該最信任他的嗎?

可為什麼她卻能演的如此自然、絲毫沒有破綻?

竟還逼得他為了一個從未發生過的事,對她刀刃相向。

他已經快要不記得當時的情形了。

不記得那柄劍有沒有刺入她的胸膛,或者刺的到底深不深,她會不會因此傷重、威脅性命?

衛長策紅了眼眶,掀開身上的被子就跑了下去。

「你去哪?」身後衛王妃冷喝。

衛長策抬手抹了抹眼窩:「我要去找陛下問個清楚。」

「站住,你哪也不許去!」衛王妃斥道,而後滿面陰沉的走到他面前。

「陛下為了衛家,不惜費此功夫,你若是此時現身,先前的一切不都功虧一簣了?」

衛長策攥緊了拳:「難道我們就要在這躲避一世嗎?」

「不是躲避,是隱退,此地偏僻,更是離皇城幾萬裡,從此世上再無鎮北王府,只有平民衛氏!」

說罷她給丈夫遞了一個眼色,二人轉身出了房門,順帶還給門上了鎖。

意識到這點的衛長策趕緊去拍門,卻於事無補。

「娘,你要做什麼?」

衛王妃滿是冷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為了避免你再意氣用事,在你的傷好之前,這房門你一步都別想踏出。」

「你想過沒有,若是你真和魏王撕破了臉,到時候,一方是肱骨之臣,一方是陛下的骨肉血親,她又該如何作選?」

衛長策不滿咬唇:「我不是臣子,我是她的夫君!」

衛王妃氣急敗壞。

「阿娘不妨跟你直說,陛下那日召我進宮都已向我坦白了,她對你全無情意,封你為君後也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門外再無動靜,衛長策卻僵在了原地。

耳邊儘是衛王妃那冷漠無情的聲音——

「.她對你全無情意.」

「不!」

他不信!

怎麼可能會全無情意?

那些甜言蜜語、那些歡顏嬉笑,難道都是假的嗎?

他們一起登上了承乾殿。

一起在天下人面前許了諾。

都說君無戲言。

她又怎麼可以在大婚當晚選擇拋棄他?

是了。

鎮北王府被抄一事她都可以演得如此天衣無縫。

區區幾句情話又怎會說不出口?

衛長策嘲弄的笑了幾聲,這幾日來的大起大落、極喜極悲,全在此刻傾瀉了出來。

他蹲在了地上,像是一個迷路的幼童,將腦袋埋進了臂彎,緊咬牙關抱住了自己,拚命抵抗,這才沒有哽咽出聲。

看似所有人都有了美好的結局。

可為什麼就沒有人考慮他、選擇他呢?

他的所求不多。

只是相與她相守罷了。

他不甘心。

不甘心從此以後苟活於世,與她陌路再不相認。

他們該有一個美好的結局的。

既然無人成全,那他何不為自己謀一次呢?

重新抬起頭,衛長策眼眸中的最後一絲溫度也徹底消失殆盡,緋色的薄唇綳成了一條直線。

壓抑可怖。

「阿嫵,我說過,只要我不死,就不會放過你。」

「你休想就此擺脫了我。」



修養了好幾日,白嫵胸前的傷口終於有了痊癒的跡象。

人也紅潤了許多。

可不嘛。

在她臥床的這些時日,政事都落在了白禦冥身上,她清閑的不能再清閑了。

對於她而言,那些堆成山的奏摺,可比這劍傷來的痛苦多了。

早知道當時就再說幾句狠話,讓衛長策再捅深一些,她好臥個一年半載的。

一旁的盈兒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圖,嘆著氣把葯碗捧到了她面前:

「陛下,您還是趕快把這葯喝了吧,要是魏王殿下知道您沒有好好吃藥,定不會放過奴婢的。」

白嫵望著那碗黑黢黢、苦到發酸的葯汁擰緊了眉。

「哎呀,放心吧,有朕在,皇叔他不會為難你的。」

「陛下。」

「好了好了,你把葯放在那,朕會喝的。」

話音剛落,她似又想到了什麼,悄聲問道。

「未央宮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盈兒恍然:「奴婢剛想說呢,祭司大人這幾日日日都遞了請辭,想要見陛下一面。」

白嫵:「?」

白嫵:「那朕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盈兒:「那是因為魏王殿下說陛下需要靜養,就把人都攔了回去,那些請辭也一併扔進火盆裡燒了。」

白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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