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都在議論紛紛，猜測著是怎回事。

她跟楊華忠商量道。

從前的四叔，可是禍害一村的無賴啊，這些小手段，他有的是！

「你是來治水的嗎？你請示欽差大臣都請示成這樣了？」

「爹，我們還沒合計這事兒呢，那、那您老說，該、該派哪個去啊？」

老楊頭有些氣急敗壞的道。

「我怎來了？你丫的還有臉問？」

忙了一日，把整個長坪村征徭役的事情全搞定了。

「啊？怎會這樣啊？我，我……」

桌上眾人都嚇了一跳，大家手忙腳亂的把楊華安從桌子底下拽出來。

剛吃進去的飯菜，順著嘴角淌出來，粘在胸口的衣裳上，髒了一大片。

拉稀的屎下飯還是便秘的屎下飯

狐疑的目光掃過楊華安。

「老大啊老大，你說說你，這一的悶在屋裏都在琢磨些啥？」

她雙手叉腰，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老楊頭轉而又對楊若晴道：「橫豎鎮上也被水淹了，酒樓沒法營生。」

現在，就等著沐子川回來，然後就可以動手挖河渠。

等了快三日了，村子這塊的人手都已經召喚齊全了。

楊若晴家，是楊華忠符合徭役標準。

公報私仇麽？

「你、你怎麼過來了？」他問，那聲音，帶著宿醉後的沙啞。

沐子川抬起頭來，平素那雙清明的眼睛裏此刻一片猩紅。

「我們是他朋友，我們來處理就行了，掌櫃的你去忙你的好了。」

「不成不成，挖河渠可是造福子孫後代的事兒，你爹我一定得去參與，出一把力！」他道。

「你到底有沒有把治水當回事兒？有沒有把鄉親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當回事兒？」

然後把自己灌得東倒西歪的，就趴在桌上哭哭笑笑。

老楊頭沒搭理楊華安，而是扭頭對一旁的楊華忠道：「讓進小子去服徭役吧，你大哥這副身子，挖不了幾鐵鍬就得被人送回來，拖後腿啊！」

找到沐子川的時候，他正坐在某家客棧的一間屋子裏。

躺在地上，眼皮往上翻，嘴巴裡還在吐著白色的泡沫。

楊若晴知道楊華忠的性格，她也就是試試來勸一下。

她不是聖人，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可是，沐子川卻遲遲沒有回來。

老楊頭黑著臉，憂心忡忡的道：「你犯病了，抽羊角風！」

「沐子川，你這是在幹嘛？你搞啥名堂啊？」

「爹，怎啦啊？我怎跟這躺著啊？」

「這會子到處都是水，大傢夥兒都在忙著想法子治水，挨家挨戶都要抽壯丁服徭役，你還啥都不曉得，你是豬嘛你！」

不去服徭役，出錢也是一樣的，反正她家出得起這個錢。

楊華安很快就平息了下來，只是嘴唇看起來像兔唇。

他掙扎著要起來，可還沒站起來，眼前一黑又倒了回去。

他甩了甩頭，認清了站在面前的人是楊若晴，詫異了下。

然後眾人把楊華安放到一旁的搖椅上，按住他的雙手雙腳。

坐上一疊花生米，邊上一壺酒，一個人自斟自飲，一邊苦笑一邊搖頭。

從前的婦女之友，走到哪兒都有一堆婦人跟他搭訕。

楊若晴和駱風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找到了沐子川。

自打上回做賊人贓並獲後，這段時日楊華安的氣焰都矮下去了。

楊若晴暗暗勾唇，四叔這是叫啥？

……

老楊頭沉吟了下，道：「永仙是秀才，可以免個人徭役的，他還要念書，不能去。」

「這位客官這兩日都是這副模樣……」

「等下就把你二哥的名字寫上，讓他去吧。」

楊若晴喊了聲。

「你呢？你在幹嘛？你個混蛋！」

楊華安暫停了手裏的筷子，抬頭望向老楊頭。

「能去的，要麼你大哥，要麼進小子……」

這一棍子打來的病，真的還是假的啊？

「你臨走前讓我們準備人手，現在幾個村子的男人都抽調好了來挖河渠。」

「好吧，那爹你就去挖吧。」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桌上其他人的目光都隨著落在楊華安的身上。

「快，把鞋子塞到他嘴裏，當心咬到舌頭！」

縣城。

嫌惡的皺起了眉頭。

「爹，我怎渾身使不出氣力來啊？」他問。

飯桌上，楊華忠出聲打圓場。

駱風棠在那打發著店掌櫃，楊若晴則徑直進了屋子。

她用力拍著桌子，大聲的呵斥他。

「掐人中！」

楊華安一臉茫然的問。

勸不了，也

店掌櫃把二人引到了沐子川那屋的門口，開了門，指著裏面對二人道。

楊華安被老楊頭罵得面紅耳赤垂下頭去。

老楊頭慌慌張張找東西，楊華明眼疾手快，直接脫下楊華安腳下的鞋子塞到了楊華安的嘴裏。

他渾身還在抽搐，牙關碰撞得咯咯作響。

楊若晴安撫著楊華忠和裡正他們：「我和棠伢子這就去縣城找沐子川，看看到底啥情況。」

楊若晴私下把楊華忠叫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