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把她們幾個給安撫住。

他這故意飈出的一句別的地方的方言，逗笑了楊若晴。

楊若晴道：「這是你們姐夫給我畫的呢，我還不會畫，等回頭我跟你們姐夫那裏學學，學會了我就給你們畫。」

「傻晴兒，犯不著為了我，這樣委屈你自己。」他道。

駱風棠滿頭黑線。

身後傳來駱風棠的一聲低笑，聲音中透出愉悅，以及默認。

「聽說了沒？那李綉心是挺著六個月的大肚子投河的呢，這要是死了，真的就是一屍兩命。」過來串門的婦人道。

然後她又去長庚叔家找小魚敘舊，給小雨剛滿月不久的小兒子封了個紅包。

三十年了，他音訊全無，罷了罷了，前程過往就當是做了一場夢。

如今夢醒了，好在她還有兒子，有媳婦，有孫子孫女……

剛閉上，突然她又睜開了。

「啥台詞？說！」他道。

「幹嘛呀？」她好奇的問。

楊若晴來到隔壁娘家，這脖子上的海棠花可把小花小朵幾個給羨慕的。

這對當時愛美如命的她來說，可是巨大的打擊啊。

這件事，當年那個人也為她做過。

接著，脖頸處傳來淡淡的清涼，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摩挲著，酥酥麻麻的，有點癢，惹得她有點想笑。

「你我之間，用不著這樣，我相信自己在你心裏的份量，怎會跟一塊絲巾過不去？」

但正因為好奇，所以才更期待。

雖然這不是信息化的時代，可是也千萬別小覷了這十裡八村的信息交流。

很快，便聽到駱風棠在那拉開了抽屜的聲音，一陣悉悉索索的的聲響之後，楊若晴聞到了淡淡的花香味。

「嘿嘿……」

傻丫頭，只要你喜歡，我就開心。

看著鏡子裏楊若晴這臭美的樣子，駱風棠的眼底都是滿足。

「好啊！」楊若晴點頭，趕緊起身迫不及待的來到銅鏡跟前，把腦袋湊到銅鏡跟前，側著腦袋去看自己的脖子。

「嗯？」駱風棠挑眉，眼底是問詢。

所以，她二話不說便將絲巾抽了下來。

獎勵完了，她又轉過身去，接著欣賞起她脖子上綻放的海棠花來。

楊若晴抬手拍了下鼓鼓的胸脯，道：「將軍儘管放馬過來，別因為我是嬌花而憐惜！」

「哇！」

桂花詫異道：「李綉心不是說改嫁了嗎？是不是跟後來那男人家處不好，又回娘家來了？」

一個個都爭著吵著要楊若晴也給她們畫海棠花，只要是花，其他什麼話都行。

駱風棠卻按住了她的手。

駱風棠道：「再堅持片刻，很快就好。」

看來，還是我家棠伢子腦瓜子靈活。

……

駱風棠道：「你乖乖坐好，一會兒就好。」

「慢工出細活，我不急。」楊若晴道。

駱風棠從來不會阻止這些正常範圍內的人情往來，但是，

這不，楊若晴跟小雨在一塊兒敘舊的時候，桂花家隔壁的婦人過來串門，就跟桂花嬸子這裏八卦了這件事。

「嗯！」她點頭，把眼睛也給閉上了。

楊若晴卻搖搖頭，「不想系，就是不想系。」

為了那一場短暫的花前月下，她付出了大半生的代價。

「天哪，我的天哪！」她驚呼道，「可別告訴我，這海棠花是你方才畫上去的？」

楊若晴去吃早飯，婆婆拓跋嫻合大媽王翠蓮看到她脖子上的海棠花，都讚不絕口，直誇好看。

李綉心昨日傍晚的時候投的河，這才過了一夜加小半日，這件事就傳遍了十裡八村。

楊若晴則開心一笑，然後正襟危坐，重新閉上了雙眼。

楊若晴俏皮一笑，道：「忘記說台詞了，想補上。」

但誇讚來之後，拓跋嫻垂下眼眸，眼底掠過一絲淡淡的追憶和傷感。

即便他們之間半點瓜葛都沒有，可是，作為妻子，看到自己的男人穿著別的女人坐的衣物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心裏肯定沒那麼舒服。

他說著，隨即拿過那塊絲巾準備給她重新繫上。

楊若晴聽話的乖乖坐好了。

再多的脂粉都遮不住這小紅疹啊，怎麼辦？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這下，她真的被自己給驚艷到了。

當真是親父子啊，

說到此處，她踮起腳來照著他臉上用力親了一口。

可能你還不知道，我吃過的屎比你看過的書還多。

因為駱寶寶的好幾個玩偶，也是沐子川送的。

那一年她韶華正好，青春年少，有一回跟他一塊兒同遊江南。

因為貪食了幾顆小辣椒，眉心的地方長出了一顆小紅疹。

又過了片刻，楊若晴聽到駱風棠道：「好了，可以睜開了。」

楊若晴趕緊睜開了眼，下意識就要抬手去摸自己的脖子，卻被駱風棠按住。

他收拾好書桌，來到她身後，雙手摟住她的腰，注視著銅鏡裡的她。

這是對他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