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也詫異的看著楊若晴。

楊若晴忍不住想笑，於是輕輕拍了拍峰兒的腦袋站起身來。

小雨笑得更歡了。

楊若晴道：「也是她命不該絕吧，剛好就遇到了。」

桂花趕緊起身去給自己的小外孫換尿布。

小花朝這邊探了個頭，笑著道：「都蹲在這裏看了小半個時辰了，喊他去玩點別的都不搭理我。」

楊若晴看了眼小花，道：「大堂哥一直住在學堂裡，除非家裏有事情，不然都不怎下山回村，應該……是不曉得吧。」

怪不得河面看不到人掙扎，原來李綉心是沿著河道底部順著水流一路往下滾的……

楊若晴也道：「奶牛，你趕緊去餵奶吧，別餓到孩子了，我先走了。」

然後，她跟桂花還有那個過來串門的婦人道：「娘，嬸子，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啊？哪裏有人和離回娘家了還能有六個月身孕？這麼算下來，豈不是回娘家後過了四個月才懷上的？孩子爹是哪個啊？」

「峰兒在玩啥呢？跟姑姑說說呀。」楊若晴蹲在他身

「哦。」楊若晴應了聲，來到峰兒跟前，逗弄著他。

桂花擠出一個尷尬的笑來。

昨夜聽棠伢子跟她說，他當時一個猛子扎到河裏面，就看到從上遊滾下來一團身影。

不一會兒就抱著還在哭的孩子來了堂屋，「小雨啊，尿布也換過了，放到搖籃裡也不睡，你來瞅瞅是怎回事啊？」

從前的秀才閨女，端莊文靜中還透出一股跟鄉野女子不同的清高的李綉心，早已變成了潑婦，妒婦，自卑，敏感……

小雨眨了眨眼，壓低聲道：「我說的是海棠花遮掩的某些東西……也是他的傑作吧？」

再好的造化都不如閑下來看會小說

小雨一愣，隨即笑了，「是啊，確實是個糊塗帳啊！」

「真是看不出，棠伢子這麼厲害！」她道。

旁，微笑著問道。

「爹娘和小朵她們上哪去了？」楊若晴問。

而他自己卻全然不知，他自己也不過是個一歲半的小屁孩，穿著開襠褲蹲在地上，這小雀雀都完全暴露在空氣中了……

「晴兒，你怎啦？是不是嗑瓜子嗆到了啊？」小雨緊張的問道，趕緊把茶水遞過來。

那個婦人道：「不能吧，這可是我親妹子說的，我親妹子就嫁在李家村，跟李家是一個本家大房。」

小花道：「爹去了村南頭的晾曬場打麥子，小朵給他送茶水去了，娘去了菜園子裏摘菜。」

楊若晴抿了口茶水，跟同樣也在聽八卦的小雨這道：「小雨，是我聽錯了呢，還是那位嬸子聽到的消息有誤，這和離一年，懷孕六個月，這時間……對不上啊？」

「那孩子，八成還是那個前夫的。」那個婦人接著又道。

他穿著莊戶人家小孩子慣常穿的連襟開襠褲，小袖子卷了起來，露出兩截藕斷般雪白白嫩的小手臂。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桂花詫異的看著那個婦人：「月份是不是搞錯了？」

這邊，楊若晴和小雨對視了一眼，也都偷著笑。

楊若晴滿頭黑線。

小雨捂著嘴笑，結果手臂上挨了楊若晴一記擰。

楊若晴轉身要走，突然又被小雨拉住。

楊若晴點點頭：「是的，剛好我和棠伢子去接我家閨女放學的路上，經過河邊聽到李母在那裏喊救命。」

「好。」楊若晴接過茶，端了把小凳子坐在堂屋的大門邊。

小雨點點頭：「回頭我去找你，再好好跟你請教下如何畫海棠花。」

楊若晴又道：「就算大堂哥也聽說了這事兒，又能怎地呢？他跟李綉心和離都已經四五年了。何況這中間，李綉心還又走了一家。」

楊華忠家，小花在家裏帶峰兒，順便做點家務活，喂餵雞呀什麼的。

小花也捧了一碗茶過來，站在楊若晴身旁一塊兒看著峰兒。

楊若晴翻了個白眼：「你個小浪蹄子。」

桂花和那個婦人也都同時怔住了。

峰兒手裏拿著一根小樹枝，指著地上的幾隻螞蟻：「螞蟻打架……」

「這是……棠伢子的傑作吧？」小雨壓低聲問。

其他人都不在。

聽到這話，楊若晴站起身道：「小雨，那你先給孩子餵奶，改明兒我再來找你耍，你若是得空，也抱著孩子去我家耍。」

小雨點頭：「好啊，回頭我一定去找你說話，我還有好多話沒跟你說呢。」

「對了晴兒，聽說昨日李綉心投河，是你家棠伢子把她救上來的？」串門的婦人突然問楊若晴。

婦人嘖嘖著道：「遇到你們，真的是遇到了貴人啊，這要是那當口河邊沒人，肯定淹死。」

小花點點頭。

一歲半的峰兒，脫下了身上厚重的棉衣棉褲，換上了單薄的衣裳，這行走起來真是文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