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瞅著翻過年去四月份小娟就要臨盆裡，孩子一落地，衣裳吃喝啥的……」

提到這個，楊華明的臉上，驕傲和自豪一閃即逝。

其他人自然也都不敢說話，床上，譚氏出聲了。

老楊頭和譚氏以及楊華忠都異口同聲的問。

「對對對，晴兒考慮的周詳。」

「這一巴掌，是我替你打的，我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這個老楊家，我最沒臉見的人，就是晴兒你了。」他道。

楊華明巴巴的望著譚氏，可憐兮兮道：「娘……」

床這邊，譚氏接著問：「說說你當初到底是怎回事？雲城楊家出事後，你上哪鬼混去了？」

楊若晴蹙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說啥了，一切全憑爺奶做主吧。」

楊華梅聳了聳肩，「四哥，我又不傻，自然會盯著點的，你用不著把話說得那麼恐怖，滲人啊！」

「還有這種高人？」

楊華明毫不猶豫的點頭。

要是自己也能吃到那樣一副葯，那方面跟正常男人一樣給力，該多好！

楊華明說完這些，朝譚氏磕頭，朝老楊頭磕頭。

這是楊若晴擺出來的態度，當然了，幫助楊華明，那是更不可能的事情了。

「勞煩你多照顧著她點，千萬別讓劉氏那個瘋婆子過來搗亂，不然，就是一屍兩命啊！」楊華明道。

「爹啊，娘啊，我也實在是被逼得沒有法子了，才不得不厚著臉皮回來求你們收留。」

「啊？」

屋子這邊，老楊頭道：「這個事兒，我都不想問了，也不想說，太累了。」

「求求爹娘，求求三哥，求求

「做了很多種差事，酒樓小跑堂的，馬頭卸貨的，只要能給錢的，我都做了。」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老楊頭將話語權給了譚氏，眾人的視線便都落在譚氏的身上。

「等到我生意做大了，有錢了，我就衣錦還鄉，到時候好好的孝敬爹娘，也好為我自己贖罪。」

想到自己當初就是因為洞房不給力，一直沒能讓李綉心做真正的人婦，而鬧出了後面那麼多事情。

譚氏道：「你不是身體有暗疾嗎？好幾年都沒讓劉氏那隻老母雞下蛋，怎就突然讓那個來路不明的丫鬟懷上了？」

「這事兒說來話長啊……」

「啥？」

他抬手照著自己的臉拍了一巴掌。

兩個人一左一右護送著小娟去了灶房那邊。

而且現在那個情況還是沒有解決，沒解決的話，以後不管是跟李綉心和好，還是再娶別的女人，這終究是個禍根埋在那裏啊。

輪到楊若晴這裏時，楊華明神情複雜的看著她。

「小娟又懷了身子，我身上的錢也花得差不多了，隻得出去找事情做。」

楊華梅搖搖頭，扶著小娟一起出了屋子，到了屋門口，又喊上了趙柳兒一起。

「至於攆不攆走，咱先不下定論，一切都先等小娟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楊華明道：「我在雲城遇到了一個神醫，一副葯就把我的暗疾給治好了。」

「我就問你，小娟肚子裏的孩子，當真是你的娃？」譚氏問。

挨著順兒的，又給楊華忠和楊永仙幾個磕頭。

「那你就長話短說，廢話少說，屁話甭說！」譚氏道。

可能你還不知道，我吃過的屎比你看過的書還多。

嗯，楊永仙把這個暗暗記在心裏，打算回頭方便的時候，一定要跟四叔那好好問問。

「就算要攆我們走，也請等小娟把孩子先生下來，成不成？」

「管你們一屍幾命，都跟咱老楊家無關了！」她道。

幾個好侄子大人不記小人過，發發慈悲，讓我和小娟先留下吧。」

「讓你們娘來問吧，她是咱這老楊家的後院之主，讓她來問。」

楊永仙兄弟們紛紛往邊上躲開，楊華明是長輩，晚輩接受長輩的磕頭，這會折福的。

「啊？哦！」

楊永仙矜持一些，沒有問，但心裏卻動了一動。

「是我的，千真萬確，是我的親骨肉。」他道。

老楊頭道：「晴兒去把屋門關起來，我有話要審問你四叔。」

「不然，這天寒地凍的，又趕上過年，出去流浪，那就是一個死！你們覺著呢？」譚氏問。

「你跟楊文軒那個畜生的事情，我不想再問了，他砍了頭，你現在也是這副叫花子樣，這就是報應，沒啥可說的。」

「身上盤纏不夠，我就從楊家的皮草鋪子裏偷了滿滿兩麻線帶子的皮草貨出來，打算帶到別處去賣，到時候賣了銀子我就可以拿來做本錢，做點生意。」

說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末了，他道：「人一倒霉真是喝涼水都塞牙縫啊，等到我把皮草拿出來想拿去賣的時候，這才發現皮草全壞掉了，血本無歸啊！」

楊若晴聽話的過去把屋門關了起來，然後站在門後面遠遠的聽著裏面即將到來的審問。

「老四沒有自己的子嗣，這是咱屋裏人都心知肚明的秘密，不能外道。」

東屋裏，楊永仙和楊永智也都進來了。

「梅兒啊，小娟肚子裏都六個月身孕了，實在經不起磕磕碰碰。」

「可這日子，是真心的難過啊，這眼瞅著年關到了，我和小娟都沒有棉襖啥的禦寒，房租錢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