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拿水過來。」

大理寺卿心中暗自叫苦，他怎麼敢直言，這寧易那是信國公之嫡子，將來要繼承信國公之位的，這樣的人物，他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卿，又怎麼敢管呢。

信國公抬起手中的拐杖，就要向楊若晴衝過去。

白眼一翻，直接昏倒。

剛剛還罵的起勁，但此刻，卻陡然變得說不出話了，這是給氣的。

喝一口果汁，吃幾粒瓜子好不愜意。

「小女子保證你會死在前頭，到時候小女子會派人給你燒點紙錢的哈。」

他急忙跪下：「微臣死罪。」

那些跟信國公不對付的大臣們擠眉弄眼的，這一出熱鬧可不容易看到啊。

「妖婦，今日老夫發誓，跟你誓不兩立，總有一天要讓你付出代價。」

齊星雲道：「震破心脈，那護衛有這等能耐的？」

身穿蟒袍的信國公一把白鬍子都沾滿了淚水，一邊哭，一邊坐在地上拍打著地面。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大理寺卿叩首離去。

「如此說來，這寧易暴斃一案，是這名護衛嫁禍於駱夫人了？跟駱夫人並無乾係？」齊星雲道。

禦書房。

眼前發黑的信國公，瞬間失去理智，奮起一躍，還沒靠近楊若晴，就已然自個跌倒在地。

這天下官場之弊端，他又怎能不知，如若是盛世，他自能徐徐糾正，但現今天下大亂，要是對官吏大動乾戈，江山都將不穩。

「王昀，帶朕口諭，請駱夫人來上書房。」齊星雲道。

一番慌亂，四周圍觀的官吏們越來越多，快到朝會的時間了，很多原本歇在家裏的老臣都跑出來看熱鬧。

皇宮外，一具紅木棺材正擺放在空地上。

「回陛下，信國公之子威勢極重，百信畏之如虎，又怎敢上告，都是忍氣吞聲不敢多言……官府是民不舉官不究，我們也沒法子啊。」

「信國公之子寧易，在平時打架鬥毆，欺男霸女，私設關卡在運河上收銀子……囂張跋扈以為能事，惡跡斑斑……」

信國公圓睜著眼睛，怒斥道：「定然是那個妖婦，那個忠勇伯夫人派人乾的，早就聽說那個妖婦是個妒婦潑婦，沒想到，竟然如此惡毒，簡直是荒唐！」

她剛接到口諭，便立刻帶著萬慶春一起趕到皇城。

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過，信國公感覺心臟真的透不過氣來了。

問世間書為何物直叫人天天吃屎

……

這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掐人中，掐人中。」

跟前，王昀公公垂手侍立。

「老夫跟你拚了。」

楊若晴再次吐出幾粒瓜子，這是她店裏出品的椒鹽葵瓜子，好吃的緊。

齊星雲看著手中的奏報，眉頭擰起來：「私設關卡，侵吞良田，逼良為娼，強搶民女……一樁樁一條條，簡直是無法無天，你們大理寺都是幹什麼的？為何知情不報啊。」

另一側，大理寺卿站著大氣都不敢出。

萬慶春還實時的遞上一杯果汁。

「妖婦罪行罄竹難書，蒼天無眼吶，害死了我兒。」

「死罪死罪，哼，你說說這是為什麼？直言不必避諱。」齊星雲臉上現出一絲怒意。

趕緊有幾名侍衛抬起信國公，另一群人送走放在空地上的棺材。

王昀公公點頭道：「回陛下，那護衛修鍊的是內家功法摧心掌，能透過肌膚，震傷內腑，在寧易毫無防備之下，很輕鬆。」

「如此，你便將護衛押入大牢，好生看管，勿使他自盡或被人所害，如有差池，朕治你的罪。」

「拿開，老夫不要椅子，老夫不用喝水！」

「寧老，你打不過她啊，駱夫人出了名的武藝超群。」

「快把信國公送回去，成何體統。」

「另，派人看著信國公，給他口水喝，端把椅子坐坐，一把年紀了還在皇宮外鬧騰，也不嫌丟人。」

但沒奈何，皇上責問，他只能受著。

「調查結果這麼快出來了？」齊星雲慢條斯理的道。

旁邊刑部侍郎李斐勸道：「惹惱了陛下，恐怕不妥啊。」

心臟有毛病，再嗚嗚渣渣的，馬上入黃泉跟你死鬼兒子做個伴。」楊若晴慢條斯理道。

內閣首輔張大人皺起了眉頭，這一出鬧劇有損朝廷威嚴啊，傳將出去，成何體統。

「寧老，你兒子他是被護衛所殺，都已經查清楚了啊。」

「有病，就要治！」

楊若晴坐上了椅子，掏出一包瓜子，磕起來。

「王公公，老傢夥不要的椅子拿過來，奴家就在此時聽著。」

「微臣定然殫精竭慮，不負君望。」

「回陛下，正是如此。」

「遵旨。」王昀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