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忠連連點頭，「福大哥，只要我娘有站起來的可能性，不管這個可能性是多大，咱都要治，敢問接下來要怎治？」

楊華明道：「娘，福大哥也說了，你上了年紀，這腿又躺了那麼久沒動彈，肌肉都萎縮啦。」

「永青，送你福伯回去，順道把你奶的葯帶回來。」楊華忠轉身又吩咐楊永青。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楊永青過來接過福伯手裏的醫藥箱。

福伯一手挎著醫藥箱，另一手摸了把這幾年刻意蓄起的長鬍子，對楊華忠兄弟道：「老太太之前是怒火攻心導致的短暫性休克，對身體無大礙。」

楊華忠看著那銀子，目測應該有將近五兩的樣子。

「不用，這趟娘的診金我包了，只要她能站起來！」楊華忠抬手打斷了楊華明的話。

「娘，你這木匣子又換地兒了？這回不埋地上該藏床頂啦？」楊華明打趣問，從小到大，娘的這隻木匣子是他眼中最為神秘的東西。

「福大哥，診金記在我名下，等回頭我得空了過去一併結算。」楊華忠又道。

「那個老東西，老狐狸，老娘跟了他一輩子臨老才曉得他不是個東西。」

福伯道：「藥石輔以針灸，藥石一天兩回，針灸三天一回，先治一個療程以觀後效。」

福伯挎在手裏沉甸甸的箱子，楊永青拎在手裏就跟玩兒似的，「福伯，這邊請。」

說話的當口，譚氏接過木匣，摘下脖子上掛著

「老三，這銀子你拿著。」

譚氏道：「我的棺材本還在呢，這是老混蛋的那份。」

楊華忠也是笑，「儘力治吧，能站起來當然最好，走，進去看看！」

楊華梅憂心忡忡的問楊華忠：「三哥，先前福伯怎說來著？咱娘的腿不會有啥不妥吧？」

楊華忠搖搖頭，楊華明卻笑著搶道：「梅兒你別擔心，咱娘啊因禍得福，這腿指不定還有得治，痛是好事。」

「娘，做啥啊？」他一臉困惑。

拉稀的屎下飯還是便秘的屎下飯

楊華忠震驚了。

「不僅無大礙，老太太這一氣，因禍得福，原本沒有知覺的雙腿感受到鈍痛，這是好的勢頭。」

話說到這兒，譚氏大手一揮：「梅兒，去把床頂上我的匣子拿來。」

聽到譚氏這樣咒罵老楊頭，楊華忠楊華明兄弟竟然有種說不出的舒爽。

他們現在最盼著的就是譚氏能夠站起來，去老楊頭當面罵，以暴製暴，以惡製惡。

老太太能站起來，生活就能自理了，身邊也就用不著專人照顧，對大家，對她自己，都是個解脫，所以他做兄長的挑起這個膽子，也好讓其他人輕鬆一點。

譚氏從裏面拿出一錠銀子來，喊楊華忠。

譚氏撇撇嘴，「我是老樹皮腿怎啦？就不能治啦？甭管多久，甭管花多少錢，我都要治，砸鍋賣鐵都要治！」

福伯點頭：「不敢打包票，但曉得痛就有知覺，有知覺就能治，畢竟老太太的腿並非骨折，是之前在涼水裏浸泡太久導致的失覺。」

楊華忠道：「娘，你說啥呢，啥負擔不負擔的，給你治病是兒孫該做的事兒。這銀子你拿回去接著收好……」

楊華梅搬了一把大凳子踩在上面，踮起腳來往床頂上摸索，接著端了那隻譚氏寶貝了一輩子的木匣子下來。

譚氏鼻孔裡哼哼了聲，「埋地裡照樣讓你們這些兔崽子給刨出來，還是放到帳子頂上更妥當，有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的耳。」

楊華忠來到床邊，耐心詢問。

的那根鑰匙，摩挲著插到了木匣子的鎖眼裏。

待到福伯離去，楊華明看著東屋，樂了。

「這五兩銀子當著大傢夥兒的面，我交給你保管，這是我治腿的錢，我自個出，不給你們添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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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

「老娘一輩子最愛乾淨，就是受不了在床上吃喝拉撒，這幾個月差點沒把我給憋死熏死，等我的腿好了，就啥都好了，治，我要治！」

楊華忠把銀子塞還給譚氏，譚氏卻死活不要。

楊華明心情大好，「我念書不多，容我再想個詞兒，對了，咱娘這是因禍得福，老漢的事兒活生生把咱娘給氣得置之死地而後生，這腿要站起來了，我敢打包票咱娘頭一件事就是去找咱爹算帳！」

隨著『啪嗒』一聲響，匣子開了，大傢夥兒的目光都被那攤開的匣蓋吸引。

尤其是楊華明，脖子探得老長。

楊華明一聽樂了，「娘，你這招行啊，直接就把我爹的棺材本給挪用了，不怕我爹曉得了跟你急？」

楊華明這是出了聲：「三哥，娘是咱大傢夥兒的，怎能要你一個人結算？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