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就別難為我了，啥老來子不老來子的，我自個都要靠著孫子和外孫養活呢！」小老楊頭笑著擺擺頭。

有的拿走了譚氏換下的臟衣服去洗，有的則去準備煮麵條或者

自從上回他跟老三他們大鬧一場並被驅逐出老楊家後，他就再沒去看過譚氏了。

孫氏為難，隻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旁邊的楊華忠。

看著這院裏院外大的小的，還有物理眾星拱月般的譚氏，再想到家裏老哥哥還在那自以為是的賭氣，小老楊頭只能苦笑。

小老楊頭又道：「那小宅子你們打算啥時候開了鎖，讓他住回去啊？」

「啥大消息啊？」老楊頭眯起眼，悠哉的問。

楊華忠點點頭，從身上掏出二兩銀子塞到小老楊頭手裏。

「嫂子，嫂子的腿能治了。」小老楊頭道。

……

小老楊頭瞪眉，「你這是做啥？拿回去拿回去！」

楊華忠搖搖頭：「鑰匙在老四手裏，這火氣沒有十天半月估計是下不來。」

「蘭丫頭在秀水鎮那邊安家立業了，可我一年四季的衣帽鞋襪都是蘭丫頭準備。前陣子蘭丫頭還捎信，說等過完年春暖花開了讓阿豪過來接我去秀水鎮住段時日呢，我一點都不冷清，我過得好得很吶！」

小老楊頭對楊華忠道：「你爹是一頭強驢子，這段時日我好話歹話都勸盡了，都聽不進去。」

「我可不稀罕他們過來吵到我的清凈，一群白眼狼！」

小老楊頭接著道：「怪不得阿福不在家，說是被老三他們接去給嫂子扎針了，這段時日老三他們天天都在嫂子跟前伺候著，說嫂子的腿要是治好了，就能站起來了！」

熬稀粥備著等譚氏待會醒來吃。

「你娘這會子啥情況？」小老楊頭看了眼床上的譚氏，又問孫氏和楊華忠。

小老楊頭道：「這是我對嫂子的一點心意，你們必須收下，何況我家裏還有呢，我有的吃。」

「哥，我孫子和外孫都在外面做生意忙著呢，甭管他們多忙，每個季度都會準時把米糧物資還有銀子給我送來，每個月都會抽空回來小住兩天，陪我說說話。」

小老楊頭臉上遍佈喜色，「這種事兒我怎會聽錯呢？千真萬確啊，這段時日孩子們都忙著這件事呢，我就說嘛，為啥老三老四沒有半個人來這兒，原來是嫂子的腿有得治了……」

這話，小老楊頭可不愛聽了。

小老楊頭尋了個借口溜出了門，這幾天幾乎天天都跟老哥哥一塊兒處，老哥哥的各種言論，各種想法，真的讓小老楊頭『長見識』了，隻盼著老三老四他們火氣消掉了一些趕緊過來把人接回去。

孫氏道：「我們也是這樣想的，平時也勸娘莫要急躁，能治就是好事。」

楊華忠道：「既然小叔都這麼說了，那你就代娘收下吧。」

楊華忠起身，他也正有此意。

孫氏和楊華忠陪著小老楊頭說話的當口，廖梅英，楊華梅，還有蓸八妹她們都輪番過來轉了一下。

即便前段時日他還去老宅後院陪永仙練習康復鍛煉，背後就是東屋，也聽到了譚氏的咳嗽聲，可他硬是沒進東屋去看譚氏一眼。

不想看，沒啥好看的，一個瞎了眼又癱瘓了的老太婆有啥好看的？看了還倒胃口。

東屋裏，孫氏把兩包東西塞回小老楊頭手裏。

小老楊頭看著老楊頭倔強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後只能長嘆一口氣。

叔侄兩個是從後院側巷裏走的，到了巷子裏，叔侄兩個都很有默契的停下。

老楊頭突然喝斷了小老楊頭，臉色很不高興。

「好了不要說了！」

「小叔，這錢你拿著。」

可能你還不知道，我吃過的屎比你看過的書還多。

院子裏，楊永智家的一雙兒女跟在鐵蛋身後轉悠著玩耍，金氏也牽著楊永青家的閨女在旁邊看，不時有大人來到院子裏叮囑幾個孩子小點兒聲，莫要吵到老婆婆睡覺。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聽到小老楊頭說那麼多，還提到了楊永柏和楊若蘭，老楊頭就氣不打一處來。

老楊頭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就她那兩條破腿還能治？你沒聽錯吧？」老楊頭弔兒郎當的問，半點喜色都沒有。

老楊頭的一番『告誡』，讓小老楊頭瞠目結舌。

「嫂子？」老楊頭一時間還沒回過味兒來。

孫氏道：「先前福伯過來給娘扎針，痛得滿身大汗，好不容易拔針了，給娘隨便擦了下，換了身衣裳喝點葯就累得睡著了。」

譚氏喝過葯就睡著了，所以大家說話的聲音壓得很輕。

看到屋裏你來我往的都是譚氏膝下的兒孫子女，小老楊頭打算回去了。

「這咳嗽怎還止不住了？我去阿福家給你拿點葯。」

「福伯說，這是個長期過程，先扎一個療程的針以觀後效。」

長坪村。

小老楊頭點點頭：「阿福有經驗，聽他的，耐心點慢慢來。」

只有你這個嘎公，啥孝敬都給了你這個嘎公，真是的！

「老三，小叔要回去了，你送送他。」孫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