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這個做婆婆的在背後說媳婦壞話，你們也都不是外人，我就跟你們說了吧。」

見譚氏的臉色似乎在她們這談話中緩和了一些，小娟心下稍定。

楊華明頓時不出聲了。

楊華梅坐在床邊陪著，小娟也挺著個大肚子坐在邊上的一把凳子上，手裏捧著一碗糖水送到譚氏面前。

邊上，楊華梅打量著小娟的肚子，「幾個月了？」

楊華梅道：「叫失蹤，離奇失蹤……」

孫氏道：「還沒回去呢，剛從你四嫂屋裏出來，再來看看晴兒奶再回去。」

「老太太，喝幾口糖水吧，鎮鎮心，也稍微舒坦一點、」小娟柔聲哄勸著。

「一個女孩子家，跑去外面本身就不好，加上這會子外頭亂，哎，老三啊，老四都慌了神了，你做兄長的，幫幫他，帶著人幫忙一起去找找吧，人多力量大！」

楊華明有點猶豫：「這樣全村都曉得了……」

孫氏也嘆了口氣道：「可不就是嘛，今個是真的急到了，我跟她做妯娌快二十年了，頭一回看她像今個這樣暈倒。」

劉氏也要去找，可是，卻因為先前太過擔憂，又哭得太多，暈了過去。

楊若晴從外面進來，手裏拿著一包葯遞給菊兒，「這是先前找福伯開的藥茶，能去火安神，你先給你娘泡一碗來，等她醒了讓她喝下去。」

楊華梅捂嘴笑了笑，道：「一白一黑，我家大白白得像雪團，小黑生下來像一塊炭。」

楊華忠道：「跟閨女的安危比起來，其他的不算啥，再說了，你覺著這事瞞得住？」

楊華梅趕緊起身道：「三嫂，你不是回去歇息了嗎？怎又過來了？」

聽到譚氏說這話，孫氏也趕緊對小娟這微笑道：「老太太說的在理，咱家沒那些規矩，都是自家人，別拘謹。」

譚氏道：「再稀裡糊塗的人，也有自個在乎的。」

譚氏嘆了口氣，道：「她一輩子稀裡糊塗，過得沒心沒肺的，到了這個年紀，別人都是做丈母娘，做婆婆開始享福了，她倒開始操心起來了。」

楊華梅招呼著：「大家都坐下。」

母女兩個來到外面院子裏，孫氏遲疑了下，道：「我還想再去看看你乃，她八成有話要跟我說。」

「那你說該叫啥？」譚氏問。

楊若晴走過來扶住孫氏的手臂：「娘，咱先回去吧，這裏交給菊兒，你也家去歇息一會。」

她的嗓門大，這一嚷嚷出來，屋子裏的每個人都能聽到。

雖說沒那麼誇張，但在老楊頭的一番號召下，很快，老楊家各房的人，除了幾個上學的孩子和教書的先生，其他人全匯聚在東屋裏。

小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快七個月了。」

菊兒點點頭，然後對孫氏道：「三媽，我在這裏陪著我娘就行了，您回去忙您的吧，您也陪了我娘好一陣了。」

小娟也跟著捂嘴笑，一邊笑一邊拿眼睛去瞟譚氏。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好了好了，都啥時候了？說點正經的，別整那些有的沒的！」

譚氏壓低聲道：「四房這幾個孩子裏面，老四是一碗水端平的，老四媳婦，最在意的，卻是老大荷丫頭。」

菊兒道：「幾文錢也是錢啊……」

小娟莞爾一笑，「我時常聽你四哥說起呢，說你是個有福氣的，一胞兩個大胖兒子。」

拉稀的屎下飯還是便秘的屎下飯

譚氏伸出手來接了過來，喝了一口，甜甜的，滋潤著，心窩裏確實舒坦了很多很多。

這會子孫氏在和菊兒在床邊照顧著。

譚氏沒好氣的道：「一男一女才叫私奔，她是跟一條狗，還是一條母狗，這不叫私奔，叫離家出走！」

菊兒再次點頭。

楊華梅樂了，糾正道：「那也不能叫離家出走啊，她是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余家才是她的家。」

「幾文錢的事，別給了。」楊若晴道。

「她把一輩子都壓在荷丫頭的身上，對後面的菊兒和三丫頭香香，哼，真的差遠了，有一回發生了一件事，真的讓我和晴兒爺吃驚壞了。」

楊若晴也道：「小娟姨娘，你挺著個大肚子站著累，坐下吧。」

「怎？梅兒私奔了？」楊華梅進門就問。

東屋裏，譚氏盤膝坐在床上，陰沉著臉。

小娟也跟著趕緊起身，作勢要避開，譚氏道：「不用避了小娟，咱家不是那種大戶人家，沒那些規矩。」

婦人們則在村前村後的找，橋洞底下，破廟裏……

即使老楊頭不吩咐，楊華忠也肯定會去幫忙找的，這事非同小可。

老楊頭出聲打斷了譚氏和楊華梅這一唱一和的調侃，然後視線落到面前的眾人身上。

孫氏道：「還躺著呢，沒醒。」

幸好閨女是已婚婦，倘若是個還沒出閣的黃花大閨女，那真的對名聲不好，說親也有影響。

孫氏挨著床邊的凳子坐了下來，譚氏果真是有話的，當即跟孫氏這道：「老四媳婦這會子怎樣了？」

「帶著一條狗就跑了，招呼都不打一聲，這會子也不曉得跑哪裏去了，」

楊若晴和楊華梅結伴也趕過來了。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這趟水只能讓我這老婆子這會子稍微舒坦一點點，真的想要我長長久久的舒坦，還得靠你的肚子，你的肚子要爭氣啊！」

楊若晴也怔了下，隨即扶著孫氏往東屋去了。

「也沒啥好說的，就是荷兒這個丫頭老大不小了還這麼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