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雅雪道：「哦，楊氏在那手邊的一根擀麵杖敲打床邊的木櫃子。」

蜜棗的，紅豆的，八寶果仁的，鹹肉的，蛋黃味兒的……

……

王翠蓮也笑，「好，那就做孔雀開屏魚。」

楊若晴『嗯』了聲，「上回做了一回，人太多，棠伢子就戳了一塊尾巴吃了。」

拓跋嫻也沒閑著，換了一身衣裳來了後院灶房。

駱風棠摘下頭上的鬥笠掛在牆上的木樁子上，道：「進了一趟村，去我大伯那邊拿艾草和菖蒲了。」

蕭雅雪笑著道：「那好啊，我夜裏不燒飯了，就吃這粽子……」

「嗯，這蜜棗粽子好甜，我喜歡！」

「這麼多，看著都誘人。」她道。

收回視線，她抬步進了屋子，找她的好姐妹蕭雅雪。

一年一度的端午節，就在一家人熱鬧的吃吃喝喝中度過了。

這副淡定的樣子，讓楊若晴都忍不住佩服起她的定力來。

楊若晴撐著傘來到院子門口，剛好跟從裏面出來的那日松迎面相遇。

「上回去大遼那邊，那達慕大會啥的，也是讓我大開眼界呢！」

「這回又是在砸啥？」楊若晴問。

駱風棠點頭：「嗯，都說好了。」

此外，粽子也是必不可少的。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今個這一頓，她決定要好好的發揮一下。

撂下這話，他就跑了。

楊若晴今年在粽子的口味上，可是下足了功夫。

艾草和菖蒲發出特有的清香味兒，讓人嗅著，格外的精神。

「咦，蓑衣不穿傘也不撐，還跑這麼快，是要上哪去啊？」

楊若晴正在那片著手裏的魚，聞言往這邊瞅了一眼道：「南方有南方的習俗，北方有北方的規矩。」

只會想著快些將不相乾的人掃地出門。

楊若晴問。

插在門窗上，說是能趨吉避凶。

三個女人一台戲。

蕭雅雪白了楊若晴一眼，正要開口，西屋裏再次傳來一聲巨響：「嘭！」

「晴兒啊，你把魚切成這麼薄的片兒，是要做什麼菜？」她隨即又問。

怪誰？

「嘭！」

「跟大伯和大媽打過招呼了吧？他們晌午都過來吃飯吧？」

「後來他念叨了一回，我許諾再做，卻一直沒忙到那份上。」

楊若晴怔了下，隨即用眼神跟蕭雅雪那問詢。

那日松扭頭看了眼身後的屋子，沒好氣道：「楊氏弄得人心煩躁，我出去透口氣！」

楊若晴道：「我做了好多好多，你可以敞開肚子吃。」

蕭雅雪道，隨手拿起一隻粽子，在那剝著吃了起來。

「死胖丫，你瞅啥瞅？這是我的屋子，你給我滾！」她朝楊若晴這大聲呵斥。

楊若晴不想打擾他，便悄悄退了出來。

蕭雅雪聳了聳肩，壓低聲對楊若晴道：「先前吃晌午飯的時候，跟那日松那鬧彆扭呢。」

換做自己是蕭雅雪，隔壁住著這麼一位身份尷尬的小妾，壓根就沒心思吃東西。

拓跋嫻連連點頭，看著楊若晴的目光裡，是毫不掩飾的滿意和讚賞。

看到灶房裏還有好多好多的粽子，她打算給蕭雅雪那送些去。

所有能想到的，她全包了個遍兒。

這會子新鮮勁兒

目光落在楊若晴手裏的一條大黑魚上。

衣物鞋子整理得差不多了，看他還在那看書看得入神。

「這不，過完端午節他又要回南方去了，我打算今個晌午做一回，讓他吃個過癮。」她道。

下晝，雨還在下。

大媽王翠蓮很快就帶著圍裙過來幫忙了。

……

拓跋嫻看著這一上晝的勞動所獲，感嘆著道。

「孔雀開屏魚？」拓跋嫻眼睛一亮，「我記得年前有一回家庭聚會上，你也做過。」

當初好的時候，頭髮絲兒到腳趾頭都是楊若蘭可愛，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個。

昨天就跟駱風棠那商量好了，過節的時候，接駱鐵匠兩口子一起熱鬧熱鬧。

明日一早就要動身了，今天整理好一切。

蒸雞蛋糕，捏麥子粉做成的小吃食，放在油鍋裡炸。

蕭雅雪湊過來一看，眼睛亮了下。

楊若晴笑著道：「今個過節，我給你送粽子過來呀！」

「那日松可不是一個有耐心哄人的人，撂下她，自個跑出去了。」

拓跋嫻道：「民以食為天，這才是根本啊！」

王翠蓮笑著道：「莊戶人家過節，都是這樣，一年到頭除了伺候莊稼，也就這點盼頭了。」

散發出清香的粽葉，包裹成一個個拳頭大小的錐子，外面用各種顏色的絲線捆綁，以作區分。

楊若晴笑了：「那就好，等會我就去灶房準備，今個過節，做一頓豐盛的大餐。」

拓跋嫻聞言笑了：「嗯，每個地方，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特色。」

她隨即把帶來的一隻小篾竹籃子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