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氏立馬警醒起來，「這話怎說？前幾日你和劉地仙不是去山裏看了老大的墳麽？不是還燒了香麽？怎？還有旁的情況啊？」

譚氏稍鬆了口氣。

楊華忠接著道：「先前我去找了剃頭匠過來給他剃鬍須，剪頭髮，剪頭髮的時候很不配合，差點剪到耳朵，後來好不容易給拾掇了，我和你爺一塊兒幫他洗的澡。」

楊若晴和孫氏她們聽得嘴角都在抽搐。

到了家門口，鮑素雲跟孫氏這分道揚鑣之前還在叮囑孫氏：「三嫂，回頭明日要是去看永仙需要帶啥禮品，你提前跟我這打個響聲啊，我好去準備。」

灶房裏的大人都尷尬不已。

老楊頭道：「劉地仙說，老大的墳被人動了手腳，那後面挖了一條道兒，大房前段時日才一連串鬧出那麼多糟心事兒！」

楊華忠邊說邊搖頭，「更讓人不敢相信的是，剛洗完澡要擦身的時候，他竟然又在浴桶裡撒了一泡尿……」

這邊正俯身擺碗筷的楊若晴也是愣住了，抬眼看著桌子對面的楊華忠。

小朵端了一碗米湯過來：「爹，先潤潤嗓子吧。」

口中接著道：「今個在縣牢門口見到咱，他連他爺都不叫，一路上他爺跟他噓寒問暖，他一句話都不說。」

楊華忠道：「吃了福伯開的葯，許是有安神的作用，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睡下了。」

楊若晴也是有如此感慨。

「爹，你接著往後說，大堂哥還有啥異樣啊？」她又問。

楊若晴拿了一把筷子在手裏，聞言跟楊華忠這道：「爹，娘，今夜夜飯索性就擺在灶房吧，咱都省得跑。」

「這一整天餓壞了吧？」

孫氏點點頭。

「那這會子人怎樣了呢？」孫氏又問。

「晴兒爹，永仙該不會是傻了吧？」孫氏突然問。

「中間路上我們下來撒尿，問他要不要也下來一塊兒撒？他不理睬。」

楊華忠搖搖頭：「不清楚，反正不正常就對了。」

楊華忠點點頭，「前胸貼後背，一點不假！」

而老楊家東屋，老楊頭和譚氏卻是無心睡眠。

「但願回家後睡個踏實覺，漸漸好轉了才好啊，不求考取功名啥的，最起碼後半生能做個正常人啊，況且這梅英很快就要生了，也正是需要他的時候……」

這會子躺到床上了還在抹淚。

孫氏點頭，楊華忠則直接大馬金刀在邊上的小桌子旁坐下。

「結果還沒行到幾裡地，車廂裡一股子尿騷味兒，他直接撒褲子裏了……」

「事實上永仙那一房就是家破人亡了！」老楊頭忿忿道。

「哈哈，大舅舅羞羞，尿褲子啦，峰兒都不尿褲子呢！」

譚氏道：「該不會是三魂七魄缺了啥吧？要不，明日去道觀找那個袁道長瞅瞅？我聽人說，袁道長有點真本

孫氏頓時就心疼得不行。

事呢，還會驅魔捉鬼！」

為何你總是喜歡一邊看小說一邊吃屎

隔天一大早，老楊頭去喊了楊華忠過來幫忙照看楊永仙，自己則去了一趟劉家村找劉地仙。

「天哪，滿滿兩大桶水全黑了，身上一堆的痱子，髒得沒法看。」

「咱好端端的大孫子，多麼聰明伶俐的一個孩子啊，打小就清秀儒雅的，怎變成這副鬼樣子了？老頭子啊，你得想想法子啊，不能讓咱大孫子就這麼毀了啊！」譚氏道。

「娘，過來吃飯了，大家都餓了。」楊若晴招呼道。

一旁跟駱寶寶玩耍的峰兒聽到了這話，突然就拍著小手掌笑了起來。

黑暗中，老楊頭眯了眯眼，道：「打從明日起，你給我放個消息出去，就在咱老楊家內部發出去……」

楊華忠輕輕搖晃著碗裏的米湯，好讓它快些涼卻下來。

老楊頭也是輾轉反側，道：「大夫那邊開了安神的葯，但我琢磨著這事兒沒那麼簡單，藥石怕是沒用。」

「好！」楊華忠喝了一口米湯，跟鍋台這邊炒最後一道菜的孫氏道：「我看永仙那情況，八成是廢了！這往後別說考學求取功名了，就算做個正常人八成都不行了！」

「他爺主動跟他攀話，他壓根就不搭理。」

孫氏點頭：「你放心吧，明日去不去看得等你三哥回來商量，我去之前肯定會提早跟你那說的。」

「好，這就來了。」孫氏應了聲，一家人圍著灶房的小桌子各自扒拉著飯菜，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孫氏喃喃著，又往鍋台裏面灶神爺的神像跟前拜了拜，口中嘀嘀咕咕，似在為楊永仙祈求。

這大堂哥就跟換了個人似的，變得蠻荒，像個傻子。

「天哪，那是哪個黑了心肝的動的手腳啊？」譚氏問，「這是要咱老楊家家破人亡啊！」

而與此同時，一個消息在老楊家內部散播開了。

這邊，孫氏和楊若晴她們也是面面相覷，孫氏喃喃道：「永仙怎變成這個樣子了啊？從前的他可愛乾淨了，身上的衣裳一絲褶皺都沒有……」

然後他就說：「閱讀！」

接著他還說：「！」

峰兒便乖了，接著跟駱寶寶那玩耍起來。

老楊頭忍不住嗤了聲，「這種話你也信？要我看啊，這事兒八成還是出在老大的那座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