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答案選對了，但是一之瀨七月還是感到遺憾。

她得到了一部分查克拉沒錯，但是這一波從宇智波泉奈身上得到的查克拉太少了。

讓千手柱間來選的話，他一定會直接選三個斑，然後給她三倍的查克拉吧。

這麼一想，她又似乎虧了。

「好吧，把你的斑哥帶回去吧。」

一之瀨七月懶散的擺擺手，好像忽然失去了興趣一般。

他們要不要接著打下去，是他們的事情。

現在一之瀨七月已經準備回水下了。

天氣很好，她要去睡個午覺。

作為她搭檔的六二六迎風落淚……不要擺爛啊，七月！

然而，宇智波斑並沒有像她預想的那樣直接回到岸上，而是反手拉住了一之瀨七月的手腕，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一之瀨七月對上了他瑰麗的眼眸，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靈光乍現，居然領悟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她都忘記了，宇智波斑的屬性是弟控。

「放心好了，只是一部分而已。過段時間，他會恢復的。」

一之瀨七月誠懇的說道。

可持續發展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在忍者身上吸收查克拉，忍者恢復查克拉，再繼續吸收查克拉，循環利用才是王道。

而且……

都說了，她是個神啊！

神明怎麼會做出對小孩子下死手這樣邪惡的事情呢？！

再說了，宇智波泉奈就算拿出全部的查克拉都沒辦法讓卡牌晉級啊！

話說宇智波一族好像是靠血繼揚名的，千手一族才是那個藍條非常長的忍者家族吧。

完全理解到她心聲的六二六這換個意思，不就是說只要對方查克拉夠你升級卡牌，小孩子你也會動手嗎！

啊，這完全是讓人抓狂的人渣神明去！

所以說，河神的善良陣營指的是自己所認可的善良嗎？這難道不就是隻比混沌好一點嗎？？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宇智波斑收回了手，然後泰然自若的回到了父親和弟弟身邊。

對比一下他們肌肉緊繃的樣子，都讓人分不清究竟誰才是受害者。

他默不作聲的看著平靜的水面再度炸開，那位似乎定居在南賀川的河神小姐微笑著朝他們揮了揮手，然後潛到了水下。

看到她要走了，千手柱間還掙扎著和她用手勢告別著，這又讓千手佛間和千手扉間一陣生氣。

宇智波斑目送她的身影消失，水面恢復平靜之後，心裡暗自思考。

也許她……真的是個神明也說不定？

宇智波斑曾經下過水，然後在水下注視著安睡的河神。

直到最後無法繼續在水下屏息了，宇智波斑才浮出水面。

人類可以做到生存於水下嗎？

也許那個時候開始，宇智波斑就已經開始相信了她的話吧。

只不過由於世界上的忍術多種多樣，所以他的心裡還是有著幾分質疑。

畢竟，宇智波斑沒有見過神的存在。

河神和他所認為的神明有些不一樣。

神明不應該是揮揮手就能做到世界上任何事情的嗎？

神的面前，沒有難題，就連這些戰亂都只是可以輕鬆解決的小事情。

可河神是不一樣的。

她看上去對忍者的一切都興趣缺缺，但是當他和柱間討論到和平的話題時，她又會主動湊過來。

她的很多話，很多道理，很多思想是宇智波斑沒有接觸過的。

很多時候，宇智波斑甚至覺得面前的人或許不應該是河神。

比起掌管山川河域，她似乎更適合傳播知識。

她的理念在另一種方式上，同樣可以解決戰亂。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想法在宇智波斑的心裡反倒越發明晰起來。

傳播知識的一之瀨七月感謝現代化教育！

河神的選擇題不是誰都能做的，做出選擇的那個人需要付出代價。

這一點從宇智波斑選擇了那些石子，並被交換走了河神口中的「少量查克拉」的時候，他就明白了。

河神眼中的少量，只是針對她而言的。

和一個神明相比，那些查克拉當然只能算是少量。

但是對於當時的宇智波斑來說，那卻遠遠不止一點點。

幾顆石頭尚且如此，更何況現在要交換的是宇智波斑這個人。

泉奈要付出的代價比起他當時，恐怕隻高不低。

但這是河神的規則。

永遠公平公正的交換。

換得的東西越是珍貴，代價也就越是高昂。

所以在聽見泉奈的選擇之後，宇智波斑心頭一驚，下意識的看向了河神。

他需要從河神這裡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索性，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好上許多。

然而損耗查克拉畢竟不是小事，接下來可能會到來的和千手一族的戰鬥中，泉奈不能再上戰場。

這也許是件好事。

宇智波斑看著弟弟有些發白卻還強撐著不露怯的臉色，心下再一次的嘆息。

至少這樣一來，他不用擔心在戰場上再失去一個弟弟了。

泉奈，已經是他唯一活下來的弟弟了。

這麼想著，宇智波斑的眼神忽然變得堅定起來。

不管怎麼樣，他回去之後，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寫輪眼的力量運用熟練。

雖然那些暢想的未來很美好，但是眼前的戰局更緊張。

過不了現在，還說什麼以後。

他宇智波斑絕對不會再讓自己的弟弟出事的！

和宇智波斑想的差不多，河神當時幾乎奪走了宇智波泉奈聚集起來的全部查克拉。

要知道宇智波一族最出名的寫輪眼也好，火遁也好，這些都是極其耗費查克拉的招式。

宇智波泉奈還沒有開寫輪眼，目前只能用火遁和手裡的忍刀，一瞬間空掉的查克拉讓他差點無力到摔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

縱使竭力隱藏忍耐，但他的驚懼還是從眼神裡透露出了一些。

會是千手搞的鬼嗎！

心裡疑慮重重，但是宇智波泉奈面上卻還要裝作鎮靜，不讓別人看出什麼來。

不然對面的千手不就知道，他們現在處於劣勢了嗎？

他的心思，宇智波斑一清二楚，於是他往泉奈的方向移了幾步，然後將弟弟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這場未完成的戰鬥，最終還是因為半路出現的河神而中途結束了。

然而河神雖然重回河底，但是她帶給千手和宇智波的影響卻沒有就此結束。

……

「柱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今天發生的事情說句荒謬和戲劇性也不為過，千手佛間看著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千手柱間心頭湧起一陣無力感。

柱間以後是要撐起整個千手一族的，可他做事什麼時候能夠穩重一點。

結交了一個宇智波不說，居然連另外一個的底線都不清楚。

能輕而易舉接下他的攻擊，那個女人的能力比他一開始估算的恐怕還要厲害。

對於父親的責怪，千手柱間是不認的。

「我早就說過了，她是河神！」

千手柱間認真的再一遍重複道，「無論是我的判斷，我的觀察，我的分析還是我的直覺都在告訴我，她是河神。我應該和她交朋友，我也能夠和她交朋友。」

這是他做出的選擇。

而這個選擇不會危害千手。

能隨手變出金石頭和銀石頭以及三個斑的河神當然是真的神明。

千手佛間都沒話可講了。

為什麼這個兒子要這麼固執，又這麼容易上當受騙。

相信直覺不是件壞事，前提是這個直覺要是正確的。

「柱間，你！」

這不是第一次千手佛間被千手柱間氣到這種地步了，但這麼多次了，柱間還是一點都不改。

到底有什麼辦法能把他的想法糾正過來啊。

千手佛間生氣，千手柱間也為此憤怒。

他和父親理念有著衝突。

他想要和平，父親呵斥，他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父親又製止。

但這些事情，千手柱間都不願意低頭。

千手柱間又被父親責罰了，連晚上他最愛的蘑菇拌飯都被千手佛間扣掉了。

一般來說，他們之間都有千手扉間拉架，所以每次吵架的責罰都隻限於幾天而已。

但這一次一回來，千手扉間就把自己關在實驗室了。

看來是有了什麼新的思路，要去實驗。

少了個緩和劑的結果就是，千手佛間冷著臉表示千手柱間一天不知道錯，就一天不允許家裡的餐桌上出現蘑菇拌飯。

千手柱間為此很傷心。

同樣的場景，如果換做是一之瀨七月來的話，說不定她能夠當場認錯，交換蘑菇拌飯，然後下次……

繼續死性不改。

同樣的場景，不光發生在千手，宇智波也是如此。

宇智波田島也想知道河神的身份。

但宇智波斑給出的答案這一次和千手柱間一樣，河神是一位神明。

泉奈耗盡查克拉的事情，宇智波田島記在了心裡。

在下意識照顧今天查克拉耗盡的宇智波泉奈睡著之後，宇智波田島單獨把宇智波斑叫了出去。

「父親，她什麼都沒有對我做。」

也許是猜到了宇智波田島要問什麼，在他說話之前，宇智波斑就先開口了。

關於河神的身份，宇智波斑沒有多說什麼。

他的父親在想什麼，他很清楚。

河神經究竟是不是神，不重要。

重要的是確認她不會對宇智波造成威脅就可以了。

可是一想到這個，宇智波斑的情緒難免又沉重了起來。

雖然他從來不說，但是他既然認同了柱間，那就代表著，他的內心和柱間一樣，其實渴求著和平。

可是，究竟怎麼樣，他才能給自己的族人帶來和平呢？

這個事情在目前看來，還是一個太過於遙不可及的美夢。

比起和平，現在更迫切的宇智波斑必須儘快變得強大起來。

強大到足以保護自己的親人，守護自己的族人。

宇智波田島並非想要質問兒子，宇智波是最重視家人的一族。

在他看來，今天斑經歷了那麼兇險的一幕，不確認孩子的安全，那今晚他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入睡了。

兩人在廊前坐了一會兒，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不會再有這麼安寧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