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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頭鐵》投宿
元徵這話說的突然,言語淡淡,聽著沒有太多的情緒。臉上還有一絲笑,可是這話沒有給她留下任何的拒絕餘地。

明棠點頭,乾脆利落的道了一句好呀。

元徵有些意外,他回頭,「我還以為你會和外面那些人一樣,說什麼天寒地凍,不利於出行。」

他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更濃厚了。元徵俯身過來,雙臂將她攏住,「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明棠不太喜歡在這個天出門,不過註定失敗的事,她不會做。

「我自從來洛陽,還從來沒有到宮外看過呢。」

明棠輕聲道,「以前總是聽說洛陽繁華,但沒怎麼見過。這回正好出去看看。」

身後的身軀隔著厚厚的衣物也能感覺到些許單薄和稚嫩。

她不由得往前俯了俯身,離他遠一些。誰知身後的人似乎察覺到她的意圖。環在她身上的手臂反而越發收緊,這下兩人靠的更近。

「朕也沒看過。每次聽那些人說朕是天子,是天下之主。但宮門外什麼樣子,除了那些黃門和朕說過一些之外,都沒有見過。這次我們一起看。」

「而且……」

他話語到此就停了。

明棠等了小會,也沒有等到他說下去。她回頭,「而且什麼?」

元徵握住她手掌,她的手掌溫熱,帶著融融生機。

「而且上柱國應該也喜歡看到朕到處玩耍。」他唇邊的笑有些晦澀莫測,「既然如此,那麼朕就如他所願好了。」

明棠含笑沒有說話。

元徵是個說做就做的性子。過了一段時日,外面的雪化開一些,就和明棠裝扮成平常的世家子弟模樣,帶上幾個人就跑外面去了。

明棠騎在馬上,看到洛陽城四周帶著點兒好奇的打量。

洛陽的體量非比尋常,哪怕前幾日才下過雪,但是人潮依然擁擠。別說大道上,就是坊內也全都是人。

「臻臻,你說是齊國的建康好,還是我魏國的洛陽更為繁華?」

元徵在馬上看著兩邊熙熙攘攘的人。突然問道。

「我很小的時候就到洛陽啦。」明棠看到一隊胡人正牽著一頭駱駝經過。

駱駝的背上壓著很多的貨物,但駱駝卻優哉遊哉的,悠閑的很。

街上的每個人,或是步履匆匆,或是悠悠閑閑。泛著一股濃厚的煙火氣息。

「那會我太小了,家裏就算有去建康的事,也輪不到我。」

明棠努力想了想,發現實在是想不起來了。搖搖頭,乾脆不去想。

「不過見到洛陽,感覺洛陽更有萬國來朝的氣勢。」

元徵一愣,然後大笑。

他連連點頭,「說的好。」

明棠對四周都充滿了莫大的熱情,好奇著總想去看看,元徵被她好奇的模樣也勾起了興緻,一同陪她在東西大市走了走。

洛陽分為外城和內城,內城是宮城和達官貴人府邸所在,外城則是平民住處。吵吵嚷嚷的市井很惹得元徵的好奇。

明棠在街上看了一圈,前頭的元徵滿臉好奇,但明棠看到爛泥一樣的土路,泥土裏還夾著各種說不上來的東西。看上一眼,頓時整個人都有些微妙。

她正琢磨著怎麼和元徵開口,勸他到稍微乾淨一點的地方去。疏忽前頭的人回頭過來,對她咧嘴一笑,「走了。」

話語才落下,她就見著元徵馳馬往另外一個方向去了。

他這一下,讓明棠領著後面幾個隨從在後面追趕過去。

明棠的騎術算得上不錯,很快就跟上,只見著元徵一路馳出了洛陽城外。城郊除卻筆直通往四面八方的大道之外,就是各處農田以及茂密的林子。

元徵馳馬到一處林子,拉馬停下。

「臻臻,咱們打獵怎麼樣?」

元徵騎馬掉頭問她。

跟著他的幾個人幾乎都是他的侍讀,自小陪伴在他身邊,他要出來玩,宮裏的羽林衛一個都沒帶,就帶了這些子弟在他身邊。

他們已經見過了明棠一面,也知道天子對這個女子不一般,但見到天子掉頭問她,一眾人還是目瞪口呆。

天子的脾性旁人不清楚,可是他們這些和天子朝夕相處的人再清楚不過。天子的脾氣算不上,甚至還可以說有些暴躁。想到什麼,就直接去做,也不管其他人。見天子如此紆尊降貴,後面少年紛紛有些暗暗心驚。

明棠也沒管元徵背後那些少年人臉上眼中的吃驚。

「好啊。」

她自然是不會壞元徵的興緻。元徵伸手,建安王世子元頤馬上從自己的馬背上拿了弓箭下來。

元徵拿在手裏,手指在弓弦上拉開試了試,交給明棠,「這張所需的拉力不算太大,正是適合你用。」

明棠嗯了一聲,接過來張弓,「還真不用太大的力氣。」

「這弓是給臣的弟弟準備的,正合適那就再好不過。」

元頤道。

坐在馬背上的人聞言抬頭,對他軟軟的笑,「多謝世子。」

馬上的人著男裝打扮,不過就算穿著男裝,那身形和男人也實在沒什麼關係。冬日衣裳臃腫,將人套得結結實實,她只露出一雙手。

她身形有幾分纖細,連著露在外面的雙手也是纖纖細細,一股春風細柳的韻味。勾人的眼睛。

元頤一時沒忍住,兩隻眼睛就盯在她身上了。

等到元徵看過來,元頤才回神。

元徵顯然已經看出了點什麼,對上元頤的眼神頗有些似笑非笑。

元頤一個激靈,連忙裝作無事發生,退了回去。

心裏連忙喊果然是妖孽。難怪那些先賢聖人說貌美的女子多少是有些邪性,會蠱人心智。

可是人在世上,要是連貌美女子都不能看,那豈不是太沒樂趣了?

元頤馬上就去看美人。他又不是永寧寺的僧人,日日對著佛像苦修。要是連人都不能看,那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元頤立即抬頭看過去,而這回明棠已經看向別的地方,壓根就不搭理他了。

明棠試了下手裏的弓,「是好弓。」

元徵嗯了一聲,他道了一聲出發,然後身先士卒的闖入林子裏。

元徵在宮中,和其他宗室子弟們時常在華林園狩獵。宮外真正林子裏和天家的園林還是不太一樣。

華林園裏還會有羽林衛在周旁保護,吹動牛號角,把躲藏的獵物全都轟出來。但是在這,就完全看自己的本事了。

尤其現如今大雪過後,好些獵物全都躲藏在雪後,想要發現它們,沒有一定的經驗和眼力難以辦到。

元徵也很快發現了這裏和宮裏的不同,但是這並未讓他退縮,反而越發的興緻勃勃。

他一頭扎到裏頭,明棠和其他人也一同跟上,林子裏的路是靠著人腿走出來的,不能騎馬,所以眾人只能下馬行走。

明棠走了兩步就有些後悔跟過來了。還沒有完全融化的雪和泥土還有落葉混在一塊,一腳下去,滿腳的黏乎。

她看到了不遠處一隻白狐,白狐毛髮在冬日裏格外的豐美,在殘雪間穿行,不容易發現。

她看到了,元徵同樣也看到了。

元徵從箭袋裏夾出一支箭架在了弓上,對準了那隻白狐。

白狐站在那兒不動,像是等著他射殺,但是他弓箭拉滿,那隻白狐撒腿就跑。

元徵不肯放過,立即追上去。其他人在後跟上。

奔跑中,元徵一箭射出,射中那隻白狐。還沒等他高興,林子裏響起了低沉的咆哮。

牽在後面的馬在這片咆哮聲裡掙扎著要逃脫,哪怕人死死抓住韁繩也無濟於事。

馬掙脫了束縛,四處逃散。

明棠在一片混亂中抓住了元徵,元徵反手也抓住她。

一匹馬發狂了往他們這邊衝來,而其他人也各自逃散不及,有人想要過來營救,但是也被衝散。

元徵將明棠一手拉住,就往另外一個方向跑。

跑了好會,他抱住明棠往地上臥倒。

那片地方是一片山坡,明棠隔著元徵的肩膀,看到馬匹從上頭一躍而過。正要鬆口氣,然而沒想到兩個人竟然一路滾下去了!

這片山坡覆蓋著雪和落葉,還有一層枯草,從上面看完全看不出來,隻覺得有點坡度。等到人滾上去了才發現沒那麼簡單。

明棠心裏還沒來得及罵人,就和元徵一路滾了下去。路上不知道撞到什麼。直接兩眼一黑。

等到再有些意識,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明棠覺得身上壓了一塊石頭,沉的她翻白眼。掙扎這睜開眼,就見到元徵還壓在她身上。

她把人推到地上,自己坐起來。倒在地上的元徵喉嚨裡發出一聲模糊不清的呻·吟,悠悠轉醒。

「臻臻。」

他伸手就要她來扶。

明棠沒搭理他,可見著他實在起不來身,伸手扶了一把。

「什麼時候了?」元徵藉著她的力氣起身。靠在她的身上。

此刻頭頂上的天都已經有些灰濛濛的,看著馬上就要天黑了。

冬日天黑的早,這個時候應該是酉時了。

「我們快些找人出去,要不然到時候你我都要喂狼了。」

明棠一手扶住元徵,元徵沒聽出她話語裡稱謂的不對,被她攙扶著。

林子裏處處都一樣,人處在其中分不清東南西北。四面全都是一樣的。

明棠環顧四周,見到不遠處有一條車輪傾軋過留下的痕跡。

她扶著元徵,順著車輪印走。

既然有車輪的痕跡,那麼就是有人。順著這條路走下去,就算不能走出去,也能尋到人。

她想的不算錯,走過一段路後,眼前是一個小莊子。

而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快要完全黑下來了。

她喜出望外去喊了一句「有人嗎?」

一個老蒼頭提著燈籠出來,打量她和元徵兩人。

聽她想要住宿一夜的請求後,老蒼頭說要去問問主人。不多時,她看到一個年輕人跟著老蒼頭過來。

那年輕人著青色道袍,寬大的衣袍在這個天裏略顯單薄,隔著夜色去覷,脊背修長,漂亮柔韌。

老蒼頭手裏燈籠的光落到他的身上,映照出一抹模糊曖昧的清美俊逸。

明棠看著他走近,莫名有些熟悉。

一雙烏亮的眼睛透過那團淡黃的光,直直的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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