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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頭鐵》於外
明棠換上一身黃門的衣裳,就開始了日日跟著元徵的日子。

元徵身邊沒有宮人伺候,哪怕是貼身服侍的,也全都是黃門。一個女官在黃門裏頭格外的扎眼。所以做黃門打扮,更方便一些。

她跟在皇帝的行輦旁,跟著元徵一塊兒讀書去。

原本行輦旁是黃門令的位置,但黃門令樂呵呵的把位置讓給她,自己到後面去。

明棠跟在行輦旁,突然輦上的元徵伸出腦袋,對著她就是咧嘴一笑。

平日在人前,元徵被那套天子儀態束縛,鮮少有這麼喜怒露於外的時候。

他在輦上笑的眉眼彎彎。

明棠被他這滿臉高興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今日下來似乎也沒什麼喜事。她看了一眼黃門令,見著黃門令也是笑呵呵的。

她正要開口問,輦上的元徵像是已經猜到了她接下來的舉動似的,一下坐了回去。

然後她又看到輦裡的人隔著綉錦帷帳望著她笑。

都說女人海底針,這男人,尤其還是半大的少年,這心思也是不好琢磨。

這笑怎麼看,怎麼像是揣著什麼壞水。

明棠見元徵笑的開心,挑了挑眉,目視前方。

不多會的功夫到了天子讀書的宮殿。明棠跟著元徵步入殿內,見到殿內已經有好幾個和元徵年歲相仿的錦衣少年跪伏於地。

元徵讀書都有宗室子弟,或者世家子作為侍讀。

平日裏元徵要是犯錯了,師傅打不得天子,就掉頭來打侍讀。

這些侍讀八歲左右就挑選入宮伴讀,算是和元徵一塊長大。

元徵抬抬手讓地上的人都起來。那些少年起身,才抬頭就見到元徵身後跟著的小黃門。

宮中是天下最看重臉面的地方,能在帝後身後的,不管是黃門還是宮人,都是擇選姿容出眾者。平日裏在天子身後的黃門也是樣貌端正之輩,但是今日的這個黃門容貌靚麗到一看就知道不像男人。寬大衣袍套在身上,越發顯得衣裳內的人身材纖細。

明棠看著那些侍讀少年們或是驚訝或是探究的打量,也好奇的看著他們。

她侍立在元徵的身後。察覺到那些少年偷偷投過來的目光。

正在偷偷窺探猜測的當口,那邊黃門突然傳報,說是太傅來了。頓時原本還在偷偷打量她的少年郎,全都唬得掉頭過去。

教元徵讀書的太傅,是有巨大聲望的大儒,學識淵博,但對學生也格外的嚴厲。侍讀們或多或少都吃過這位師傅的手板。

那位師傅過來,來查他們的功課。查得極其仔細。明棠瞧著,除了元徵以外,其餘的幾人都緊張的厲害。

這位大儒為人是真的正經,絲毫沒有往她這兒看。隻低頭查驗天子的功課。

不過明棠看著面前大儒,手裏握著一卷竹簡。她知道那竹簡哪怕只有一卷,也重的很。再看那一圈宗室世家子弟大氣都不敢出的樣子,看來這個大儒不僅僅只有滿腦子的經典。

元徵的功課如數呈上,不管是背誦還是其他的,都對答如流。這讓鬍子花白的大儒十分滿意。

接下來便是上課。

明棠在一旁聽著,有些恍若隔世。

前頭的大儒解釋《大學》,到了興緻上,手裏捏著竹簡來回踱步,回身過去。元徵沖著這片刻的功夫,掉頭過來沖她眨眼。

那邊師傅沒看到,但是其他人全都看到了。頓時場面變得有些詭異。

沒幾個少年人真的喜歡聽半老頭子搖頭換腦念叨那些經典,何況那些經典的解釋來來回回就那麼些。沒得什麼意思,尤其那些典籍都是會背了,到腦子裏也就差不多。至於如何理解,要麼照搬師傅的那一套,要麼就看自己。

不管哪個,他們的心思都不怎麼在自己的書卷上。這東西早就背的滾瓜爛熟了,再聽別人解釋裏頭的含義,也沒什麼意思。

上頭的元徵帶頭看美人,下面的各家少年也有些意動。

這個年歲正是慕少艾的時候。雖然他們在自己家裏,也不一定老實。但美人之間也是有區別。

尤其這在天子眼皮子底下,看那麼幾眼,有股禁忌的得逞快意。

明棠察覺到他們投來的目光,眼眸輕動,正好好其中一兩人對上,她含笑頷首。這下倒是他們不自在了。

過了一個多時辰,課程結束,待到大儒退下。少年們的眼底裡騰出新的光芒。

那些少年口稱陛下,都圍繞上來。他們都是自小陪伴在元徵身邊的。比起君臣,更多的是玩伴。

這些伴讀你一聲我一語和元徵說話,明棠對不遠處的黃門做了個收拾,黃門見狀,不多時捧了酒水過來。

說是酒水,其實是清甜的淡酒。適合女子和孩子飲用。裏頭加點醪糟和雞蛋,在這個天裏喝了能暖身。

元徵把送上來的米酒一飲而盡。聽旁邊的人說起了外面的趣聞。

「陛下,今日跟著陛下的,好像和之前不一樣。」

終於建安王世子元頤開口問道。

他往元徵身後看了一眼,意有所指。

其實那麼一兩個黃門,這些少年人還真沒那個心思去記,尤其是宮裏的黃門。但今日明顯不一樣。

元徵笑笑,也不解釋。

元頤見狀有些後悔問那話,但眼睛還是忍不住往那個著黃門打扮的人身上暼。

那人聘聘婷婷的佇立在那兒,含笑和他對視。

坦蕩之餘,還有幾分品咂。

似乎自己從頭到腳的被好生的欣賞了一番。

這對於他來說簡直頭一回。尤其還在天子的面前,一時間他竟然先收回目光。

等到目光收回,他又後知後覺覺得不對勁,他為什麼要躲開?難道不是她先羞怯嗎?

元頤想到這裏毫不客氣看過去。卻見到麗人看他的雙目越發的饒有趣味。

和那雙笑意盈盈的雙眼對上,他呼吸一頓,接著回頭過去。

元頤回眼過來,正好元徵向他望過來。元頤心頭狂跳,馬上低頭。也不知道方才天子看了多少。

「外面雪下的正好,一塊出去玩。」

元徵沒有答這話。

其他人自然看出他不喜有人問這個,紛紛都閉上嘴。不再問半句。

外面的雪還在下,正是少年嬉鬧的好時候。天子不發話,不管怎麼鬧,那都是不值一提。

明棠站在不遠處,看著一眾錦衣少年鬧騰,她袖手站著。

黃門令過來,給了她一個黃銅手爐,「董美人捧在手心裏,好暖一暖。」

明棠道謝接過來,黃門令和她站在一起,「今日美人在這兒,陛下看著倒是比往常要高興許多。」

明棠聽了就笑,「黃令這話我可不敢接,這明明就是黃令用心的功勞,這和我又有什麼乾係。」

她看了一眼那邊的雪花飛揚。場上面現在正是一片酣戰。

明棠看著那邊幾個高大的身影正往這邊過來,領頭的那個人步履極其穩健。看著步履不快,可是後面跟著的人看著跟上他,都有幾分艱難。

「陛下。」

領頭的人到了那邊少年們嬉鬧的場地,伸手就是一拜。

見他的年歲和舉動,明棠知道那個人就是權臣樓玟了。

樓玟身材高大,比身後的那些人足足還要高了一個腦袋。雖然人是實實在在的鮮卑武將出身,但出人意料的長了一張不錯的臉。

「上柱國怎麼來了?」元徵停下,他身上還掛著雪,口裏呼出一團白霧。

「臣聽聞陛下在雪天裏,所以來請陛下回殿。」

「今日雪大天寒,還請陛下保重禦體。」

元徵睨他,臉上的笑容略收,然而下刻他又燦爛笑起來,「好啊。」

元徵看了眼身後,侍立在那的黃門們過來,將他身上的雪拍打幹凈,然後又將大氅給他披上。

「朕只不過打算玩上一個多時辰,上柱國太小心了。」

元徵神情話語間帶了點孩子氣的抱怨,樓玟依然保持著躬身的姿態,「陛下身系天下,臣等哪裏敢掉以輕心。」

元徵聽後點點頭,他讓元頤等人先去側殿內換衣取暖。自己領著人回殿內去。

「陛下心情不好?」

步入殿內,元徵讓除明棠以外的其他人全都退下,當殿內清空之後,她就見到元徵臉上沉了下來。

「樓玟的消息還真是夠快的,」元徵冷嗤,「這才多久,從朕這兒到他那兒。算算時辰,幾乎是朕才動身,就有人給他送消息了。」

明棠也想到了,她看向元徵,元徵手裏拿了一根銀簽,撥弄燈樹裡的一盞燈苗。

那簇燈火在銀簽的撥弄下,左右搖曳,元徵饒有興緻的用簽尖將燈芯逐漸摁入到燈油裡。火苗的光輝一點點的晦暗下去。到燈頭也完全沁入到燈油裡,那點微弱的火苗化作了一縷青煙。

「臻臻,過幾日我們出宮吧。」

元徵狀若無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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