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公寓，通過北偏西的巷子，走到末端的T形十字路口，巷子正對面的一戶人家正在搞裝修。原本的房子的牆面是普通的磚石，如今被貼上了一條條豎列的木板，變成了溫暖的卡其色。

而在牆面的正中，鑲嵌著一副巨大的畫，畫中幾個少數民族的少女裝著民族的特色服裝，彼此依靠成一排，紛紛舉起右手擺出了時髦的比心手勢。畫中少女們服裝是黑色底色，小趙一時想不起來這是哪個民族，隻覺得畫和牆面的色調搭配挺協調，呈現出一種鮮明卻質樸溫暖的感覺。

在磚牆結構的上方，還有一個透明的玻璃間。這樣的玻璃間設計在當地似乎很常見，小趙在其他地方也看見過，搞不好是出自同一個設計師之手。

回到公寓後，小趙對畫中少女們的手勢姿態仍然耿耿於懷。

直到她上網刷到一條關於海南的消息，看到其中海南人民族服飾的著裝與牆面上少女服飾有驚人的相似的時候，她才想到這兩者會不會有所關聯。畫中少女是不是海南的少數民族？

海南的少數民族有黎族，苗族，回族。但苗族，回族又不僅限於分佈在海南。鑒於服飾的底色是黑色，又沒有過多銀飾，看起來更像是黎族的服飾，而黎族就主要分佈在海南。小趙經過一番比較，還是回到了海南的關聯。

小趙為什麼會這麼在意這幅畫呢，那是因為畫中少女們的手勢姿態甚至排位站法。再加上這天看到的關於海南的消息，讓她不禁展開了一些聯想。

在入住公寓的時候，房東將小趙的身份信息錄入了相關的公安系統進行登記，方便對當地流動人口的管理。派出所的人也曾來過公寓，雖然小趙沒有跟他們照過面，但當時那個時機點上，當時的原因，都暗合了一種巧合。

當地的村委會並不遠。就在丁字路口往右拐，走到巷子尾會有一個廣場，在廣場的一側，就是村委會的辦公所在地。在基層的話，一般就是民政與綜治比較接地氣了。小趙與之最近的接觸，也就是因為疫情，要在廣場上做核酸的檢測而已。它真正的疫情防控辦公室，其實是設在了一個菜市場，小趙就是在那裡，進行的疫苗預約，當時接待她的工作人員兩男一女，都是有點年紀的中年人，女子拿本登記，男子則負責問詢指導。小趙看不出他們的職位。

小趙想，想要找她，至少在哪棟公寓，有人還是可以辦得到的。即使小趙自己沒有透露。想要知道她在哪個房間，恐怕需要房東的配合。

在派出所的人來的那天，印象中，房東隻敲了小趙的門，叮囑他下載有關軟體，反覆確認要她下載當地派出所給的那個版本。小趙當然早就下載了，只是沒有錄取身份信息而已，這次她便將實名信息認證了一下。

如果那天房東真的和派出所的人有接觸，那麼他們接觸的內容範圍是不是就僅限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