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男叫來房東。似乎是廁所出現了什麼問題。他還沒向房東開腔，房東就大方慷慨地說：「這水你隨便用！」

「我是這馬桶好像有什麼問題，不停地漏水，我都不敢上廁所了。」

……

漏水的何止喧囂男一戶，小趙隔壁的低沉男只要一動浴室的抽水系統，水滴就「噠噠噠噠噠噠」地往下滴個沒完。白天響，晚上響，響聲滴到四周住戶的心裏。大家都以為是他屋裏的衛浴設備壞了所以漏水吧。

直到有一天，小趙嫌水滴聲音煩，只要水滴不止，她就音頻不息。這種對抗似乎被低沉男察覺到了，然後，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低沉男進了廁所一操作，沒有漏水了！

也就是說，他屋裏的衛浴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他卻讓水這樣白白地滴漏，就算是房東不收他水費，也不帶這樣浪費水資源的吧！

小趙怎麼也想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因為忍受不了跟周圍的住戶在安靜的環境下相處嗎？

最近幾天，小趙對隔壁住戶表示了激烈反感與排斥後，低沉男有些發怵，連習慣性地人為漏水也關停了。好不容易安靜了一個上午，下午他又故技重施。這種人，已經不足以用可恥來形容了，市儈而又短淺。水跟錢相比，錢比水更緊要，既然水不用花自己的錢，他就這麼糟蹋。連基本的社會公德常識都沒有。素質！

不絕的滴水聲入耳，小趙聯想到了古代的滴水刑。隔壁低沉男更增添了無知的色彩。無知可怕。

小趙隻想知道，房東知道他的房客對免費的水這麼造的嗎？反正，即使房東免了小趙的水費，小趙也做不到隨便用水，儘可能少用節約用水吧。按照房東的說法，這麼免下來，一年也能省好幾百。小趙不好平白無故受人恩惠，在取暖費上也就讓房東多賺了兩百。房東有來有往，公寓裏租客提供的有個雪天代人坐班的差事，就將機會給小趙，說去坐一上午就有兩百塊，但是她覺得這事莫名其妙地，就回絕了。

後來看來，房東免人水費似乎是一種常規操作。起碼，小趙四周幾戶如此。

但是最近幾個月，房東對小趙的電費也隻口不提了。小趙不知道房東是在對她做慈善，還是原本的一月一結，變成了最後一次性結算。小趙的電耗很少，一個月常常就是幾十塊的零頭，估計房東看不上，一次性結算能省下不少麻煩。

如果房東與小趙就僅是出租與承租這樣單一的合同關係，大概就是如此了。

其他人與房東也單是這樣一種合同關係，那租客用水刻意漏水這種事，想必房東是不知道，也是不提倡的。

低沉男刻意漏水，或者說只是在用這樣一種方式，維繫與周圍人的某種聯繫。

因為後來，最近，隔壁與房東走得比較密，是作為小趙與房東最後連接的人。所以，低沉男的行為多了一層可疑的色彩。

不單單是出現在生活上，「水」、「電」這樣的字眼，在小趙的項目中，是有著特殊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