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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茲之非典型斯萊特林》第九十章 幻影顯形
「所以,今天又是我的勞動日啊?」

斯內普的臉臭臭的,就好像正對著鼻涕蟲熬製成的濃湯一樣。他黑著臉把克勞尼拎到了山谷旁的那片裸露著土地的、貧瘠的空地上。

「艾伯特小姐。」他的表情裡充滿了對節假日還要加班的不滿,「是你說你要練習幻影移形的。」

「是這樣的沒錯——」克勞尼的眼睛在眼眶裏轉了一圈,「但是鄧布利多先生呢?」

「他——說——他——很忙。」斯內普顯然想到了什麼讓他比面對克勞尼更討厭的事情,「他現在正忙著和我們的新任魔法部部長喝下午茶呢。」

「新任?」克勞尼想起來自己去年在預言家日報上買的『競選賭局』,「可是不是去年就已經出來了嗎?」

她還記得當時她花了好幾塊金加隆呢,畢竟這裏候選人裏面,看上去身價清白的就只有可憐的福吉了——但當時有很多人認為最有希望的候選人是巴蒂·克勞奇,但克勞尼可不這樣想。雖然魔法部的競選不看家庭成員的履歷,但民眾又不一定都是傻子——他的兒子的豐功偉績還被記載在威森加摩的公開判決書裡呢,即使他大義滅親,在克勞尼看來這也是最後無計可施的手段罷了。

一個家庭究竟要發生了什麼才能夠培養出一個喪心病狂的、以折磨人為樂的小孩呢?(和巴蒂·克勞奇同名的他的兒子,在第一次巫師大戰期間他甚至用鑽心咒折磨傻了隆巴頓家的人。)

克勞尼寧願當選魔法部部長的是個仙子,也不願意是這個人。

結果這次的豪擲千金居然讓她大賺了一筆——看來或許傻瓜確實很多,使得她對這位眾望不那麼所歸的魔法部部長記憶猶新。

「是啊,是啊。」斯內普敷衍地回答,「但誰不願意和眾望所歸的鄧布利多先生多吃吃飯、說說話呢——」

克勞尼想到偶爾刊登的關於希望鄧布利多參與魔法部部長競選的呼籲文章。

「所以帶小孩的工作就只能丟給——可憐——」

「我知道了!教授!」克勞尼大喊著打斷了他,她沒繼續想魔法部的事情了,「等今天學完我就去幫忙!」

「我可沒有說這個。」

「是我自願的!」她滿嘴跑著火車,「魔藥學和草藥學都需要不斷的實踐,教授,不能讓兀長的假期腐蝕我那原本就空空的大腦。我的天哪,我懇求您!」

她真誠地望著他:「讓我擁有這個在本世紀最年輕的魔葯大師的手下打下手的機會吧!」

斯內普的笑意一閃而過:「馬屁精。」

「您怎麼能這樣說!」馬屁精小姐誇張地提高了語氣,「我是如此的真誠!」

斯內普一把抓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夠了。」

「但他看上去明明很爽。」克勞尼在自己的心裏腹誹。但還是感覺有些洋洋得意,「誰能拒絕一個真誠的誇讚呢?連看上去冷冰冰的蛇王也不行!」

斯萊特林的蛇王從今年開學開始就總是在暴怒當中,和前幾年相比,那些因為被她打擾而顯得有些沒那麼像個遊盪在霍格沃茲的火爆脾氣的陰森幽靈的斯內普好像又回來了。雖然因為和她熟悉了之後,他更是理所當然地壓榨她了,但從這個學年開始,他像最開始的那種木僵的情況也越來越嚴重了——而且在他獨自一人的時候,也看上去比往常要敏感的多。

比如說克勞尼偶爾去指針尾巷的打擾,通常睜眼看到的都是斯內普蓄勢待發的魔杖尖端和他非常冷峻嚴肅的表情——他看上去有些緊張過度了。

就連克勞尼也沒有這樣過——即使伏地魔從她的身旁奪走了很多東西,她也被這種強硬而緊迫的壓迫感追逐著,但終歸沒有讓這種情緒蔓延到日常生活中。而斯內普時不時卻會進入到大腦封閉術發動的狀態當中,讓克勞尼有些擔心——這位教授曾經是參加了第一次巫師大戰的英雄,是不是上一次的大戰給他留下了很深的陰影呢?

她沒有直面過伏地魔,但這個隱藏在下水道的小耗子就像在傳播瘟疫一般,是不是地就要偷偷地偷走她的所有物,這讓她恨極了。但無論是鄧布利多還是斯內普都不願意多談關於那個人的話,隻說他很強,但他們會處理好這些事。

「可如果他們能夠處理好的話。」她的腦袋裏不斷回閃著鄧布利多越發憔悴的臉和斯內普越加封閉空洞的的表情,「他們就不會也這麼焦慮了。」

歷史書裡的事情,終究是歷史書裏邊的。格林在夢中死去,她無法碰到他們分毫,也沒有任何機會和伏地魔對壘。奇洛教授的死去是悄無聲息的,但哈利卻依舊安然無恙——雖然她對伏地魔恨極了,但確實沒法感受到他帶來的所謂的恐懼。

如果生活中的這些小細節能夠給他帶來一點快樂的話。克勞尼抬頭看了看斯內普的臉,男人正為他的表情投來一個詢問的眼神:「我會努力的!教授!」

「那是最好不過的。」斯內普輕飄飄地說,「那現在,你和我說說看吧,你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

「幻影顯形,是指巫師們通過施法以實現自身形體或者包括自身形體在內的其他形體的空間位置轉換的一種魔咒。使用這個魔咒需要考取資格證——但目的在於保護施咒者。」

「沒有資質的施咒者在沒有監管的情況下如果出現施咒錯誤,可能會出現嚴重的分體——比如說頭離開身子什麼的。如果周圍沒有人發現的話,這個人可能會被卡在兩個空間當中然後死去。」

斯內普點點頭。

「通常——」她說,「這個是鄧布利多先生和我說的:幻影顯形時最重要的是要記住三個「D」,即目標(Destination)、決心(Determination)和從容(Deliberation)。在進行幻影顯形時,要把注意力集中到目標上,決心去佔據所想的那個空間,並且動作要從容。」

「他說的是沒錯。」斯內普補充道,「但是,這並不是動作要從容。他說的是幻影顯形課程上的內容。」

「但在我看來,最重要的是心,艾伯特。」斯內普在教書的時候顯得比平時耐心的百倍,「魔法是非常看中內心的,如果一個人緊張萬分,假裝自己的動作非常的從容不迫,你覺得他能夠正常的施咒嗎?」

「如果他忘記了動用魔力的話。」克勞尼說,「那不能。」

「你的文章上也說了,有杖魔法是為了引導。在最為雜亂的情況下,有杖魔法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只要你沒有忘記動用魔力,你就能夠放出咒語來。我也非常贊同這個說法。」

「這也是為什麼幻影顯形被標記為難度較高的魔咒的原因之一。」他說,「由於他的施展像呼神護衛一樣要求你加入心智的因素,有個別人就無法做到了。」

「比如說——對於分體的恐懼。」

「再比如說,對於自己將要到達的目的地的迷茫或者不清晰。」

克勞尼點點頭。

「我們都很信任你。」斯內普面無表情地說,「你已經學會了呼神護衛,對不對?」

克勞尼點點頭,她喊:「呼神護衛!」

那隻大型的守護神就從她的魔杖尖端跳了出來,它歡快地對著斯內普舔了一口,又跳了回去。

「看你確實好多了。」斯內普嫌惡地擦了擦並不存在的口水,但並沒有因此責備她——畢竟在前一段時間裏她連銀霧都放不出來。

克勞尼顯然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在目前尚且在斯內普的忍耐範圍內——她最近越來越喜歡做這種在斯內普底線邊緣跳舞的事情了:「所以他們很像嗎?」

「幻影顯形不需要正面的情緒。」他說,「只需要決心和對自己的信心。」

斯內普抓著她的手,順便抓著她手裏的魔杖,帶著她在空氣中揮了一圈,然後拿出了自己的魔杖。

克勞尼剛想順著他的動作去抓,被他狠狠地打了一下手背。

「我不是叫你抓我的魔杖!」

「可是他就可以隨便抓我的魔杖!」克勞尼在心裏磨牙,雖然她知道巫師們的魔杖是非常私密的存在,一般不輕易示人,因為魔杖總是會反應一個人的特色甚至是潛力,甚至有可能包括這個人的性格和潛能。

但是這也太不公平啦!她也不會輕易把自己的魔杖交給別人,但是斯內普總是能從她的手上順利地奪走她自己的魔杖。

她瞥了一眼斯內普的口袋:黑漆漆正乖順地躺在斯內普的兜裡。

「好的教授。」她乖巧的回答,「那我現在應該做什麼?」

「我給你示範一遍。」斯內普把她的手扣在他的手腕上,「我隻示範一遍,艾伯特。這個是施咒人的視角。」

克勞尼今年又長高了,她的頭已經可以頂到斯內普的下巴了,但斯內普一點兒也不在意這個,他的另一隻手緊緊地扣著她的腰:「如果你不注意記,不注意看——到時候缺胳膊少腿的話,我是不會幫你的。」

「好的教授。」

斯內普抓著她,然後開始做施咒動作。

她努力地把他手臂上的動作,包括每一個施力點都刻到自己的腦袋瓜裡。怎麼說呢,這比單純的語音知道或者動作糾正有用的多,至少她的肌肉下意識地就會順著他的動作去模仿。

「你別用力。」斯內普捏了她一下,克勞尼就不敢用力了。

不得不說,斯內普的施咒手勢確實可以當做是模範教材了。他完整地示範了一邊施咒手勢,然後喊:「幻影顯形!」

他們就在一瞬間從這棵樹下到了那顆樹下。而且斯內普在到達地點了之後非常壞心眼地放開了手,讓她狠狠地磕到了前面那顆大樹的樹皮上——她發誓那肯定紅了!

那顆可憐的大樹甚至抖了一下,樹上的蟬鳴都靜止了一下,才緊接著又重新吵嚷了起來。

還沒等她抱怨,斯內普就把她的手從他的手腕上扯了下來,然後把她的黑棍棍塞回了她的手裏:「好了,現在示範一遍給我看——但別施咒。」

「好的,教授。」她感覺自己今天就像是這句話的復讀機。她對著斯內普點點頭,然後順著記憶裡的動作開始揮舞。

「是這樣嗎?」

斯內普搖搖頭。

她又做了一遍,斯內普在她把魔杖向上抬的時候按住了她:「你沒有那麼高。」

他嘆了口氣:「你得根據你自己的身高來做。」

克勞尼把手放低些,然後問:「是這樣嗎?」

斯內普把她的魔杖尖向上抬了一些,然後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差不多——」克勞尼大驚失色,「差一點我可能就沒有鼻子或者耳朵的!」

「快點!」斯內普看上去又要開始不耐煩了,她隻好閉上了嘴。

「但是沒關係!」她非常沒皮沒臉地想,「本世紀最年輕的魔葯大師總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愛徒』寶貴的生命消逝的。」

畢竟斯內普都點頭首肯了,這個差不多也就是個謙辭。她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可能出現的問題。她舉著自己的魔杖,順著那個手勢流動著手腕,然後喊:「幻影顯形!」

隨著一陣的擠壓,她就從樹的那邊到了斯內普的旁邊。

「我成功啦教授!」克勞尼興奮地喊,「呀吼!」

斯內普的表情非常的奇怪——他看著她興奮的臉,臉上扯出了一個非常古怪的微笑,「啊——或許是這樣的,萊尼。」

聽到這個昵稱,她有些不確定地抬眼看了看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有些懷疑斯內普會不會被掉包了——或者這個幻影顯形是個失敗的魔咒——她可能從這個維度的空間跳躍到另一個維度去了。不然斯內普怎麼可能突然破天荒地喊了她的昵稱!

她一瞬間警覺了起來:「你是誰啊?」

斯內普看上去又變得冷冰冰的了,但那冷冰冰的表情絲毫掩飾不了他現在的好心情——他挑起的眉毛都快飛到頭頂上了!

「艾伯特——」他說,「如果你的大腦沒有被遺忘在原地的話,你就不會問這個問題。」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它正好好地待在她的頭上,也沒有少了個天靈蓋什麼的——這是個完整的頭啊?

那種古怪的笑意就又浮現到斯內普的臉上了。但斯內普還會嘲諷她——這說明她先前可能想太多了。

她狐疑地回到了那顆她狠狠地磕了一下的樹旁查看自己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她的衣服袖子都是完整的——但是原地有一撮非常明顯的——頭髮。

「頭髮?!」她驚叫了一聲,把自己後腦杓的頭髮全都撩到了前面,但是這什麼也看不出來,「哪兒的頭髮??」

她急忙召喚出了水幕充當鏡子:鏡子裏的她額頭上的頭髮缺了一截,甚至快到頭皮了——那個紅印子正在她的額頭上宣誓著佔領高地的勝利。

「不!!!!!!!!!!!」她猛地遮住了自己的額頭,「不!!!!!」

「你分心了。」斯內普嘶嘶地說,「你剛才沒認真。」

克勞尼心虛地回想了一下自己當時的心理活動,那時她想的是:「沒問題,我肯定不會出錯。」而不是「完完整整地思考那個她應該到的地點」。

她捂著頭氣急敗壞地又揮了一下魔杖:「幻影顯形!」

這次她完好無損,因為她熟練地又揮了一下魔杖回到那顆樹旁:「我這回什麼也沒落下!」

「哦,這可真出乎我的意料——」斯內普冷冰冰地說,「我以為這回至少是個眉毛什麼的。」

「教授!!!!!」女孩一個閃身就又回到了他的身邊,討好似地繞著他轉圈圈,看起來像隻追著尾巴的小狗,「helpme!helpme!」

斯內普在心底為這個形容詞發笑。

「閉嘴,艾伯特。」他非常好心地一揮魔杖,女孩正在喋喋不休的嘴就不自覺地閉上了,他長手一伸,就把那根黑漆漆的魔杖從她的手中猛地抽走了,「我覺得這樣的你更討人喜愛一點。」

做完了這些,斯內普才終於露出了一個非常惡劣的笑容:「你應該好好和你親愛的鄧布利多校長討論一下你今天做的豐功偉績——這多好看啊——咱們的斯萊特林萬事通已經將自己的業務開到理髮行業了。」

「這多可喜可賀——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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