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Alpha重生後》第41章 結契成功
空氣有數秒的停滯。血獸管理局的人在對面催了一句:「請抓緊時間門。」
戚柏回過神來,抬手喊道:「等等!你申請了十分鐘的休息,現在我也要申請。」
「這……可是只有兩次中斷機會,如果你使用了這個許可權,等會兒我們就必須要一次性分出勝負。」
「隨便!」
戚柏應付了一句,趕緊抓住陸譴的胳膊,壓低聲音道,「你怎麼過來了?你……現在去四六那兒躲一下,這裏太危險!」
陸譴並沒有說話,只是幅度很輕微地搖了搖頭,拒絕了戚柏的提議,還附贈了一個熟悉的笑容。
被按住手腕的男人一時也沒有說話。
看得仔細些甚至能發現,在陸譴出現的那一刻,男人的身體有些僵硬。
他眼睛虛睜著,和陸譴對視的時候,有那麼一下似乎慌了神,但現在已經回歸平靜。
「你……」他緊緊盯著陸譴,沒頭沒尾地說,「你的眼睛很特別。」
他曾以為這世上只有一個人的眼睛是那樣的,像太陽被融化後嵌入了那雙眼睛裏,在濃烈而深邃的瞳孔中燃燒著金色的火焰。
熟悉卻又陌生的一雙眼睛。
戚柏古怪地看了男人一眼,想說這人真是輕佻得離譜,見誰都得胡亂搭訕一番。
他把陸譴往自己身邊拉了一點兒,然後對陸譴說:「你別理這個人。」
陸譴「嗯」了一聲,問戚柏:「他剛才跟你說什麼。」
「他……」
戚柏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瞥了那人一眼,不想當著外人的面露怯,就墊著腳貼到陸譴的耳朵跟前,用手攏在唇邊,小聲說,
「他和那邊的人都想帶走大豹子,他說豹子是陸譴的,不會跟我走,除非我和豹子結契。」
戚柏的身體前傾,這個姿勢就像靠在了陸譴身上,陸譴抬手輕輕攬著他的腰,方便他站穩。
「好。」陸譴的表情淡淡的,為了安撫戚柏,他有意把聲音放得更溫柔,「那就結契。」
「啊,倒也不是。」
戚柏舔了舔嘴唇,他覺得六千對此一無所知,所以說得這麼輕鬆,於是悄聲道,
「這頭豹子好像真的很厲害,我可能沒辦法當它的主人……」
「別擔心。」陸譴的手輕輕用力,帶著戚柏便要往黑豹的方向走去,說,「我會幫你。」
戚柏心裏雖然受到了一些鼓舞。
但他還是覺得六千的話可能不大靠譜,六千能幫什麼忙呢?戚柏想再猶豫一下。
他和陸譴轉身的時候,突然聽見那個奇怪的男人喊了他們一聲。
「等等。」
戚柏有些警惕地回頭看向男人,下意識把陸譴擋在身後。
「是你讓我結契的,難道現在要反悔?」
男人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盯著戚柏身後的陸譴看了一會兒,才說:「……你認識我嗎。」
戚柏一愣,看了看他,又轉頭看了看陸譴。
「誰會認識你。」
戚柏說,「他來自很遠的地方,對五大星系任何人都不熟悉,你別把那些油膩的搭訕話術往他身上使。」
「是嗎……」男人的表情在那一刻有些暗淡,他仍然看著陸譴,不肯聽戚柏的話,又說了句:「你知道羅伊嗎。」
陸譴眼皮抬了一下,似乎認為和他對視是一件麻煩的事,因此目光有些懈怠:「是誰。」
「……」羅伊笑得有些難看,說:「是我。」
陸譴回他:「現在知道了。」
「你的眼睛……是你們族群的稀有色嗎?我在五大星系,很少見到過這樣的瞳色。」
準確來說,是除了那一位,就沒見過別的人有。
金眸是多,但眼睛終歸不同。
眼前的人顯然讓羅伊感到異樣。
「打斷二位。」
戚柏拉長著臉,不明顯地鼓著腮幫,說,「你們想聊天可以等等嗎,我得去幹一件生死攸關的事,你們的閑聊讓我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他本來還沒想好要結契,現在突然就有了莫大的勇氣,一咬牙一跺腳,不怎麼用力地推了陸譴一把,說:
「或者你和他聊會兒,我自己去。」
結契失敗很可能會引發黑豹比達的失控,這是多麼嚴肅的一件事,六千居然在這時候和一個陌生男人眉來眼去。
而這個叫羅伊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剛開始戲弄戚柏,現在又搭訕六千。
關鍵是六千居然還理會他!
戚柏越想越覺得覺得不爽,扔下這句話,轉身就往比達的方向走去。
「七百……」
陸譴還沒有告訴他如何結契,戚柏過去了也無從下手,但他喊了一聲,戚柏卻沒理他。
陸譴嘆氣,看了羅伊一眼。
兩者之間門他總得先擱置一件事。
顯然,現在戚柏的事情更為重要,因此陸譴的目光很快收回,跟上了戚柏。
羅伊看著他的背影,那種熟悉的感覺重新湧現。但他眼底沒什麼懷念或悲傷,反而是一抹暗含計較的冷漠。
有人和那位相似,這是讓人不太舒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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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無及趕來的時候,戚柏正在比達跟前觀察著什麼,陸譴已經把如何結契的事告訴了他。
戚柏或許還在猶豫,陸譴也並不催他。
虛無及從風思留和荀朝口中用最短的時間門了解了事情的經過,頭皮發麻地沖戚柏大喝一聲:
「別別別,不能結契!」
所有人都被他的聲音驚嚇,管理局的某個人後知後覺發現有什麼不對,開始窸窣詢問:
「那個傢夥在血獸跟前做什麼?」
「好像要結契。」
「怎麼不讓旁邊的同事攔住!要是被他結契了,我們還怎麼帶它走!」
「別著急,是組長說的讓他去,黑豹的屬性太奇特,內藏神秘又古怪的力量。一個beta是斷然不可能強行結契的。他現在這麼做就是找死,倒給我們行了方便。」
虛無及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他怕戚柏一衝動,和血獸進行強製結契,結果死在失控的血獸口下。
因此立刻奔到戚柏跟前,嚴肅地批評這兩個衝動的傢夥:「六千!七百胡鬧就算了,你怎麼不攔著!我不是說過了這樣很危險嗎?!」
陸譴作為慫恿者,保持了沉默。
「可是如果不結契,他們就要帶走豹子。」戚柏據理力爭,「我為了護著它,都跟人打架了,現在這種局面,你讓我把血獸拱手相讓,多沒面子?」
「是面子重要還是命重要?」
戚柏想了想:「這要看情況吧。」
虛無及:「……」
戚柏嘴上說得瀟灑,實際上手心悄悄滲出些汗,他沒有表現出太多情緒,但他的心跳已經快要爆炸。
他知道結契失敗的概率很高,他也知道一旦失敗,自己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而且黑豹會被帶走——無論是管理局還是那個男人,他們不會放過比達。
但他又不甘心。
所有想法交織在腦海裡,讓他眼前一黑。
「七百,」陸譴的聲音突然響起,像一劑定心針。
戚柏抬頭望向他,聽見陸譴在虛無及的指責和管理局那些人的嘲笑聲中,溫聲地對他說,
「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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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血脈結契的方式非常簡單粗暴,就是劃開血獸的能量腺,同時再用自己混著血脈之力的血液和血獸的能量融合。
但過程中很有可能出現意外,比如血獸強烈的反抗,導致兩敗俱傷。
像黑豹比達這種程度的血獸,一旦失控反抗起來,周圍人必定非死即傷。
虛無及看見戚柏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瞬間門往後倒退幾步,恨極了地說他和陸譴:
「還真是不要命的碰上了不信邪的,氣死我算了!不管你們了——」
他說著就往風思留那邊兒跑,似乎斷定這麼做黑豹一定會發飆,待會兒免不了一場惡戰。因此想提前做點準備。
而羅伊也在這時,莫名好心地走上前來攔了一下戚柏。
他餘光不經意地掃了一眼陸譴,但又很快收回,對戚柏說:
「你想要玩命我不攔著,但容我提醒一句,它過去的主人是全星際最強大的alpha,你認為你有什麼資格和它結契?它又怎麼可能願意認你做契主?」
戚柏掌心被山羊角劃破的傷口還在流血,但已經沒那麼嚴重。他此刻有些尷尬,一隻掌心流血,一隻掌心冒汗。
被羅伊說中後,心虛,緊張,不甘,和非常少的一點期待都在戚柏心中交雜。
戚柏正在想說些什麼虛張聲勢的話,就突然聽見一旁傳來了一個聲音:「願意嗎。」
戚柏和羅伊聞聲都望了過去。
這話是陸譴說給豹子聽的。
戚柏愣了愣,他餘光瞥到羅伊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就走到陸譴旁邊說:「你問它,它又不會回答。」
比達在這時突然出聲:「嗷嗚嗚!」
羅伊的笑突然滯在嘴邊。
陸譴道:「它說可以。」
「噗……」戚柏緊張的心情突然破開了一個口子,他覺得陸譴是在安慰他,「怎麼可能,別開這種玩笑。」
下一刻,比達中氣十足地嚎叫了一聲,在場所有血獸的毛髮倒豎起來。
它立起前半身,像要把自己的某個部分展露出來,蹦了兩下。
陸譴作為它的前主人,履行了自己的最後一次義務。
他替比達做找到了契主。
血獸的能量腺被劃破的那一瞬間門,整個中央廣場被一股巨大的能量衝擊所覆蓋,像是無形的波濤駭浪,險些掀翻了眾人的身體。
戚柏還未反應過來,受傷的那隻手就被陸譴抓了起來,身後貼上一具解釋寬闊的身體。
陸譴將他攏在懷裏,好像是要用這種方式支撐著他。
「你……」
戚柏話還沒說出口,掌心突然貼在了血獸的能量腺上。
「停下!」
「七百你們小心——」
羅伊和虛無及的聲音左右夾擊,戚柏甚至都看不清發生了什麼事。
當他的血液和比達的血液融合在一起的瞬間門,血獸突然進行了變異,瞬間門的骨骼膨脹讓所有人都為之震驚,震天的獸號振聾發聵。
大家下意識認為是血獸在拒絕結契,因此失控。
周圍的人驚聲尖叫,狼狽奔逃,虎視眈眈的管理局人員也有些驚恐。他們沒想到這血獸變異程度如此恐怖。
但戚柏的手還貼在它的能量腺上。感受強烈的能量正被獻祭到他的身體裡,他也有些慌了。
因為比達的變異,帶來了更為劇烈的能量傳遞,戚柏有些受不住那股力量。
「七百。」陸譴離得他很近,聲音一如既往的從容溫柔,「再忍一下。」
他貼著陸譴的胸膛,好像所有的心慌,緊張,疑慮,這一刻都不見了。
被身後的人支撐著,這一刻戚柏莫名地充滿了底氣和信心。
「好。」
他咬咬牙,把掌心貼得更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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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啦!它變異了!」
「那是……高階血獸?!不,它的能量比高階還要強!」
「快跑啊——」
剛才還淡定圍觀的群眾,在看到變異體的黑豹後,全作鳥獸散。
就連剛才一直動搖猶豫的管理局人員也全都在喊「撤!」
捕獸網的大小連黑豹變異後的頭都罩不住,他們第一次遇到這種厲害的血獸,貪婪的前提是有命在。
羅伊此刻已經騎上了他的飛鷹,他盤旋不去,死死盯著下方的戚柏和陸譴。
他過去從未見過比達變異。
因為陸譴那樣強大,不需要任何血獸的保護。
羅伊以為,強製結契會讓比達失控殺了戚柏,可事實和他想得完全不同。
沒有強製,比達是主動自願的。
「不可能……」他好似自言自語地喃喃著。
因為離得近,羅伊可以感受到,比達獻祭了——
它竟然拋棄了自己的舊主,和這個beta結契了。
片刻後,他露出個有些淒慘的笑來:
「不過六年時間門,你的比達已經忘了你。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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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防署的警衛兵和血獸管理局的高級馴獸師趕來的時候,中央廣場一片狼藉。
怕死的都跑光了,還剩幾個實在愛看熱鬧的,也是騎在自己的契獸背上,不敢靠近。
雕塑旁,原本用於作戰的一片空地上,只有一頭看上去很溫順的黑豹,旁邊站著幾個人。
警衛兵和馴獸師走過去,出示了證件,並說:「有人舉報,這裏有未結契的危險野生種發生了變異失控,我們需要進行強製管控。」
說話的人頓了頓,望了一下四周,問:「請問野生種在哪裏?」
戚柏已經突然間門接收了太大的能量,一時無法平衡血脈之力,已經暈倒,這會兒被陸譴抱在懷裏安靜地睡著大覺。
風思留和荀朝顯得有些興奮,他們沒有想到戚柏竟然真的可以成功和黑豹結契,因此整個過程充滿了回味,非常期待他們自己找到契獸的那天。
只有虛無及回應了警衛兵的話:「是誤會,警官。我們的血獸已經結契,您可以進行檢查。我想,舉報的人應該是妄圖採取不正當手段強行管控血獸。」
他看向馴獸師,說:「不知道獵鹿野生血獸管理局對於這種行為,是什麼看法。」
虛無及把有人惡意攻擊比達,刺激血獸失控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又道:「如果這種情況在獵鹿是合法的,那麼我無話可說。」
管理局的馴獸師立刻道:「先生,您誤會了。這是他們自作主張的行為。我們雖然不提倡未結契血獸遊街,但絕對不會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強製管控。如果可以的話,請您和我們走一趟,協助我們糾察出這幾人。我們會進行嚴厲的批評教育。」
虛無及和對方協商後,決定第二天去巡防署好好做調查。
但警衛兵還是有些疑惑地問:「聽說那頭血獸變異後,非常……厲害。它真的和你們的同伴結契了?」
獵鹿鎮的所有人都對契獸的事情相當了解,他們會感到奇怪也是正常的。
但虛無及並不對此多做解釋,隻說:「大概是緣分。」
聽到這種敷衍,對方也不好繼續糾纏:「今晚的事,我們會調取監控後再作探討。希望當事人明天可以和您一起到巡防署來配合調查。」
「當然。」
巡防警衛和馴獸師離開後,虛無及用一種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陸譴……
和他懷裏睡得鼾聲輕響的戚柏。
好一會兒,虛無及才冗長地嘆了聲氣,說:
「你們做了一件很讓人又驚又怕又生氣的事,但不得不說,結果又出奇的好。我認為這是一種合理且劃算的衝動,所以我不會再多說什麼。」
他突然走近了陸譴。
腦海裡浮現出剛才陸譴抱著戚柏幫助結契的畫面,在風思留和荀朝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虛無及低聲說:
「但我不得不對你抱持一種懷疑,六千,你作為一個普通人,是不是從容過頭了。」
陸譴的眼神淡淡的,但卻比往日多了一些認真,嘴角勾出一抹弧度,說:「天生如此。」
「哦,生下來就這麼從容不迫?」
虛無及皮笑肉不笑,顯然不打算相信他的話,「不管從一開始面對我們,還是後來面對星際大盜帕波托,又或者是今天……你都冷靜過頭了。」
「嗯。」陸譴點頭,其實並不在意他的懷疑,但還是給了一個解釋,道:
「我這人,不怎麼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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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羅德在獵鹿有一處自己的莊園。
這倒不是為了今天而準備,他在五大星系絕大多數地方都有自己的房產。這是作為星際第一大盜的事業碩果。
三樓的浴室裡,他開了燈,對著一面巨大的鏡子發獃。
羅伊的身形修長勁瘦,長發襯出了幾分遊離於男人和女人之間門的柔美。
但那張臉的五官俊朗深邃,絲毫沒有女人的冶艷或清秀。
這就是他身上不和諧感的來源。
他的臉和他的身體是不相配的。
羅伊羅德自己似乎並不覺得古怪,他眉梢輕挑,突然摸出了終端手機,用高清攝像頭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拍了一張照。
發給了某個老熟人。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手下的敲門的聲音,他將人放了進來,收回終端手機。
眼睛仍然看著鏡子裏的臉。
「如何。」他問手下。
「我們找遍了飛行器,並沒有找到破碑匙。」
手下低著頭,他們知道一天當中,總有那麼幾個小時,羅伊羅德會換上一張不是自己的臉。
而羅伊不喜歡在這種時候被人觀賞。
「沒有?」羅伊的眉頭蹙了起來。
他們通過帕波托那個沒用的星際大盜,得知了戚柏這支傭兵小隊搶走了破碑匙。那對於羅伊羅德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因此他們一路追蹤尋找,終於在不久前發現了戚柏等人的蹤跡,跟到了獵鹿來。
羅伊的想法很簡單,拿回破碑匙。殺不殺他們都無所謂,他並沒有那麼嗜血好殺,但也並不是個寬和善良的人。
在中央廣場上和戚柏打個照面,是因為碰巧看到了比達。
那一瞬間門羅伊認為是命運,他得帶走那頭豹子。
誰知,豹子沒帶走,破碑匙也沒有拿到。
羅伊的五官在很短的時間門內,突然幻化成了另一張臉——是他自己的模樣。
他說:「看來東西在他們身上。是我大意了,剛才竟然沒有注意。」
羅伊回想著中央廣場發生的一切,突然間門,一雙金色的眼睛闖入腦海,他呼吸一滯,沉聲道:「你們出去。」
「是。」
羅伊關上了燈,他把自己沉入黑暗,感到一種窒息的痛苦。
他必須要找回破碑匙,他得重新接近戚柏等人。換一張臉對他來說不難。
畢竟他從那位身上學到了許多東西。
終端機突然響起來電通訊。
羅伊的思緒被打斷,他看了一眼,笑了,接起來。
在對方說話前,羅伊先說:「看到照片了吧,怎麼樣,我適合嗎。我可是為了襯那張臉留了六年的頭髮。打理起來麻煩死了,也不知道他以前怎麼忍受長頭髮的。」
「羅伊羅德。」
「你又要罵我了?這是你的日常嗎。」
「我看發瘋倒像你的日常。」
麽蘭原的聲音從終端機傳來,壓抑著某種蓄勢待發的怒火,「我警告過你,不要再用他的臉。」
「為什麼不?你不想他嗎,你可是他最親密的老友。他地窖裡的酒隻給你喝。」羅伊撇撇嘴,又說,「哦,還有林偕恩那個心機婊。」
「羅伊,我說過,不要對林的惡意那麼大。他現在是新星聯的少將。」
「他殺了陸譴。」
「你別胡說。」
「就是林偕恩那個雜種殺的。」羅伊的臉色冷下來,「你們從來不信我的話,林偕恩根本不是什麼好貨色,偏偏陸譴不信我,你也不信我。可笑至極。」
「……我不和你爭論這些舊事。你聽話,不要再作成陸譴的樣子。」
麽蘭原脫口而出,「小心碰著他……咳,他的追隨者。」
「他死了六年了,麽蘭原。」羅伊冷笑,「他的那頭小豹子如今都認了別人當主,哪兒還有什麼追隨者。」
「你在哪裏見到的?」
「獵鹿。」
「……等等,你去那裏做什麼?」
羅伊輕哼一聲,頗有些得意地說:「我找到破碑匙了,我很快就能打開界碑鎖。」
麽蘭原這次沉默了許久,才沉聲道:
「羅伊,你究竟是為了誰,想要把界碑裡的東西放出來?」
「與你無關。」
麽蘭原的聲音從終端傳過來有一些失真,羅伊並不能很好地分辨出麽蘭原的情緒:「你知不知道,如果讓陸譴發現你想把那玩意兒放出來,他會揍你的。」
「那我真是期待。」羅伊不以為意,「期待他的屍體從研究院蹦出來揍我。」
下一刻,他掛斷了終端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麽蘭原頗為疲憊地揉著眉心。
自從陸譴「死」後,沒人能收拾他了,羅伊羅德過去的瘋勁兒就更加爆發了出來。麽蘭原也不想當個囉裡囉嗦的管家婆,但他覺得,羅伊再這麼下去,真的會出事。
悶了好一會兒,麽蘭原才自我放棄似的癱坐在沙發上,低罵了一句:
「陸譴,看看你他媽都教出了些什麼欺師滅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