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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Alpha重生後》15、三珠樹(六)
無論是alpha,beta,還是omega,無論有沒有精神力,只要身體素質過關,都可以通過後天的訓練馴化出伴生血脈。

而不同的人能夠馴化出力量不同屬性不同的伴生能力。

戚柏在沒有摘除腺體以前,是個瘦弱纖細的omega,這一點即便是如今沒有了腺體,也改變不大,細皮嫩肉的外表總讓人覺得他很好欺負。

但他的伴生血脈一旦運作起來,四肢百骸都可以擁有一定程度的力量增強,這時候,他就不再如同他看上去那樣柔弱。

平日裡或許連開個瓶蓋都費勁的戚柏,此時此刻,朝著那群人飛奔過去就是一腳,直接踹斷其中一人的肋骨,緊接著又是一個暴扣,一拳打碎了某個倒霉蛋的腿骨。

「啊啊啊啊啊——」

實驗室裡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

三兩下撂翻對方後,戚柏氣勢洶洶地擋在陸譴的跟前,做出一副要保護陸譴的樣子,對他說:

「別怕,我不會讓他們傷到你。」

陸譴愣了一下。

這是迄今為止,人生第一次,他竟然被人護在身後。

戚柏有些瘦削的背影立在陸譴眼前。

那雙肩膀比起扛住生死,似乎更適合被人擁進懷裡。

陸譴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舔了舔嘴角,喉結滾動,很淡地「嗯」了一聲。

對方幾個人被突如其來的戚柏打得腦袋發懵,還沒緩過勁兒來,就見戚柏不由分說地再次朝他們擼起袖子沖了。

「我靠,你他媽誰啊啊啊啊!」

「唔哇——」

那頭打得熱火朝天,這邊的陸譴卻沒有半點動作。

事實上就算戚柏不來,那群想要偷襲陸譴的傢夥,剛才也不可能真的得手。

陸譴的精神力就算耗盡,他的天賦血脈仍然足夠應付這些小場面。

但此刻也不知怎麼,陸譴突然卸了力氣。

他一點都不想動,看戚柏把對方打得皮開肉綻唾沫橫飛,他甚至揚起了嘴角,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有個人要保護他,這可真是個新鮮的體驗。

陸譴看得出來,戚柏並不是那種天生實力很強的人,但他動起手來夠狠也夠精準,一拳一腳拚勁全力,砸得對方眼冒金星,無力反抗。

在沒有血脈壓製的情況下,戚柏乾架,少有落了下風的時候。

對方明明有四個戰力,其中一個beta三個alpha,此時卻都被戚柏給牽製住了。

陸譴看見戚柏那張漂亮精緻的臉上露出兇殘狠戾的表情——儘管陸譴覺得那一點都不可怕,倒像是頭被奪食的小獸正在撒嬌——幾乎踩在一個人的背上,一秒不得空地又抄起旁邊鋁合金的設備機,咣當一下砸在其他人的腦袋上。

那以寡敵眾的陣仗,頗有些兇猛。

陸譴眉毛不自覺地微微抬起,很是欣賞戚柏這種不給對方後路的狠勁兒。

當他餘光裡瞥見那群人有意圖反抗的動作時,便眯起笑眼,把引爆終端拿在手上把玩,那意思是:動一個試試?

於是對方立刻偃旗息鼓,任由戚柏痛揍。

約摸揍了有兩三分鐘,那幾個倒霉蛋話都說不出來了,全倒在地上哭喊求饒,淒淒慘慘的模樣看上去完全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戚柏甩了甩有些發痛的手,挺納悶地想:

說好的生物體變異血脈嗎?說好的很危險呢?沒一個能打的。

他收了手,回過頭看向陸譴,一不小心便撞進了那雙正在打量他的金色眸子裡。戚柏怔了一下,差點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那部已經歷經了太多磨難的電梯又開始運作起來,戚柏這才回過神:

「警察來了!」

這幾次爆破動靜不小,估計星際巡查員很快就會來這兒逮他們。如果被警察抓到耽誤些時間,那戚柏就肯定跑不了了。

於是他臉色一變,立刻衝過去拉住陸譴的手,但隨即意識到什麼,突然對陸譴解釋了一句:

「我……不能留下。」

他覺得自己這麼跑掉,作為這個星球的原住民,路人先生肯定無法理解。

畢竟在這種情況下,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百姓等待警察救援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他還是問了陸譴一句:「你要跟我跑嗎?」

戚柏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警察都來了,路人先生幹嘛要跟他跑呢?

「好。」

「沒事,你不想走就留下……啊?」

戚柏呆住,以為自己聽錯,再次張嘴,「啊???」

陸譴反手抓住他細瘦的腕骨,看到電梯疾速下降,帶著他往另一邊走去:

「實驗室有一條緊急出口,通往後門,不過已經被鎖住了。」

「……」

戚柏知道現在不是發愣的時候,立刻打起精神,跟著陸譴的腳步。

他們很快看到了那道緊急出口的門。

陸譴還在想,怎麼不著痕跡悄悄弄開它,就見旁邊的戚柏抬起腿,使勁一踹。

哐當——

沒有反應。

「疼麽。」陸譴不想質疑戚柏的能力,但剛才那一腳看上去確實有些費勁。

「……還成。」

戚柏抹了把冷汗,腳都給震麻了。

但身後電梯抵達的聲音讓他焦灼,於是他抬起腿又是一腳。

所幸緊急出口的門不是實驗室那種變態三層特種鋼,被戚柏增強屬性後的兩腳踹開了一道縫隙。

他趕緊拉著陸譴鑽了進去,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跑去。

戚柏不知道為什麼陸譴要跟他跑,但他總覺得這位路人先生不管做出什麼事情來,似乎都是合情合理的——就像當初被他偷了錢包,不僅不生氣,還要把他帶回家一樣。

路人先生不僅是個好人,還是個奇怪的好人,更是個讓他感到稱心如意的奇怪的好人。

戚柏不自覺地在奔跑過程中歪過頭看了陸譴一眼,然後沒能忍住,突然笑出了聲,說:

「路先生,我們好像在私奔。」

-

「我說過的,我早就說過的,哪支傭兵隊會用那種毛兒都沒長齊的臭小子當隊長?!看看,現在就知道麻煩了吧?讓他死了算了,這個壞傢夥!」

荀朝一邊撓著頭一邊在飛行器前打轉,腳下的小碎步越發焦急起來。

「好啊,讓他死了算了。我們現在就啟程吧,還耽擱什麼?」

風思留坐在機翼上,順著風的方向梳理自己的棕紅色長發,嘴上這麼說著,身體卻沒有任何動作。

不過荀朝顯然是沒有聽出風思留話裡的陰陽怪氣,他就像一根被點燃的炮竹,咻的一下原地跳了起來,指著風思留道:

「蛇蠍心腸!他平時對你那麼好,你現在說走就走?!你還是不是人?」

「不是你一直在催嗎。」風思留笑了笑,「你也沒進過廚房沒掂過杓,怎麼鍋倒是甩得挺溜啊。」

「我甩什麼鍋?我怎麼甩鍋?我就是——」

「行了。」

虛無及對他們這種日常互懟已經見怪不怪。

他淡定地拿著那塊已經壞了的探測儀仔細研究,看看能不能在不花錢的情況下把它修好,結果弄了半天,發現指向針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虛無及一邊調試設備,一邊說,

「狗朝,你要是實在擔心,現在就回去幫他。每次最想甩下他的是你,最著急找人的也是你。口是心非這套你玩多久了?」

「誰他媽口是心非——」

「還有你,四六,」

虛無及理也不理荀朝,抬眼看了眼機翼上的漂亮女人,說,

「你別老刺激狗朝,總這樣,影響我們內部團結。」

「團結?」風思留捂著嘴,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我們竟然有這種東西。」

「老張,推進器檢查好了嗎?」

虛無及製止了他們爭吵的苗頭後,轉身去問後面的張厭吾,「還能不能撐到我們飛去最近的要塞驛星?」

張厭吾粗眉斜飛,表情兇狠,身材魁梧,渾身肌肉虯結,看上去十分兇猛。

然而他說話的聲音卻和外形相差甚遠,不僅不是那種中氣十足不怒自威的風格,反而非常和緩:「可以飛。」

「那就好。我們已經沒有錢了,一分都沒有了。到時候得先找個城市落腳,掙點外快。」

聽到虛無及的話,荀朝脫口而出:「掙外快還是得七百來,那小子坑蒙拐騙的功夫一套一套的,準能撈著油水。」

他一說完,大家突然又沉默了下來。

時間一點點流逝,很快就到了他們該啟程的時刻。不知道他們那個不靠譜的隊長什麼時候能來……

還能不能來。

「啊!」

就在這時,虛無及突然大叫一聲。

所有人都被他給嚇了一跳,以為出什麼事了,等看過去,才發現虛無及只是捧著探測儀原地轉圈。

「嘛呢嘛呢,你幹嘛呢?」荀朝問。

「我把探測儀修好了,它動了,這樣一來我們可以省下好大一筆錢。而且……」

虛無及把探測儀對著不同的方向試了試,最後定在了一個方位上,驚喜地說道,

「而且它的指向針顯示,五公裡內,有陸譴的……能量源波動!」

「什麼?!」

這下不僅是荀朝,連風思留和張厭吾都靠了過來,全部聚精會神地盯著探測儀。

他們驚訝地發現,探測儀的指向針在一陣晃蕩抖動後,死死地定在了一個位置。

於是幾人齊齊抬頭,朝指針指向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是……」

「一輛車?」

「有人下來了,誰……戚柏?!他在和誰道別?」

「……不對!」

虛無及突然想到什麼,趕緊收好探測儀,道,「要麼戚柏拿到了東西,要麼,東西在另一個人手裡。不管怎麼樣,不能放他走!」

-

「我知道你一定對今天發生的事情感到很好奇,但是我可能沒有時間再跟你解釋了。」

戚柏其實很感謝路人先生既不追問他太多,甚至還願意開車送他來這麼遠的郊外,但他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要道別了。

所幸,車裡的陸譴也似乎完全不打算刨根問底,看到他揮手,便笑了笑,隻說:「沒關係。」

「……那再見啊。」戚柏很少有這種不自在的時刻。

他總覺得他和路人先生似乎還不到說再見的時候,但事實證明,現在他們必讀要分道揚鑣。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戚柏還得回他的五大星系,他們都只是彼此的過客。

「嗯。」

陸譴對他點頭,正要說一聲再見。

結果一個音節還沒發出來,就被一群狂奔而來的人打斷:

「等等——」

原本正沉浸在道別中的戚柏和陸譴都不得不被這聲音給擾亂,朝他們望了過去。

只見傭兵小隊眾人張牙舞爪地朝他們沖了過來,每個人的眼睛裡,都放著一陣不加掩飾的綠光,腦門上貼著三個字:

打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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