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蘇光環載入過度後》第17章 棲棲去藏地旅遊咯
次日,沈關觀和棲棲說宋君裴家裡有事,下午把設備都送來。棲棲在收拾行李箱,聞言挺高興地嗯了聲。
晚上沈爸爸回家,和沈媽媽一起囑咐兄妹兩好些話。
棲棲一應跟著答,沈媽媽看著女兒,眼眶又湧上一股子潮意。
她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了,看見棲棲就要心疼,真覺得怎麼也捨不得棲棲離開,一天兩天的都覺得時間太長,更何況這次去藏地還要待半個月才回來。
「媽媽,我會天天打電話給你的呀。」
棲棲抱著媽媽的胳膊,歪頭靠著媽媽。
爸爸坐過來,摸一下女兒的臉,說:「棲棲,要注意安全啊。哥哥要是欺負你,你就打電話給我們,等他回家就揍他。」
棲棲噗嗤笑出聲,她蹭蹭媽媽的臉,沈媽媽便摟著她的肩膀搖啊搖的,眼中滿是不舍。
*
「哥,君裴哥怎麼還不來?」
棲棲拿著行李箱,問一旁玩手機的沈關觀。
沈關觀聳肩,「我發消息給他了,他也不回。打過去顯示關機,要是到時間還不來,我們就自己去唄。」
從遊戲中分神看棲棲,他補充說:「我有藏地叔叔的號碼,到那兒聯繫他就行。」
棲棲頷首,朝門口看了會兒後便專註地瀏覽藏地的照片。
她手機裡存的這些攝影作品全部來自同一個攝影師薩熱,他是一個專門拍攝藏地風景的三十歲藏地男人。
還有五分鐘要登機的時候,宋君裴終於趕到了機場。
他晃一出現,沈關觀驚訝地看他:「你這胳膊怎麼了?」
宋君裴低頭看向被紗布層層裹住的左手,眉宇攏上淡淡的陰鷙之色:「瘋狗咬的。」
瘋狗是誰?
宋君裴不肯說。
沈關觀猜到是些醃臢東西,也就沒多問,棲棲擔憂地問起時,他找了個理由搪塞回去:「下樓的時候沒注意摔的。」
「他就這個歹命,棲棲你馬上不要問太多奧。」
棲棲聽話:「好的,哥哥。」
轉頭對宋君裴:「君裴哥你小心點呀。」
宋君裴笑,對棲棲就表現得是溫和有禮的文明人形象:「好呀棲棲,謝謝棲棲關心。」
下飛機時,已經下午五點半,宋君裴說藏地叔叔就在機場外等,大家拿好行李就能上車。
今晚住藏地叔叔家,明天去宮殿或者雪山下轉一圈。
一落地,就感到明顯比平原淡薄的氧氣,棲棲深呼吸了幾次,才算有些習慣。
藏地的傍晚不冷不熱,空氣裡瀰漫著清冽乾淨的草香。
宋君裴說,離機場不遠就有一片無邊無際的大草原,草原上有很多牛羊,晚上還會有篝火會。
幾人走到機場外,那個藏地叔叔就迎上來。
他是個五十六歲的老牧民,穿著身米白色廓落的長袍,左肩系著一條黑紅藍三色有米字樣的長巾。
他的臉如同黑土般顏色深沉,笑起來的時候一口白牙都有些晃眼。
藏地叔叔名字叫東阿木,棲棲和哥哥叫他東叔,宋君裴一皺眉,叫他阿木。
東叔拍他後腦杓,「你個賊小子,你老子這樣叫我,你也敢這樣叫我?」
宋君裴躲開他的下一巴掌,走到棲棲旁邊,「阿木,我爸說等我回去,就給你簽個大單子。」
東叔笑哼,提過他的行李扔到麵包車後備箱裡。
「謝謝東叔。」東叔接過棲棲行李時,沈關觀也過來幫忙,孿生兄妹倆唇角的笑弧都有些相似。
東叔提起行李,看到兄妹兩這笑,慨嘆兒子沒來,要不是他肯定會拿相機給這兄妹倆拍照。
「你是妹妹嗎?」
東叔問棲棲。
棲棲點點頭,「我叫沈棲棲,我哥哥叫沈關觀。」
「奧,棲棲...名字可真好聽。」東叔一笑,眼角的褶子像疊起來的紙,一條一條都寫著歲月的痕跡。
棲棲和沈關觀對東叔印象也很好,不一會兒就在車上和東叔聊起天來。
途徑機場外那片大草原時,沈關觀示意棲棲快看。
棲棲發出驚嘆聲,雙手貼在車窗上恨不得立刻下車撲進無垠草原裡。
沈關觀笑著,扭頭詢問東叔:「東叔,我們今晚能去草原玩嘛?」
東叔從後視鏡裡看見棲棲驚喜的笑模樣,也忍俊不禁地舒展面龐。
他不自覺地將棲棲當做自家小輩,關心道:「今晚還是不要去喔。你們才到藏地,下飛機先好好休整吧,明天我讓我家小子帶你們去逛逛。」
「東叔你有兒子啊?」
沈關觀好奇,他還沒和藏地人交過朋友。
東叔開車,車裡放著些年代情歌,他哼唱幾句,見人談起自家兒子就驕傲得眉飛色舞,「是啊,我兒子他都三十歲了。」
「他整天就在藏地裡跑哦,啥山都敢爬,來跟我說是什麼取景素材。欸,不得不說,我兒子他拍的照是真好看。」
「就我們剛才路過的那片草原,我家小子拍它還得獎了呢!」
棲棲也扭過頭,「那也太厲害了吧。」
「嘿,那是。」
東叔轉彎,拐進了條稍顯繁華的街道。
東叔明顯更熟絡這片街區,他單手握住方向盤,指著車外熱鬧的場景說:「我家就住這條街上,這是舊羅街,這些店也就是這些年擴建出來的。你們今晚去不了草原,就到街上轉轉也是很有趣的。」
棲棲和哥哥一齊答了聲,棲棲親眼看到手機裡的美景像幅油畫一樣在自己面前鋪開,簡直按捺不住那股子興奮勁兒。
「哥哥哥哥!駱駝哎!它看起來好大!」
「棲棲,快看,他們穿的衣服好漂亮,等等哥哥給你買一套,咱們也穿!」
宋君裴一人冷冷清清地窩在副駕駛閉目養神,耳朵裡不斷灌入車後座兄妹兩的笑鬧聲,被樓定之掰斷琴弓割傷的左手臂隱痛不斷。
昨晚和宋母的吵架不斷迴響,明明是他媽媽,卻總是把心偏向樓定之這個學生。
宋君裴在心底忍不住恥笑自己的無能。
他果然就跟他媽說的那樣,除了會花錢,別的什麼也不能幹。
除開錢和臉,他找不到性格上的一點好,他是個徹頭徹尾討人厭的孬貨。
沈關觀有棲棲愛,他卻只有錢愛。
兩相對比,宋君裴忽覺得從前那燈紅酒綠的日子像爛水溝裡的臭水一樣令人厭惡。
棲棲這麼乾淨的女孩,他能不能也愛愛呢?
*
東叔把車停在家門口,打開後備箱,大家把行李箱拿出。
東叔招呼棲棲一行人,轉頭朝屋內,大聲叫兒子出來:「薩熱,遠客來家噻,出來迎一迎撒!」
屋內傳來穿鞋穿衣服的聲音,不一會兒,一個高瘦的男人頂著頭亂蓬蓬的及肩捲髮便走出來。
「薩熱,你瞧你打扮,不知道梳梳頭髮的。」東阿木拍了下薩熱肩膀,怪惱的。
薩熱朝他爸笑,嘴裡應著:「曉得了曉得了。」
棲棲推著行李走到前面,先是聽薩熱這個名字耳熟,但一時半會兒沒想出來在哪兒認識的。
就走過來瞧,看到薩熱蜜糖棕的膚色和虹膜泛藍的灰眼睛時,棲棲就立刻想起來薩熱是誰。
她手機裡存的藏地照片都是薩熱拍的,這些照片每一張都美不勝收,現在棲棲屏保設的就是薩熱拍的雪山圖。
「你們好。」
薩熱用標準的普通話過來和三人問好,他眉骨高,眉毛濃密烏黑,看人的時候眼睛像藏地的春湖一樣迷人。
這位攝影技巧高超的攝影師被圈外人戲稱「能在藏地到處旅遊的格桑花」。
薩熱走到棲棲面前,朝她伸出手臂:「你好啊,遠方的小客人。」
棲棲羞怯地抿唇笑起來,她也伸手握住攝影師的手,感到薩熱的手掌乾燥又溫熱。
「你好。」
薩熱走過棲棲,和沈關觀以及宋君裴一一握過手。
東阿木大叔先進屋去準備歡迎客人的晚餐了,留薩熱來招待他們。
「走吧,先去屋子裡坐坐,帶你們看一下房間。」
薩熱到棲棲身邊接過她的行李箱,低頭的時候又對棲棲彎眼笑了笑。
棲棲跟在薩熱身後,來到自己房間。
東叔家裡很整潔,一個院子和三個臥房,東叔和薩熱一間,沈關觀和宋君裴一間,留出的單獨臥房給棲棲。
棲棲對幫她放行李的薩熱說聲謝謝,薩熱揮揮手:「小事一樁。」
他轉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放下掀起的布簾。
「小客人。」
他喊了一聲棲棲。
棲棲疑惑回首,「您叫我棲棲就行,是怎麼了嘛?」
薩熱摸了摸眉毛,成熟俊美的面龐竟顯露出幾分羞赧:「棲棲,我能拍一拍你嗎?」
「...啊?拍哪裡?」棲棲後退一步,右手擱在後面的床上。
「不不是的,不是那個意思!」薩熱見棲棲這個反應,他嘴笨最怕誤會。
耳朵霎時間紅得徹底,連連擺手解釋:「我是說,我有套新的攝影裝備,想要給你拍點照片。」
他說著,掏出手機慌忙在瀏覽器裡輸入幾個字,等界面跳轉好,他就將手機舉起來讓棲棲看他的人物介紹。
棲棲回神,攝影師的反應實在有趣,她捂嘴小聲笑:「我知道你呀,你是『藏地到處旅遊的格桑花』嘛。」
薩熱一愣,反應過來之後又摸眉毛,看看小客人笑起來人比花嬌的俏麗模樣,他的食指癢得想要立刻拿過攝影機,為她準備十幾套服裝連著拍。
「那...那可以嗎?」薩熱直視棲棲,幻想少女穿上那些銀飾紅袍的美麗。
沈關觀本來也說要幫棲棲拍照,只是苦於不會任何拍照技巧,在昨晚就對棲棲一直念叨這件事,說是到藏地後給棲棲找個攝影師。
現在不用找,攝影師卻主動請求棲棲幫她拍照了。
棲棲對薩熱點頭,「謝謝您,您拍的所有照片我都很喜歡。如果是您給我拍照的話,那真是太幸運了。」
薩熱喜形於色,他那雙玻璃一樣透亮的眼睛盛著笑意,如同羚羊在朝你撒歡。
薩熱和棲棲說了幾句後便走出去,為了感謝棲棲當他的模特,他準備今晚帶大家去舊羅街好好逛逛。
*
藏地的夏天傍晚和夜裡都特別適合坐在院子裡,備上大塊的烤肉和一鍋松茸雞湯,微風習習的,溫度也很合適。
而且東叔家院裡真的種了大片的格桑花,坐在熱烈盛放的花叢前,喝啤酒吃烤肉就雞湯,是藏地人心情美美的秘訣之一。
東叔讓大家先喝雞湯暖胃,然後在大家喝湯的時候就開始講起自己年輕時候的田野故事。
「...我年輕的時候...」
生在藏地的人,他們比平原的人更貼近天空,他們出聲高度不同,所以他們幾乎每個人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波瀾壯闊的故事。
薩熱卸下桌上烤羊的後腿,用刀割成小塊的放在碗裡遞給棲棲,「吃辣嗎?有孜然的。」
棲棲吞咽下鮮美熱湯,接碗的時候,另一隻手的拇指和食指捏起向薩熱比了比:「一點點,謝謝您。」
薩熱頓時笑出聲,他從身後桌子上遞來小碟的孜然,「喏,你的一點點辣。」
棲棲也笑,夾起一塊肥瘦相間、滋滋冒油的羊肉,裹上辣香的孜然粉,放入嘴中。
綿軟的羊油在嘴裡化開,炙嫩的羊肉軟和帶韌,咽下後口中生津,望著剩餘的羊肉,棲棲禁不住地眼裡亮晶晶、期待十足。
「棲棲,給哥哥吃一塊。」
沈關觀不想抱起羊腿就啃,他伸來筷子朝棲棲碗裡夾。
棲棲躲開,「你是哥哥,這麼還搶妹妹碗裡的吃的哦?」
「嘿,棲棲你來之前還和媽媽說會好好照顧哥哥的呢。」
「哥哥也不羞。」
雖然是這樣玩笑著,棲棲沒躲幾下,又乖巧地笑把碗遞到沈關觀面前,「哥哥吃吧,棲棲照顧照顧你,然後你就叫我姐姐吧。」
「還想當姐姐呢。」沈關觀搖頭笑,他象徵性地吃了塊棲棲碗裡的羊肉,又將其推回去,「哥哥要讓著妹妹,棲棲先吃,不夠哥哥再給你割點。」
棲棲正要說夠了,再多也吃不了。
一抬眼,兩隻膚色不同的手同時遞來一隻盛滿羊肉的碗。
「吃吧,小客人。」
「給,棲棲。」
薩熱和宋君裴一齊出聲,兩人對視一秒,沉默後又扭頭看棲棲。
棲棲有點尷尬,她放下筷子,朝薩熱眼裡的笑和宋君裴臉上的期待各看了眼。
「...要不,你們自己吃吧...」棲棲低柔出聲。
卻見薩熱胳膊伸長些,將碗遞近,「這就是給小客人準備的。」
宋君裴不甘示弱,起身就想把碗放到棲棲面前。
沈關觀看見了,冷哼一聲,按著宋君裴的肩膀把他按坐在長凳上,從他手裡奪過去那碗色澤誘人的羊肉。
「我想吃。」
他接著讓薩熱收回碗,「薩熱哥,我妹她胃口小,吃不了那麼多的。你要不也給我吃吧。」
薩熱怔下,朝棲棲纖瘦的肩膀看,這才察覺似的心中騰起歉意,「不好意思啊棲棲,讓你為難了。」
「沒事嘛,您這也是熱情好客啊。」
棲棲接過碗,把它遞給哥哥。
沈關觀三下五除二把兩個男人割成秀氣小塊的羊肉吃個精光。
「棲棲,遞一張紙給哥哥。」
沈關觀擦擦嘴,抬起頭撞上宋君裴隱怒的眼睛。
「幹嘛幹嘛幹嘛,裴子,你可別這樣子奧我跟你說。吃你一碗羊肉至於嘛真是。」
沈關觀不屑地嗤聲,宋君裴這小子不知道最近怎麼回事,自從見過自家妹妹後,總在一些小事情上跟他鬧得不愉快。
以前就是在他約會時候叫他出來打球都沒問題。
現在花花公子轉性了,不去沾惹高挑姐姐們的紅唇,反而過來想貼可愛妹妹的手。
沈關觀堅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兄弟可以再找,妹妹卻只有一個。
而且棲棲這樣的寶貝,宋君裴這根爛蘿蔔遠遠配不上。
棲棲跟著哥哥的聲音看過去,宋君裴已埋下頭喝湯,不讓棲棲看見他的臉。
棲棲遲疑一下,向薩熱借了匕首,給宋君裴割了滿滿一碗的羊肉放到他面前。
「君裴哥,這碗給你。開心點吃飯吧,我們等等還要上街玩呢。」
宋君裴抿直的唇角小弧度地勾起,他抬起脖子,對棲棲語氣柔和如水:「棲棲真好。但君裴哥手現在有點疼,可能不好動筷子呢。」
「這個...」
棲棲悄悄看眼沈關觀,在桌下拽了拽哥哥的衣角。
「疼得拿不了筷子?」沈關觀拍拍棲棲的手背,給妹妹遞去一個放心的眼神。
「來,好兄弟喂你吃。」
沈關觀現在是吃飽喝足了,有的是力氣『照顧』宋君裴。
他起身重重坐在宋君裴長凳的一側,用力過度差點就把長凳一角翹起來,讓宋君裴跌坐地上去。
「哎喲,對不住了裴子。原諒兄弟我,你知道我就老這樣不注意的,幸好沒摔喲。這要是摔到手,馬上都快不能割肉了。」
宋君裴扶住桌角好歹穩住身子,沈關觀得逞的笑容讓他暗自咬牙,斂下未能和棲棲靠近的不耐,他虛偽地浮起一個笑:「沒關係,老關。」
棲棲鬆口氣,小口喝完剩下的松茸湯。
薩熱也收回在宋君裴身上的視線,給沈關觀默默送去一把叉子。
「我想,這位客人會需要這把叉子。」
宋君裴捏緊叉柄,叉起兩塊滾燙的羊肉送進嘴裡,他盯著沈關觀撕咬羊肉,又舉起叉給沈關觀看,「我不要你喂,謝謝你,老、關。」
他咬著謝謝兩個音時尤其重,沈關觀接收到他的謝意,笑眯眯坐回棲棲身旁。
「不用謝,兄弟之間,這點小事算什麼呢。」
宋君裴從嗓子眼裡擠出一聲笑,咀嚼羊肉的力度更大。
東阿木大叔沒察覺到小年輕們之間拋來拋去的小把戲,他講到激烈處,一口咬開啤酒蓋,抵在嘴上,給大家表演了一出精彩的「龍吸水」。
「...東...東叔真厲害。」
棲棲連忙鼓起掌,沈關觀響應妹妹的號召,也跟著鼓掌。
「好!薩熱!帶客人出去玩吧!」
東阿木酒意上頭,他猛地站起來大手一揮,語氣豪邁衝天。
棲棲都以為他能提著酒瓶子衝上來再進行一場「年輕時田野裡和熊的廝殺」了。
「...大家先等等,我爸酒量不好,我得先把他扶上床。」
東阿木大叔嘴裡咕咕噥噥地不答應,薩熱嘆氣,掄起袖子把東叔一腳放倒,抗在肩上就馱起來進屋去了。
每一個動作都不多餘,看起來十分熟練。
......
「薩熱哥臂力驚人啊。」
沈關觀捏了捏自己的手臂,肌肉也很堅硬大塊,但比起薩熱扛起一個藏地漢子的手臂,他還是有點遜色的。
棲棲也有點驚嘆:「真的力氣好大啊。」
宋君裴走到棲棲身邊,聞言不由得看向他那隻覆著層只能作秀肌肉的手臂。
挫敗感油然而生,眸光幾經轉換,他最終下定決心:要加大鍛煉力度,增強肌肉力量。
薩熱很快出來,他看見三人的眼神,便用指尖觸了觸眉頭,「啊...我和我爸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而且我從小力氣大,長大後又整天扛著攝影機整天跑的,力氣就更大了。」
他膚色深,臉紅看不太出來,可從飄忽的眼神也能看出他實在不好意思。
「您真厲害啊。」
棲棲喟嘆一聲,語氣還有幾分羨慕。
「是啊,薩熱哥。你這肌肉我練了那麼久也沒練出來,等我回去你教教我唄。」
「行的。」
薩熱大鬆一口氣,轉而露出爽朗的笑,本來還擔心幾人誤會的緊張頓時煙消雲散。
「走,去舊羅街玩。」
*
舊羅街發展得很好,是這片城區最繁榮的街道,小吃美食各種商城應有盡有。
藏地人的服飾很有特點,無論男女都喜歡蓄辮和戴首飾。
暑假是旅遊旺季,所以在街上便能看見穿現代服飾的遊人和身穿傳統長袍的藏地人交織遊玩。
大家先來到一個賣藏地首飾的攤子前。
棲棲看著攤位上琳琅滿目的耳環、手鏈、項鏈等飾品,對這些精巧的小玩意兒很喜歡。
「姑娘,來藏地玩啊,就得帶點紀念品回去,送給家人朋友啊都叫人誇有心的噻。」
攤主是個頭髮花白的爺爺,他拄著拐杖,鬆弛的眼皮遮不住眼裡的神采。
「嗯,爺爺,我們先看看。」
棲棲拿起一根串著綠松石和木珠的項鏈,放在脖子上比了比,「哥哥,我好看嗎?」
「棲棲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
沈關觀看見妹妹璨爛的笑容,心頭軟乎乎的,上手薅了把棲棲細軟的捲髮。
棲棲的頭髮被哥哥揉亂,摸了摸發頂只是笑笑,她轉身問攤主:「爺爺,這個怎麼賣呀?」
「小姑娘,眼光好哦。這條項鏈襯得你比山上那雪還白喲,真是好看真是好看。」
攤主張嘴笑,露出粉色的牙床和僅存的幾顆牙齒。
棲棲付好錢,薩熱又從攤子上挑起一條頭飾。
頭飾是純銀做的,嵌著紅色圓潤的珠子,拿起來時墜下的流蘇清脆作響,在燈下還流光溢彩,十足吸引人。
「棲棲,可以明天戴這個出去拍照嗎?」
棲棲舉目望他手裡的頭飾,心生喜愛,點頭答應:「好呀。」
她再次掃上攤位付款碼,卻有一隻粗壯有力的手臂橫過來搶先將錢付了。
「薩熱哥?」棲棲轉頭看薩熱,她忽不想接下那根額鏈。
薩熱笑,從攤主那兒拿來盒子把額鏈裝起。
「攝影師怎麼能叫模特準備服飾呢?」
他把盒子塞到沈關觀懷裡,「這也算是給遠方客人的一個小禮物。」
沈關觀忖了忖,還是問妹妹:「棲棲,你要不要哥哥幫你拿著?」
棲棲微頓,接受了薩熱的小禮物。
走到街中,在薩熱專心看藏戲的時候,棲棲去其他攤子買了把做工精美的藏刀。
將藏刀呈在薩熱眼前,他的瞳仁猛地縮起,掛在半空中的花燈映入他的雙眸,一下全在他那雙清透的眼裡聚起光亮。
棲棲看出他的震驚,有些不解:「薩熱哥不喜歡這個嗎?」
「那我換個禮物送吧。」
棲棲收回手,薩熱慌忙攥住她的手腕,阻止她拿回藏刀。
「嗯...是很討厭嗎?」
薩熱倏然抽回手,他不住地摩挲著眉毛,從指尖縫裡看棲棲的臉。
棲棲似乎沒注意到他一瞬間的失禮,收起藏刀低眉說:「那您喜歡什麼呢?我總得也送您一個禮物吧,不然太不禮貌了。」
薩熱手背無意貼到臉頰,被那滾熱的溫度灼到一般,健壯的身軀竟有些低伏。
他剋製著微顫的聲線,如同在拍林中驚鹿一般小心翼翼:「棲棲,藏刀我很喜歡,可以送給我嗎?」
「真的嗎?」棲棲的眼睛乍然歡欣得彎起來,她雙手捧上藏刀,面容盈盈光彩得像院中滿盛的格桑花叢。
薩熱修長的手指從她柔軟的掌心一掠而過,握緊藏刀,忍住摸眉毛的**。
「棲棲,走,前面有專門賣藏地傳統服飾的。哥哥要給你打扮打扮!」
「哎,好嘞哥哥。」
棲棲聽到沈關觀的呼聲旋身即走,薩熱又很快叫住她。
「怎麼了呀?」
「小客人。」
薩熱三十歲的男人了,想到面前這個小姑娘送藏刀時自己沒本事的樣子,不由得對自己無奈心慌。
他斟酌幾番,知道棲棲一行人在藏地只會待半月左右,忍了忍,緩緩說道:「小客人,你在藏地千萬不要送刀給別人了。尤其是這種漂亮的藏刀。」
棲棲有些不明白,「為什麼?」
薩熱紅臉,「這是習俗問題。不知道也沒關係,我們記住就好。」
棲棲很乖地點頭,「好的,謝謝您啊。」
她轉眼便像隻快活的鳥兒一樣撲到哥哥身旁。
薩熱注視著少女纖靈的身影,拂過眉毛,嘴角挑起來,「我真壞啊,她竟然還對我說謝謝。」
「可是,她對我說謝謝的時候,真的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