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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蘇光環載入過度後》第23章 棲棲,仰目見澄空
棲棲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夢裏並不安穩,扭曲猙獰的色彩鋪天蓋地,沈棲棲成為一個米粒大小的白點,仰望著這些色彩將她掩埋。

「棲棲還沒醒?」

「可能昨天太累了,讓她多睡會兒。」

交談聲漸漸遠去。

夢魘緩緩鬆口,棲棲掀起眼皮,心沉靜得不可思議。

「原來如此,果然如此。」

棲棲捋了把傾瀉下來的黑髮,抿著唇將衣服穿好。

洗漱完走到院子裏,薩熱正將筷子擺好。

「小客人醒了啊,你哥哥正說要給你備一份早飯留你醒後吃呢。」

薩熱彎腰,把椅子從桌下拖出來。

潮濕的空氣配上微涼的夏風,滿院的花開得又是這樣活艷艷的,在狹隘的屋內吃飯實在是一種浪費。

棲棲到他身旁幫忙,薩熱低頭笑了笑,很不好意思的,「小客人,你以前是不是就這樣乖?」

棲棲側眼看他,「乖?爸媽和哥哥倒總這樣子說。」

其他人中,薩熱算是第一個這樣說的吧。

「嗯,感覺小客人這樣的女孩子會很受長輩和同學們的歡迎。」

棲棲放下碗,「乖就會受到喜歡嗎?」

她抬起波光瀲灧的眼,仰面看薩熱,面龐滿是真誠的神色。

這個問題似乎很重要?

薩熱撓了撓眉尖,低眼看向棲棲,他努力地思考了一會兒才說:「也不是乖就好,其實...小客人你就是不會說話,也很討人喜歡。」

「啊...竟是這樣嗎?」

棲棲點點頭,眼角眉梢掛上笑意,「謝謝你的誇獎,薩熱哥。」

薩熱臉頰燒紅,「不,不用謝。」

沈關觀和宋君裴還沒出來,棲棲想著去叫他們。

薩熱出口解釋道:「今天去情人錯拍照,你哥哥和宋君裴應該還在換藏袍。」

拍照?

棲棲想起來,昨天回來的路上,他們確實商量好要去情人錯拍照。

『錯』在藏地是『湖』的意思,準確的說,他們要去情人湖拍照。

緊著飯涼的時間門,沈關觀和宋君裴終於換好衣服,坐好捧上碗。

沈關觀穿一身棕黑色的藏袍,邁步時的氣勢都威武不少。

他吃完飯向棲棲高昂起頭顱,問:「棲棲,你看哥穿這一身帥不?」

棲棲笑,「超級帥,像古代的大將軍。」

沈關觀勾起唇角,乜斜了宋君裴一眼。

宋君裴:「...我吃完了。」

宋君裴將碗筷收拾好,站起來的時候頓了下。

他坐在棲棲的左前方,伸手就能夠到她,但他卻非得繞過半張桌子走到棲棲眼前,這才拿起她的碗筷。

「棲棲,我幫你。」

拿好碗,他低頭,幾縷額發搭在眉眼間門,眸色明滅不定的,看著棲棲一動不動。

「謝...君裴哥,我自己來吧。」

謝字剛掉嘴邊又被拾起來,棲棲抬頭看了下宋君裴,對他站著不動的行為感到莫名。

片刻後棲棲為難地想,宋君裴作為富家少爺,該不是說的客套話,而她當真了吧。

「君裴哥,你把碗給我吧。」

棲棲拉開椅子站好,伸手去接宋君裴手裏的碗。

宋君裴小臂後移,腿還是沒邁開。

他迎上棲棲疑惑的眼睛,笑:「棲棲,你覺得這個碗的顏色是不是有點熟悉?」



棲棲朝碗面看去,花紋是很普通的棕色條紋。

顏色的話...倒是和沈關觀穿的藏袍一個色系。

靈光一閃,棲棲這才注意到宋君裴穿的藏袍也是棕皮的。

宋君裴膚白俊秀,厚重藏袍包裹著修長的身體,低眼看人時又十分溫柔。

棲棲回憶起哥哥對她說的話:宋君裴就是一隻鍍金的花心蘿蔔。

——碰不得。

視線從藏袍移到宋君裴掛著淡淡笑意的臉龐,棲棲退後一步,哂笑:「君裴哥,你穿藏袍也很好看。」

宋君裴按捺下翹起的唇角,出聲,還是沒藏住他那點心思:「謝謝棲棲,那我衣服買的不虧。」

他旋身就走進廚房,撩開兩條長腿邁步時頗為輕快。

沈關觀擠到妹妹旁邊,盯著棲棲的眼看。

「...哥,這是做什麼?」

沈關觀伸出手指勾了勾妹妹的下巴尖,「棲棲,宋君裴長得挺好看的奧?」

棲棲渾不在意,「挺符合大眾審美的。」

沈關觀眯起眼睛,「妹妹,他這樣的男人外面一抓一大把,你別折在這隻狗東西上啊。」

......

沈棲棲無奈地嘆氣,和沈關觀再三言明:「哥,我和你說過好多次,我不準備戀愛,至少大學期間門都不想。」

沈關觀瞅見妹妹確實目光澄明,他是最相信妹妹的,妹妹說不想談戀愛,那他就不會讓那些居心叵測的壞男人靠近棲棲。

棲棲和哥哥幫薩熱將桌子收好,也進屋換上藏袍走出。

等候的三人齊齊呼吸一滯。

藏地佛教文化盛行,每年都會舉行各種活動。

當地人稱之為「神的遊行」。

可惜該活動只在春季萬物復甦時舉辦,否則,棲棲是一定被拉去做神女的。

沒有人會對棲棲扮演的神女感到不滿,她穿上藏袍的模樣,就是真正的神來了,也不能否認少女的絕美出塵。

*

情人錯邊有大片草地,一行人走進這草地時,遇見了一隻耳朵上帶滿五顏六色裝飾的白羊。

「這是放生羊,人們看見它耳朵上的裝飾就不會傷害它。」薩熱弓腰捏了捏白羊的耳朵,又拍了下它的羊背,讓它離開。

羊卻不走,咩咩地長叫幾聲,走到沈棲棲手邊,用捲曲又軟綿綿的額毛蹭蹭她的手背。

棲棲蹲下身,雙手輕輕揉搓了下小羊額頭的蓬蓬羊毛。

藏袍在她腳下花一樣綻開。

薩熱舉起相機,藍天、白羊、紅衣少女,他按下快門,決定將這一幕編織進與餘生都相關的時光裡。

沈關觀也鼓弄著手機給棲棲拍照,但左右拍得不好,索性放棄,決定白嫖薩熱相機裡的照片。

他撞了下薩熱的肩膀,「謝謝薩熱哥~」

薩熱隻笑不語,棲棲的哥哥,當然也得順著一點。

沿著草地拍了一圈,幾人走走停停,總算走到情人錯的觀光點。

從遠處就能瞧見一大片朝天邊鋪陳的艷色,情人錯就在正中心的地方,波光粼粼得像顆藍寶石。

棲棲走近,發現地上開的儘是朵朵有碗大的紅花。

花開成河,與湖水交相輝映,美不勝收。

薩熱展開長臂,閉目深吸起湖邊清冽的空氣。

他的捲髮編成一股辮子盤進了深色的頭巾裡,露出硬朗俊逸的五官。

雲隙光照著他蜜糖棕的皮膚,展臂闔眸時渾身洋溢著一種至真乃至純潔的氣息。

沈關觀不會拍照,便錄上視頻準備給沈爸爸沈媽媽發過去。

正好鏡頭轉到薩熱,看見他的模樣,從手機後探出頭,不期然揚聲笑問道:「哎,薩熱哥,你談過戀愛沒有?」

薩熱眼睫一動,藉著晨光看向沈關觀,不知看到了什麼,他眼神兀然柔和得像情人錯的微波:「不,我沒有。」

他的心裏有藏地的雪山、遍野的牛羊、晴空的白雲和夜晚的星河...不曾住進過什麼姑娘。

但現在會有了。

沈棲棲站在沈關觀身側,蹲下摟著白羊的脖子,和小白羊一起耳邊簪花,對手機鏡頭笑得璨爛。

「爸爸媽媽,看,這是放生羊,它可喜歡我啦!」

棲棲錄完視頻,溫柔地拍了拍小羊的頭,又俯身拉近鏡頭,將簪花小羊接連拍了好幾張照片。

*

情人錯拍完,大家商量著要去爬雪山。

打電話給東阿木大叔諮詢爬山許可證——東叔這幾天在外忙的就是這件事。

夏季不下雪,爬雪山的危險度遠小於冬天,沈關觀和宋君裴兩個專業人士本都以為辦下許可證會很輕鬆。

誰知道最後東叔很歉疚地通知大家,不能去雪山了。

問是什麼原因,東叔說今年有個重要人物在雪山上失聯了,現在緊急封山,都在找那個失蹤者。

「...聽說這個人來頭不小,多有錢也不知道。反正十幾架直升飛機滿山找,找不到的話事不小...」

「...好像和你們一樣,是個大學生...」

「...姓...嗯,應該姓霍...」

東叔掛掉電話後,棲棲和哥哥互相看看,不出意外地看見了相同的失望之色。

薩熱帶大家來到麵館。

見眾人失落,即開口說:「不能爬雪山,但不妨礙我們看雪山啊。」

把店家端來的加加面遞給眾人。

薩熱將改後的旅遊路線攤開在桌上。

劃掉雪山之後,一個景點被薩熱紅圈圈起來——藏地宮殿。

站在藏地宮殿可以俯瞰雪山,所以接下來的第一站就是它。

一舉兩得。

便都不再糾結。

「加加面吃得最多的人可以娶店裏的老闆娘哦~」

店員送小料的時候忽然加了這一句。

四人面面相覷一會兒,默契地笑起來。

娶老闆娘,他們可沒有這福分。

*

下午如期來到藏地宮殿。

聽聞這座宮殿是藏地曾經的統治者為他唯一的王后所建,傾注了能工巧匠的畢生心血以及花費了無數金錢。

薩熱以前搞不懂,一個男人愛女人,長久的陪伴和一生專情難道比不上建所奢華宮殿來得真誠嗎?

可當沈棲棲穿著華麗的藏袍,高風揚起她綢緞似的黑髮,而她撐著臂俯瞰雪山時,天光燁燁,全然不及她眸中笑波一分耀眼時。

薩熱就明白了。

愛別人的時候,無論自己的愛有多深沉,但只要最在乎的那人表現出一絲懵懂,心裏即會生出無限恐懼。

怕她不知道,怕他人的愛超過自己。

人在恐懼的時候就會做一些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

比如建一座宮殿。

比如贈送滿宮殿的珠寶。

比如在封建時代隻娶一位妻子。

又比如,一位享譽國際的攝影師,忽地淚流滿面,整顆心連帶與他生命同等相重的攝影全數奉獻給玉欄旁,仰目看澄空的明媚少女。

世上會有一種美,她只要出現,便是一種求之不得的宿命。

薩熱一生追隨至美,他轉身拭去淚痕,忽覺得這場追隨已臨近落幕。

就在贈送那把藏刀的主人身上,他得到了何以落幕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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