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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平行世界的你[綜影視]》第71章 致墜落的你十三
旅館的枯石庭坪裡栽有茶梅。大雪過後僕人特意輕著手腳將落在茶梅上的積雪清掃乾淨,露出它原本秀麗的體態,以及雅緻的葉片。深冬雖酷寒,但卻正是茶梅盛開的好時節,茶梅花色艷麗,一開便開得如火如荼,在黑沉的夜色以及石燈籠的光亮映襯下,茶梅花朵的顏色紅艷得像是快要凝固的濃稠鮮血。

喝完治療傷寒的葯湯後周始跟著抬眼看向少年視線的方向。細框木窗外的風景不再是一派凋零枯敗的淒寂,而是有了絢麗的色彩。花開得生機勃勃又美麗逼人,即便正被病痛糾纏,周始也覺得日子好像也因此變得鮮艷了一些,「花開得真漂亮啊,要是能離近一點看就好了。」

但鬼舞辻無慘並不這麼覺得。茶梅的顏色實在太過艷紅濃烈了,像是隻開一次就要罄盡生命似的,讓他隱隱地產生了一種不詳感。

鬼舞辻無慘心裏掠過一絲不安,「你現在正在發燒呢,還是不要外出了。不要任性。」

聞言周始輕笑了一下。他其實覺得自己很快就會死,雖然還在苟延殘喘,但那個死亡的節點已經離他很近了,「那就再多披兩件衣服好了。太久沒有聞過花香了,我聞過花香立刻就回來。可以麽?」

鬼舞辻無慘皺眉,一臉的不贊同,「茶梅可以開到三月份呢,你想要聞它的香氣也不急於這一時啊。等你燒退了,病好了,再......」話說到一半他倏然嘆了口氣,「算了,不就是想聞花香麽,我馬上就給你辦到。」說完他轉身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周始趕緊叫住他,「你不會是準備折花吧?」

鬼舞辻無慘點了點頭,道,「你都說了你想要聞花香了啊。」

周始立刻出言阻止,「別摘,就讓花好好的待在它應該待的地方吧。」他見少年因他的話眼睛裏浮起一層淺淡的不悅,接著道,「花被摘下來後立刻就會失去生機,很快就會凋零的。還是算了吧。」

鬼舞辻無慘反駁道,「可是就算我不去摘,花也會凋零。反正遲早都會凋零,還不如在凋零之前讓你開心一下呢。讓它物有所值不是很好?」

周始沉默了片刻,道,「可花存在的價值並不是為了讓我開心。它自有它的生命價值所在,至於是不是有所值,這一點不應該由你來判斷。」

就一朵花它還有自己的生命價值所在呢,它連生命都不是。就算它是生命又怎麼樣?別說是花的生命價值了,就連人、連鬼的生命價值都是我想怎麼判斷就怎麼判斷的。他們究竟是能生還是能死全都要看我的心情,我怎麼就不能判斷了?!

想到這裏鬼舞辻無慘忍不住說道,「不過就是一朵花而已嘛。花既然被栽種在了庭院裏那肯定就是專門開給人觀看賞玩的啊,摘它就是對它自身生命價值的肯定啊,有什麼好不行的。再說了,花除了被人賞玩之外,還有什麼了不起的生命價值嗎?花連生命都不是。如果花有生命的話,那我摘它的時候它會突然開口求饒要我不要摘它嗎?」

他們兩人對『生命』的看法截然不同,再說下去只會發生爭執,甚至是爭吵。周始索性保持沉默,不說話了。

鬼舞辻無慘看了一眼對方面無表情的蒼白臉孔,抿了抿唇,「怎麼不說話?你生氣了?」

周始道,「沒有。」

在否認的時候他的表情一派冷淡,嗓音也沒有什麼起伏,整張臉平靜得就像是冬日湖面上新結的透明冰晶。鬼舞辻無慘突然就從心底翻騰出一股憤怒的煩躁,「我只不過是想要摘朵花讓你開心一下而已啊。你怎麼就突然生氣了?明明該生氣的人是我才對啊!」

周始道,「我知道。我也沒有生氣。咳、咳咳,你不要多想。」咳嗽兩聲之後喉嚨便變得乾癢,他伸手去拿矮桌上的瓷杯想要給自己倒水潤喉,結果卻突然被少年厲呵似的一句「別動!」給嚇得手上一抖,不小心讓瓷杯從手裏滑落,骨碌碌地滾到了地上。

鬼舞辻無慘看了一眼面前表情微微怔愣的男人,見他低垂的目光落在了滾落到了矮桌底下的瓷杯上,直接蹲下了身體去撿,「你別動,我來撿就好。」他手臂長,當即伸手就夠到了瓷杯。就在他拿起瓷杯準備起身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卻看到對方竟然伸手捂住了桌角,應該是擔心他在起身的時候會不小心被撞到頭。

其實別說是撞到頭了,就連拿斧子劈開他的頭他也不會有事。

可就是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於他而言毫無用處的保護動作,卻讓他躁煩不已的憤怒情緒瞬間平息了下來。

鬼舞辻無慘的心情突然變得非常奇怪,「你不生氣了?」

周始收回捂在桌角上的手,輕聲道,「我本來就沒有生氣啊。」

「......哦,這樣。」鬼舞辻無慘把撿起來的瓷杯重新放回到矮桌上,接著又找出了一個新的乾淨瓷杯,「你想要喝水是吧?我給你倒。」

周始輕笑了一下,「謝謝。」

見對方的態度重新變得緩和,鬼舞辻無慘不知怎的心裏竟也悄悄變得愉快起來,「那個,就照你剛才說的做吧。」

他將手裏倒了半杯水的瓷杯遞給因他的話而目露疑惑的男人,垂著眼皮解釋道,「外面很冷,你得注意保暖,再多披兩件外衣才能出門,以免傷寒加重。還有就是,」在不經意間觸碰到對方含著淺淡笑意的輕柔目光時他倏地停頓了一下,嗓音也不由自主地跟著放輕緩了些,「還有就是,聞過花香後你立刻就得回來。可以嗎?」

周始輕點了一下頭,眼中笑意不減,「當然可以了,你不就在我身邊看著我麽。」他低頭吹了吹杯中的熱水,輕抿了一口之後又出聲問道,「你剛才為什麼突然叫我別動啊?」

鬼舞辻無慘一邊展開外出的冬衣一邊說道,「你不是正在發燒沒什麼力氣麽,我怕你倒水會不小心把你自己給燙到,所以才出聲製止的。」

周始笑了笑,而後在對方垂首給自己披衣系帶的時候溫聲說道,「抱歉,剛才讓你擔心了。」

他嗓音輕柔,眼瞳含笑,白皙的臉頰在煤油燈的燈光映照下顯得像是一道流瀉的朦朧月光,溫柔得讓鬼舞辻無慘立刻就原諒了他。

子夜的天空暗沉得像是陷入了黑色的淤泥之中,當空的月亮不耀眼,冷蒙蒙的,有種單薄的明亮。空氣裡充盈著一股子大雪帶來的冰冷潮濕的氣味,掩蓋得茶梅本就不濃烈的香氣變得更淡,觸鼻也不芬芳。

在男人探過頭去嗅聞紅花的時候鬼舞辻無慘在看他。石燈籠的幽幽光亮下他雪白的脖頸上落上了一道茶梅枝條投落下的黑色細痕,那細痕濃黑如墨,纖細鋒利,恍若死神即將落下的鐮刀暗影。

鬼舞辻無慘的心頭倏然籠罩上了一層明晰的不安。他趕忙出聲道,「既然花香已經聞到了,那我們就趕緊回屋吧。」

回到屋裏剛蓋上被子沒一會兒,周始就因為葯湯的起效而變得睏倦起來。他閉上沉重僵硬的眼皮,輕聲說了句「我困了」,接著就迅速沉睡了過去。

對方說睡就睡了,可鬼舞辻無慘卻憂心忡忡到連閉眼都做不到。接一連三的不祥預感讓鬼舞辻無慘變得提心弔膽、惶惶不安。他本就是疑神疑鬼敏感多疑的類型,絕對不會對自己不詳的預感視若無睹,因此即便是在對方入睡的時候他也會一直注意著他的呼吸脈搏,好讓他不會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悄無聲息地突然死掉。

不久後仰躺在榻榻米上的人高燒加重。他的臉頰燒得通紅,連呼吸都是滾燙的,好像很快就會死在不遠的未來。

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我一定、一定不會讓他在愛上我之前就死掉!

鬼舞辻無慘守著榻榻米上這具還有生命的軀體,一次又一次地用浸過雪水的濕布巾給他擦拭脖子兩側有粗血管的地方,好讓過高的溫度趕緊降下來。

在他無微不至的照料下,之後神宮寺幸始沒有出現脈搏或是呼吸異常的癥狀,高燒也慢慢退了下來。退燒後對方的呼吸雖然變得又慢又輕,看上去好像快要死了,但的的確確還在活著,並沒有就此死去。

「水、水。」

見神宮寺幸始閉著眼睛找他要水喝,鬼舞辻無慘頓時更加確定眼前這個人其實還是有繼續活下去的希望的。他倒了水,先是自己抿了一口試了一下溫度,然後俯下臉貼上對方那因高燒而產生裂璺痕跡似的的嘴唇,將水一口一口地渡了過去。

喂完半杯水後鬼舞辻無慘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無法從眼底那張平靜蒼白的臉孔上看出對方現在究竟是不是清醒,猶豫了一瞬,還是遵從內心的**低下頭舔掉了對方唇上裂紋中滲出的鮮甜血液。

入口的血液太過香甜美味,讓鬼舞辻無慘險些無法思考,差點為了一時的滿足就衝動地啃噬上去。

還沒有得到青色彼岸花呢,現在的忍耐是必要的。忍耐是必要的。他一邊告誡自己一邊忍不住將對方緊緊攬入懷中,眼裏是洶湧的渴望,腹中是燒腸的飢餓。

腦袋昏昏沉沉的周始壓根不知道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已經走了一遭鬼門關。他在被緊抱得快要無法呼吸的時候睜開了眼睛,「抱太緊了,我快要喘不過來氣了。」

鬼舞辻無慘凝眸感受了一瞬對方在開口說話時輕撲在他臉上的濕熱氣息,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他在牙齒已經自動變化成了適宜吃人的鋒利形狀時趕忙鬆開了懷裏的人,而後踉蹌著跑出了房內。

他已經餓得快要無法忍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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