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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閻魔亭開始的型月旅途》10 伐竹翁、竹取物語與疑惑
當陸秉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自己宿舍熟悉的天花板和在一旁忙忙碌碌的老闆娘…

「…我是不是闖禍了?」他聲音嘶啞地問到。

「是沒有事先跟你交待的我的問題啾…」

「抱歉…」

「你確實要記住啾個事情,之後行事不要這麼魯莽啾。」

陸秉深吸了口氣有些艱難地開口問道,「我們…付出了什麼?」

「一些身外之物啾。」紅閻魔頓了一下然後輕描淡寫地說到。

「是嗎?」陸秉閉上了眼睛隔了三秒之後才再次睜開眼睛,「老闆娘…今天您很累了吧…早點休息吧…我沒事的。」

「好吧…不過你…」

「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行為會帶來什麼後果。」陸秉輕聲低語著,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話是說給老闆娘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然後他再次閉上了眼睛…

紅閻魔看著眼前的少年閉上了眼睛…而直到一分鐘後仍然沒有睜開時,她將藥物收拾好,離開了這個房間…

而陸秉在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之後才重新睜開了眼睛。

屋外的林海發出風吹拂的沙沙聲,月光則將黑黢黢的影子投射在紙窗之上,搖曳的影子晃的陸秉心生煩悶…

但是他仍然耐心的等待著。

直到某一刻,窗外響起有別於林海的扇翅聲時,他沒有任何猶豫,開窗閃身而出,一個熊抱將圓滾滾的低飛生物圈進自己的懷抱之中…

「啾啾!啾命…」麻雀瘋狂的吶喊,但是卻被身後人熟練地捏住了喙,將剩下的呼救堵回了肚子之中。

圈住麻雀的手時緩時急的撫摸著它的肚子…這個手法它有些熟悉…

當它回頭就看見清冷月光中站著的少年。

「是陸秉啾?下次遊戲不要這樣玩啾!會嚇死雀啾!」悶悶的聲音漏了出來,而陸秉也鬆開了捏著麻雀喙的手指。

「陸秉!陸秉啾!快去養傷啾!你受傷了啾!」圓滾滾的麻雀揮舞著翅膀聲明著。

但是陸秉卻沒有回應,今天晚上他本就不是為了玩遊戲而攔住都市的。

「都市…」

「怎麼啾?怎麼啾?」

「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解決的?」

「啾…啾!」

「告訴我吧,都市!」

「老闆娘不讓說啾,不讓說啾!」

「我知道老闆娘不願意加重我的負擔…」

「啾是的啾!早點回去養傷啾!」都市撲棱著翅膀準備起飛,卻再一次被陸秉拽著爪子拉了回來。

「但是…」陸秉認真地看著眼前的肥麻雀,「我必須知道自己魯莽的代價!」

「可是啾…」

「沒有認識就不會成長!我留在這裡是為了回報恩情的!但是現在的我別說幫忙!反倒成了拖後腿的!都市!幫幫我,我需要情報和實情,這樣我才能確認方向和道路。」

「好吧啾…」

麻雀垂下了小小的腦袋,它被眼前的少年說服了…

「老闆娘將閻魔大王所贈予的法衣啾交給了伐竹翁大人啾…」

「…」

陸秉沉默著…這是比他想象中還嚴重的多的損失…

陸秉自從聽過老闆娘的自我介紹之後就從麻雀的嘴中和以往漂流到閻魔亭的一些書籍中仔細查找過資料了。

紅閻魔本為奪衣婆的手下…在賽河原乾著永無止境工作,因為其認真閻魔大王發現她憐惜她,才將她招入麾下,並收為養女,成為了地獄的獄卒,而贈送的禮物…或者說證明就是獄卒的衣服…

那相當於是從現在的存在概念上直接動刀,斬下屬於地獄獄卒的證明一樣的操作…

而她竟然只是告訴他今後不要魯莽?

陸秉自問著自己到底是何德何能?

就算小紅並不注重地獄獄卒的身份,可以忍受概念剝離的痛苦…

可是!那是相當於自己父親所給的為數不多的禮物啊!

「陸秉啾…」麻雀看著少年咬的鮮血淋漓的嘴唇,知道他已經明白那件物品對於紅閻魔的重要性在哪裡了…但是它卻不知道怎樣寬慰少年。

「那麼方針只有一個了吧…」少年抬起頭,雙眼赤紅的說到,「奪回來!不管怎樣都要奪回來!」

「啾…」

「放心吧都市…我不會再魯莽了…這一次的教訓對我來說足夠大了!」

陸秉看著欲言又止的麻雀明白它究竟想要說些什麼。

但是他的疑問還沒有完全解開,那就是…

「都市,為什麼伐竹翁有權利吸納閻魔亭的神氣…」

「因為五百年前啾,伐竹翁在這裡丟了五個至寶…而我們並沒有抓到偷竊至寶的小賊啾…所以老闆娘以閻魔亭每年的收益來支付利息啾,直到找回五件至寶啾。」

「五件至寶?」

「是啊…竹取物語中的五件至寶啾。」

再提一遍,陸秉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精中分子,甚至連血脈都有一半屬於華夏…

雖然對長於霓虹的孩子來說,竹取物語應該是絕大部分人的睡前讀物…

但是遺憾的是他的睡前故事被老爹換成了水滸和西遊…

所以猛地一提他確實有些迷茫。

但是為了應對今後在工作中有可能遇到的神明,陸秉在閻魔亭的這段時間通過那些漂流書籍很是了解了一波霓虹的神話故事…

伐竹翁原名贊岐造麻呂,每天上山砍竹子的他偶然發現了一棵發光的竹子,裡面還有個小人…然後這貨就把小人拿回了家,交給自家老婆…這個小人就是鼎鼎有名的輝夜姬…

而之前因為並無太大的關聯,他對那個故事也只是大致翻了一遍,畢竟月中仙子有個嫦娥就夠了…

但是現在既然有了關聯…

陸秉轉身就向書齋跑去…

「陸秉啾!你去哪裡啾!」都市看著匆匆離去的陸秉急切的問到。

「看書!」陸秉頭也不回地說到,隻留給都市一個漸漸隱沒在黑夜中的背影。

書齋中,油燈的燈油已經加了一次…

陸秉第四次通讀著竹取物語…

不是因為這個故事引人入勝到讓陸秉在一夜之間四刷…

而是因為一個巨大的疑惑讓他推敲著書中的每一個字眼…

「誰會沒事幹的將五件至寶隨身攜帶…難道只是東西不在手邊無法安心?」

「既然東西不在手邊無法安心,又怎會離開後不隨身攜帶…畢竟已經如此麻煩了。」

「伐竹翁的行事邏輯存在著巨大的矛盾!」

「而且…五個求婚失敗的人…五樣並無實物的至寶…」

陸秉的眼神越來越亮,完全沒有通宵的困頓,他再次仔細逆推了一遍…

「伐竹翁的五件至寶…真的存在嗎?」他自問著。

「看來能夠奪回的不僅僅只有一件法衣了…」陸秉走出書齋看見林海中透出的金色光芒。

「不管前路怎樣!我都要淌一淌!」他迎著朝陽如此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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