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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要拯救的主角都重生了》第87章 愛德華
祁渡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姿勢有多微妙,它只是因為衝擊力被磕得牙根發酸,下意識皺起了眉頭,立刻支起手臂,從艾諾克斯身上退開。

只是艾諾克斯卻沒有第一時間起身,讓它感覺有些奇怪,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磕到了腦袋。

等待片刻,人工智能再次蹲坐下來,看向雌蟲的方向。適應了昏暗的光線,它已經可以隱隱約約看見雌蟲的輪廓:「你沒事吧?」

如果艾諾克斯不回答,那麼祁渡就要伸手去試探對方的鼻息了。

不過它並沒有等待太久。

很快,艾諾克斯就坐起身,手指撫過自己的唇角,話語中聽不出絲毫異樣:「不,我沒事……剛剛只是太過於猝不及防,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沒等祁渡再說什麼,他已經站起來,語氣歉意而關切:「很抱歉連累您摔倒,有磕碰到什麼地方嗎?」

摔下去的時候,艾諾克斯很好地充當了一個緩衝墊,幫助祁渡隔絕了大部分衝擊,所以它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緊跟著艾諾克斯站起身,隻如實道:「我的牙根在發酸,感覺很奇怪。」

白髮軍雌的身形明顯頓了一下,一秒鐘後,他語氣無奈:「這是正常的感觸,過一段時間就會恢復正常的,請不要擔心。」

祁渡聞言,想到了什麼,視線落到了艾諾克斯的臉上,只是因為夜色看不分明,問:「那你不疼嗎?我剛剛磕到你的嘴唇了。」

牙的硬度比嘴唇高出太多,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所以可以很輕易地推斷出,對方現在應該並不好受。

靜默幾秒,艾諾克斯再次抬手撫過自己的唇邊,輕輕「嘶」了一聲,苦笑道:「確實有些疼,可能是磕破皮了。」

破皮這種小得不能再小的傷,對雌蟲而言甚至都算不上傷,卻被艾諾克斯說得很是坦然,像是真的在因為這個傷處苦惱一樣。

思索兩秒,祁渡提出解決方案:「我們可以馬上回寢宮使用修復艙。」

但艾諾克斯卻否決了它這個提議:「巴德擁有著修復艙的歷史記錄瀏覽許可權,我擔心他看見使用記錄,再大驚小怪,帶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用修復艙。

祁渡面無表情地看著艾諾克斯,竟然莫名像長輩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幼崽,晶片運轉著,思考有什麼更好的處理方式。

但艾諾克斯卻很貼心地提出了一種全新的解決辦法:「您可以幫我輕輕吹一下那裏嗎?」

吹?

像是對自己提出的這個請求感到不好意思似的,艾諾克斯的聲音低了幾分:「對雌蟲來說,這種並不算嚴重的傷口,只需要其他蟲幫忙吹一下,就能減輕絕大部分痛苦的。」

「當然,如果您不願意,那也……」

雌蟲的話說到一半,突兀地停頓下來。

因為屬於雄蟲的熟悉氣息忽然靠近,距離他的臉龐不過半寸。

艾諾克斯在原地僵直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任憑祁渡的氣息時遠時近。

天色仍然黯淡,這就給尋找傷處帶來了一些困難。

終於,對方像是找到了合適的位置。

於是艾諾克斯的下巴微微一涼,雄蟲認真地對著他的臉吹出一口氣。

力道很輕,像是一片柔軟的羽毛,在艾諾克斯心口無聲地重重搔了一下,泛起細密的癢意。

試探性地吹了幾口,祁渡就停下動作,問:「好一點了嗎?」

但是自打剛剛摔倒之後,艾諾克斯的反應速度就很奇怪,比平時慢了很多。

祁渡問完好一陣子,他才緩緩開口,嗓音微啞:「已經好了,非常感謝您。」

真的有這麼神奇?

人工智能將「吹氣」這個動作記錄到自己的資料庫中,並打上了一個問號。

它後退一步,重新拉開社交距離,艾諾克斯也隨著祁渡的動作直起身,語氣恢復了正常:「我們可以回去了,耽擱了您太久的休息時間,十分抱歉。」

祁渡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跟著艾諾克斯繼續往寢宮的方向走去。

雌蟲的身形照舊挺拔俊逸,但舉手投足間的動作略微怪異,似乎有些束手束腳,在遮掩著些什麼。

但最讓祁渡不理解的是,明明剛剛的雌蟲還說自己很累,所以想讓它攙扶著回去;但現在的他卻像是完全沒有這回事一般,走得飛快,幾乎和祁渡不相上下。

不過它不理解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並不差眼前這一件,也並不是每件事都要刨根究底——畢竟今天,人工智能問艾諾克斯的問題已經夠多了,如果再問,恐怕很容易引起生物的厭煩。

想了想,最後祁渡潦草把原因歸結到「艾諾克斯短暫地積蓄起了一點力氣,足以支撐他獨立走回寢宮」上,沒有再過多在意。

如果讓軍雌聽見了祁渡的想法,恐怕會懊悔不迭——因為他只是在想什麼更有吸引力的事,心情過於激蕩,忘記了自己臨時做出的偽裝,以至於錯失被祁渡一路扶回去的機會。

對於艾諾克斯的心理活動如何,祁渡一概不知。在第二次提供信息素之後,它在第二天又回到了科研所,繼續投入到晶片的研發製造中,生活節奏與之前沒有很大不同。

——不對,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按照巴德的醫囑,艾諾克斯的每次發青期在今後會持續十到十五天不等。

這個過程中,他隨時可能會迫切需要祁渡,也就需要祁渡盡量保持可聯繫狀態,隨時趕回來幫助艾諾克斯。

所以這段時間,祁渡暫時停止了像前一段日子那樣昏天黑地待在實驗室的行為。雖然還是會每天到科研所,但不再像之前一樣,奧爾本不催它就不離開;而是晚五點就早早下班回家,絕不額外加班一秒鐘。

回到寢宮之後,為了防止艾諾克斯在深夜突然發青的可能性,它還和對方一直睡在同一張床上。

它驟然的態度轉變讓科研所其他雌蟲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明白原本最敬業的神秘天才怎麼一朝之間變成了這種遲到早退的樣子。

不過天才總是能得到一些特殊的優待,所以即使祁渡的工作態度像是換了隻蟲,大家還是很有默契地從不在它面前提出疑問,生怕引發神秘天才的不滿。

開玩笑,能天天來打卡就已經是他們科研所的幸事了,做蟲要懂得知足,總不能天天寄希望於讓大佬陪他們加班吧!

科研所這邊的反饋很平穩,祁渡的決定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這麼一來,在這十幾天內,人工智能成功地防住了幾次猝不及防的發青期。

不過很巧的是,每次發青期的來臨都是在即將關燈上床準備休息時,所以也並沒有給它的工作帶來多大困擾。

雖然一切看上去按部就班,但祁渡的生活卻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波瀾不驚。

不知道是不是晶片的錯誤計算——人工智能總覺得,最近的艾諾克斯有些奇怪。

是的,奇怪。

艾諾克斯的態度其實還是和往常一樣,沒什麼特別明顯的變化,面對祁渡時顯得溫順而欣喜,那雙比紅寶石還要澄澈的眼珠像是永遠只能看見它一隻蟲。

但是,最近他受的傷似乎比之前多了許多。

當然,這種傷不是多麼嚴重的傷勢,很常見也很輕微。或者是跪青了膝蓋,或者是擦破了手肘,或者是大/腿內側因為沒有克制的動作而微微發腫……總之,都是一些對雌蟲來說,根本都算不上傷的傷



如果稍微晚點放進修復艙,恐怕就要痊癒了。

但是就是這種從來不會被拿出來說話的傷處,短短幾天之內,卻全都被艾諾克斯指了個遍。

每當祁渡準備好休息的時候,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注意到任務對象那微微蹙起的眉頭,似乎在忍耐著什麼痛苦。

這種情況下,祁渡自然是要詢問兩句的——然後就會被對方難以啟齒地指出那些很隱蔽的傷口。

既然他都說了,人工智能自然不能坐視不管,於是就會使用出那招很奇特的吹氣大法。

只要對著傷處多吹幾下,艾諾克斯的痛感就會溢散無蹤,百試不靈。

但祁渡翻遍了蟲族的記載資料,都沒有找到相關的理論依據,最後只能在某幾條關於「雌父吹吹,痛痛飛飛」的俚語中推測,也許這是某種神秘且根深蒂固的心理暗示。

總之,人工智能相信了這句俚語,並且開始認真實踐,垂著眼對著傷處仔細地輕吹。每次艾諾克斯的反饋都是十分滿意,而且有時候似乎會有些過分滿意,以至於讓他產生一些奇怪的、難以遏製的身體反應,幾乎讓祁渡懷疑是不是發青期捲土重來了。

但確認他並不處於發青期之後,祁渡就很乾脆地停下動作,讓雌蟲自己解決問題。

對此,艾諾克斯也算是有苦難言,只能吃下啞巴虧。

後來,再有類似的情況時,他就言語委婉地拒絕了祁渡的吹氣建議,轉而表示隻用揉揉就可以了。

祁渡倒是一直都是無所謂的態度,按摩也是可以做到的,力道的把控也並非難事。所以慢慢的,他養成了在睡前詢問艾諾克斯是否需要按摩的習慣,在閉眼準備休息的時候,也會熟練地幫助艾諾克斯按按在他口中酸痛難忍的小臂或者是腹肌。

唯一的美中不足之處就是,仿生雄蟲的身體太容易犯困,經常按著按著,祁渡的晶片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許可權。

等再次睜眼時,往往已經到了起床的時間。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祁渡總是會躺在艾諾克斯懷裏,被白髮軍雌摟得很緊,銀色長發親親密密地纏繞在他身上,而雄蟲的手掌也換了位置。

祁渡完全想不明白,到底怎麼會睡成現在這個姿勢。

難道是因為睡前幫助對方按摩了幾下,就讓它的睡姿變得奇怪了起來?

不過艾諾克斯看起來似乎對這個姿勢視若無睹,毫無不滿之意,每天清晨困頓地睜開眼時,甚至還會下意識將祁渡往懷中帶一下。

清醒過來後鬆開祁渡,他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和煦而體貼,讓蟲如沐春風。

人工智能的行動邏輯是:只要沒有任何一方受到新行為的干擾,那麼這種行為就沒有花費力氣改變的理由。

看起來他與軍雌都接受良好,於是祁渡也很快適應了這種天天在艾諾克斯懷中起床的日子。

終於,十五天之後,艾諾克斯的發青期徹底結束了。

從巴德口中確認了這個消息之後,祁渡本打算在第一時間回到科研所繼續研究,卻沒想到因為意外暫時逗留。

因為當天在寢宮中,祁渡見到了一隻險些被它忘記的雌蟲。

曾經是帝國中將,如今已經貴為帝國上將的皇帝親兄弟——愛德華.菲拉洛。

隔了二十年的時間,對方的長相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與祁渡記憶中那奄奄一息、苟延殘喘的模樣相比,說不上天差地別,也算是毫不相乾。

身穿軍裝的雌蟲俊美而意氣風發,肩膀上別著忠於帝國的徽章。那雙眼睛也同樣是紅色,但沒有艾諾克斯紅得那麼深邃,顏色偏淺。一頭黑色短髮服服帖帖地收在腦後,看起來像一隻翱翔於空的雄鷹。

雌蟲的生命力是如此堅韌,熬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歲

月,對方現在像是變了一隻蟲。

不過祁渡的面部識別技術還保留著,於是很快就平平呼喚出了他的名字:「愛德華。」

只是一個最簡單不過的稱呼,對方卻表達出了最熱切的激動。沉穩的帝國上將一個箭步跨上前,一把緊緊握住了祁渡的雙手,熱淚盈眶地呼喚道:「閣下!我們等了您好久啊!」

不過這種過於失禮的行為很快在皇帝陛下陰森的注視下終止了。

見到了自己的救命恩蟲,愛德華顯然已經被巨大的喜悅沖昏了頭腦,形象全無,好不容易才勉強找回了一點屬於帝國上將的冷靜,和祁渡兩蟲一起坐到了待客廳。

雖然現在的帝國是雌尊雄卑的制度,雄蟲地位低下;但與他的兄長一樣,在愛德華看來,普通的尊卑完全沒有資格束縛祁渡,他們兩兄弟唯一致以無上敬意的蟲也永遠只有祁渡一隻。

與艾諾克斯不同,愛德華相較而言明顯更活潑一些,找話題也更加熟練。

他已經從艾諾克斯那裏了解到了一些基本信息,只是被隱瞞了一些過於驚世駭俗的消息——比如系統,比如任務,所以單純認為祁渡的晶片是被他的兄長想辦法移植到仿生雄蟲身體上的。

愛德華語氣忐忑,上來就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您的晶片在這次移植成功之後,還會因為什麼意外離開嗎,比如說缺少能源?」

祁渡搖頭,於是雌蟲顯而易見地放鬆下來,慶幸至極地拍著自己的胸口:「那真是太好了,感謝蟲神!」

想起什麼,他再次看向祁渡,語氣懇切:「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失禮,但還是希望您能多陪陪我的兄長。他就是個悶葫蘆,肯定沒告訴您,在您不在的這段時間,他……」

未盡之語卻被艾諾克斯極具警告性質地打斷:「愛德華!」

愛德華一驚,不理解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但最後還是如他所願地閉上了嘴。

但是這樣一來,人工智能的好奇心被勾起。

它不在的時間,艾諾克斯怎麼樣了?

聽起來,他的遭遇似乎與自己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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