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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要拯救的主角都重生了》第49章 技高一籌的攝政王
漆黑的重重床幔之下,陸川延呼吸均勻,睡顏安詳。

他當真對小狼崽子毫無防備,才如此輕易地著了道。

謝朝就這麼於黑暗中注視著陸川延的側臉,直到眼珠發酸也不肯眨一眨,像是怎麼也看不夠。

要是王叔醒著時,也和睡著一樣乖順就好了。睡著的王叔不會對他說那些冷冰冰的話,也不會始終想著離開京城,離開自己。

謝朝牽起陸川延的手臂,圈到自己的腰上,假裝是王叔主動抱緊了他。

如今的王叔已經將虎符歸還,又辭去官身,徹底成了一介布衣平民。而自己則大權在握,親政多時,不日便將成為真正的天子。

只要通過藥物讓陸川延無法使用內功,那既無權勢又無武力的他便毫無反抗能力,只能任由謝朝將他鎖在深宮,從此隻做謝朝一人的王叔。

但儘管如此,他心中反而更加空茫,並沒有像想像中那樣,為即將徹底佔有王叔而滿足萬分。

王叔醒來後,會怪自己嗎?

……說不定會恨吧。

因為一己私慾,便將王叔困於暗無天日的牢籠之中。

謝朝不用想,就知道王叔醒來後會發生什麼:他會驚怒交加,不可置信,讓謝朝馬上放了他。但謝朝不可能同意——開弓沒有回頭箭,已經對王叔做出了這種事,再怎麼後悔,乞求原諒也已經晚了。所以他只能孤注一擲而決絕地走下去,強硬地將陸川延捆綁在自己身邊。

但王叔是不可能輕易妥協,甘心從此被困在囹圄之地的。他會想盡一切辦法逃跑,或是用絕食來威脅自己,或是虛與委蛇來讓自己放鬆警惕。

他會不會後悔養出自己這麼一個白眼狼?

一想到這種扎心的可能,謝朝就難受地蜷縮起了身體,下意識想要逃避。但是腦海中還是有一個聲音始終在冷冷質問他:這真是你想要的嗎?

要麼就得不到王叔,要麼……就只能得到王叔的恨。自己雖然大仇得報,如願登上了至高無上的皇位,卻不得不在兩個並不算好的結局中二選一。

更鼓沉沉地敲響,乾清宮門外悄無聲息地落滿暗衛,如一地寒鴉。他們早已易主,如今只聽謝朝的吩咐,正在待命,隨時準備幫助新主子將舊主子轉移到早就準備好的囚.禁場所。

但本該在更鼓響起之時就命他們入內的謝朝,只是躺在陸川延懷裏,深深地凝望著他,在心中天人交戰,直到遙遠天邊泛起淺淺的魚肚白。

眼見著宮人們馬上要起床,暗衛們不可再久等。猶豫片刻,統領大著膽子上前,去敲了敲乾清宮的殿門,低聲道:「陛下?時辰將至,若是再不動身,恐怕會來不及。」

殿內卻仍是悄然一片。

從新主子的沉默中明白了什麼,統領嘆息一聲,轉身對著下屬們略一擺手:「都回去吧。」

有那笨點的不明所以,忐忑著提出異議:「可萬一陛下怪罪我們擅作主張——」

雖然被頂了嘴,統領卻沒什麼不滿,隻平靜道:「陛下不會怪罪的。」

他只會怪罪自己……

最後一絲黑夜褪去,天色終於大亮。

意識逐漸清醒,陸川延長睫一動,慢慢睜開了眼,隻覺得自己睡了極漫長極舒服的一覺。

他動了動手臂,意料之內地察覺到懷中有人。

果不其然,謝朝還躺在自己懷裏,閉著眼,似乎睡得正熟,手指緊緊捏著他的中衣領口。

像是若有所感,謝朝也在同一時間睜開了眼,沖著陸川延露出一個與平日一般無二的笑容:「王叔昨晚睡得可好?」

視線在謝朝眼中淡淡的紅血絲上停留一秒,陸川延不著痕跡地移開了視線:「很好。」

謝朝的表現毫無異樣,又在陸川延懷中賴了一會兒床,才起身穿衣洗漱,準備用早膳。

用膳時,兩人還是和一個月前一樣相對而坐。謝朝筷子卻不閑著,不停地給陸川延夾菜,嘴裏也念念有詞,一會兒讓王叔嘗嘗這個,一會兒又讓他嘗嘗那個,殷勤備至。

陸川延的碗中都被小狼崽子摞起了小山丘,筷子在碗上空遊弋半晌,他捏了捏眉心,輕輕放下筷子,頭一次喊出了小狼崽子的全名:「謝朝。」

謝朝夾菜的手下意識一抖,那個獅子頭便咕嚕嚕滾到了桌上。

他垂著頭默然片刻,抬臉沖著陸川延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像是有些疑惑:「王叔怎麼突然直呼朕的名諱?」

他已經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有所預料,只是本能地抗拒,想要粉飾太平。

陸川延像是沒有眼色一般,看不出謝朝笑容下掩蓋的掙扎之意,抑或是因為不知道自己昨晚險些被囚.禁,所以非常膽大,直截了當地往謝朝的心口上戳刀:「微臣不日便要啟程離京,慎刑司那邊還有些緊急事務要處理乾淨,因此這幾日便不往乾清宮這邊來了。」

見謝朝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遊離在狀態之外,陸川延頓了頓,道:「……陛下可有話,最後對微臣講?」

在他的注視下,謝朝像是再也維持不住笑的表情,勉強扯起的唇角慢慢落了下去。

不過其實他笑得一直比哭還難看,不笑反而看著正常了許多。

謝朝深深埋下頭,肩膀不自覺地微微發抖。

陸川延耐心等待著小狼崽子的回答。片刻後,謝朝抬起臉,他的表情看起來意外的正常,只是上挑的眼尾發紅,看起來有幾分脆弱。

陸川延挑眉,甚至還有心思笑,看起來非常的沒心沒肺:「陛下可是考慮清楚了?」

謝朝張張嘴,啞聲道,「考慮清楚了。」

「王叔……」他鼻子一酸,急忙又低下頭,不讓王叔看見自己丟人的表情,聲音雖有鼻音,卻故作輕鬆,「王叔去遊歷的時候,能不能暫時不要出大梁國土?」

他的話完全在陸川延的預料之外,沒想到謝朝一整晚過去,就憋出這麼一句:「陛下這是何意?」

謝朝聲音低沉語速緩慢,卻堅定非常:「王叔只要留在梁朝境內,過兩年我去尋你的時候,找到王叔也更容易幾分,便不會在路上耽擱太久。」

小皇帝又改自稱「我」了。

陸川延手指微動,像是沒聽出話中的潛在含義,語氣訝然:「陛下的意思是,過兩年要去微服私訪?」

「……不。」

謝朝攥緊筷子開口,字字如同驚雷,倘若傳出乾清宮,必然會引得朝堂嘩然,滿座皆驚:「等過兩年,朝堂穩固之後,我就能從旁枝子弟中選出皇位繼承人。」

「到那時,我就能與王叔一同踏出大梁國土,遊歷四方。」

滿室靜默。

良久,久到謝朝的手心都開始出汗,陸川延才緩緩道:「陛下的意思,是要早早退位?」

謝朝點了點頭。

陸川延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如今陛下好不容易摸到真正至高無上的滔天權柄,怎麼會說放棄就放棄?」

謝朝輕輕道:「十五歲之前,我一直想做皇帝,原因有二。」

「一是冷宮裏吃不飽飯,聽其他宮女說,皇帝吃的是全天下最好的東西。我想吃飯,吃得比誰都好,所以想做皇帝。」

「二是對不起我的世人太多。我想將仇人踏於腳下,讓他們後悔莫及,權勢就是我唯一的手段。」

陸川延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原來如此。那這麼一說,在位幾年,陛下的願望似乎全都被滿足了一遍。」

「是啊。」謝朝深深地看著陸川延,像是要把他的樣子銘刻於心,「我已經吃過天下最名貴的奇珍,也已經將所有仇人報復了個一乾二淨,兩個最大的願望都已經被滿足了。如今我心中生出第三個願望,但皇位卻反而成了最大的阻礙。」

謝朝將問題拋回來:「王叔覺得,我該不該放棄皇位?」

兩人都心知肚明,謝朝的第三個願望是什麼。

陸川延避而不答,隻淡淡地問:「陛下當真捨得?」

謝朝回答得快極:「自然捨得,皇位哪裏比得上王叔萬一。」

直接挑明了。

又是片刻難耐的沉默,謝朝一顆心高懸到極致時,陸川延突然向後一靠,倚到太師椅上。

在小皇帝驚愕的目光中,他渾身氣場一松,露出溫和而戲謔的笑意:「陛下將微臣迷昏之後強留宮中,不比放棄皇位要簡單得多?」

?!

見謝朝因為自己的這句話傻在原地,陸川延繼續慢悠悠道:「微臣前些日子聽說,陛下暗中著人打造了一座高足三丈的黃金籠,籠中床鋪桌椅一應俱全,不像是給鳥雀住,像是給人住的。再加上昨晚睡得那麼好,微臣今天早上醒來時,還以為會在那黃金籠中睜眼呢。」

謝朝獃獃地坐在原地,滿腦子都是:王叔發現了。

王叔什麼時候發現的?

那黃金籠是他半個月前背地裏命人準備的,當時的謝朝正是情緒最偏激陰暗的時候,滿腦子都是要將王叔鎖起來,從此以後隻給他一個人看。

只是到了最後關頭,他卻怎麼也不捨得,更不敢看到王叔清醒後厭惡憎恨的眼神。

那籠子沒派上用場,本來打算就此藏於深宮中不叫王叔知曉,好讓自己在王叔眼中的形象一直乾淨無辜……

怎麼就被王叔隨口戳穿了!

難道王叔自始至終都知道,就這麼看著他暗中籌備這一切,準備著將王叔囚於宮中?

等等。

腦中某個想都不敢想的可能性劃過,謝朝心臟一停,隨機砰砰砰跳得更急促。

他勉強按耐下急促的心跳,攥到僵硬麻木的手指微微放鬆,澀聲問:「王叔……既然一直知曉,卻為何不來阻止我?」

為何任由自己將他迷暈,毫無防備地躺在龍床上?若是今晚謝朝沒有主動放棄,那陸川延就會被關進籠中了。

陸川延挑眉:「我為何要阻止?就算陛下有那本事將微臣關進去,當真以為微臣沒辦法出來嗎?」

「……」

原來是因為王叔自信於自己絕不會受困,所以才放任他搞小動作嗎。

心情瞬間跌落到谷底,謝朝自嘲地苦笑一聲,喃喃道:「原來如此。也是,朕哪有本事留得住王叔。」

「不過……」陸川延拉長了音調,眼中笑意哪裏還藏得住。

他伸手揉亂了謝朝束好的發,慢吞吞道:「雖然微臣不懼被囚,但陛下不負所望地通過了考驗,微臣很是欣慰。」

謝朝一愣,完全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期期艾艾道:「考驗?什麼考驗?」

陸川延手臂微動,謝朝眼前一花,接著就看見王叔手中拿著一個眼熟至極的東西。

是那枚通體黝黑的虎符。

陸川延舉著虎符,在謝朝眼前晃了晃,溫聲道:「陛下願意剋製慾念放微臣離開,那微臣亦願意為了陛下而停留。」

「陛下在位時,微臣會始終輔佐在側。待到此間諸事皆了,天下盛平,陛下便陪微臣去遊山玩水可好?」

到了這時,謝朝怎麼可能還不明白,原來昨晚的一切都盡在王叔的掌握之中,是王叔對他最後的一環考驗。

若是自己在思想鬥爭之後選擇放手,尊重陸川延的自由,那陸川延便會同等地回應於他,願意為了謝朝而留守更長久的歲月。

二人互相妥協,互相體諒,便得以互相成全。

若是自己真的沒想開,要強行囚.禁王叔……

謝朝打了個寒顫,不去想之後的悲慘後果了——反正他是無論如何玩不過王叔的,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王叔離開。

幸好自己沒作死……

越想越後怕,之前裝出來的輕鬆自如全部無影無蹤,謝朝狹長的眼尾越來越紅,半是委屈半是忐忑地看著陸川延,問:「那王叔……是以什麼身份留下?」

看見小狼崽子露出這種可憐巴巴的表情,縮在椅子上不敢動,陸川延再也裝不出高深莫測的臉,嘆息一聲,主動將謝朝摟進懷中,道:「陛下以為呢?」

陸川延自認性情淡漠,極難動情,活過六十餘載,也隻親近過謝朝一人。如今又願意為了謝朝留於宮中,妥協頗多,假如說這還不算喜歡,那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雖然最開始察覺到時,有過猶疑躊躇和舉棋不定,但好在他的性格還算坦蕩,如今坦白,倒也不晚。

謝朝兩條手臂立刻纏緊了王叔勁瘦的腰腹,把臉埋進他的懷中,悶悶道:「朕猜不出。」

鐵了心要讓陸川延親自說出口。

這可苦了陸川延,他平日裏深沉內斂慣了,毫無剖露心跡的經驗,卻又怕不說清楚,再惹謝朝胡思亂想。

猶豫了很久,他才終於開口,語氣不自在極了:「自然是以皇后的身份。」

皇、皇后?!

難以想像這個詞是怎麼一本正經地從王叔嘴裏說出來的。

察覺到懷裏的身體在微微發抖,似是忍笑忍得辛苦,陸川延面無表情地輕輕拍拍他的背:「陛下若是覺得好笑,不若大聲笑出來。」

語氣暗含威脅。

謝朝哪裏敢,這才勉強止住了笑意,抬起臉來,墨藍色的一雙眼瞳瀲灧流光,唇邊笑意爛漫:「王叔肯做朕的皇后,朕何其有幸。」

陸川延沒忍住,也笑起來,柔聲道:「臣亦然。」

若非謝朝重生一遭,肯將一顆真心坦蕩地剖給他看,陸川延清楚,以自己吝於動情的性格,這輩子也絕不可能愛上任何人,註定又是孤獨終老的命。

他改變了謝朝的命運,謝朝又何嘗不是改變了他。

而今天地之大,萬裡山河無垠。雖然自己上一世已經遊覽大半,但此生多了謝朝結伴同遊,想必在熟悉的山水之中,便會多出無窮無盡的新奇趣味,等待二人共同發現。

001偷偷旁觀著兩人互相依偎的溫馨畫面,深藏功與名。

它始終堅信,自己肯定為氣運之子的愛情努力添磚加瓦了,只是氣運之子不知道而已。

001可真是一個優秀的好系統!

-

又是一年深冬時節。

雖然天氣酷寒,滴水成冰,但梁朝的百姓們卻像是不畏寒冷一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大街小巷之中,與有榮焉地分享著最新的小道消息。

「聽說了嗎?定遠侯大敗西胡,前兩日班師回朝了!」

「定遠侯當真是用兵如神,據說他和西胡的單於交手,三回合就將對方斬於馬下,是真的嗎?」

「皇宮中傳來的消息,那還能有假!但西胡不是早就不敢來犯了嗎,為何咱們突然出兵攻打,莫非是想把西胡吞併了不成?」

其中一個人有親人在皇宮當差,聞言賊兮兮地壓低聲音:「你們不知道吧,當朝右丞一直與西胡單於勾結,隨時準備著裏應外合呢!多虧了攝政王技高一籌,早早發現了他的計劃,要不然等西胡打進來,咱們這種平民百姓,恐怕早就家破人亡了。」

「啊?!這西胡人原來只是假意歸順,背地裏不安好心哪?當真是陰險至極!那攝政王又是如何發現右丞與西胡勾結的?」

「這是機密,我哪裏能探聽到。只是聽說,這右丞當真是陰險至極,他臥房床邊藏著一個密道,有西胡來的姦細藏在裏面,吃喝拉撒都不出來,專門負責給右丞遞消息用的。每晚右丞只要把手指頭往牆上來回敲幾下,姦細就知道他要傳什麼情報了,再通過暗道一直爬到城外,去給西胡傳消息去。若不是攝政王帶兵徹徹底底搜了一遭,任誰能想到還有個大活人藏在牆裏呢!」

「好生嚇人!那右丞通敵叛國罪證確鑿,這肯定是死刑吧!」

「明日便要問斬啦!說是五馬分屍的酷刑,右丞府也早就被抄乾淨啦!」

「死得好啊!你說說,他明明身居高位不愁吃穿了,又為何想不開去和西胡勾結,反過來要害咱們梁朝人?當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多虧了有攝政王在,實乃我朝之幸事!」

「只希望攝政王千萬別功高蓋主,惹得陛下猜忌……」

「這倒毋需擔心,據我那宮裏的親戚說,攝政王與陛下感情甚篤,不是親叔侄,勝似親叔侄。」

一架樸實無華的馬車從遠處逐漸出現,馬蹄聲清亮。幾人紛紛停下話頭,默契地避開馬車。

馬車外表看起來其貌不揚,內裡卻裝潢精緻,應有盡有,銀絲碳火爐源源不斷地釋放著熱意。車內兩人相對而坐,赫然就是剛剛幾名百姓談論的話題中心人物。

只是按照以往的經驗,現在的小皇帝應該賴在攝政王寬闊的懷抱中不肯走才是,今日卻不知為何,硬是憋著一口氣,與陸川延「分庭抗禮」。

於凜冬季節多日征戰,陸川延膚色曬黑不少,眉宇間浸染了些許風霜,卻照舊俊美。

他有些無奈地按了按眉心,問:「陛下當真不肯來臣懷裏?」

回答他的是謝朝極大聲的一聲冷哼。

陸川延又開始頭痛了。

事情是這樣的。

前幾天陸川延大敗西胡,順利回京,從西胡俘虜的口中徹底坐實了陳路的叛國罪名。

叛國乃是誅九族的大罪,罪無可恕。因此在陸川延回京之後,便判處陳路五馬分屍,擇日行刑,右丞府中的男丁亦要被砍頭,女眷暫且被關押府中,生死尚未可知。

陸川延參加完宮中的慶功宴,想起許久未歸,王府中積攢了些事務要處理,於是在晚上沒有留宿乾清宮,而是坐著馬車回了王府。

卻在王府門口,遇見了一個姿容絕色的白衣女子。

大雪紛飛中,女子撐一竹傘,含羞帶怯地抬起眼。

那一瞬間,與恰巧撩開車簾的陸川延四目相對,一眼萬年。

「一見傾人城,再見傾人國。」謝朝微微眯著漂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念出這句詩,陰陽怪氣道:「王叔有如此佳人深夜相候,何不邀至府中小聚,難道是怕朕知曉麽?」

「……」陸川延顯然不太會應付亂吃飛醋的小狼崽子,委婉提醒,「微臣記得和陛下提起過,此女乃是陳路之女,唇齒間藏有劇毒,意欲趁機毒殺微臣。」

謝朝臉色卻並沒有好轉多少:「哦?那王叔是如何知曉她的唇、齒間有劇毒?」

念出唇齒兩字時,莫名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陸川延嚴謹道:「只是推測。此女在見到微臣之後始終不張口,作出一副欲語還休的姿態,大概率是不便開口說話,恐怕是擔心張嘴暴露藏於齒縫中的毒囊。暗衛的確也在她的牙間找到了毒藥,證明微臣所言非虛……」

他本以為解釋得如此清楚,謝朝總該高興了,沒想到對方的心情似乎還是很糟糕。

謝朝本就是借題發揮而已,自然並不多在乎右丞之女。他耐著性子聽了半天王叔嚴謹的解釋,終於沒忍住開口打斷了他:「王叔當真不明白?」

陸川延一臉莫名:「明白什麼?」

看來自己是不可能指望王叔想明白了。

謝朝放棄讓陸川延自行領悟,猛地起身,在顛顛簸簸的馬車上往前一撲,意料之內地被陸川延接了個滿懷。

四目相對,呼吸糾纏,卻並沒有多少旖旎的氣氛。

謝朝契合至極地趴在陸川延懷中,攥住陸川延的衣領,破罐子破摔地把話挑明白了:「王叔答應做朕的皇后已經半年有餘,若是尋常夫妻,女子都已經有孕三月了!朕卻同王叔連手都沒牽過幾次!」

在陸川延微微睜大的訝異雙眸中,謝朝繼續道:「王叔這麼關心那女子的唇齒,卻為何始終對著朕的唇連多看一眼都不肯?莫非王叔還是隻對女子有興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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