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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要拯救的主角都重生了》第56章 驚喜
那天之後,出乎江雲嵐意料的,林眠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

與前一段時間相比,簡直可以說是天翻地覆。

年輕管家對大少爺的耐心奇跡般地恢復到了以往的水平,甚至還要溫柔體貼更甚。

江雲嵐從來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又在公事上要求極為嚴苛,把下屬罵哭是常事。再加上他自己是個毋庸置疑的天才,每天都會因為置身於一群愚蠢的、不能揣度清楚他意思的凡人之中而暴躁萬分。

雖然大少爺絲毫不在乎下屬心情,大部分怒火都是當場發泄出來;但他白天罵人罵多了,晚上回別墅時往往收不住情緒,還是會留著三分煩鬱,顯得臉色很不好看。

一般人看見臉色不好看的江雲嵐,恐怕早就哆哆嗦嗦,嚇得連話都說不順溜了。

但林眠卻像是絲毫不怕大少爺的臭臉,只是拿出比平時還要多的包容來安撫他,再做出一點小小的犧牲——

比如說,默默敞開衣襟。

雖然很羞.恥,但是很有用。大少爺口嫌體正直,往往會臭著臉一頭扎進林眠懷中,並且一嘬起neinei來就是一個小時打底。

等再抬臉時,哪裡還有什麼怒氣,堪稱是心平氣和,簡直要醉死在林眠的溫柔鄉裡。

這個時候也是江雲嵐心情最愉悅最好說話的時候,堪稱有求必應。誇張點來講,要是江董事長打電話來把他罵一頓,大少爺恐怕也只會「嗯嗯啊啊」地敷衍了事,懶得和他吵。

有時候林眠是真的覺得,他要成大少爺的女乃媽了。

但是江雲嵐星辟就是這樣,他也不能改變什麼。幸好早早網購的胸貼已經到貨,暫時解決了林眠的燃眉之急。

一段時間下來,兩人之間,似乎真的多了那麼一點若有若無的戀愛感——至少是江雲嵐單方面的感受。

這種感覺很奇妙,林眠無條件地包容著他的一切,耐心而寬容地答應他任性至極的要求,堪稱毫無底線。

和從其他富二代口中聽說的那些恃寵而驕的情人完全不同,江雲嵐倒像是恃寵而驕的那一個。

所以大少爺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就連眉宇間常年籠罩的不耐和陰鬱都褪去兩分,更顯得風流殊艷。

就連特助都感覺到了自己上司的春風得意,從自己無緣無故接連提升的獎金中可見一斑。他知曉其中大概內情,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林管家和小江總之間的感情能長長久久——不然還是他們這種打工人受折騰。

#打工人又做錯了什麼呢#

除了日常相處的溫馨甜蜜以外,最讓大少爺驚喜的一個轉變就是:最近的床.事,林眠都很配合。

江雲嵐承認,他對林眠的身子是有癮的。

之前大少爺一直對這種無趣且浪費時間的床.間運動嗤之以鼻,覺得身邊那些天天亂搞男女或者男男關係的富二代都是不學無術的廢物,但凡能用這時間多做點正事,也不至於天天被長輩揪著耳朵罵不成器。

——直到他和林眠上了床。

真香。

用一句有點土又有點雷的話說:江雲嵐恨不得死在林眠的床上。

所以,在別墅裡的大部分時間,江雲嵐都在致力於將林眠拐上床去——其他地方也行,他不介意開發更多新花樣。只是阿眠臉皮薄,往往不肯,所以大少爺只能遺憾地放棄種種新鮮玩法,專註於床上事業。

與最初幾天的抗拒不同,在「確定關係」之後,林眠就對江雲嵐頻繁的床.事要求包容了許多,頗有幾分順從的意味。

……大概是江雲嵐要求八次,林眠差不多能答應六次。當然,如果這八次不是在同一天裡提出來的就更好了。

總之,江雲嵐像是要在短短

一個月之內彌補上過去二十多年的虧空那樣纏著林眠,而林眠在他直白地提出要求之後,往往會臉色一僵,接著用那種無奈又為難的祈求眼神看著江雲嵐,糾結半晌,然後妥協,說「最後一次」。

江雲嵐承認他多少有些便太,最喜歡看到林眠對著自己露出那種隱忍皺眉,卻又不得不屈從,最後被迫跟隨他一起沉.溺在歡.愉中的神態,這樣會讓他有種徹底擁有了林眠的錯覺。

兩人在床上的節奏意外合拍,像是天生一對。唯一的分歧點,大概在於弄出的痕跡上。

江雲嵐是很喜歡將林眠弄出滿身印子的,在他看來,這是他完全佔有林眠的證明。

但與他恰恰相反的是,林眠從不會特意留下痕跡——即使現在江雲嵐已經很少束縛他的雙手,也不會這麼做。

那種時候,他修長的手指或者會拽緊床單,或者是扶穩江雲嵐的腰,但都是規矩得很,連一點印記都不會留。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動作,落在多疑的大少爺眼裡,就多了幾分其他意思。

……難道自己的身材還不夠完美,不能吸引阿眠,所以阿眠對他不感興趣?

大少爺向來對他勁瘦柔韌的身材引以為傲,如今卻被林眠看都不多看一眼的態度搞得開始自我懷疑了。

為此,他甚至私下裡弄來了沈系的半果照與自己作對比,想知道林眠是不是因為見過更好的,才對自己不屑一顧。

然後只看了一眼,就對那白斬雞般的小身板嫌棄非常,皺著眉頭把照片扔進了碎紙機裡,排除了身材原因。

除非阿眠眼瞎,不然肯定更喜歡自己的身材才對。

既然不是這個原因……

江雲嵐心中微微發沉:難道說其實林眠根本就不喜歡自己,在他眼前做的這一切都只是虛與委蛇?

之所以揪著林眠的床.間動作不放,是因為大少爺是個對林眠身子饞瘋了的人。他將心比心,覺得如果林眠喜歡自己,也應該饞他身子才對。

畢竟每次做時,江雲嵐都會像頭一次那樣饞得不得了,恨不得將林眠從頭到尾吞吃入腹;但林眠除非被他索吻,很少主動去親江雲嵐,大部分時間都只是躺平,任由江雲嵐把他嗦來嗦去。

所以每天早晨起來,只有林眠會全身上下都慘不忍睹,偶爾連小腿上都會有嘬出來的紅印子。但江雲嵐就清清爽爽,拋開劇烈運動後的疲憊不談,穿好西裝直接去上班也不會引起任何懷疑——因為沒有留下任何引人遐想的痕跡。

明明對他而言也算好事,省卻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煩,但江雲嵐卻並不高興,在床上的動作也越來越米且暴,像是在宣洩什麼惱怒卻不得而出的情緒。

林眠不得其解,暗道大少爺的脾氣越來越捉摸不定。

自己都這麼順從了,他怎麼還像攢著什麼氣一樣,一天比一天憋火?

但為了自己的計劃順利實施,林眠也還是把江雲嵐的脾氣照單全收,用盡了平生最大的耐心來包容。

不過大少爺也只是短暫地憋悶了兩天,隨即很快想開了。

林眠現在不喜歡碰自己沒關係,反正江雲嵐有的是大把時間,可以慢慢讓林眠培養出沉.迷於自己身體的好習慣來。

說乾就乾。

當天晚上,兩人在做有益於身心健康的運動時,大少爺像以往一樣俯著身吃櫻桃,手上也不停,肆意遊走,動作放.盪。林眠長發散亂,偏著頭抿著唇,隱忍地任他吃。

但是突然,江雲嵐吃櫻桃的動作一停,吐出櫻桃核,直起身。

林眠一頓,心道大少爺今天怎麼這麼快就不吃了,難道終於要斷女乃了?

不明所以之間,下巴突然被人鉗住扭過來,直直對上一雙微微眯起的狹長眼眸。

江雲

嵐高高在上地俯視著,眼神不明,意味深長。在林眠疑惑的目光中,他停下吞吞吐吐的動作,慢條斯理地脫下西裝外套。

對,江雲嵐的上身至今穿戴整齊,甚至還打著筆挺的領帶。如果在他面前放一台平板電腦,甚至可以就這麼在員工面前開會——當然,前提是不要露出下面。

大少爺是真的很會玩。

骨節分明的手指動作不疾不徐,他一粒粒解開襯衫的紐扣,對著林眠袒.露出一片平坦白皙,還有若隱若現的兩顆小櫻桃。

相較於林眠的,大少爺的櫻桃就完全沒有被人吃過,顏色寡淡,小的可憐,內陷其中,還沒有林眠一半大。

林眠不解其意,難道大少爺做熱了,所以想涼快涼快?

他剛想關心兩句要不要開空調,就見江雲嵐重新俯身,把櫻桃送到了他的嘴邊。

林眠:「?」

他偏頭避開,速度太慢,下巴不慎被尖尖戳了一下,滿頭問號:「少爺?」

這是要做什麼?

……林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送到嘴邊了都不吃?還是說他在裝傻,根本就是對自己不感興趣?

江雲嵐不悅地沉下聲線,「嘖」了一聲:「怎麼不吃?」

林眠終於反應過來大少爺的意思,震驚到瞳孔都在地震:江雲嵐到底在想些什麼啊!他又不是沒過口谷欠期,才沒有和他一樣的奇怪愛好!

林眠奮力偏頭避開,用盡渾身力氣抗拒,試圖勸阻大少爺的心血來潮。奈何大少爺是鐵了心要讓他嘗嘗,雙方僵持不下。

……最後林眠還是拗不過江雲嵐,被強行塞了一嘴。還被不容置疑地按著頭,就這麼吃著睡了一晚,心中第一萬次懷疑人生。

大少爺到底是怎麼想的,光是吃自己的還不夠,還非得讓自己吃他的不可了!

林眠自認也不是什麼古板保守的人,卻完全不能理解江雲嵐的星辟所在,只能咬著牙萬事順他。

只是那天之後,江雲嵐似乎打開了什麼新世界的大門,從此開始熱衷於當男媽媽,天天餵養林眠。林眠則由人.妻退居成了嬰兒,內心的自我懷疑可想而知。

沒辦法,林眠只能木著臉拋棄所有的廉.恥心,隨大少爺的心意來。

於是兩人之間的星生活又和諧了許多。

江雲嵐偶爾會產生錯覺,就好像他們當真是一對再普通不過的同性戀人,談一場再普通不過的戀愛。

雖然這種錯覺往往轉瞬即逝,但確實證明林眠最近的攻心策略成果斐然,大少爺逐漸放鬆了對他的警惕和控制。

慢慢的,他也不再關著林眠,只是在林眠的手機和手錶裡都裝上了定位晶元——美其名曰為林眠好。

林眠自然是順著他的意思溫柔答應,但心裡門兒清,這只是明面上的定位罷了。大少爺還會在哪些地方偷偷藏定位裝置,他大概有些猜測,卻也懶得管。

畢竟這輩子,他並不想主動自發地離開江雲嵐,而是想利用一些外界條件。這樣江雲嵐就算再怎麼不樂意,也不得不放他離開。

這個世界目前為止一直沒出問題,001不用再開那麼多主神會議,於是每天都和宿主待在一處。

當然,也就連帶著和氣運之子天天待在同一屋簷下。

最開始它還在戰戰兢兢,生怕剛進世界時自己的工作失誤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比如讓氣運之子恢復記憶什麼的。

但隨著一天天過去,江雲嵐沒有任何要恢復記憶的意思,慢慢的,001也就放下了心。

想想也是,它哪裡有那麼倒霉,連著兩個世界都遇上重大bug呢!主神把應急bug處理器交給它,應該也只是未雨綢繆而已吧,哈哈!

這麼想著,001暫且把bug的事放

到了一邊,轉而開始為自己的溫柔宿主憂心。

這幾天001看得很清楚,好脾氣又性格軟的宿主每天都被氣運之子這樣那樣地欺負,它每晚都要被關進小黑屋直到天亮。

但就算天亮了,很多時候宿主身上也都是大片大片的系統屏蔽,不難想象他昨晚經歷了些什麼。

最離譜的是,好幾次在大白天,只要氣運之子和宿主共處一室超過五分鐘,001也會猝不及防地被關進小黑屋。

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天理!

氣運之子就不知道什麼叫竭澤而漁,什麼叫節製嗎!

001很憋悶,連著向主系統遞交了好幾次關於選擇氣運之子的疑問,話裡話外都覺得氣運之子過分了。

但主神每次的回復都公事公辦,表示氣運之子並無惡意,只是佔有慾強烈了些,而每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其實佔有慾都很強,只是表現程度不同,江雲嵐也絕不會真正傷害到林眠,反過來勸001想開點。

主神都這麼說了,001一個小系統自然也沒辦法反駁,只能憋憋屈屈地接受這個說法,在內心默默為宿主祈禱,還貼心地問過宿主需不需要系統出品的補腎藥方——雖然被笑容有些僵硬的宿主委婉拒絕了。

就這樣,在001的憋悶與江雲嵐的愉悅中,日子就這麼平淡無奇地推進了一個月。

江氏最近有個重要項目要與海外合作商洽談,假如能談成,一年狂攬百億也沒有問題。

江山晟有意鍛煉江雲嵐,將這個項目交給他負責。看他明裡暗裡的意思,假如江雲嵐能談妥這一單,那江家掌權人的位置,也許就要換個人坐了。

是以這段時間大少爺天天早出晚歸,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索取無度,成天與林眠廝混了。

林眠面上惋惜體諒,嘴裡關切地讓他以大局為重,其實心中如釋重負,隻想放鞭炮慶祝。

除此之外,他還隱隱察覺到了一絲迫切。

重生一遭,果然打亂了很多軌跡,上輩子的江董事長可沒有這麼急著將江氏交出手。

大概因為上輩子的江雲嵐這時還在因為林眠的抵抗煩躁,無心工作,所以並沒有接這個項目。

要是江山晟正式將江氏交給江雲嵐,從此過上釣魚遛鳥的退休生活,那他在江雲嵐面前本就不多的威信便更要大打折扣,哪裡還能管得了江雲嵐的私生活。

到時候,就算兩人之間不正當的關係鬧到江山晟面前,恐怕也沒什麼用了。

所以這段時間,林眠得趕緊尋個機會,讓江董事長知道他和江雲嵐之間的戀愛關係,然後順勢被江山晟趕出京城,從此遠走高飛。

只是雖說時間緊迫,卻也不能匆忙行事,得給自己留好退路——這也就意味著,他得找個大少爺不在,沒辦法插手的時機。

不然萬一鬧到老宅時,江雲嵐聽到風聲趕過來,申辯說自己只是和林眠玩玩而已,談戀愛之類的話都是甜言蜜語做不得真,那可就難辦了。

雖說林眠並不會因為這種絕情冷漠的言論而心灰意冷,但江山晟在知道江雲嵐並沒有動真感情之後,恐怕就會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從此對江雲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個玩.物而已,江山晟年輕的時候也沒少玩,只要江雲嵐不做對江氏利益有損的事,他自然犯不著多管。

但這肯定就苦了林眠,必然會被暴怒的大少爺再次捉回別墅,從此再也不被允許出門。

到時候再想逃跑,可就難如登天了。

所以對時機的選擇務必要慎之又慎。

他還沒來得及尋找到什麼合適的機會,這天中午,卻有不速之客找上了門。

當時大少爺還沒回家,別墅裡已經很久沒來過客人,所以林眠下意識地認為是江雲嵐,連圍

裙都沒來得及摘掉,聽見汽車的動靜,就急匆匆地出了廚房去門口迎接。

卻沒想到打開門,見到了兩張因許久沒見而陌生許多的面孔。

林眠一時不察,愣在原地。

一對中年夫妻站在門外,穿著打扮都光鮮亮麗,看得出來生活養尊處優。男人一身西裝,腆著個啤酒肚,已然發福;女人保養得當,臉上隱有細紋,戒指項鏈耳飾一應俱全,看起來十足是個闊太太。

他們兩個,正是林眠的親生父母。

掐指一算,林眠已經有近五年沒有見過他們了。畢竟他過年也是不回林家的,一定要被江雲嵐留在身邊跨年,平日裡又被綁在大少爺身邊時時照料,自然沒什麼見到爸媽的機會,一般都是電話聯繫。

如今一家三口難得團聚在一起,林眠卻沒什麼激動喜悅的情緒。

從最初的震驚中回神後,他很快斂起眉眼間柔和的笑,臉色淡淡的,只是握緊了門把手:「……你們怎麼來了?」

林父也許是顧及著父親的威嚴,並不出聲,林母嗔怪道:「你這孩子,不給我們打電話,我們又想你,可不就只能上門來找了嗎?」

林眠攔在門口沒動:「我不記得有告訴過你們少爺的住址。」

聽到這個問題,林母的臉色有些許不自然,林父卻先不樂意了,厲聲呵斥道:「怎麼和你媽說話呢!你媽也是為了你好,擔心你一直不給家裡打電話是受了什麼委屈,才特意和小江總要來地址看看你,難道這都不行?」

林眠唇角淡淡一牽,挖苦道:「既然這麼擔心我,那為什麼不直接給我打個電話問問呢?」

「你!」

林父怒目而視,被林母狠狠扯了一下衣袖,不甘不願地收起怒意。

林母委婉笑道:「我們這不是想著,也很長時間沒見過你了,乾脆抽空見個面,不比在電話裡說好多了。」

林眠視線淺淺掃過她眼角的細紋,到底也沒再說什麼,側身讓出路來。只是在轉身往回走的時候,狀似隨意地拉高衣領,遮住了後頸的一塊紅痕。

林家夫婦終於踏進了江雲嵐的地盤,進門就被低調奢華的別墅裝修風格迷了眼,坐到沙發上端起茶杯,讚歎地坐看右看。

林眠給他們倒上茶,自己也坐到對面,開門見山:「現在見我也見到了,你們到底有什麼事,麻煩直說。」

他的語氣很不客氣,林父又要拍桌,再次被林母攔了下來,笑道:「都說過了沒什麼大事,想和你坐坐也不行?」

林眠沉默片刻,臉色有所緩和。

他剛想說什麼,卻注意到了林父頻頻看向樓上的視線,眼神一冷,再開口時語調似譏似諷:「我看和我坐坐是假,有事想找少爺是真吧。」

「算了,也不用在我面前演戲了。你們找少爺有什麼事,直接告訴我,我轉達就好。」

林母惱怒地瞪了沉不住氣的丈夫一眼,索性已經被兒子看穿,也不再費心遮掩,掩藏住尷尬笑道:「事情比較重要,還是當著小江總的面說比較正式……小江總在不在?」

林眠垂下眼抿了口水,細密的眼睫遮擋住眸底晦暗不明的神色,乾脆道:「不在。」

林母像是沒想到,臉色微微一僵,又追問:「那……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林眠目不斜視道:「不清楚,少爺的行蹤那裡是我能過問的。」

他說得也有道理,林母信了,遲疑著看向林父。

林父也有些猶豫:「那要是今晚不回來,我們不是白等一場嗎?」

林眠溫聲道:「確實。所以你們要麼一直在這裡等著,要麼讓我轉遞消息,選一個吧。」

他的父母交換了幾秒眼神,最後林母開了口,咳嗽一聲:「那還是讓你問問小江總吧,其實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城西那塊地最近不是在競標嗎,投資價值大得很,要是能拿下來估計能賺不少錢。但是競標的企業得有小十家,咱們林家在裡面沒什麼競爭力。」

「兒子,你去幫爸媽探探小江總的口風,看看他有沒有願意幫一把的意思?」

果然。

自己還能指望著他的親生父母說出什麼好話來呢。

其實早有預料了。

林眠自嘲地輕笑一聲,並沒有如林母所想第一時間答應,而是輕飄飄地放下了茶杯。

一聲玻璃磕到桌面上的脆響,在林家夫婦震驚的眼神中,他們一向懂事聽話的大兒子慢慢開了口:「說得容易。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林家從江氏手裡討來的每一分利益,都是需要我來還債的。少爺他答應你們是爽快,但你們走了,留下我怎麼辦?」

「就算他不把我當人看,隨便折騰,我也只能咬牙忍著——因為你們已經拿了他的好處,我得報答他。」

人心不足蛇吞象。

當林家發現,他們可以通過沾林眠的光獲得小江總的支持後,野心便越來越大。

之前只是求著江氏給林家即將倒閉的企業注入點資金:慢慢地又是借江氏的名義狐假虎威尋求合作:現在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明目張膽地找江氏要地了。

卻沒一個人願意想一想:天上哪裡有掉餡餅的道理?

在他們眼中不要白不要的便宜,都是林眠換來的。

一想到自己的父母上輩子肯定也曾經借自己的名頭求江雲嵐給項目給資源,林眠不知怎麼的,胃裡有點犯噁心。

他爸媽是怎麼想的呢?

是不是對他們來說,自己這個兒子只是用來討好江雲嵐,交換利益的工具?

他們把自己生了下來,就是天大的恩情,從此林眠便要用一輩子做牛做馬來償還。

大少爺在答應他爸媽種種過分請求的時候,又是怎麼想的呢?

是不是覺得林家就像新時代乞丐一樣,心裡鄙夷嫌棄得很。

從此更理所當然地將林眠當買來的物件擺設,隨便用——反正他是付過了錢的。

林家夫婦都呆了,顯然沒想到林眠上下嘴皮子一碰,說出來的話字字往心上戳刀。

他們兩個可是林眠的親生父母啊!哪裡有這麼不孝順的兒子!

林父是個暴脾氣的,剛站起來想摔杯子,林眠提醒道:「那杯子是定製絕版,十八萬一對。」

現在只剩一隻了,因為另一隻早被江雲嵐砸了。

林父:「……」

一個小小的杯子這麼貴???

林父這下摔也不是不摔也不是,一口氣硬生生哽在了喉頭。

被林母一拉,才順勢僵著坐下,隻恨恨把杯子扣到桌上,指著鼻子罵他:「你這不孝子,現在背後有小江總做靠山,翅膀硬了敢這麼和我們說話?你眼裡還有沒有我們當父母的!」

他自我慣了,向來不知悔改;林母身為女人,卻像是被林眠字字詰問的話觸動了兩分。

她下意識避開了林眠冰冷而審視的目光,不自在地拉了拉丈夫的袖子,低聲道:「別這麼說兒子……」

林眠卻並不給她再勸的機會,幾步走到門前,拉開大門,做了個「請」的手勢:「沒有了,所以兩位請便吧,我就不送了。」

林父更惱怒了,卻在林眠表示他馬上能叫來十幾個安保人員之後還是站起身,半推半就地被林母拉走了。

即使離得遠了,「白眼狼」「狼心狗肺」之類刻意放大聲音的叫罵還能聽見。

林家當年是暴發戶出身,所以林父的素養向來不高,罵罵咧咧很正常。

林眠的心早就在日復一日的失望中鈍得不像樣子,所

以聽著沒有任何錶示,反而是001心疼壞了,安慰了林眠好久。

他父母來拜訪時說的請求,林眠並沒有告訴江雲嵐。

本以為這件事會就此過去,但一周之後的某晚,江雲嵐回到別墅時,風流眉眼含笑,矜持中帶著幾分邀功的意思:「我有個驚喜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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