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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要拯救的主角都重生了》第107章 同居
愣了片刻,言殊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麼說倒也沒錯。

江沉星的房子,確實暫時稱得上也是他的「家」了。

只是這個字讓江沉星說得太過莊重而認真,以至於讓言殊在某個瞬間產生了一種錯覺。

……就好像,對方是真的在認真期待著和他組成一個家庭一樣。

這種異樣的微妙感在心頭上囫圇滾過,又迅速消失。言殊摸摸下巴,心很大地忽略掉了剛剛的感覺:「說的也是,我還得趕緊改口,不然要是這麼生疏,被人抓到把柄可就糟糕了。」

垂了垂眼,江沉星倒也沒有反駁。

他開始寫言殊的工作報告,一□□爬字體模仿得惟妙惟肖,那是從軍校時期就練出來的本事。

沒進入軍部前,江沉星與言殊是同一個軍校、同一個系的校友,也恰好是同一級畢業的學生,又恰好是同一個班級的同學。

那時,他們兩個還不是整天勾心鬥角的宿敵,甚至可以說關係還不錯。

江沉星是所有老師都省心至極的學生會會長,性格冷淡疏離,不近人情如高嶺之花。

言殊雖然成績也好,卻是所有老師都會頭疼的那種蔫壞學生,玩的很開也很會招攬人心,自認老子魅力天下第一,自然不會放過江沉星這個彰顯自己人緣的機會。

在他堅持不懈的努力下,一向如高山白雪的江沉星竟然都鬆了口,和言殊成了算是朋友的關係。

從此高嶺之花走下神壇,走上了與壞學生同流合汙的道路,翹課翻牆打遊戲無惡不作。校長痛心疾首,直呼言殊帶壞了他的好苗子。

江沉星的狗爬字也是在那個時候練出來的,因為在言殊的軟磨硬泡下,他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幫偶爾翻牆去打架的對方寫作業。

但言殊百思不得其解,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他們怎麼就一步步從還算不錯的朋友變成了死對頭。

是從進入軍部之後開始發生的變化嗎?還是因為什麼其他原因?

記憶全無,他索性也不再深究。左右閑著沒事,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饒有興緻地托著下巴看江沉星工作。

江沉星最擅長做的事就是應對各種各樣的公文,寫這種不用動腦子的模版完全是手到擒來,筆鋒飛快。

工作的男人往往是最迷人的,言殊對此深以為然,隻覺得這樣認真為自己寫工作報告的江沉星比平時順眼了很多。

當然,可能重點是「自己」的工作報告。

言殊看戲的目光實在是太過有如實質,江沉星想忽略都不行。

他捏緊了筆,忽然道:「你今天很閑嗎?」

言殊懶洋洋地換了個姿勢,挑眉:「恭喜你,答對了——我就是一個閑散人士,可不像江中將這麼日理萬機,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江沉星冷冷提出建議:「如果很閑的話,你今天就可以收拾收拾去我的軍團報道了,那群新兵恰好在等新教官走馬上任。」

言殊卻另有高見,笑眯眯地開口:「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我想問問江中將,每一個教官都會配備一名助教,你給我準備好了沒有?」

江沉星的回答是:「第四軍團的人裡,你可以隨便挑一名出來當助教。」

言殊沒想到他這麼大方:「哦?那我要李立行也可以嗎?」

江沉星睨了他一眼,唇角冷淡地勾了勾:「隨你,只要你不擔心他會氣到中途撂挑子不幹就好。」

原來如此。

言殊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心裏的惡趣味又被勾出來了,高深莫測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選……」

江沉星靜靜等待著他的下文,結果言殊冷不丁叫了他一聲:「江中將。」

冷清的

Alpha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道:「怎麼了。」

言殊眼裏一閃而過的光芒莫名狡黠,狀似無辜地回望過去:「沒怎麼啊,不是你讓我選助教麽,那我就選江中將好了。」

意思很明顯:是江沉星親口說的,第四軍團裡的人隨便他挑,那他江沉星肯定也是第四軍團的人,怎麼就不能用了。

要是能讓死對頭來做自己的助教,任他呼來喝去,光是這麼想想,言殊就感覺渾身上下充滿了激情,很想現在就去上個五六七八節課。

「……」

江沉星對這種程度的找茬行為已經免疫,淡定地拒絕:「我除外。」

「別啊!」

言殊哪裏肯輕易放過江沉星,興沖沖地繞過桌子,擠到江沉星身邊,與他勾肩搭背,做出一幅貼心好兄弟的模樣,試圖說服對方:「你想,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之前你在實戰的時候不是一直打不過我嗎,要是做了我的助教,就可以趁我不注意偷偷學我的格鬥技巧,說不定就能在我們下回交手的時候打過我了。怎麼樣,是不是特別劃算!」

「……」江沉星平平地抬起眼睫回視他:「你確定這是偷偷學?」

怎麼想也光明正大得不同凡響。

但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最後江沉星竟然還是答應了,他最近似乎的確好說話得過了頭。

於是言殊多了一名新鮮出爐的助教,不日上崗。

言殊目的達成,心滿意足地直起身來朝他揮揮手:「那我就不打擾你,先回辦公室了,等下班了再來找你一起走。」

屬於Alpha的氣息驟然抽離,江沉星似乎下意識想跟著站起身,但他很快停止了這種趨勢,再次垂下眼看向報告,冷冷淡淡地答應了一聲:「好。」

直到聽見門被輕輕帶攏的動作,才再次抬起眼,琥珀色的瞳孔中光線明滅不定。

-

言殊最近確實沒什麼工作,但是也不意味著他就這麼閑了一天。

姦細的陰影還在頭上揮之不去,有了聯姻相關的事宜當作借口,言殊不著痕跡地靠近了幾個平日裏關係好的同事,藉此機會試探他們的口風。

軍部一共有七大軍團,除了江沉星以外,言殊和每一個軍團長的關係都很不錯,勾肩搭背完全不在話下的那種,彼此也很了解作戰風格。

但那個姦細肯定同時了解言殊和江沉星,這也就讓範圍進一步縮小。

要知道,了解言殊可能還算容易,想了解江沉星就沒那麼簡單了。畢竟對方冰冷而不近人情的性格擺在那裏,平時做個點頭之交容易,想要熟知他的習慣很難。

最終,言殊暫時鎖定了三個嫌疑對象。

雖然他私心裏很不希望這是真的,但大姐頭程璐算是第一個。她資格最老,在軍團長裡威望最高,同時和兩個人往來密切,並且自稱是江沉星的——那個詞是什麼來著,媽媽粉?

很難想像這種充滿母愛的詞會在一身痞氣的大姐頭嘴裏說出來,當場把言殊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過言殊認為她的嫌疑並不大,畢竟在聽說兩個人結婚後,對方的嘴角已經快要咧到太陽穴了。

並且言殊合理懷疑,等他們兩個離婚的那天,CP慘遭BE的程璐很有可能手舉大砍刀堵到辦公室門口,逼問言殊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江沉星的事。

另外兩個,一個是第五軍團的團長伏夜,一個是第七軍團的團長林長淮。

前一個是言殊和江沉星的大師兄,同樣在聯邦第一軍校畢業,在剛開始的軍部工作中沒少給予兩人春風般的照料和關懷;後一個的性格和江沉星有點像,穩重沉著,話不多,是個可靠的成年人。

也許是因為同樣在軍部一眾跳脫的同事裏格格不入,導致林長淮與江

沉星有點惺惺相惜的意思,也就這麼奇異地親近了起來,算是江沉星為數不多稱得上朋友的同事。

至於言殊為什麼對江沉星的社交了如指掌——笑話,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為了戰勝死對頭,言殊當然要全方位無死角地了解他,只是出於這個原因而已。

作為一個社牛,言殊自然和這兩個人關係都不錯,捧著茶水杯子溜溜噠噠地進了他們兩個的辦公室,假裝是來聊天的,明裏暗裏的套話。

但讓他說不出失望還是鬆口氣的是,這兩個人的反應也毫無問題。

林長淮的反應稀鬆平常,看起來也對言殊的婚事毫不意外,只是簡單地恭喜了兩句,充分展現了冷漠成年人的社交之道。

伏夜倒是重量級。

他似乎也是早早從楊川口中知道了兩人結婚的消息,在見到言殊的一瞬間,就鄭重地拉住了他的手,兩人執手相望。

言殊:「?」

然後,伏夜將一個巨厚無比的紅包放進了言殊手裏。

已經開始中年禿頂的Alpha看向言殊的眼神欣慰,用力拍拍他的肩膀,似乎一切盡在不言中:「什麼也不說了,好好對小江!」

言殊掂了掂手裏紅包的重量,很震驚:「師兄,這裏面不會是你的私房錢吧?」

他們師兄是個妻管嚴,財政大權全部交給嫂子掌管,很難不讓言殊懷疑伏夜是怎麼一口氣拿出這麼多錢的。

伏夜乾咳一聲,雖然辦公室沒有其他人,但還是下意識緊張:「你小點聲!這是師兄的心意,你收好就行,但是千萬別告訴你嫂子,知不知道?」

看來確實是私房錢,也不知道師兄攢了多久。

言殊收好紅包,竟然還有點感動:「師兄,我現在後悔在當年你結婚的時候隻隨兩百了。」

「你那時候剛參加工作不到三個月,能一樣嗎?」

伏夜擺擺手,英年早禿的腦殼在燈下反射出一道白光。

他不願多談,只是語重心長地拍了拍言殊的肩膀:「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和談戀愛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你小子機靈得過了頭,是好事也是壞事,但是千萬別做對不起小江的事,知不知道?」

言殊覺得他的師兄自從結婚後就越來越絮叨了,但是這種絮叨並不討厭。

他看著伏夜光禿禿的腦門,老老實實點頭:「師兄,你的頭髮也是因為墳墓掉的嗎?」

「……」伏夜冷酷道:「帶著我的祝福快滾。」

-

雖然今天這趟沒有試探出什麼,不過言殊倒是也有了點意外收穫。

「婚假?」

被踹出門的最後一秒,從伏夜的嘴裏聽到了這個關鍵詞,觸及到了言殊的知識盲區。

伏夜現在不是很想和他說話,但在關門的前一秒,還是耐著性子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領證之後軍部會批一個星期的婚假,你們可以趁機把婚禮趕緊辦了。」

竟然還能放假!

這算是意外之喜了。

恰好快到下班時間,出門之後,言殊想了想,徑直往江沉星的辦公樓去,順便給他發了條消息。

【我在樓下大廳裡等你】

江沉星的消息回復得很快:【好。】

等言殊剛剛到了樓下,恰好很眼尖地看見江沉星出了電梯。

他又起了一點壞心思,沒有按照短訊裡的約定立刻進辦公樓,而是站在門外台階下的石像後,先偷偷觀察對方的動向。

他的視力很好,能遠遠看見江沉星站在原地,視線在大廳中四處遊弋,像是在搜尋什麼。

找了一會兒,他沒有找到想找的人,於是徑直走向前台,看起來是想諮詢前台小姐。

言殊心裏有了點惡作劇

得逞的暗爽。但他還沒能爽多久,只見前台的Beta小姐抬起手,穩穩指向了自己藏身的獅子石像。

言殊:「……」

怪隻怪言殊平日裏在軍部太過高調,整個軍部就沒有不認識他的人。

他摸了摸鼻尖,悻悻地從石像後面出來,頂著江沉星意味不明的注視走進大廳,試圖先聲奪人:「這麼巧?我也剛到。」

Beta小姐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高大的Alpha,然後長長地「哦」了一聲,微笑道:「是的呢,言中將也是剛到哦~」

言殊:「……」

附和就附和,你能不能不要表現得這麼有貓膩啊!

不過他向來是和其他同事打成一片的,倒也沒有真的生氣。

看著言殊吃癟,江沉星的眼底飛快劃過一抹笑意。

他很難得地沒有繼續落井下石,而是走上前:「走吧,去宿舍拿你的行李箱。」

吃瓜群眾紛紛豎起耳朵:什麼,什麼行李箱?難道他們兩個要同居了!

言殊把吃癟拋到腦後,強迫自己忽視掉身後那些看新婚夫夫的八卦眼神,和江沉星並肩走到一起,順便提起了自己從伏夜那裏聽說的事:「師兄說結婚可以休一周婚假,到時候我們可以先把婚禮給準備好。」

江沉星恰好也有此意,淡淡頷首:「你說的對,所以我已經和羅上將申請過了,從明天開始我們休假。」

言殊匪夷所思地看著他:「你都不用和我商量一下的嗎?」

江沉星回看他,反問得有理有據:「你難道不是一個一旦有假期就會立刻全部休掉的人嗎?」

……說得也是。

只能說江沉星還是太過了解言殊了。

談話間,兩個人走到了宿舍樓下。江沉星大概可以想到言殊的宿舍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並不是很想上去坐坐。所以他停在樓底,言殊獨自去把行李箱拎了下來。

看見Alpha手裏輕飄飄的一個小行李箱,江沉星的視線在上面停頓了幾秒,語氣有種莫名的微妙:「就這麼多嗎。」

那個包最多只能裝幾套換洗衣物和一些必用的生活物品,簡單得可怕。

也就讓言殊看起來,特別像是要出發去旅遊,或者去朋友家暫住幾天,而非久住。

言殊不解其意,垂頭看了看:「也沒什麼必須要帶的吧?到時候缺什麼再買就好。」

面對一頭霧水的心大直男,沉默片刻,江沉星咽下了未盡之語:「也好。」

然後就帶著言殊去了軍部的停車場,坐車回家。

不知道為什麼,言殊總覺得江沉星這一路比平時還要沉默,氣場也顯得更冷淡兩分。

他心裏犯嘀咕,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惹到了死對頭。

一路無言,直到車開到江沉星家門口,略顯緊繃的氣氛才稍有緩和。

江沉星住在一棟高檔公寓樓的頂層,面積大概一百五十平,視野開闊,透過落地穿可以看見遠處蔚藍色的海平線,讓人心曠神怡。

裝修風格是毫不意外的黑白灰冷色調,瓷磚地面纖塵不染,都可以直接當鏡子用。

這房間一如江沉星這個人,從裏到外都冷淡疏離,色調一成不變,處處透露著一股沒朋友的精英范。

言殊在心裏「嘖」了一聲,心道不愧是江沉星。

只是這顏色也太壓抑了,江沉星一直在這種環境裏住著,真的不會覺得特別空虛寂寞冷高處不勝寒嗎。

他打量自己未來居所的當口,江沉星先進門換鞋,又低頭從鞋櫃裡取出一雙新拖鞋遞給言殊:「看看合不合適。」

看見拖鞋時,言殊愣了愣。

不同於江沉星腳上的黑色涼拖,或者說不同於整個房間的色調

——這雙拖鞋是大海一樣的深藍色,在整個冷色調的房間裡驟然插入一抹亮色,顯得額外格格不入。

注意到了言殊的眼神,江沉星言簡意賅地解釋:「買一贈一送的,看看合不合適。」

怪不得,他就說江沉星怎麼可能會買這種色調的東西。

言殊放下行李箱,換上一隻鞋,踩在地上試了試,意外的合腳。

拿起另一隻一看,47碼,是言殊的碼數。

但是江沉星明明是45碼的腳——言殊記得很清楚,因為在軍校的時候對方就穿這麼大的鞋,並且自打畢業之後他一厘米都沒長,腳肯定也不會無緣無故變大。

所以他有點奇怪:「買一贈一怎麼還送了一雙大號的?」

江沉星動作一頓,然後淡定道:「因為這恰好是最後一雙贈品,沒有其他碼數了。」

這商家不太行啊。

言殊心裏直搖頭,沒有再多問,把鞋穿好後直起身。

江沉星帶著他認房間:「這是客廳,這邊是廚房,這裏是書房,這裏是衛生間,你可以把洗漱用品擺在盥洗台上。這邊是我的主臥,這兩個屋子都是客臥,但是其中一個被我用來存放獎盃了,你只能睡在另一個客臥裡。床鋪我已經幫你收拾好了,沒有積灰,可以直接睡。」

順著半開的門縫,言殊瞄了一眼那間被佔用的客臥內部,險些被大大小小金燦燦的獎盃閃瞎狗眼。

對方從小到大都是三好學生,榮譽數不勝數,難怪要專門用一間臥室存放。

言殊很酸地收回視線,嘴上還不老實:「為什麼我只能睡客臥啊,這就是江中將的待客之道嗎?我也要睡更舒服的主臥!」

江沉星早已習慣了他突如其來的犯病,淡定道:「可以,我允許你在主臥打地鋪。」

「……」

言殊悻悻道:「那還是算了。」

他拉著行李箱走進客臥,就地打開,準備把自己少得可憐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收拾好。

言殊沒什麼私隱的意識,大大咧咧地敞著行李箱任看。江沉星看了一眼,就剋製著自己轉移了視線,隻問:「需要我幫忙收拾嗎。」

言殊頭也不抬地擺手:「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這點東西我自己就能搞定。」

見江沉星還是站在原地不動,為了證明自己話語的真實性,他直起身,隨手倒拎起行李箱抖了抖:「真的,你看,就這麼兩件衣服,然後就沒……」

話音戛然而止。

順著Alpha猛然顛倒的力道,一本雜誌從行李箱的內側口袋掉落出來。

一陣「嘩啦」作響之後,它躺在地面上,平平地從中間鋪開,朝著兩人露出了裏面的內容。

隻穿三點式泳裝的白軟Oga對著鏡頭擺出無辜而極具暗示意味的姿勢,露出精緻的肚臍眼和嫩白的大腿根,只需要一眼就能讓人血脈僨張。

一陣風吹過,雜誌嘩啦啦翻了個頁。

在場的兩個Alpha石化成了塑像。

一片安靜死寂中,言殊獃獃地想:……糟糕。

他好像,忘記自己今早乾的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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