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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對照組的首輔兒子》第44章 第 44 章
在江啟他們從私塾走了之後,周秀才轉身再次回到了書房,只不過之前還空無一人的書房裡,已經坐著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儒雅男子。

這男子看起來儒雅隨和,但眼中泄露出的點點精光就能看得出,這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周秀才看著他,說道:「你都已經聽見了。」

「嗯。」男子拿起茶壺自然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之後,才滿足的喟嘆一聲,「今天算是沒白來了。」

周秀才皺起了眉:「那孩子年歲還小,你那書院裡烏煙瘴氣的,他去了別丟了性命。」

柳雲鶴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該收拾的我都收拾過了,既然把人帶過去,我自然會護好他。」

周秀才仍是不贊同,「將權貴、富商,和那些貧窮的孩子放在一起,這本身就不對,你會毀了那些孩子的。柳雲鶴,你還是少作些孽吧。」

柳雲鶴臉色也難看起來了,什麼叫作孽?

他這算是作孽?

他免費收那些平民學子入學,其中當然有天才,但天才少有,基本都是水平中間的居多,這些人不一定能考上。包吃包住,教授他們一切相關的技能,不用給銀子。

這叫作孽?

是,不通階級的人湊在一起,確實會有爭端,但他也在壓製著,這麼多年,他一直做的很好,除了這一次那侯府的紈絝,實在不是他能控制。可既然選擇讀書這條路,日後遇到麻煩的情況會更多。

在這世道,自身不努力,難道等日後災難降臨,然後無能為力的哭嚎嗎?

他辦這個書院,確實有私心,並不是一心為了普通學子,但不可否認,他做的對那些人是最有利的。

而沒有權貴和富商,哪來的其他人的免費?

他自己私下做生意的收入也全都一直在往這裡面投,白鶴書院,是他的心血。

「那個孩子不會願意去你的書院的。」先前江兆恆的話他聽得清楚,但他同樣自己的這位舊相識不是好惹的,周秀才道:「看在我們自幼相識的份上,你別把那些手段用在他身上。」

柳雲鶴放下茶杯,看向周秀才的神情也帶了點陰沉,又有說不出的失望,他從不把壞手段用到他的學子身上,但他並未解釋這些,隻道:「書院已經幾年沒出成績了,要是一直下去,那些人能願意?」白鶴書院以他為名,但並不代表這書院就屬於他一個人。

椅子在地上劃出聲音,柳雲鶴起身,「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

另一邊,江兆恆幾人也是覺得不太對勁。

江老二道:「那周夫子問了去白鶴書院的事,白鶴書院誰不知道那裡面多亂,他怎麼會建議我們去那裡,這夫子該不會是個壞人吧?」

看著也不像啊。

自斷手一事後,白鶴書院名聲沒再好過。

江兆恆沉著臉思考著:「或許他的學生被白鶴書院挖走過,擔心留不住人。」白鶴書院的待遇有多好,那是有目共睹的。

學業優秀的學子進入到裡面,不用交束脩,包吃包住,就能擁有頂尖的教育資源,結交官家子弟,結識人脈。重點是,獎學金也豐厚。

一拿都能拿好幾兩銀子,一個農戶家庭一年都不定能掙到這麼多。

但他總覺的還有什麼不對。

想到白鶴書院那作風,江兆恆決定還是多找人打聽打聽,白鶴書院裡的官家子弟能那麼囂張,他不信山長能是什麼好東西。

於是一行人又轉道去了早年在鏢局裡帶江兆恆的老鏢師周見峰家裡。

周見峰家一直都在鎮上,早些年也曾送過孩子讀書,對於這些消息,應該多多少少都聽過些才對。反正不管如何

,去問問也不耽誤什麼事,問不到就繼續去找別人打聽也就是了。

敲了門,門房給開了門。

讓他們自己進去,還說道:「老爺和夫人今天都在家裡呢。」

熟門熟路的找到地方,江兆恆遠遠的喊了一聲:「嬸子。」

江啟也叫道:「周奶奶。」

「誒。」周老夫人聞聲抬起頭,笑吟吟的看向江啟,迎了過去,待把江啟抱在懷裡,才看向眾人,向江兆恆問道:「這些是?」

待江兆恆給雙方介紹了之後,互相打了招呼。

周老夫人讓他們坐下,問道:「今兒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江兆恆問道:「周叔在嗎?我們想問他一些事情。」

周老夫人沖伺候的丫鬟一看,那丫鬟便出去找人了,「你周叔在家,他馬上就過來了。」

說了會兒話,周見峰進來了,又是跟各人打招呼,而後大馬金刀的坐下,「什麼事?」

江兆恆便把今天的情況說了,「我想知道,這個白鶴書院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周見峰初時聽江兆恆說江啟過目不忘還很驚喜,但聽完之後,他臉色就有些嚴肅了,他沉吟片刻後道:「小六如果當真是被白鶴書院給盯上了,那就有些不好說了。」

他說著白鶴書院的情況,「這幾年白鶴書院也就考出了幾個秀才,壓根就不能跟以前相比,這書院後站著的那些知府、縣令們,怕是會對柳雲鶴很不滿。和知府不對付的一個人,開的書院名聲很大,知府需要白鶴書院來壓過對方。」

「柳雲鶴要做出成績,所以他得找到更多的好苗子才行,這也能維持他自己的地位和名聲。」

就像當年柳雲鶴之所以能名聲大噪一樣。

可以說,柳雲鶴的壓力不小。

他斟酌著評論道:「柳雲鶴這個人不好說,他本身不是什麼好人,但他對那些平民學生,尤其是天才人物,極為的喜愛,也特別的維護,沒聽說過他對哪個學子不好。只不過他那書院,如果平民學子進去了想走,就得把每次考核後得到的獎金退還回去,否則的話,就不行。」

「這一點極為嚴格,柳雲鶴從不改變,以前還好,白鶴書院大家都想去,頂多有點小矛盾,沒人會退學,但現在他那書院來了侯府公子,有些人就非常想走,可是不還銀子,走也走不了。」

「那些人要是在書院惹了人的話,日子怕是就不好過了。」

江啟聽著,倒是沒有多反感,柳雲鶴的做法似乎沒什麼問題。

周見峰又道:「現在的問題在於,他如今處境不好,私下又手段多,名聲並不好,他和縣令、知府交好,在鎮上沒人能壓過他,若是他真想讓小六過去,你們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利。」

其實也就是說,他們得賭柳雲鶴會不會對江啟使用不好的手段。

尤其現在柳雲鶴急需一個天才人物來重回昔日榮光。

周見峰道:「以前捕風捉影有人說過他用不正當手段強行讓人只能到他的書院去,但實際也沒什麼證據,我也不清楚這是不是真的。」

江兆恆皺緊了眉,一個這樣的人,他很難認定這人做事會正派。

其實以柳雲鶴對學生的看重,尋常時候去的話,那當然很好,但現在白鶴書院名聲這樣,那打斷人手的人可還在書院裡,他並不想把兒子置身於險境當中。

無論那險境是否存在什麼機遇。

聽完這一遭話之後,江家人都沉默了。

萬一得罪了人家,以後江啟科考縣令會不會……

指不定家裡會如何。

半晌後,江兆恆有些艱難的問道:「有沒有什麼辦法……」

還沒說完,周見峰就搖頭,「鏢局雖

然和縣令有些關係,但根本比不上人家,縣令輕易都不好得罪柳雲鶴。」更別說是為了他們這些小角色去和柳雲鶴起衝突了。

江老二突然開口道:「既然今天周秀才都答應收小六當學生了,我們那會兒談話的時候,也就只有他在,小六過目不忘的事能不能瞞著?」既然周秀才願意收,應該也……願意瞞著吧?

「不可能的。」周見峰道:「這些私塾把學生推薦給白鶴書院,他們能有銀子拿,以前拿了好處,現在不可能再和人家撕破臉。」

秀才也窮啊,銀子不要白不要。

更何況早前白鶴書院名聲雖有一點點的不好,但一直都是大家心目中的「讀書聖地」,小事情忍忍能過去,學生自己都願意去,哪像現在,越發過分,把人手都給打斷了,那學子聽說學業很優秀。

這兩年那書院裡去的權貴之子太多了,想也知道會如何。

事到如今,周見峰也只能勸道:「可能情況也不會那麼糟,小六這麼厲害,柳雲鶴肯定想憑著小六回到他當年風光的時候,不會任由人家欺負小六的。」

「書院裡家世好的多,但柳雲鶴也不是吃素的,他十幾年前交的那幾個學生裡,有個現在就在京中當官,知府也不會對他太沒面子。那些家庭把孩子送到書院來,也不是讓他們來作威作福,不好生學習的。」

江兆恆點點頭:「我知道了。」

事情確實沒糟糕到那個地步。

了解清楚情況之後,江兆恆就提出告辭了。

一行人出了周家,心裡都是沉甸甸的。

文生小聲的問道:「小六,我們不能在一起讀書了嗎?」

江啟搖搖頭,也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但他覺得大概率如此了。

也不一定,說不定能在周秀才的私塾裡賴上一段時間呢。

畢竟柳雲鶴也不會那麼早知道吧?

柳雲鶴表示自己已經在回去找人查清楚江啟情況了,他向來都很擅長對症下藥。

……

去私塾以及到周家那邊問話,統共起來也花了不少時間,等江啟他們到了市集上江家擺攤的地方,口口香剛賣完。

而先前去街上到處閑逛的人也都已經回來了。

老太太高興的說道:「你們來的剛好,東西已經賣完了,我們回家去吧。」

這會兒他們沒牛車坐了,人家村裡的牛車,總不能一直在這等他們賣完吧。

不過老太太他們已經提前想好了辦法,把桌子放到了他們在鎮上的一個親戚家裡,等明日要用的時候再來拿。

他們來的時候是把一大盆口口香放在背簍裡的,這會兒賣完了,照舊把盆放在背簍裡背上回去,空盆沒什麼重量,背著也不費事。

一家人一起往村裡回去。

皆是熱熱鬧鬧,很興奮。

那麼多的口口香全賣光了,可賣了一大袋銅錢了,提著重量可不輕,隻恨不得沒法現在就立刻數一數。

路上,老太太注意到老三和老二幾人的表情不太對,突然開口問道:「你們看私塾的事情怎麼樣了?要去周秀才那讀嗎?」

江兆恆內心嘆了口氣:「文生應該能去,小六可能不行。」

「怎麼會?」江老太太驚詫不已,「小六這麼聰明,人家怎麼會不要他?」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是因為他年紀太小了嗎?」

想到這個理由,江老太太重新淡定下來。

一定是這樣沒錯了。

不然怎麼可能會有夫子不要小六。

他們家小六又不是什麼壞脾氣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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