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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對照組的首輔兒子》第76章 第 76 章
早在上個學年,柳雲鶴就跟他說過,陳韋平鬧不出多大動靜了,書院會恢復平靜,只不過直到他們回家過年,也沒見陳韋平有什麼不同。

現下想來,難不成今年陳韋平不會來書院了?

方量家只是在鎮上做生意,沒那麼大的能量去知道京城侯府的事情,因而他搖搖頭,「沒聽說過。」

江啟又問:「你有見陳韋平今天來書院嗎?」

方量道:「這個倒是看見了,他在書院裏,據說今年他都沒回侯府去過年。」

在方量這裏是問不出什麼了,江啟乾脆趁著還沒正式上課,去了一趟柳雲鶴那裏,柳雲鶴這回沒有賣關子,而是直接說道:「侯府已經請立世子了,是那位繼夫人所生的兒子,先前他爹領兵去平定叛亂,前不久才結束,回去之後就以此功換了世子人選。」

世子一般是嫡長子,輕易不容改變。

可一來陳韋平確實不著調,在京中名聲就很差,來到書院後,又是打斷人家的手,又是欺負小孩子,雖然當時沒怎麼受處罰,但到底在皇帝心中留下了印象。再有陳韋平他爹算是皇帝身邊得用的人,人家剛立了功勞,以此求情,皇帝允了也不是不可能。

繼夫人所生的,那也是嫡子,又不是繼子。

綜合下來,事情就成這樣了。

江啟驚訝不已,「所以他以後在書院就不能欺負人了嗎?」

柳雲鶴點點頭:「差不多了,侯府固然不會讓他出事,但應該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讓他行事無所顧忌。」

至少他現在是能壓陳韋平一頭了。

這個消息一時讓江啟心生感慨,作為普遍學子,書院的校霸不能再倚勢欺人,他當然樂見其成了。

但從陳韋平那邊想,也免不得有些可憐,生母早死,如今世子之位也沒了,看樣子那繼母也不是省油的燈。

不過也就這麼一想,整體而言,江啟還是開心的,他又不是閑得慌,沒事去同情欺負自己的人做什麼。

柳雲鶴又給他解釋了一下,「把你分到這個班,是因為這班上的夫子學問是最好的,他是有名的大儒,否則當初褚衛和陳韋平也不會都在這班上。現在陳衛平沒了世子之位,你也不用再顧忌他了,再說還有褚衛在,之前跟他說過了,要是真有事,你可以找他幫忙。」

甚至於,要是能搭上褚將軍這個關係,對於江啟一個平民小孩子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

這方面柳雲鶴就沒有直接說了,到底年紀還小,沒必要刻意教這些,有時候太刻意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江啟也沒往這上面想,知道原由之後,也不再抵觸被分到乙二班,和柳雲鶴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開學第一天,因為要收拾東西,上課的時間比平時會稍晚一些,他爹幫他把床鋪好,桌子擦乾淨,又把放假時借的書還回去,就先自己回去了。江啟背著他的小書箱,將要學的書放在裏面,和方量一起,來到了乙二班。

乙二班原來的人員沒什麼大變動,只有每年例行的根據學習效果、認真程度等進行的微調。

他們一進去也不知道坐哪,這班上大半都是原來的人員,人家自然會坐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但沒上課前,大家也都找相熟的人聊天,到處亂坐。

方量和江啟隻好先隨便找個位置坐,要是原主來了再讓開。

然後等上課夫子來了安排。

好在沒過多久,負責乙二班的夫子就過來了。

這個夫子比起江啟之前在丙級的夫子來說,年紀就要大得多了,看起來大概有五十多歲,留著長長的鬍鬚,一看就飽讀詩書,學問深厚。

夫子的威懾力比起現代要強的多,幾乎是還沒進門,就有人提醒嚷嚷著夫

子過來了,而等到夫子踏入課堂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坐好拿起書本了。

他們現在的這位夫子姓杜。

杜夫子目光在下面一掃,而後開口道:「今年班上又來了新學生,站起來讓我看看。」

頓時,班上就有好幾個人站了起來。

江啟也跟著一起站起來。

杜夫子又讓他們介紹一下自己的名字,挨個認了人。

然後指使著他們調位置。

這時候的書院沒有黑板,讀書主要靠夫子口授,所以並不太講究按照學子的身高來排位置,但江啟年小,杜夫子大概是聽過山長的要求,知道教他需要花費的時間多,所以也把他調到了前排。

江啟拎著自己的小書箱過去,將書本筆墨等一一擺在桌面上。

新班級大多人進度都是一致的,杜夫子統一給大家講,然後再輪到進度不一的人員。

江啟也不挑,夫子講哪他聽哪。

不理解的就先記下。

不出意外,江啟的存在依舊是極為引人注目的,杜夫子把他上去,考校了一番他以前的學問,就又開始教他新的了。乙級班就能學四書五經、諸子百家還有經史子集這些了。

這也是科考所需要正式學習的東西。

等他把這些學完,能作詩,寫策論等等,就能試著去考秀才了。

當然,這些東西就不單純是靠背就能成的,不比丙班那樣能夠輕易升級。

但江啟也不怵,他自認在學習上除了記憶力之外,還是有些天賦的。

杜夫子不知是否有柳雲鶴叮囑的原因,對他同樣很重視,每天花在教他的時間上不少。

就這樣,江啟新一年的學習,再次揚帆起航。

而陳韋平也不出柳雲鶴之前所說,翻不出什麼風浪了。在江啟看來,陳韋平有種自暴自棄、不明前路的頹廢感,像是被世子之位確立的打擊過大,一下子整個人精氣神都被抽走了。

往日那種暴戾又高高在上的感覺,消失無蹤。

不再關注書院裏的其他人,也沒和誰起衝突。

以前見到江啟都會陰陽怪氣幾聲,現在也都無動於衷了。

不過江啟沒有管這些,他和陳韋平沒有什麼交情,也管不到這上面來,現在他所需要學習的東西太多,要花費的精力不是以前能比的。

他全身心都徹底投入到了學習當中去了。

江啟始終沒有忘記,他需要在幾年後考上舉人。

而柳雲鶴應當也是有這種打算,畢竟神童之名,自然不能慢慢教著,等他十七八再讓他去考秀才考舉人,那算什麼神童,也達不到一鳴驚人的地步。

柳雲鶴那麼看重他,當然不是來讓他摸魚的。

他當然是想讓江啟儘快的做出成績來。

之前還想著江啟身體不好,得顧忌點,不能過於壓榨,等看江啟在書院勤勤懇懇的學了幾個月,依舊活蹦亂跳的,大夫也說他身體不錯,柳雲鶴就有些站不住了,找了好幾個夫子針對讓江啟儘快學成科考做了計劃。

對於此,江啟甘之如飴。

時間慢慢的過去,江啟一天依舊穩過一天。

在六月來臨的時候,村裏小小的鬧了一場。

還是因為趙家,張春雨私下讓趙永昌明年再去科考,結果被趙婆子給聽到了,一下子鬧了起來。

趙永昌如今是童生,也就是考過了縣試和府試,當然,童生的名頭沒什麼用,只有考上了秀才,才能有見官不跪,免除賦稅以及勞役的權利。而想要考上秀才,趙永昌得考過了院試才行。

縣試和府試他以前已經考過,如今不用再考。

趙永昌便想再去試試院試。

但張春雨作為一

個重生回來的人,她當然知道趙永昌今年考不中,得明年才行。

這考秀才又不是隨便考考,當漲經驗的事,那得花銀子啊!

考試的時候,需要同為考生的五人互相結保,作弊會被連坐,除了這,還需要兩位廩生來認保。保證你信息是真實的,沒有冒認他人的戶籍,身家清白等等。

如果出了問題,廩生也會負連帶的責任。

廩生其實就是秀才,秀才分為三等,最好的那一等就是廩生,每個月公家會給發糧,普通的秀才自然是什麼都沒有了。

而人家秀才總不會素不相識就給你認保,給你擔責任吧,按照傳統,一般都得給銀子,人家才會答應。這個銀子的數額,不算少。

趙永昌要是去考試,就得花這筆銀子。

張春雨不願意。

今年考,不但趙永昌銀子白花了,考不上,回來之後想也知道村裏人得多笑話她。別的不多說,她和張韻秋的關係如今這樣了,江家和張家二房都得看他們的笑話。

所以張春雨乾脆想再勸勸,明年再考。

趙永昌也知道考試花銀子,也不是每年都會去考,所以她勸的話,只要話術運用正確,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架不住趙婆子聽到了他們私下的談話,瞬間就起了反應。

在家大罵張春雨沒安好心,肯定就是忘不了楊澤,所以才故意這樣。

說的多了,就連趙永昌也起了懷疑。

隻把張春雨給氣的不輕。

江啟好奇的問道:「那他今年還要考嗎?」

吳氏說道:「那當然得考了,也不知道考不考的上。」

不過不管趙永昌如何,反正他們家小六以後能考上,肯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他們都不著急。

江啟也就問過一聲。

對於趙永昌會不會考,並不擔心,就算趙永昌考上了,他如今這神童的名號,也不會讓江家被張春雨壓著。

當然,舉人就不一樣了。

舉人和秀才,那是天壤之別。

不過趙永昌想考上舉人,那還早得很。

六月份,趙永昌當真去考了。

結果出來的那天,村裏人都積極打聽著。

沒中。

說真的,這結果不讓人意外,畢竟這麼多年了一直都是這樣。

只不過因著去年張春雨信誓旦旦的說趙永昌這兩年必能考中,所以大家多少也覺得可能人家就是有信心,應該真能中了吧?

然後……就這?

一時間,村裏不少人都調侃起張春雨來,把張春雨氣得面色漲紅。

就連張老太都起了心:「春雨啊,你說這永昌真的能考中嗎?」

誰家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尤其現在二房的銀子不再往公中交,沒了來源,張老太心裏也不甘願了。他們家被張春雨說服給銀子讓趙陽讀書,那當然是看在趙永昌這個未來的秀才公的面子上了。

但趙永昌要是考不中,這個孫女婿就顯得有些沒用了。

學了這麼多年,肩不能挑手不能扛,考又考不上,回來種地都費勁,這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

趙家其他人可不像是以前的張老二那般,老實任欺負。

一時間,張老太極為擔心孫女的出路。

張春雨倒是不擔心這個,她生怕老太太不給銀子了,忙道:「奶,沒事,永昌他明年肯定能考中的。」

張老太道:「你婆婆幾年前就是這麼說的。」

張春雨:「……」

「反正你就放心吧,永昌就差那麼一點,肯定能行,咱們就再等一年。」

在張春雨的勸阻下,張老太勉強答應了。

趙家面對的

流言不少,趙永昌跟前自然也不可能沒點動靜。

他對這次沒考中,心裏也很是羞臊,都不想再回村子來了。

同時免不了有些遷怒,要不是考前那幾天家裏那麼鬧,或許他就能考上呢?還有他每次放假回來,都沒辦法自己學習了,時間全耗在幾個侄子身上。

這要是他考中了,那自然沒問題,他本身也是想的以後考上了就當個夫子,教導孩子。

輕輕鬆鬆就能把銀錢給掙到手。

可他還沒考上呢,家裏就這麼安排了。

對了,似乎他被迫要教侄子,還是他的妻子鬧出來的事。

一時間,趙永昌心裏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

當天晚上,他黑著臉宣佈了:「以後每次回來,我就不再教他們讀書了,一切等我考上秀才之後再說。」

說完他飯也吃不下,直接就回屋了。

趙家一時沒人敢出聲,趙婆子也道:「永昌說的對,真不知道你們到底在爭什麼,等永昌考上了,他難道不會教?現在考都沒考上,就弄這些事情打擾他,讓他還怎麼考?」

幾人在心中嘀咕著,怕是沒有這出,小叔子也不定能考上。

但在如今這個關頭,可沒人敢再出聲說些什麼。

江啟那邊,在書院也是迅速的汲取著知識。

但繞是江啟進步神速,年齡的差距擺在這裏,考秀才所需要學的東西太多了,他把學好的東西融會貫通也是需要時間的,不可能在一兩年之內,立刻就能去考秀才了。

所以在第二年趙永昌再次決定去考院試的時候,江啟依舊還在書院中認真的學習。

當知道趙永昌去考試的時候,他也沒多大的波動,反正秀才他應該是沒辦法和人家同年去考了。

就算是他也同年考上,趙永昌秀才也非最後一名,同樣也會考上。

所以他也不執著這個。

好在除了第一年剛進入乙班的時候,他因為進度比別人的慢,所以每次月考很難考到前面去,到了今年,他已經每次都能進入前十了。

丙級班因為人少,又是教的基礎,所以獎金只有前三名,但乙級班人多,又競爭激烈,獎金名額就多了,一共有十個。

江啟雖還拿不到前三,但在前十佔一個名額還是可以的。

乙級班的獎金都是以兩計算,最低是第十名三兩,不存在給多少文,所以算下來,他給家裏拿回去的銀子不少。

在村裏,怕是沒有人會懷疑他的前途,恐怕就算是秀才,也沒他在村裏人心中耀眼。

畢竟秀才,可不代表著有錢。

那還是給錢來得紮實。

當然了,這也是因為大家都認為他遲早能考上,所以才覺得他這種錢和地位都有的,更好。

單單只是錢和秀才功名相比,那肯定就不一樣了。

幾日過後,又是他爹來接他的日子,江啟記得,今天該是院試放榜的時候了,繞是他自覺趙永昌這回應該能考上,也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下:「爹,趙家那個考上秀才了嗎?」

江兆恆偏頭看了兒子一眼:「怎麼,你緊張了?」

江啟也不算緊張,「村裏都把我們兩個放在一起比較,我關心一下也很正常嘛。」

因為張春雨和他娘張韻秋兩姐妹的關係極差,恩怨深厚,趙永昌和他又同是在讀書,一個號稱極有可能考上秀才,一個又是小神童,得到了白鶴書院的全力培養。

漸漸的,也不知道是怎麼的,他們倆就被拿出來一起比了。

明明兩人之前差了二十多歲的距離,也沒人注意一點。

全是不管當事人死活的看熱鬧。

江兆恆道:「你別聽村裏人瞎說,你才這麼大點,慢慢

學就是了,咱們家不著急。」

江啟並不想聽他爹給他講大道理,「哎呀,爹,你就直說結果到底如何嘛,我就是好奇,沒想非要和人比,我一個五歲孩子,和人家快三十的比,我怎麼也不可能覺得自己有壓力。」

江老二聞言樂呵呵的回頭,語氣輕快又乾脆:「沒考上。」

江啟:「啊?」

「他真沒考上?」

江老二道:「嗯,就是沒考上。你看他家這一年鬧騰的,他能考上也就怪了。」

因著之前趙永昌不願意再教侄子們讀書,當時趙家的幾個媳婦沒敢出聲,但實際上心裏很不滿。如果趙永昌是天賦異稟,讓人看得到未來的人也就算了。

大家可以忍。

但偏偏趙永昌考了這麼多年沒考上,又獨得趙婆子恩寵,其他人早就對他滿腹怨言了。

處在趙家這個趙婆子極度重視讀書科考的氛圍當中,趙家的其他幾兄弟,乃至他們的媳婦,當然也理所當然的對讀書有著不一樣的關注和重視。

趙永昌被供著讀了幾十年,趙永昌兒子如今也被送到私塾裡去讀書。

他們自然也想讓自己的孩子讀書了。

以前有趙永昌每次放假教授,加上趙婆子壓著,大家勉強認了,畢竟家裏窮,真要送他們也供不起。

但趙永昌一丟手,那其他人哪裏會甘心。

於是乎做事也開始偷奸耍滑。

趙婆子生了五房兒子,人多,地少,想要賺錢當然是把其他兒子弄出去掙錢了,但現在大家都開始擺爛,每回掙得錢交上去的都有限,幾房人都這麼做,反正就掙這麼點。

直把趙婆子氣的哪哪都疼。

趙永昌以往哪為銀子操心過,他娘都給他準備的妥妥噹噹,他還能拿著銀子去參加詩會,和別的學子一塊去酒樓吃飯等等。現在不行了,回來要錢趙婆子也開始哭窮了。

趙永昌覺得難堪,但也不想為難自個親娘。

在外面也琢磨抄書掙錢等等。

可以說,他的性子總體來說還是不錯。

但除了銀子,趙婆子和張春雨也不對付,先前因為張春雨婚前和別的男人的事,趙婆子就一直耿耿於懷,現在其他幾房人擺爛,趙婆子思前想後也把事情怪到了張春雨的頭上。

於是更加的為難張春雨了。

張春雨無法,只能私下向趙永昌訴苦,趙永昌一對趙婆子說好話,趙婆子對告狀的兒媳婦更是暴跳如雷。

可以說,趙永昌這一年就沒過過好生日子。

江啟聽得是目瞪口呆:「我怎麼之前都不知道這些?」

江兆恆道:「你也就幾天放一次,能聽到個什麼。」

也對,每天晚上雖然他也在家,但天黑了,人家吵架也不好在晚上吵。

想想這一切的根源,竟然就在他當初藏了的那幾封信上。

劇情裡那幾封信被張春雨讓龍鳳胎給偷走,張韻秋的指責反倒被她倒打一耙,汙了名聲。

沒有證據,趙婆子也對張春雨沒有意見,一家人依舊過著平靜且吸血的生活。

而這一世,他把信留著,導致張春雨偽裝的面容被撕開,名聲掃地,趙婆子對她惡意滿滿。然後因為他的讀書,引起了張春雨的不滿,也跟著要趙陽讀書。

因而讓他祖父祖母那邊為了銀子和張家分開了。

然後就到了現在這個狀況。

這連鎖反應,恐怖如斯。

不過雖然說的不在意,但看到現在的情況,他還挺開心的。

趙永昌今年考不上,那就得等下一年了,下一年,他能趕上也去考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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