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對照組的首輔兒子》第103章 第 103 章
白鶴書院的其他人也都看著熱鬧。「什麼嘛,一副牛氣轟轟的樣子,結果兩輪都沒贏下來,哪怕贏一次呢。」
大家悄聲吐槽著。
別看鄭茂時幾人一副仗著家世鼻子朝天的樣子,其實在讀書人當中,也最不缺文人傲骨。
大家可看不起這些人了。
江啟也問道:「不是說他們很厲害嗎?」虧得他以為他們書院沒了陸辰安,這次就要完蛋了。
方量低頭看著江啟,小聲道:「我們書院的也厲害,而且他們最厲害的人今年沒來,可能考舉人去了。」
說的是兩年比一次,但實際是輪流一方去另一方那裡。
也就是說,這已經距離瀚海書院上次來這邊四年了。
那人員有變動也正常。
江啟不再多問,臉上帶笑:「只要咱們書院贏了就好。」
小夥伴們接話:「對啊,管他誰是誰,反正咱們贏了。」
「你看他們臉黑的。」
「怕不是那幾個比輸了的之後會挨打吧。」
台上鄭茂時確實臉黑的不成樣子,他是代表瀚海書院來的,兩家書院隔閡已久,互相看不順眼,他的姑父就是瀚海書院的山長。瀚海書院這幾年老是被白鶴書院壓著,今年聽說那陸辰安沒了,他們都是抱著碾壓的心態過來的。
結果調起的那麼高,他居然連輸兩次。
聽著周圍鬧哄哄的聲音,還有那些人臉上帶著的笑,鄭茂時不用看,就知道人家在說什麼。
肯定都是在嘲笑他。
一時間,比輸了的把四人也畏畏縮縮的不敢靠近。
鄭茂時放眼看了一圈,而後把目光鎖定到了江啟身上。
這場比試,他們可未必真的會輸。
他突然朗聲道:「不知白鶴書院有名的小神童怎麼沒有上來參加比試,可是看不上我們瀚海書院的學子嗎?」
江啟:?
江啟還在和方量他們說話,就一下聽到似乎有人在叫自己。
很多時候,在書院,以及鎮上一些知道他的人,比起叫他的名字,更多的是叫他小神童,所以江啟對這個稱呼敏感的很。當他一抬起頭,就看見所有人都在看向他。
「什麼?」江啟疑惑道。
他沒聽清鄭茂時先前說了什麼。
鄭茂時重複了一遍。
江啟無語道:「我四歲多才啟蒙認字,如今八歲……」
三年的時間,他去考了秀才還不夠,完了還要他能作畫吟詩。
詩他也會寫,書院教了,畢竟考秀才也得寫試貼詩。
但還不夠,至少現在他做不到針對台上的主題,立刻寫出一首驚為天人的詩詞。
而在當下的場合,達不到那種程度,寫出來也是無用,反而累贅,因為他代表的不是個人,而是白鶴書院有名的人物。
鄭茂時也正是這個打算,白鶴書院本身有些名氣,但也就那樣,甚至更多的是汙名。但自從橫空出世了一個小神童之後,可謂是家家戶戶,遠近聞名。
瞬間名聲大噪。
比起以往,更盛幾分。
大家也對江啟的事情格外的好奇。
今天他們輸給了徐廣維等人,但這一點也不重要,只要他們贏了江啟,那就是贏了白鶴書院。
所有人也只會談論小神童也不過如此。
至於小神童是不是年紀太小,還沒學等等,這個沒人關心,大家只知道他輸了。
其他人自然也看出了鄭茂時的不懷好意,方量直接憤怒的說道:「小啟都還沒學過畫畫,他怎麼和你們比?」
鄭茂時道:「畫雖然沒學過,
但可以作詩嘛,我們仰慕小神童的風采已久,早就想見識一下了,還請小神童不吝賜教。」
「你!」方量怒目而視。
江啟嘆了口氣,道:「我年歲尚幼,確實沒學過畫畫,不過幼時曾聽人說過一種畫畫技巧,便自己瞎琢磨了一段時間,如今勉強試試吧。」
「能有誰幫我取一些木炭過來嗎?」
當下便有人去拿木炭了。
江啟現代時學過畫,這種能夠清晰還原樣貌的畫,在當下更講究意境的畫相比,肯定是一種衝擊。
當然不可能一種比另一種強,只是他也不用輸了。
很快,木炭取過來了。
「給。」那學子拿了一大袋子木炭來,還問道:「你還要什麼嗎?我一併給你拿來。」
都清楚這一戰不是那麼簡單的。
江啟搖搖頭,「不用了。」
台上有各種畫紙擺放著,江啟選了一張,而後直接拿著木炭在上面簡單粗暴的畫了起來。
線條有些粗,動作直接。
看著就像是一個小孩子隨便拿著東西在玩鬧般塗抹一般,也看不出什麼。
鄭茂時和他身邊的幾人看著都笑了,「你這是怎麼畫的什麼?」
江啟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繼續畫。
畫了一會兒,他停下木炭,然後徒手直接在畫紙上塗抹著,時不時的再用木炭去添幾筆,鄭茂時開始還笑話著,可笑著笑著,他就笑不出聲了。
臉上嘲諷的笑容逐漸僵住。
因為畫紙上,一個人像越來越清晰。
不是那種抽象,難辨認的人像,而是清晰明了,就彷彿照鏡子一般的畫。
圍觀的人都發出了驚嘆聲。
周平推了推方量,「畫的是你誒!」
方量臉上的笑都堆不住了,「嘿嘿,這畫的也太像了吧。」
周平酸得不行,怎麼就畫方量了,「明明就把你畫的更好看了,你平時哪有這精神。」
「怎麼沒有了?」方量不服氣。
他也知道周平就是在羨慕,頓時得意的挑了挑眉。
不得不說,江啟把他的神態抓的很好,那種意氣風發的少年郎的模樣,躍然紙上。
「我得把這畫拿回去好生收藏起來才行。」
畫完畫,江啟手上已經被木炭給染的黢黑一片,礙於條件所限,這幅畫肯定沒有現代工具畫的那麼好,但他現在沒有工具,所以就只能這樣了。
之前台上比的吟詩作畫是一套,畫一副畫出來,然後再提上詩。
但江啟看著自己一手的臟汙,乾脆藉此懶得再去提筆寫詩上去了。
就當是忘了吧。
事實上,在這畫像面前,所有人也都忘了寫詩的事,大家都圍著畫作觀看,時不時再對比一下方量的模樣。
方量傻樂著,一邊吆喝,「你們看歸看,不要上手啊,可別把我的畫給弄壞了。」
江啟看向鄭茂時:「怎麼樣,鄭公子,這畫可還入你眼?」
鄭茂時甩手離去。
身後是眾人的雀躍聲。
江啟撇了撇嘴,心道治好他爹腿的事得儘快擺在明面上來了,他的價值越高,鄭茂時就算是想動他,也不敢動。
這事其實也瞞不住,小神童的爹是個瘸子,是村裡、鎮上大家有目共睹,人盡皆知的事。
等他爹好了,自然會被人發現。
如今倒也正好。
比試過後,方量沒能把畫紙拿走,因為山長叫人把畫給裱好放自己那去了。
方量頓時委屈不已,江啟無奈道:「我之後再給你畫一張吧。」
「還有我還有我。」
「我也要。
」
「我也是。」
「……」
幾個小夥伴紛紛踴躍發言。
江啟都一一答應下來,「等你們考到能拿獎金的時候,我就給你們畫。」
「啊~」幾人頓時垂頭喪氣起來:「那得到猴年馬月啊。」
江啟笑呵呵:「努力努力,能行。」
這一場比試之後,鄭茂時等人就沒有再舞到江啟面前了。
而他們這一次的月考也在靠近了。
大家都紛紛的陷入備考狀態。
這一回,就連江啟,都對月考升起了幾分重視,人家擺明要針對他,他可不想給人留下話柄。
鄭茂時幾人來的事,家裡也知道了。
江兆恆對著兒子擔心道:「他們沒欺負你吧?」
江啟搖搖頭又點點頭:「我在白鶴書院有些名氣,他們肯定是要針對我的。」
「爹,你的腿也快好了,等月考成績出來那天,你來接我吧。」
有藥膏還有江啟內力蘊養的加持,江兆恆的腿好的非常快,已經能夠正常走路了。不過跑跳、以及長時間站立等等,肯定還是不行。
但他們坐牛車慢慢過去,再走動一小會兒,並不礙事,感覺不舒服就杵著拐杖好了。
「你可想好了?」江兆恆摸摸兒子的腦袋。
「嗯。」江啟目光堅定:「雖然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但我選擇走的這條路,不爭不搶顯然不可能讓我依舊穩穩噹噹的。」他要當官,如果不想受一些潛.規則的影響,那就得有足夠自保的價值。
學醫和其他的不同,尤其是在古代這種醫療條件相當落後的時代,一個神醫的存在,絕對是就算看他不順眼,也不敢真拿他怎麼樣。
畢竟誰也不知道自己將來會不會求上去。
當然,頂級的權貴可能也不在意這些,畢竟有權有勢,人家可以強製讓你做事。
這也是為什麼江啟依舊要科考為官的道理。
一方面他自己本身想當官,另一方面,他往上爬,能夠隨便命令他的人就越少。
「我想讓醫術,能救治普通百姓,也能成為我立足於世的資本。」
以後他決定把調子立得高一點,隻對疑難雜症感興趣,隻喜歡研究這些,對於普通病症,因為不喜歡,反而不一定有經驗豐富的尋常大夫給力。
這一下就能杜絕絕大多數麻煩,避免真的淪為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