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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盛中卷王傳說》第71章 70
「沒人送說明無人在意……不是想打擊你啊,」眼看著對方逐漸由垂頭喪氣變得面如死灰,你連忙改口,「我是說,你不需要覺得尷尬,因為根本沒有人……」

因為根本沒人會關注到他的情況,所以尷尬與否也不會有人關心。既然沒人關心,自然也不用去在意這些事。

你本意是想安慰他,不過現在卻覺得這話越說越打擊人。

沢田綱吉痛苦地捂住臉,幾近抓狂地一頭砸在了桌面上:「請不要再說這種打擊人的話了!」

「我的意思是這沒什麼好難過的,人生重要的事情多了去,不要在意這種小事。」

「像學姐這樣收禮物收到手軟的人怎麼能理解我的心情……」,他頹廢地將下巴磕在桌子上,亂蓬蓬的頭髮柔軟地垂落下去,「獄寺和山本也是,不過他們現在躲都來不及,沒辦法來找我。」

你憐憫地揉了揉他的頭,他也不掙扎,乖順地隨著你的動作來回晃著腦袋,讓你越發覺得手感和愛學習差不多。

要知道他在官方的人氣角色投票上排名一直很靠前,不過這種事沒可能和他說。

正當你思考該如何去安慰他、或者找些什麼轉移他的注意力時,緒子發來了簡訊。

『還在學生會?』

『在,就我一個人。怎麼了?』

逃課的事情提前和緒子說過,因為音樂課去專門的教室,所以老師都會在課前點名。雖然你有學生會事務作為借口,但也不保證一定有用。

緒子的簡訊讓你稍微有些不安,不過她很快回復了你的問題。

『提前下課了,現在過去。』

剛放下手機,你突然想起自己還欠緒子一張賀卡。雖說那東西不是沒有準備,只是忘在了家裡,但延後送出的話意義就不同了,節日禮物就該提前或者節日當天送才好。

「學姐今天什麼都沒準備嗎?」

這回尷尬的人是你。

「有準備,不過忘在家裡了,」在看到對方露出「不會吧不會吧你也會不靠譜」的表情後,你立刻解釋道,「不過我也做了補救,小賣部就有現成的巧克力可以買!」

為了證明自己及時亡羊補牢沒有造成損失,你從書包裡掏出剩餘沒送出去的兩份巧克力。

「還剩下兩盒,反正我也不喜歡吃甜的,你要不要?」

沢田綱吉沉默地盯著你手中的零食:「鶴田學姐那裡呢?」

「忘記帶了。」

他敏銳地抓住了重點:「鶴田學姐的是忘記帶了,別人的都是臨時在小賣部買的,所以除了她那份,別人的巧克力你根本沒打算準備吧!」

「當然不是!」

只是文化差異,是文化差異。你在心裡安慰自己。國內的情人節依然保留著西方簡單的含義,即便是被商家們翻著花樣營銷的七夕,現在也在國內傳統文化愛好者的宣傳下,讓越來越多的人了解到它原本的意義。

如果只是情人節後普通朋友約個飯倒是沒什麼,但非要你準備一份禮物……你想想就起雞皮疙瘩。

可不知道為什麼,你現在反而有些心虛:「大家的我有買啊,早上不是說過記錯日期了嗎?反正都是買的成品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大家可是很認真地給你準備禮物,麻煩你也稍微正經一點!」

接著,他借早上的事情給你舉例,從精心包裝的巧克力、手編的小巧的發繩,再到一封封被裝扮的如同手帳一樣的情書。

最後,他說教完還順便吐槽道:「就算是同性送的,但你也太隨便了吧。」

這怎麼就扯到同性異性的問題上了呢。沢田綱吉現在的表情彷彿一位老母親在擔憂她那也許會一輩子打光棍的女兒

,讓你立刻想起家中總是明裡暗裡催婚的雙親。

這個話題簡直觸及你的逆鱗,你壓著心裡的不耐,胡亂地順了順額前的劉海後,才和他解釋:「東西都有好好保存的,不管是自製的巧克力也好,手作的禮物也好,還是認認真真寫的信,我都沒有扔,通通放在包裡打算帶回家的。」

「可是……」

「停,去那邊寫你的作業!」沢田綱吉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你眼疾手快地把剩下的兩盒巧克力塞到他懷裡,將他拎到另一個工位前,「單詞背了嗎?作業寫了嗎?再敢多嘴一個字我就把你逃課的事情告訴奈奈阿姨!」

「我只是……」

「還說?!」你眯起眼,試圖用懾人的眼神恐嚇住他。

「我就是想問問,你是打算把這些沒送出去的巧克力都給我嗎?」沢田綱吉瑟瑟發抖地舉起雙手,做出了投降的姿勢,「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沒送出去」這幾個字是重音,看來他十分在意這件事。

你的氣勢瞬間弱了下來,你有些搞不定這小孩。你是想著他沒收到巧克力心情不好,那乾脆這兩盒給他也無所謂。但理解、接受一種文化,和去融入這種文化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我勸你還是別知道答案。」

沢田綱吉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現在迫切希望立刻出現一個人打破局面,哪怕是Reborn也好,他大概會一腳踹上去。

所以,說好要來找你的緒子到底在哪裡。

『人呢?』

『自然科學社的社員來找你,我帶她繞了點路。』

『快一點!』

你幾乎要把手機鍵盤戳穿,在磨牙鑿齒地合上手機蓋之後,你看見沢田綱吉慢慢悠悠地從包裡掏出書冊,然後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看向你。

巧克力被他放在桌面上,似乎沒有打算收進包裡的意思。

他甚至在你轉過頭的那一刻立即乖巧地展示出了手上的課本。

這在你看來極為不正常,如果不是他主動提出的補習請求,一般都得等你到爆發的臨界點時才會配合。

他要是真的不想要,你也不是不能收回來?

『急什麼?』緒子的簡訊這回來得倒是很快,『學生會有妖怪嗎?難道自然科學社佔卜的並盛中校園災難是從學生會辦公室開始的。』

當然沒有妖怪,但說起並盛中不可避免的災難……這個世界既然連「死氣之火」這種超能力都存在,那即便存在別的什麼玄之又玄的東西也不覺得奇怪了。更何況按照設定,彭格列的戒指裡就儲存著歷代已故首領的意識。

如果自然科學社佔卜無誤,你能想到的災難是再過一段時間會出現的六道骸一行人,以及從義大利千裡迢迢來到並盛町搶奪戒指於是把學校砸得稀爛的那個暗殺部隊。

你頭疼地看了眼正在翻文具盒的小朋友,心情複雜地回復道:『沒有妖怪,不過災難倒是有一個。過來,我送你巧克力。』

『是今天沒送出去剩下的嗎?我的賀卡呢?』

雖然簡訊中的文字理智冷靜,但你卻透過屏幕看到了緒子對著你翻白眼的模樣。

你默默合上手機,假裝沒看見。

來的還是上次給你送禦守的小學妹。在送上精心準備的義理巧克力與賀卡後,她提出社長想申請一間廢棄的舊教學樓教室作為第二間社團活動室。

舊樓不是危樓,不過因為學校面積擴大新建教學大樓後,便漸漸失去了原有的功能,現在更多用於存放一些不常用或者被淘汰的設備設施,定期會有清掃和修繕的安排,日常則少有人過去。所以舊樓和陰暗恐怖一點不沾邊,也沒有校園傳說,只是沒什麼人氣而已。

之前你也曾腹誹過風

紀委,想著要是敢不配合學生會的工作就把他們的活動教室安排到那裡,但因為後來桃巨會的事情,再加上考慮到舊樓少有人去,學生安全管理不方便,真要是發生什麼意外,學校難處理,因此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更何況舊教學樓的所有教室門都上了鎖,鑰匙統一由校庶務科管理。日本學校雖說是學生自治式管理,但就算是學生會,這種事情也是要向老師申請的。

「如果可以,自然科學社可以為學姐提供永久免費的佔卜服務!」小學妹真誠地握住你的手。

如果以「自然科學社想再申請一間活動室」為由的話,一定會被老師以「活動室的分配不是早就結束了嗎」這樣的反問打回,並且還會在老師那裡落下個學生會失職的印象。

再說,你對佔卜根本不感興趣!佔卜要是有用,就乾脆佔一卦下次沢田他們班考試的答案吧!直接把他送上第一,你就可以完成任務麻溜地滾回家了。

「可以說一下原因嗎?正常分配完教室就不能再做更改了。」

小學妹扶了扶眼鏡,嚴肅地壓低了聲線:「因為那裡沒有人,磁場更加乾淨更加適合佔卜。換句話說,佔卜的準確性會大幅度提高!」

這到底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理由,完全不能當做正當的申請理由!

你深吸一口氣,迅速總結出了三條常見的問題:「『社員擴編、社團引進了大量設備等原因,導致原活動教室空間不夠用』、『社團增加新的活動,需要特殊活動教室。』、『原活動教室出現不可維修的損壞,需要更換教室。』,你要不回去找社長商量商量選一個?」

「第二個,我們需要申請特殊活動教室!」

「原因?」

「因為那裡很少後有人過去,磁場更加乾淨更加適合……」

「那不是又繞回去了!」還沒等對方說完,沢田綱吉忍不住大聲打斷了她的話。

小學妹被他的聲音震得渾身一顫,目光在半空中遊曳了片刻後,才心虛地小聲嘟噥道:「如果不相信,我有帶牌,可以現場幫你們測。」

說著,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副紙牌:「只要不涉及其他人的隱私或者生老病死。」

她的眼神帶了點期盼,又有剛才被打斷回答後的委屈。總之,讓你狠不下心。

自然科學社的社長也是個老滑頭,這種事情不親自來申請,反而派下面的後輩來,大概也是吃準了小學妹長了張讓人難以拒絕的臉。

她把牌從卡套中拿出,翻著花樣地洗了幾次牌。

「要佔卜的問題是……?」

你瞥了眼跑來看戲的沢田綱吉,脫口而出:「可以算時間嗎?算一下這位有沒有可能考前十吧,如果可以什麼時候能考出來。」

沢田綱吉驚訝地「咦」了一聲,在大聲喊出「絕對不可能」後被小學妹用一個噤聲的手勢製止:「佔卜期間請保持安靜,就算做不到也不要妄自菲薄,牌會告訴你應該怎麼做的。」

「這其實是兩個問題,」她又洗了一次牌,「學姐,我想和您再確認一下,是先問能不能考到前十對嗎?班級前十還是年級前十,某一項的成績還是總分,是這學期還是整個國中時期?抱歉我的問題有點多,不過塔羅佔卜的話問題越詳細得到的答案就會越準確。」

沢田綱吉挪到你邊上,悄悄扯你的袖管,在你躲開之後露出一副被迫就義的憋屈表情。

「國中時期,總分,年級排名。」

對方向你比了一個收到的手勢,再次洗牌後,她將牌全部橫推開,並依次抽出三張牌。

「現在,我會根據牌意解讀哦。」她一邊向你們解釋每個步驟,一邊去翻牌面,「沢田同學是否能夠在國中時期考到總分年級前十?」

在牌面完整展示後

,小學妹突然臉色一變:「對不起,好像無法解讀。」

你看不懂這玩意兒,只聽說不同的牌面會有不同的含義,不同的組合方式解讀的內容也不一樣。

「塔羅牌總共78張,有些套牌還會有一張空白牌,如果抽中空白牌,是無法解讀的。」她挑起三張裡最中間的那張,又和你們解釋了無法解讀的原因,簡單來說塔羅牌也有牌靈,如果出現空白牌意味著「存在意外狀況」、「不能解答」或「無法預知」,如果強行重新抽牌解讀會使牌「受傷」。

你本來就不信玄學,完全不能理解這種說法,即便是緒子也半信半疑:「難道沢田學弟的成績是內閣情報科的秘密嗎?」

而沢田綱吉則是長長地舒了口氣,懶散地靠在了椅背上。

「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雖然知道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感覺像是考完在等成績,本來說好現在會公布分數,結果老師說還沒批完得再過幾天。」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

「學姐……要不換個問題吧。」

塔羅牌佔卜的特殊規則,一個問題當天只能佔一遍,不然答案會不準確。對此你無力吐槽,它甚至連「換一副牌」或者「換個佔卜師」的選項都沒有。

「沒有其他問題了,下次再佔吧。」你委婉地拒絕了她的請求。

在送走學妹前,你又從善如流地從原本沢田綱吉的那張桌上拿起一盒巧克力遞給對方,作為對方送你義理巧克力的回禮。

整個過程中,沢田綱吉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但在辦公室大門關上的瞬間,他猛地跑回自己的位置,將你手中剩下的唯一一盒巧克力搶過來塞進了包裡:「能送出去就不是我的了嗎?」

你原先想著他不要的話就給緒子的。

「你不是嫌棄不想要嗎?」你扭頭看了眼緒子,對方立刻轉身拿出手機看向窗外,一副在打電話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模樣。

「我只是嫌棄,沒有說不要啊。」他幽幽開口,「麻煩學姐之前承諾送給鶴田學姐什麼就送什麼,不要這麼隨隨便便!」

他緊緊抱著書包,好像你會過去搶一樣。這就搞得你很尷尬了,這份巧克力只是單純多出來,但你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緒子有賀卡,小朋友也有一份字母巧克力(雖然也是臨時口嗨),這件事明明早上才說過。

你懷疑他已經忘記了。

「你要是想要的話……」你瞥了眼緒子。

對方搖了搖頭,絲毫不在意地表示:「沒關係,我不奪人所好。」

「不過千的話,」她指向你,「作為我的損失補償,除了賀卡還要一周份的草莓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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