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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世界生活錄》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廣告
什麼樣的符寶能吸引到修士的目光?當然是能逆風翻盤決定整個戰局、且足夠酷炫的符寶。

薄筱芽思索後畫出幾張符寶,又趕緊捧著符出去尋買家,生怕錯過這次出貨的好時機。

主峰比鬥場上,一字排開十來個戰場,一部分是練氣修士的擂台,一部分是築基修士的擂台,在高階修士眼裏都是菜雞互啄,所以只有些低階修士在旁邊看熱鬧,再就是裁判留著判定輸贏記錄名次了。

薄筱芽眼神掃視,正物色著買家人選,就聽身後傳來一聲:「薄師妹!」

她扭頭,就見到崔依玉一乾人等,準確的來說是崔依玉和秦盼旋、秦幼旋姐妹,白安鳶和姚問雁、范海冬兩個,她們雖然一塊過來,但分成兩團,中間有明確界限。

說話的是白安鳶:「還以為看錯了呢?真是你呀,師妹你是在哪一場哪一方台的比鬥?我們都去給你助威。」

薄筱芽搖頭:「我沒參賽。」而後問:「你們歷練回來了?是趕著回來參賽嗎?」

「正是呢。」白安鳶:「我們幾個都去比了比,但沒拿到好名次,不過今年的比鬥好多這一輩的天驕參加,很是精彩熱鬧,就比如說我們玉珍峰的師兄夏岩朋,他是天火單靈根,不到三十歲已經摸著金丹的門檻,薄師妹到時可以押注,夏師兄肯定能獲勝。」

「還能押注?」薄筱芽訝異。

天心派搞這麼大範圍的比鬥,竟不拘束賭局,明面上允許弟子押注,不怕弟子打假賽嗎?

轉而一想,反正最後也沒獲勝獎勵,只有個榮譽,弟子們願意拿名聲打假賽宗門又何必管。

就聽崔依玉說:「薄師妹,我們落霞峰的大師兄葉睿凌才是這一輩裡最厲害的天驕,你要是押注該押葉師兄才是。」

白安鳶呵呵一笑:「葉師兄只是築基後期,還沒圓滿吧,夏師兄可是為了打磨根基,特地壓製著修為才沒結丹。」

崔依玉道:「夏師兄是修為高那麼一些些,但他只是法修,葉師兄可是劍修,劍修能跨大境界對敵,小境界算得了什麼。」何況還只是後期跟圓滿之間的微弱差距。

薄筱芽聽明白了,還以這兩位抽中了對戰號碼,才會一路來冷著臉,說話又針鋒相對,原來是為愛豆站台。

她擺擺手:「我不善看人,就不押注了。」

什麼性質的賭也不能開先河,不然她會一直想走捷徑,掙靈石還是得踏踏實實靠手藝。

兩方還想勸她,就見一旁一名男修路過的時候冷哼一聲:「葉睿凌跟夏岩朋算什麼天驕,這一輩弟子裏比他們優秀者多了去了。」

他隻想反駁一句便瀟灑離開,但立刻就被崔依玉擒住:「吳才樂你又在說什麼酸言酸雨?剛進宗門的時候,你仗著年紀大老欺負我師兄,但後來每回小比都輸給了我師兄,現在你們都差了一個境界,還不服氣!」

吳才樂口嗨被抓個現行,撐著面子道:「那是以前的小比而已,三十年河東……」

沒說完就被白安鳶截住:「別三十年了,你已經快四十,這會兒還沒築基,大器晚成你都配不上。」

薄筱芽看了白安鳶一眼,這位女修看起來溫柔似水,為愛豆發聲的時候卻比直白爽快的崔依玉還要犀利。

趁著崔依玉、白安鳶擠兌吳才樂的空隙,秦幼旋悄悄跟她吐槽:「每回都是這樣,不論小比、大比還是出門任務,甚至宗門內天驕榜投票,她們兩個就會吵一架。」

平日裏因著身份相當,年紀相仿,她們玩的很好,到了這種時刻,鬧騰得也比旁人凶,還要逼著她們幾個也站邊。

薄筱芽很理解,她前世就兩三個閨蜜,還要弄好幾個群呢。

何況為愛豆打call這種向來沒有友誼。

「對了,之前跟你買的頭飾很好用呢。」秦幼旋說:「一粒珠子就抵得上一枚上品符,只可惜我的頭飾防禦幾次妖獸偷襲,好幾粒珠子懷了,顯得不好看。」那就沒法帶了。

薄筱芽也無法:「反正現在大家都帶那種款式的頭飾,帶著也顯不出來你,你日後就拿著當尋常符器用吧。」

她做的畢竟是符籙陣法搭配的首飾,並非真正的法器,沒法像法器一樣修補,只能做小零件替換。

但是,她為什麼要包售後呢?

秦幼旋被薄筱芽說服了:「說的也是,而且她們帶頭飾都穿的花花綠綠的,就沒我們當初好看,真是糟蹋了這個款式。」

那邊吳才樂幾句話被擠兌的狼狽脫身,走前還放了句狠話:「我不跟你們計較,你們等著,這次我會越階挑戰他們,到時候你們就知道到底誰厲害。」

崔依玉冷哼一聲:「他就是姓氏好,不然這種資質都進不了天心派,還佔了個核心弟子的名額,真是浪費。」

白安鳶道:「別理那個跳樑小醜,再等一會兒就該輪到師兄上場,我們先去佔個好位置。」

崔依玉拍手:「對。」

她們本來就是為了過來佔位置的,先遇到薄筱芽打了個招呼,後又碰到吳才樂挑事,一陣耽擱差點忘了正事。

兩人團結的在前方開路,一路上或推或擠的艱難從人群裡跑到其中一座站台下方的觀看台,薄筱芽也被這一行人熱情的拉著(裹挾)過來。

築基期修士的枱子比練氣期比鬥台要大一些。

現在台上還有人比鬥,崔依玉指著底下相鄰的兩個台道:「剛好,待會葉師兄、夏師兄分別在這兩個擂台上比,你看了就知道誰強誰弱了。」

說著還不滿意的嘀咕:「這些人分明就耗盡靈氣了,趕緊下台就是,掙扎什麼。」像極了為了自家哥哥任意攻擊其他同台表演者的腦殘粉。

不過現在兩方擂台上的兩對對戰修士確實都鬥了個旗鼓相當,靈氣耗盡,就憑最後一口心氣近身肉搏,跟旁邊道光絢爛的比鬥場一對比,顯得格外沒意思。

不止崔依玉等人,旁邊圍觀的修士都沒耐心關注他們,關注的也是一片唏噓吐槽。

好不容易等兩個擂台上的比鬥得出結果,裁判上台宣佈輸贏後,便有一行人上台,先把擂台賽打出來的坑坑窪窪填平了,又把被破壞的陣法補齊。

陣法是為了避免擂台上的人誤傷場外,以及保證不會出現誤殺。

裁判才宣佈下一場比鬥。

崔依玉拍著薄筱芽左手:「來了來了,葉師兄來了。」

就見一名青衣修士禦劍上台,一落地,腳上的劍被他握在手裏,靜靜的候著對手,很有些劍修的高人風采。

還沒仔細觀察,她右手臂彎被白安鳶挽著拖拽了過去:「你看,那就是夏師兄。」

一名身著玄色勁裝的男子赤手空拳飛了過來,他手一揮,一條火鞭握在手裏。

而這時,坐在周圍的人似乎也注意到這兩名氣質不凡的修士:「這不是本代最傑出的兩位?他們再出一兩個任務,就要被提成真傳了吧。」

「人家現在享受的也是真傳的待遇啊,心法資源都是一等一的。」

瞬間,觀看者的目光幾乎都被集中到這兩方擂台上。

崔依玉跟白安鳶追著問她:「你覺得誰更好。」

呃……要怎麼委婉的說,這兩個都是菜逼呢。

葉睿凌看著氣勢還行,但他周身氣勢還不如手裏那把打磨上佳的飛劍,那把劍一看就是上品寶劍。

也別說跟無憂那個劍修對比,那是碰瓷,隻說跟當年見過的劍修何不落相比,都不夠。

不是說葉睿凌打不過何不落,而是二者身為劍修的氣勢,

葉睿凌一看就是良好出生,沒受過多少洗禮,不夠凌厲。

如果他不是劍修還好說,偏偏他是劍修,這氣勢就弱了些。

而夏岩朋嘛,他手上那條異火品階倒是不錯,可惜明顯煉化程度不夠,還沒發揮出異火一半的實力,這異火在他手裏真是浪費。

所以說這些大宗門的弟子,長輩們太過溺愛,從小什麼好東西都給他們準備好了,哪裏能受到磨練呢。

她堅決不承認被刺激到,回想起自己小時候一張符紙都要當兩張用的拮據。

薄筱芽搖頭嘆氣:「還沒鬥呢,我哪裏看得出來。」看的出來誰比誰更菜呢。

崔依玉和白安鳶也沒逼著她一定要給個答案,都聚精會神的看起比鬥。

很快,兩人都乾脆利落的贏下比賽,把對戰者掃落擂台。

兩個築基期後期的修士,基本已經在築基期裡橫掃一片,他們還用等級那麼高的法器,能不贏嗎。

崔依玉手裏拿著張紙,上邊是參賽者的比鬥信息,手裏計算著:「照這速度,明後天,葉師兄跟夏師兄就能對戰了,到時候就知道他們誰在是宗門這一代第一人。」

她目光和白安鳶相撞,擦出一片火花。

白安鳶輕笑:「我沒空再跟你吵了,我要去給夏師兄賀喜。」

崔依玉說:「我也要去給葉師兄賀喜。」

兩人雙雙跳下座台,還招呼其他人趕緊跟上,薄筱芽可有可無的跟著。

落後幾步的姚問雁忽然扯了扯她袖子:「薄師妹,你看我這身還行嗎?」

薄筱芽扭頭看看:「天水碧配凝脂白,撞色撞得很好。」

姚問雁立刻心安了,緊接著秦盼旋也過來:「那我呢。」

薄筱芽很直白:「你這是青碧,配藕荷色還行,但若是配鵝黃更好。」

秦盼旋肉眼可見的萎靡,她趕忙安慰:「但你天生膚白,怎麼穿都好看。」

待崔依玉跟白安鳶一左一右拉著葉睿凌、夏岩朋說話,秦盼旋和姚問雁也一左一右的湊過去,又靦腆的低頭淺笑,時不時還要悄悄往兩名男修那邊看一眼。

薄筱芽明白剛剛臨時出的小插曲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些個小女修,天心派多好的教學資源,怎麼就不把心思放在修行上呢,一個個的……

這幾人說著話,再不關心薄筱芽的看法了,薄筱芽眼睛掃到角落裏,吳才樂站在角落朝這邊露出憤恨的目光,她心裏有個想法。

便抬腳朝吳才樂過去。

就聽身後崔依玉說:「恭喜師兄,咱們回去好好慶祝一番。」

葉睿凌道:「這等小勝有什麼好慶祝的,我還想之後越級挑戰呢。師傅說這幾代弟子一代不如一代,跟無憂師兄那一代更是天差地別,之前每一代都有從練氣期便一路越階戰過去的天驕,我想知道,我跟他們相差多少距離。」

那邊夏岩朋爽利一笑:「原來葉師弟也有這等想法?我也有越階挑戰心思,那咱們互勉?」

葉睿凌:「互勉。」

薄筱芽聽的腳步一頓,又扭頭回來。

她刷的一下拿出一張符圖,對葉、夏二人道:「有沒有興趣買張符寶?」

葉睿凌沒有劍修的高冷,比夏岩朋先開口:「這是?」

「這是薄師妹。」崔依玉介紹:「師兄,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把頭飾都讓給我們的那位師妹,她畫圖可好看了。」

葉睿凌意味深長的看著薄筱芽:「原來這位就是把你們勸的不肯帶簪子、步搖,隻帶些珠子串鏈的人。」他實在不明白,那些珠子有什麼好看的。

薄筱芽特別淡定,一點也不在意這審視的目光。

崔依玉已經湊過來看她手裏的畫:「咦,你這畫的

是……花海?怎麼這些花都看著怪怪的?不過配色很好看就是了,我從沒想過這麼多種花這麼雜亂的種在一起,還能這麼好看。」

說著她還看向葉睿凌,讓他給意見。

「不就是一副花葉符圖……」葉睿凌目光隨意掃過來,緊接著話語一頓:「你這畫裡?」有些不對。

薄筱芽道:「葉道友看出不同了?果然是這一代弟子裏首屈一指的天驕,怎麼樣要不要買,只要八萬靈石。」

葉睿凌立刻被這價格喚醒了,輕笑一聲:「倒是比師妹們的頭飾足足少了兩萬靈石。」

薄筱芽正待開口,崔依玉已經不好意思道:「師兄!不是薄師妹喊價高,是我們自己定的價,畢竟奪人所愛,怎麼好意思讓薄師妹虧。」其實是她跟白安鳶鬥氣,她不肯落人下風。

葉睿凌心道,師妹還是年幼,一點都看不出這位薄師妹心計之深,把她們這一群小女修全都騙了。

面上溫和道:「好,往事不提,不過這畫我們不需要,薄師妹不必再費心。」

薄筱芽明白這人分明先入為主把她看做騙子。

心裏『嘖』了一聲,收起符圖:「那就算了。」她就不信找不到買主。

果然還是找吳才樂算了,那人心胸狹隘、自視甚高,自卑又自傲,聽崔依玉他們言語露出來的信息,出身也不錯,是個有家當的,只要拿話語一刺激,還不立刻買下她的符圖,去越級挑戰。

到時候眾目睽睽之下,一個修為尋常的練氣修士憑藉符寶越級,她的符寶還能賣不出去?

要不是聽到葉、夏二人的談話,她才不會改變主意換一個目標。

還不是因為跨大境界越級挑戰所承擔的風險不是平等的,假設練氣期和築基期修士差的是一和十,那築基期和金丹期差的是一和百,而金丹期跟元嬰期之間的差距是一和千。

所以才說無憂那傢夥,莽是莽,但真有點東西在身上。

總之,練氣期贏了築基期,當然沒有築基期贏了金丹期來的震撼。

她想給符寶挑個更合適的代言人有什麼錯。

可惜這葉睿凌看著君子端方,沒想到婆婆媽媽的,還管她們女孩之間的瑣碎小事,怪不得這廝拿著這麼好的劍,劍氣卻軟弱無力。

薄筱芽跟崔依玉、白安鳶幾個告別,就要去尋吳才樂。

這時候人群裡一陣喧嘩,無憂在眾人自動分出的路線裡越眾而出,他掃了眼薄筱芽:「安玄師叔?怎麼跑這兒來耍,不是說了麽,元嬰期比鬥在後面。」

「師叔?!」崔依玉幾個瞪大了眼睛,看看薄筱芽又看看無憂,目光透露著被欺騙的不可置信。

薄筱芽尷尬一笑,對無憂道:「我就是隨意看看。」了解了解市場。

無憂挑眉:「是麽?」他不信。

他腳鋒一轉走了過來,掃了葉、夏等人一眼,對薄筱芽道:「這些雖是最小一代弟子,但大多已經被挑選收徒,師叔若是有心思,等下一批道童選來,可以好好挑一挑。」

宗門收道統都是十年一收或者二十年一收,不會一代一輩分,道童入門後先□□導,過程中表現好被師傅選中,輩分便隨著師傅的輩分而變化。

當然好些有後台的一早就被定下了。

若是過程中沒拜上師,則會一直上大課,相互以同輩相論。

在封禹作為掌教做主接收的道童,基本上都算作一輩,等無憂做主後,才會算作下一輩。

所以葉睿凌這些人,雖然是這一代弟子,他們仍喊無憂師兄,且他們拜下的師傅恰恰好是封禹同輩。

其實沒能拜上師的極少,首先能被天心派選中的道童資質大多不差,且天心派那麼多高階修士,道統傳承對修士來說有很重要,每回有道童,大

家都會來仔細擇徒。

無憂看薄筱芽過來轉悠,還以為她也動了心思,這才提醒她。

薄筱芽皮笑肉不笑的:「多謝師侄,不必了。」

這時白安鳶猶豫的插話:「薄……大師兄,你怎麼說這位是我們的師叔?她看起來明明就不大啊。」

無憂就道:「這是碧瓊師叔祖留下的道統選出來的親傳弟子,年紀是不大,但按著輩分是你們的師叔,她道號安玄,你們喚一聲安玄師叔即可。」

秦幼旋聞言就撅著嘴看薄筱芽。

我把你當閨蜜,你卻瞞著長輩的身份,來掙我們儲物袋裏的靈石!

但無憂這個掌教大師兄的威嚴足夠大,一發話,葉、夏二人,崔依玉、白安鳶幾個都二話沒說,恭恭敬敬的對薄筱芽行禮:「安玄師叔。」

「呵呵,不必多禮。」薄筱芽瞪無憂一眼:「師侄來做什麼?不是很忙麽?」

無憂頭疼道:「有兩個小修士鬥法過了頭,我來處理。」其中一人直接被毀了根基。

每回大比時,都會有一堆這樣的意外,偏偏大比是宗門的習俗。

他說完,匆匆離去,走前還好心道:「師叔與你們年紀相仿,平日裏一塊玩也好,她對宗門不熟悉,你們多幫幫她。」

師傅囑咐他帶安玄師叔,但他實在沒空,既然安玄師叔自己有了交好的人,那就更好了。

無憂可是看在自己那八副新的英俊帥氣的人像上,百忙中特意過來得給薄筱芽撐撐場子。

可謝謝你了。

薄筱芽咬牙,對著崔依玉受傷幽怨的小臉道:「我不是故意隱瞞身份的,只是才被無憂接回宗門,跟誰都不熟悉,而且我這一脈就我一人,平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跟你們交上朋友,就不想把輩分說出來,怕你們太客氣。」

她說完嘆口氣,也擺出幽怨臉來:「你們要是怪我,我也沒辦法。」

秦幼旋最為單純,第一個開口:「無憂師兄都說了,安玄師叔跟我們年紀相仿,不可能騙我們,那師叔不說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一說完,緊接著白安鳶也道:「幼旋說的對,其實當初是我們先入為主,看著師叔外貌年幼,便以為是小師妹,其實師叔從沒叫過我們師姐。」

緊接著,其他幾個女孩也都七嘴八舌的說話,很快又跟薄筱芽和好如初了。

葉、夏二人旁觀了這跌宕起伏的劇情,但出於薄筱芽身份上的大變動,他們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薄筱芽放鬆下來,不管她們心裏怎麼想,反正面上糊弄過去了。

等到跟這些人分開的時候,薄筱芽想了想還是叫住葉睿凌:「葉師侄,那符圖還要嗎?」

葉睿凌無奈:「師叔怎麼就挑中了我?」挑中了他來當這個冤大頭。

那還不是因為你比夏岩朋開口,顯然是對圖有幾分心思的,那夏岩朋可一點興趣沒有。

薄筱芽把符圖展開:「師侄你仔細看看這圖,不提前事,當真沒有一絲一毫的心動?」頭飾是頭飾,符圖是符圖,怎麼能放一塊討論呢。

葉睿凌斟酌:「我確實從這符圖裏感覺到了異樣。」

這圖表面上是一張濃墨花海圖,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這裏邊的花、葉都朝著一個方向,且不是張開,而是微扶,就像是……被風吹的一面倒。

且這裏邊的葉子、花瓣上還有極小極小的口子,像是被銀針之類的利刃刺過。

他隱約在這畫裡領悟到某種劍術,但這靈感轉瞬即逝,領悟的不是很真切。

薄筱芽道:「這就對了嘛,這這幅符圖是專為你這樣的劍修而畫,聽說你要越級挑戰?有了這幅圖豈不是如虎添翼,倒時你用這幅圖領悟劍法也好,對敵也好,必保你能挑戰成功。」

葉睿凌哂笑:「這保證,便是我師傅都沒給。」當然,他師傅有意讓他在這次大比裡歷練,隻給他保命的東西,沒給厲害到無視境界的法器。

但他還是不理解:「為何師叔要把符圖給我?莫非師叔覺得我比夏師兄弱,必須要靠這等外物才能獲勝?」

啊不,我倒是沒有特別看好他,而是平等的看不上你們兩個。

這不是你主動跳到我面前了啊。

就沖著這廝之前因為崔依玉買頭飾的事對她陰陽怪氣,也要狠掙他一筆靈石。

薄筱芽微微一笑:「這就是緣分了,我畫符只看心裏所想,畫出的這幅符圖恰好適合你,那這就是你的機緣。」

葉睿凌似乎接受了這個說辭,也可能是實在推卻不過,到底掏出靈石買下了這幅符圖。

他本來隻拿八萬,想了想也主動加到十萬:「先前擔心師妹她們年幼,對師叔言語不當,多加兩萬的靈石算我賠禮。」

主要是他這師妹,看起來風風火火驕傲霸道,其實沒少被騙。

但既然這位安玄師叔是無憂大師兄認下的,肯定還是有些本事,不至於隨便坑人。

那些頭飾應該、至少、也許值個六七分賣價吧。

薄筱芽收下靈石:「好說好說,其他我也不多說,等師侄用了這符寶,就知道好處了。」

葉睿凌笑笑沒再說話,隻客客氣氣的告辭。

等到第二天,因著他跟夏岩朋結束戰鬥都挺快的,所以很快便輪到葉睿凌跟夏岩朋兩人之間的比鬥。

這是築基期修士中最受矚目的一場比鬥。

別說小修士們,便是一些中高階修士也出來觀戰了。

薄筱芽本來在底下看戲,被無憂眼尖的看到,傳音喊了過去。

無憂道:「剛好,這會兒幾個峰頭的掌事出關觀戰,師叔也認認人,免得以後出門去,連同門都不認識。」

他指著旁邊幾名穩重男修道:「這是落霞峰掌事崔師叔,玉珍峰掌事傅師叔。」又指著薄筱芽介紹:「這就是碧瓊師叔祖的傳承弟子,安玄師叔,安玄師叔還是名厲害的符修,」

崔這個姓氏一聽,就跟崔依玉有點關係,他是名神情嚴肅,眉宇之間透露著不好親近的信息,看著三十來歲,不如封禹年輕。

隻對薄筱芽微微點頭:「安玄師妹。」

薄筱芽也客氣的喊:「崔師兄。」

傅掌事倒是很溫和,還道:「早前就聽多慮提起過,說收到了一幅蘊含紫氣和太陽真氣的上品符寶,我先前就想拜訪師妹,只是沒得空。」

薄筱芽自然要說:「有幸得了一門符道的傳承,若是傅師兄想要什麼符,儘管找我。」

「那就多謝安玄師妹了。」

這二人顯然是來看弟子決戰紫禁……擂台之巔的,沒有多少心思在薄筱芽身上,打過招呼後便雙雙看向擂台。

葉睿凌和夏岩朋已經相互試探了好幾個回合。

他們顯然對彼此十分熟悉,輕易的就能察覺對方所出的招數,所以先前的攻擊全都落空,兩人費了一番勁,雙雙毫髮無傷,白費功夫。

忽然,葉睿凌揮出了與先前不同的一劍。

傅掌事點評道:「睿凌這一劍有點意思,蘊含著『風』的韻律,只怕過不了多久就能悟出劍意了,崔師兄教了個好弟子,只可惜,這力道還是淺了點。」

果然,那帶著無數如落葉般卻又帶著殺意的劍氣朝夏岩朋踴去,被他層層圍繞在周身做防禦的異火燒了乾淨。

葉睿凌卻也不驚慌不失落,而是一劍又一劍,揮出無數劍氣。

夏岩朋道:「這又有何用?」

他周身迸發龐大的靈氣,異火被催生成一隻威猛的火獸,朝著葉

睿凌便撲了過去。

只是火獸才奔出幾步,便被無數無形的劍氣打散,變成一片片的小火星。

上方,崔掌事神色緩和,淡淡道:「劍修的劍氣,說什麼力道不力道的。」

傅掌事微微嘆氣:「岩朋還是莽撞了些,不善觀察。」明明是個法修,拉遠距離戰就是,偏喜歡跟莽撞的劍修一樣,大開大合,硬碰硬。

雖然底下勝負還未分,但在他們這些高階修士眼裏,結局已定。

薄筱芽在一旁,隻覺得這兩位師兄不但溺愛弟子,還特別悶騷,這麼大年紀了,還要拿弟子們的輸贏來彼此鬥氣。

她只可惜,葉睿凌選擇從符圖裏悟道,而不是直接用符圖對敵。

沒多久,擂台上兩人便分出勝負,緊接著葉睿凌提劍指著上方一人道:「弟子向宇文浩師兄挑戰。」竟是休息都不休息,直接越級了。

傅掌事輕『呵』一聲:「原先我覺得睿凌脾氣太好,少了些少年人的銳氣,現在看來,他果真是個劍修。」

崔掌事心底也覺得弟子這是做的草率魯莽,但面上還是得說:「他才贏下一戰,正要趁此機會迎頭直上,才有機會突破。」

宇文浩是上一代裡的天驕,比葉睿凌大了十來歲,已經成就金丹,而且他也是能越級挑戰的劍修,此刻面對師弟的挑戰,隻覺得自己被看低了。

但他不能不應戰,不然就是認輸。

他冷冷跳上擂台:「我讓你三招。」

葉睿凌提著劍嚴陣以待:「請師兄不必放水。」

宇文浩看他一眼:「這麼想找死?我成全你。」

說著,兩名劍修默契的同時出手,只是一劍,便能看出差距。

宇文浩的一劍,猶如裡滔天巨浪,撲面而來,葉睿凌方才對付夏岩朋的滿是殺意的葉片劍氣,就像小孩的玩具,一個罩面便被撲滅,緊接著那股巨浪便朝葉睿凌撲去。

宇文浩已經收了劍,只等著對面膽大包天的師弟倒下。

但他沒有倒。

一張滿是鮮花的符圖在葉睿凌身後展開,他苦笑道:「我本不想用這東西。」

他對劍有了新的感悟,又用悟出的劍術擊敗自小到大的勁敵夏岩朋,趁著戰意,便想看看自己跟上一代弟子到底又多大差距。

誰知道只是一招,他便毫無還手之力。

葉睿凌知道自己應該體面認輸,但他不甘心。

如果就這樣認輸,他才領悟到的劍術算什麼,明明他從符圖裏感受到那樣強大的力量。

他要知道,到底是自己的力量太弱小才會敗,還是這條道,本就是錯的?!

符圖展開後,擂台上急不可擦的吹過一陣微風,那風極小,似乎只能讓花瓣微微晃動。

但緊接著,宇文浩感受了鋪天蓋地的攻擊。

那種攻擊起先是不易察覺的,他甚至感覺到有什麼輕薄柔軟的東西貼在臉上,像是花瓣?緊接著,他臉上便被刮出一條血痕。

宇文浩警惕起來,他想要攻擊,可他不知道朝哪個方向攻擊,他甚至看不出這些柔軟又傷人的東西從哪裏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上方,崔、傅二人只是有些疑惑,無憂卻第一時間看向薄筱芽:「師叔,你這可就過了。」讓築基修士用這樣等級的符寶去打擂台賽,這還能叫比鬥麽?

薄筱芽無辜攤手:「師侄,我就是做個生意,買家拿到貨後用來做什麼,我還能控制不成?」

無憂沒追著不放,這種事確實不能責怪薄筱芽一人。

只是,他道:「我看那不是劍氣,是風。」身為天生劍體,又是高階劍修,他自然能明確感知擂台賽符圖散發的攻擊是怎麼回事。

薄筱芽道:「

所謂的劍意不也是從天地萬物中領略出來的麽,你從流水中領略出劍意,莫非流水的攻擊力就徹底消失了?」

劍能揮出像風一樣的劍氣,那風為什麼不能像劍一樣有威力。

無憂感慨:「師叔,你的辯駁能力一如既往的強啊。」差點都動搖他這個經年劍修的劍心了。

薄筱芽嘿嘿一笑:「師侄,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崔師兄、傅師兄,以後有空再聊啊。」

她飛快跑去懸練峰找多慮,直接派出畫卷:「我畫了三份符寶。」

其實是四份,這回畫符她是以『風花雪月』作為主題。

風自然就是葉睿凌買下的那幅,表面看著風平浪靜,其實蘊含無數殺意,不仔細看都看不出符圖裏的景象被蘊含殺意的風裹著。

花,跟風圖裏的花海不同,只有一朵鮮花,但底下是無數根系,這是一朵嗜血的食人花,根據嗜血魔藤的外形仿畫出來的。

雪,就是一片冰天雪地,其中一片透明的冰山裏,一個蜷曲的小精靈閉目沉睡,金髮藍衣,背生透明四翼……好吧,她承認這個雪精靈的形象多多少少有參考冰雪女王,只是這小精靈只有巴掌大。

最後的月,是一輪血月,月上有兩隻猩紅的眼睛,那是一直巨大的暴力兔兔,靈感取自兔總,本來想畫個天狗吞月或者巨狼之類的,但最後還是選擇了兔,因為反差感。

如果是崔依玉她們想越級挑戰,她怎麼也得把雪符圖拿出來,就憑小精靈的賣相,還拿不下哪幾個不諳世事的女修。

但要越階的是葉睿凌,她賣的就是風符圖了。

薄筱芽把三張符圖遞給多慮:「明日有人來問,你就說這是葉睿凌用的符寶同款。」

多慮一心守著任務堂,還不知道主峰比鬥的事,疑惑:「可是有什麼寓意?」

「葉睿凌用我的符寶越級挑戰了一名金丹劍修,反正你照說就是了。」薄筱芽高興道:「等符寶賣出去,我再好好謝你。」

多慮笑著道:「這點小事算什麼,師叔有符籙、符寶都交給我幫忙出手就是。」這樣他才好拿到第一手的貨源。

「拜託你了。」薄筱芽喜滋滋的回去,坐等靈石入帳,就不信葉睿凌這個活廣告一打,還能有修士不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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