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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說我一句試試》第25章 第 25 章
大家全都懵了,誰都沒想到,景文會在老師面前直接動手,直到段恆的慘叫聲響徹整個沙灘。

這聲號喪式哭喊瞬間喚醒了兩個老師,兩人立刻像上了發條似的動了起來,齊刷刷衝上去製止。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是瘋了嗎?」

「景文,還不給我住手!」

眾人亂成一團,那個老師趕緊去查看段恆的傷勢,景文這一拳是照著他嘴巴打上去的,他一邊哭一邊吐出兩顆帶血的牙齒,老師頓時憤怒了。

不少同學遠遠地站著看熱鬧,嘰嘰喳喳地議論。

「那邊什麼情況?」

「聽說那男的找茬被栩哥打了。」

「文哥怎麼也打人了?那人是誰啊?」

「好像是蘭外的,是栩哥以前的同學。」

「啊?」

沙灘上越來越多人圍觀,錢揚隻得找人疏散現場,然後打電話把段恆送到了附近的醫院。

半個小時後。

寧栩和景文在門外罰站,錢揚通知了他們的家長,讓兩人一會兒先坐車回市裏。

裏面傳來段恆殺豬般的慘叫:「啊啊啊啊,輕點輕點,疼死了!你會不會上藥?」

護士生氣地按了下去,「我是護士還是你是護士?要不你對著鏡子自己來?」

「疼疼疼!你謀殺啊!」

寧栩看了眼景文,他正滿不在乎地靠在牆上,右腳有一搭沒一搭地踢著地面,彷彿對這種場景習以為常。

「看我幹什麼?」景文隨口問道。

他的視線沒有動過,餘光卻敏銳地察覺到他一直盯著自己。

寧栩語氣淡的跟剛才判若兩人,對他說:「你剛才怎麼那麼衝動。」

半小時前,他還雙眼發紅青筋暴起,騎在段恆身上險些將他打個半死,這會兒又恢復了理智。像景文這樣當著老師的面動手,情況要比他嚴重的多。

「你不知道緣由,就貿然幫我,萬一牽連到你怎麼辦。」寧栩抬眸看著他。

景文哂笑了一聲:「就為這個?」

寧栩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我們性質不一樣,我可以說成是反擊,可你是無緣無故動手,回去之後,他們不知道會怎麼處置你。」

景文向他走了一步,嘴角帶著笑,可眼底卻醞釀起狂風暴雨,籠罩著山雨欲來前黑壓壓的烏雲。

寧栩從未見過他這幅表情,不知道為什麼產生了一種想後退的衝動,但還是硬生生站穩了腳跟。

景文距離他極近,微微俯下身和他對視,一字一句地說:「你聽著,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跟他動手,只要他敢動你,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讓他躺著離開這裏。」

寧栩直直地望進他眼中,猛地屏住了呼吸,心臟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攥住一般。

一股強烈的情緒猶如驚濤駭浪般席捲而來——景文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一句話不問就無條件站在他這邊的。

從小到大他有過很多朋友,交情深的淺的,有些在得知他轉學的原因後,第一反應都是他需要改改自己身上的問題,也有些默默地刪了好友,再也不跟他聯繫。那段時間,是他自己獨自走過來的。

然而只有這麼一個人,不聞不問,義無反顧地站他。

這樣的人,絕不會是和段恆一樣的人。

寧栩的呼吸有些急促,「你……」

他剛說了一個字,錢揚就走了過來,表情很是嚴肅。

「寧栩,你過來一下。」他招了招手。

兩人幾乎同時移開了視線,不再看對方。

寧栩調整好情緒走了過去,聽見他說:「現在對方的老師和家長都不肯善了,

要你們兩個賠錢道歉,否則就投訴學校。你跟我說說,在沙灘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和那個段恆,是不是以前就認識?」

景文的聲音插了進來:「你不想說就不說,這種事兒我見的多了,無非就是想敲一筆……」

「你給我閉嘴!你眼裏還有沒有我了?!」錢揚快被他氣瘋了,指著他的鼻子怒道。

景文隻得不說話了,挑眉給寧栩使了個眼色。

錢揚氣得發抖,指著遠處道:「你給我站遠點!到那邊去!」

等到景文走後,他才轉而對寧栩道:「你別聽那小子的,跟老師說實話,我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寧栩低下頭,嘴角帶著一絲譏諷。

上一個對他這麼說的,也是他的班主任。

他說了實話,然而後來怎麼樣?

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平復心情。

最終還是選擇了那套表面說辭:「老師,段恆以前跟我有過過節,剛才因為場地問題吵了幾句,我一時沒忍住就動手了,這件事是我太過魯莽,你怎麼處置我都行,不關其他人的事。」

錢揚眉頭緊皺,深深地注視著他:「真的只是因為吵架?沒有其他原因?」

寧栩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錢揚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說:「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這麼回復學校了,不過我還是會要求調監控,盡量想辦法為你主持公道。」

在進去之前,他拍了拍寧栩的肩膀道:「你是我的學生,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即使有過節也別老放在心上。你的未來還很長,不值得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

寧栩不置一詞地目送他走了進去,眼神有些複雜。

景文插著兜走過來,「講完了?不就是錢的事兒嗎,你別被他嚇到,來我家裏告狀的人,比他一學期接待的打架鬧事者還多,拖鞋哥就喜歡威脅人。」

寧栩看了他半晌,忽然笑了:「你還覺得挺光榮?」

「那可不,行了別多想,回市裏景爺請你吃海鮮,你今天不是沒吃爽嗎。」景文揚起嘴角道。

寧栩原本還很緊繃,聞言被逗笑了。

回到市區後,景文沒能第一時間請他吃海鮮,因為景國全又被一個電話叫回來了,這次關了他三天禁閉。

寧栩回到家後,艾珂正氣得臉色通紅,拿著手機給什麼人打電話。

「對,這事兒明顯是對方的錯!」她叉著腰說道,「賠醫藥費可以,我們家是絕對不可能道歉的!黃主任,你去查查看那孩子有多少劣跡,你就知道了!他們要想打官司我奉陪到底!」

「可以,就這麼辦吧,我不在乎錢多錢少,只要他以後別再出現在我兒子面前就行。」

她掛斷電話,看見了寧栩,連忙走了過來。

「小栩,你還好吧,受傷了嗎?我看看。」艾珂心疼地檢查著他的臉。

寧栩搖了搖頭:「我沒事,媽。」

艾珂氣道:「那個段什麼的簡直是個畜生!先前在蘭外就針對你,現在居然找到蘭高來了!我要是再讓他好過,我就枉為人母了!真是氣死我了!」

寧栩說:「媽,我不想這件事鬧大,賠償完就算了吧。」

艾珂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你別擔心,我和黃主任說了這件事全程保密,不會讓你同學知道的,你張阿姨也跟張校長打過招呼了,沒有人會知道。小栩,你馬上就要高考了,這些事交給媽媽處理就好,千萬不要因為他影響自己心情,好嗎?」

她眼眶一紅,「我真不希望再看到一年前的你了,你那時候什麼都不跟家裏人說,媽媽真的很擔心……」

寧栩趕緊半抱著她拍了拍,「我好著呢,你放心。以前…

…是我太鑽牛角尖。」

他從來不覺得段恆這種人能傷害到他,反而段恆每次碰到他都要進醫院。真正讓他難受了很長時間的,是許梓涵。

因為太拿他當朋友,太相信他了,所以最後在得知真相時才會那麼痛苦。

只是這種事,讓他怎麼開口跟艾珂說。

他安慰了艾珂好一會兒,總算把她哄好了。

回到房間後,寧栩不願意再想以前的事,便給自己找了點事做。

他拿起手機準備給景文發個消息,讓他把課本拿過來,那樣接下來三天他就可以幫他做筆記了。

打開通訊錄一看,才發現還沒有景文的微信。

寧栩想了想,走上了天台。

果然,這傢夥正背靠花架在抽煙。

寧栩走過去道:「少抽點吧。」

景文一個哆嗦,煙灰掉在了手上,「我真是服了,你每次上來都要嚇我一跳,走路能不能有點動靜?」

他嘴上說著,手裏把煙掐了,隨手丟到樓下草叢裏。

寧栩往下看了一眼:「你再這麼扔,下面要成垃圾場了。」

「誰跟你說的,我每天早上都會下去撿煙頭,不然早被我媽發現了。」景文不以為然地撇嘴。

寧栩:「……」

果然是奇人腦迴路。

「找我有什麼事?」景文問。

寧栩跟他說了課本的事情,算是還他一個人情,末了又說:「我們加個微信吧,不然關鍵時候總是找不到你。」

景文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幸而花架擋住了對面的視線,寧栩並沒有看見他一瞬間的慌亂。

他支支吾吾地說:「微信就算了,我不怎麼用微信,你要是有事的話,來天台找我或者給我打電話就行。」

「你不用微信,你山頂洞人啊?」寧栩詫異道。

「你才山頂洞人,我只是不喜歡那個界面而已。」景文心虛地轉移話題,「怎麼,你嫌我今天過去的太慢了?我什麼時候關鍵時刻找不到人了,不是立馬趕去幫你了嗎。」

寧栩這才想起剛才心裏的疑問:「說起來,今天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你不是在房間寫作文嗎?」

景文咳了咳:「……王嵩跑來跟我說的,他說你和幾個人不太對勁,看著像是要動手。」

「王嵩?」寧栩頗感意外。

「我也不知道他抽的哪門子風,突然發神經來找我,可能壞事做多了怕遭報應,偶爾日行一善吧。」景文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聞言,寧栩沒再多問,「你去把書拿給我吧。」

景文笑了笑:「那行,謝謝學霸垂憐。」

他往回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說:「對了,寧栩,我剛才的話是認真的。」

「什麼話?」

「你有任何事,都可以第一個找我。」

寧栩勾起唇角,清晰地「嗯」了一聲。

*

周一早上,班上的氛圍很是熱鬧,裡島風波過去了,大家都默契地沒有再提起。高中生的傳言總是這樣,來得快走得也快。

主要原因,是因為又有新八卦了——

齊浩洋神秘道:「你們聽說了嗎,懷峰迴來了,現在正跟著高二在複習。」

「我記得他,長得挺帥的。」盧思思說。

卓楠笑道:「你就隻記得帥哥。」

「什麼時候的事?」李裘好奇地問,「他是不是因為家裏出事才休學的?」

齊浩洋說:「就昨天,哎,哪裏是因為家裏出事……算了,你們不懂。」

李裘很是奇怪:「就是家裏出事啊,聽說他媽媽跟人跑了,懷著孕回來問他爸要贍養費,當時鬧得沸沸揚揚,他媽媽偷`

情的照片都傳的滿天飛呢。」

他捅了捅寧栩,「當時你還沒來,沒吃到這個大瓜。」

齊浩洋皺眉道:「行了啊你,別在背後議論人家家裏。」

李裘吐了吐舌頭:「我給栩哥科普一下嘛,又沒有惡意。」

「其實他也蠻可憐的,都因為照片的事情抑鬱了,我們還是別說這些了。」卓楠建議道,「聽說他現在還是在三班,有空咱們可以多去找他玩玩,畢竟是老同學嘛。」

李裘馬上道:「那是當然,他之前好歹也是跟文哥混的,齊浩洋,現在人家回來了,你不得去跟他打個招呼啊。」

齊浩洋點了點頭:「等文哥解禁回來吧,我們一起請他吃個飯。」

寧栩看向他:「那個人和景文是朋友?他叫什麼?」

「周懷峰,以前跟文哥關係超級鐵。」齊浩洋說。

周懷峰,很熟悉的名字。

中午吃飯的時候,寧栩見到了他。

李裘指了指剛從隊伍裡出來,拿著托盤的男生:「那就是周懷峰。」

周懷峰長得高高瘦瘦,面容俊朗,五官稜角分明,頭髮有些微長,眼神看起來帶著幾分陰鬱,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看著挺斯文的,怎麼會和景文玩得好?」寧栩不解。

李裘說:「他之前可不這樣,高一的時候還是蠻陽光一帥小夥,跟著文哥吆五喝六的,性格可活潑了,後來因為家裏的事打擊太大……嘖,剛才齊浩洋不讓我說,是這樣的,當時他媽媽的床`照傳到了他喜歡的女生面前,所以他徹底崩潰了。」

「他喜歡的女生,就是創優A班的班花,你知道是誰嗎?算了你肯定不知道。那姑娘當面罵他噁心,把他送的禮物摔在地上讓他滾。」

寧栩慢慢皺起眉頭:「怎麼會這樣?什麼人乾的?」

周懷峰剛剛端著盤子坐下,一個人就坐到了他對面,是徐歲。

寧栩往旁邊的桌子看去,剛好對上了王嵩的目光,似是在警告他不要多管閑事。

「據說是他乾的。」李裘朝著王嵩努了努嘴。

寧栩突然間明白了,景文為什麼那麼恨王嵩,難不成是因為這件事?

徐歲笑著跟周懷峰打招呼:「吃飯呢?怎麼回來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大哥們好去二年級看看你啊。」

周懷峰默不作聲地握著筷子,埋下頭一動不動。

食堂裡漸漸安靜下來,這層樓高二的學生居多,沒幾個認識他們的。今天李裘特別想吃這樓的石鍋拌飯,所以才叫上寧栩一起來的。

大家都暗暗地看著他們,沒有一個人說話。

徐歲抱著手臂往後靠,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腳周懷峰:「你老子啞巴,你也啞巴了?跟你說話呢。」

寧栩站了起來,李裘急忙拉住他:「栩哥,你別去,咱們跟他又不熟。」

「這是上次摔小胖書包的那個人。」寧栩看著徐歲說。

李裘一愣:「啊?小胖……好像是,等等,栩哥!」

他還沒來及說什麼,寧栩已經走了過去。

徐歲說:「不講話也不吃飯,脾氣大了?要我喂你是不是?行啊,那我這個當同學的,就喂你幾口好了。」

說著,拿起湯杓,故意「不小心」把湯潑在了周懷峰的校服外套上。

旁邊的人紛紛端著盤子,坐到了遠離他們的地方。

周懷峰死死地咬著牙,臉上流下豆大的汗珠,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胸口劇烈地上下伏動。

徐歲開心地笑了起來,像個孩子一樣,「湯好喝嗎?還要我喂你嗎?」

他身後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這湯確實不錯,要不你也嘗一嘗?」

徐歲剛要回頭,還沒看清眼前

的人,就在一片驚呼聲中,被一碗湯兜頭扣在了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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