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苦難的經歷（五）

黃先生執意要先去，鞠老爹怎麼也不肯說：「你一介書生有什麼辦法好想？況且還是護送省裡來的領導，責任重大，出了事怎麼辦？還是我去吧。」

聽了兩人說話我再也忍不住了便闖進去，打斷二人的爭執說：「你們為什麼瞞著我呢，我可以去嘛，那有當爹的和老師瞞著兒子和學生的道理？」

黃先生說：「我們不是故意瞞你，我們是怕出危險，連累你。」

「要是真出事了，查起來，我也跑不掉的，不同樣受連累嗎。我早就聽說關於共產黨的事了，爹你是共產黨，那兒子也應該是共產黨的人。我今年十六歲了，不是小孩子，這點事就交給我吧。」我毅然決然的說。

「好小子，不愧是我老鞠的兒子，有種！黃先生護送領導這事兒就交給俊清去辦吧。你知道這孩子不但功夫好，而且機靈，就叫他去吧！」

鞠老爹說完叫我把獵槍拿過來接著對我說：「你把槍把底下在鐵板卸下來。」

我按照鞠老爹的話，把鐵板卸下來，原來搶托底下是空的。

鞠老爹囑咐說：「護送領導時把重要的東西放在這裏，誰也不會想到獵人的槍托裡藏有東西。」

黃先生說：「這護送領導十分重要，一路上千萬要加倍小心，你的身份是收山貨老闆的獵戶保鏢，鐵力那邊兒自然有人接應，到了鐵力就算完成任務，路上不準打聽領導的一切。」

我點頭答應，準備好後黃先生領我去見了這位領導。

上級是一位中年人，長得很英武，看樣子人很和氣，打扮成一個收購珍貴皮毛和山參的老客。

在我們這裏有個規矩，凡是外來採購山貨的人，大多雇一個獵戶引路和保護，歷來兵匪兩家一般都不招惹獵戶，因為大凡獵戶都有獨門的功夫，所以有獵戶陪伴最安全不過。

我和老客在林中抄近路越野穿行，想快點兒到達目的。正走之間，身後飛起一隻山雞，這下讓我想起爹常說的林中鳥兒驚起必是人獸所驚。

於是我對老客說：「大叔你先找個地方坐坐，正好趕了半天的路休息一會兒，這個野雞飛的奇巧，我去看看就回來。」

說完我便閃入林中向山雞飛起的地方包抄過去隱藏起來。不一會兒果然看見兩個人悄悄的向老客靠近，他們手中都提著匣槍。

見他們鬼鬼崇崇跟蹤老客的樣子，就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人，我便輕輕地跟在他們後邊，順手撿起兩塊雞蛋大的石子兒握在手裏。

只見兩個人看見老客兒坐在那休息，便走到他面前笑著說：「趙尚志，我們跟你好幾天啦！這回活該我們倆發大財，你是哈爾濱共產黨的大官，賞金是不會少的，怎麼樣？跟我們走一趟吧！」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我是誰，我也不和你們廢話！你能確定你們兩個狗特務就能夠抓到我？再說了，就是你們兩個的性命，現在能不能保住還兩說著呢。」老客根本沒有慌神兒，拍拍身上的雪站起來平靜。

兩個特務一聽馬上緊張起來，立即用槍指向他說：「站著別動！動就打死你，快把你的武器交出來。」

「不錯！我身上是有武器，有種你就過來拿呀！」老客不屑一顧的笑了笑說，他已經準備出手了，這時他已經發現我出現在特務們的背後。

另一個特務問老客：「快說，陪你的那個小崽子呢？」

「我在這裏！」我邊說邊飛出兩顆石頭，

這兩個人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石頭擊中腦袋，白色的腦漿立刻流了出，兩個人的屍體摔倒了下去。

老客見了喝了一聲彩：「好淮頭，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有這樣好腕力！」

「多謝大叔誇獎，這沒啥，不就是兩個壞蛋嗎？你看他倆的那個熊樣，連一塊小石頭都扛不住，就這樣的東西還想偷著害人，遇到我算他們倒霉。」我笑了笑撿起地上的槍，左看右看也不知是啥槍。

趙尚志問我：「小夥子，我真是低估了你的能力，看你剛才的身手，一定是經過名師的指點，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師父他是誰，有機會我想見見這位高人。」

一聽他提起我師父，我禁不住神情黯然的說：「我怕你見不到他啦，我師父他前年就走了，說是去找南方的共產黨，現在連音信都沒有，我想問問你，南方的共產黨和北方的共產黨是不是一樣的？」

「我們都是一個中國共產黨，-不管南方北方當然都是一樣的，你問這個幹啥？」

「唉！早知道北方也有共產黨，我師父就不用去南方尋找，我也就不用和他分開了。」我打一個唉聲說。

老客還真不知道怎麼和我解釋，他看我愛不釋手的拿著特務的手槍擺弄不停，便說：「知道這是什麼槍嗎？」我搖搖頭。

他說：「這槍叫大鏡面兒匣子，你會打槍嗎？」

我又搖搖頭，又點點頭說：「我就會使獵槍，洋炮砂槍我都會打，這種槍我沒見過也沒使過。」

趙尚志說：「你看著。」接著便把槍卸開，又一件一件裝好。「看明白了嗎？」

我說看明白了，趙成志又教我打槍的方法，怎麼瞄準怎麼扣板機和打槍要領，他說要做到心到槍到，只要多練，慢慢就能熟練使用了。你的獵槍使法和這槍的使法是一個道理。只是獵槍慢，開一槍得再裝一槍，那匣子可以連續擊發打完之後，換上彈夾就可繼續射擊。

我本來有武功的根基，一看就懂，這是一通百通，趙尚又教我雙手使槍，我拿著雙槍玩了一會捨不得撒手。

趙尚志對我說：「這槍你留著用吧，不過現在咱們不能帶走它，那樣路上會惹麻煩的，你先找個地方把槍和子彈藏好，等你回來時再拿回去，切記不可在人前顯擺，以免招來禍事。」

他又從兩個死鬼身搜出四個彈夾和幾十發子彈，又告訴我怎樣壓子彈，我一一記下，找了一棵有窟窿的老榆樹把槍藏好又上路了，平安地把領導送到了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