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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新男友必不再是臥底!》第41章 二合一
小笠原花本來的姿勢是上半身微微下壓,雙手擺放的位置看似隨意,但可以瞬時進攻或者格擋,重心在前腿上,後腿蓄力隨時能夠再踢出一腳。

組織的殺手自然不可能有夜盲症,她的眼睛在一片黑暗中也能看得極為清晰,但夜色下的一切都會被蒙上一層灰濛濛的薄紗,看不清原本的色彩——直到月亮的微光將這層遮蔽驟然掀開。

「好漂亮……」

小笠原花愣愣地看著那雙眼眸,擺好的姿勢也漸漸放鬆了下來。

她下意識向著男人的方向走了兩步,視線落到他陌生的面孔上的時才回過神來停下腳步,身上那股凶戾的殺氣在短短幾秒消失得一乾二淨。

她摸了摸胸口,感受著那陣忽然升起的情緒,疑惑道:「你是誰,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聽到小笠原花的問話,男人臉上接連閃過震驚、不解、懷疑、驚怒、沉痛……最後強壓著擠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你認識我?」

他站直身體,眼睛一眨不眨地觀察著小笠原花每一個細微的反應,像是要確定什麼一般。

小笠原花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就是看見你的眼睛的時候,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

她也知道自己記性不好,從來都記不住人臉,所以對這種莫名其妙眼熟的感覺十分熟悉。

能和她有過接觸還給她留下這種印象的……

肯定也是組織的人吧!

「我們之前是不是一起出過任務?你的代號是什麼?」小笠原花好奇道。「不過我沒聽說這個任務會派出兩個人誒,你進醫院是有什麼別的事情要做嗎?」

男人——前組織臥底蘇格蘭,現公安警察諸伏景光表情僵了一下。

他出現在這裡自然並不是巧合。

諸伏景光的傷勢並不算重,在能自主行動後就立刻和公安申請恢復原職,但因為他在臥底過程中用的是自己的真實相貌,為了避免暴露,他現在暫時不能出現在人前,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大後方進行一些暗處的工作。

中午針對警察的連環炸彈襲擊案的罪犯落網,但因為他目前仍處於昏迷之中無法確認是否還存在同夥,為了以防萬一,警方派人駐守在了犯人的病房外。

而得知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都差點落入犯人圈套之後,諸伏景光主動申請協助警視廳暗中調查。

直到入夜,他都一直待在監控室,監控畫面裡並沒有出現什麼可疑人物。

但看著屏幕上空無一人的走廊,諸伏景光的第六感總覺得哪裡有些異常,於是選擇一路巡查著前往病房。

抵達目的地的中途他還進了一趟資料庫,但在這兩個地方都沒有發現人影,就在諸伏景光以為是自己太過多心的時候,忽然有人無聲無息地潛入了病房。

他還以為真的是被他蹲到了犯人的同夥,結果一交起手來就立刻發現了不對勁——

沒經過長年的特殊訓練不可能有這樣的身手。

這個犯人的背景資料已經被用最快的速度翻了個底朝天,他身邊根本不存在這樣一個人。

然而縱使諸伏景光心中有萬般猜測,當正確答案擺在他面前時也讓他差點懷疑自己的眼睛。

月光將狹小的病房照亮了一角。

灰發女孩換掉了那身和他在一起時經常穿著的那套衣服,但看起來卻依舊是從前熟悉的模樣。

格拉帕。

格拉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松田陣平還沒有來得及跟諸伏景光說今天見到兩人的事,突如其來的重逢徹底給他打了個措手不及。

諸伏景光對著那張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面孔,手腳一陣發麻,忽然想起逃亡的那天在懸崖上他甚至都沒有好好跟她告別,就被海水淹沒。

想到女孩當時哭得慘烈的樣子,他下意識地摸起身上有沒有帶紙巾,然而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聽見了格拉帕的那一聲『你是誰』。

諸伏景光挺立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在獲救從病床上醒來後,他一直在擔心放走自己的格拉帕會受到組織怎樣的懲罰,多日後來自降谷零的電話稍稍緩解了一些他的焦慮,讓他以為格拉帕或許已經充分發揮自己堪憂的記憶力將他忘了個乾淨,每天繼續開開心心地生活。

然而現在,那些幻想中有可能加註在少女身上的東西猛然間變成活生生的現實出現在他的面前,諸伏景光乾澀的咽喉像是被猝然湧起的腥氣堵住,讓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行,不能讓她起疑。

諸伏景光用力摳了下掌心,順著小笠原花沒邊際的猜測,含糊著應了下來。

「嗯,朗姆讓我來這裡處理一點事務。」

原來是朗姆老大那邊的人啊。

小笠原花一臉『果然如此』地點了點頭,除了波本老師她確實很少和情報組那邊的人有接觸呢,應該是在組織的基地裡無意間見過幾次?

她大大咧咧地走過去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肩膀,「早說嘛,自己人打什麼打,剛才那一腳我還挺用力的,沒受傷吧?」

諸伏景光眼疾手快地攥住了那隻向他胸前摸去的手,放下後還順手在小笠原花的頭上摸了一下,笑著說:「我沒事。」

非常順暢地做完這一套動作後,他自己卻愣了一下。

從前還是搭檔的時候小笠原花就經常隨時隨地做些親密的小動作,偶爾的拉手和擁抱都在可允許的範圍內,當她太過火的時候諸伏景光就會及時製止住她。

就像剛才一樣。

然而距離她上次對他做出這些動作已經過去很久了,聯想到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時的場景,竟讓諸伏景光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不過很快他就沒心情感傷了。

「這是什麼?」

諸伏景光瞳孔一縮,他借著月光看清了小笠原花脖子上嚴絲合縫的黑色項圈,剎那間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他下意識地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層類似金屬的表面,在感受到那層堅硬和冰涼時,他的指尖微不可見地顫抖了一下。

這明顯不是什麼造型前衛的飾品,格拉帕從來不及戴那些東西。

那這是什麼?

誰給她戴上的?

是……因為他嗎?

諸伏景光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小笠原花的態度倒是頗為平常,畢竟這個項圈對她來說就像小孩子犯錯誤會挨父母的一頓揍一樣,家常便飯而已沒什麼特別的,反而是諸伏景光這麼大驚小怪的樣子讓她有點奇怪。

啊,話說萊伊大哥當時好像也是這樣。

「你們都沒見過頸環嗎?」小笠原花眼含憐憫,「雖然我脖子上的這個打不開沒法借你看,但是組織裡應該還有其他的,你可能去跟朗姆老大申請一個。」

她說出和當時對著萊伊時說的差不多的話。

但諸伏景光卻沒有露出萊伊那種隱含無語的表情。

男人在她面前半蹲下身,從俯視變成了仰視,微微上挑的眼角彎起一個柔和的弧度,讓人只是看著心就慢慢平靜了下來。

「沒辦法打開,那會難受嗎?」

他輕輕地撫過項圈的邊緣,那裡因為琴酒粗暴的檢查還留著一條觸目驚心的紅痕,在小笠原花白皙的脖頸上格外顯眼。

諸伏景光藍眸裡的光顫動了一下。

「這個東西會傷害到你嗎?」

小笠原花不知道這個陌生的男人為什麼會露出這種表情,讓她的胸口也變得悶悶的。

「不會難受,但如果萊伊大哥開啟電流的話會很痛。」她小聲道。

電、流。

諸伏景光在心裡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腦中浮現出帶著針織帽的男人的臉,緩緩勾起一個充滿殺氣的微笑。

萊伊,很好。

新仇舊怨等到之後再一起清算,諸伏景光沒忘記自己的工作。

「我這次的任務內容有點複雜,朗姆要求保密,所以格拉帕可以不要把在這裡見到我的事情告訴別人嗎?」

小笠原花立刻像是收到重大任務一般拍拍胸膛,堅定道:「放心吧,交給我!」

諸伏景光餘光掃過病床上插滿管子的男人,不經意道:「對了,這個男人的命還有用,你的任務應該和他無關吧。」

小笠原花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被套了話,直接一骨碌全都說了出來。

「沒有沒有!我就是路過順便進來看看而已!」她拿出口袋裡的u盤晃了晃,「我的任務只是需要這件醫院的患者數據而已,早就已經完成啦。」

原來剛才在資料庫的是你。

但組織要患者資料做什麼。

諸伏景光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回憶了下自己這幾天的行動軌跡,確定應該不是自己暴露了,但還是決定之後儘可能地低調行事。

畢竟他還等著親眼看到組織覆滅的那一天到來。

等到那時候,他一定會拚盡全力將格拉帕從那個泥潭裡撈出來。

半幹部級別的成員洗白的標準和過程都頗為嚴苛,如果想要讓她全身而退,他至少需要在公安內部爬到一個擁有更多話語權的位置。

病房外的警察翻了個身,打鼾的聲音猛地高了一個度,讓沉迷和新朋友聊天的小笠原花終於想起樓下等著的琴酒。

「不行不行,不能再繼續閑聊下去了,我該走了!」

小笠原花著急地往門口跑,走到一般她忽然想起什麼,回頭遙遙對著諸伏景光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他身上的氣息讓她覺得很舒服,回組織之後她可以去朗姆老大那裡找他!

諸伏景光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揮手跟她說『再見』。

等到女孩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之後,他臉上的表情登時一收,面無表情地拿出手機劈裡啪啦地打字。

半晌,黑暗的走廊裡傳來一聲郵件發送成功的聲音。

打鼾的警察翻了個身,睡得更香了。

*

「報告大哥,完成任務!」

琴酒淡淡地『嗯』了一聲,接過U盤扔給伏特加,上車前隨口問了一句:「沒發現什麼異常吧?」

見到了另一個也在醫院執行任務的組織成員應該不算『異常』?

小笠原花乾脆道:「沒有!」

她的話音剛落,副駕駛的門砰地一聲關上,車子發動噴了她一臉車尾氣。

小笠原花眼睜睜看著保時捷開出十幾米才反應過來琴酒真的就這麼把她扔下了,狂奔著邊追邊喊:「大哥!我的圍巾——唔唔唔!」

一塊藍色的布從車窗裡被扔了出來,直接順著風撲到了小笠原花的臉上,等她把圍巾扒下來的時候,黑車已經變成了遠處的一個小黑點,一眨眼就看不見了。

「阿嚏!」

小笠原花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倏地打了個噴嚏,這才想起自己的外套還有外套裡的手機都還在琴酒的車上。

夜晚寒風凜冽,她穿著一件方便行動的黑色緊身衣和運動褲被凍得抖了兩下,將僅剩下的取暖工具繞在了脖子上,選了一塊避風的地方熟練地抱膝蹲在了牆角。

小笠原花摸了摸脖子上的項圈,沮喪地嘆了口氣。

為什麼不能再上面加一個聯繫監管人的按鈕呢?

萊伊大哥什麼時候才能發現她已經很久不動了,過來接她呢?

小笠原花滿懷期待地看著路邊一輛輛飛速駛來又駛去的車,在心裡數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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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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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第132輛車從她面前毫無停留地開過後,一輛頗為眼熟的車在她旁邊緩緩停了下來。

帶著針織帽的黑髮男人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

「萊伊大哥!」

小笠原花激動地從地上跳起,又因為長期保持一個姿勢不動,麻木的雙腿姿勢扭曲地劃了兩下,失去平衡地一頭栽進了男人的懷裡。

常年鍛煉的成年男性胸膛的溫度像是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爐,凍僵了的小笠原花沒忍住緊貼著蹭了蹭。

啊,好暖和。

萊伊看到隻穿了單衣的小笠原花眉頭緊皺,握住她的手腕感受了下溫度,將人從自己身上撕下來塞進了車裡,坐回駕駛室將暖風溫度又調高了一檔。

半晌,漸漸緩過來的小笠原花從後座緩緩伸出一隻抖成帕金森的手。

「大哥,好餓——」

「給你買了。」萊伊頭也不回道。

回到家,小笠原花坐到餐桌前,面前擺了一個熟悉的便利店便當盒。

嗯,很有萊伊大哥的風格呢。

小笠原花沉默兩秒後,虔誠地掰開一次性筷子——他們家連筷子都一直只有一雙,說了聲『我開動了』。

期間,萊伊有意無意地提了兩句有關她今天任務的事,小笠原花就像打開了話匣子,喋喋不休地跟他吐槽了好久琴酒大哥冷血無情用完就丟的行為,順便悼念了自己大概率已經英勇犧牲的手機和外套。

大哥發現了之後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扔進垃圾箱的。

萊伊被小笠原花可憐巴巴地盯了一會兒,「……明天給你買新的。」

「好耶,萊伊大哥萬歲!!」

小笠原花舉起筷子歡呼,在桌面上掉了幾滴油。

把便當裡的炸雞全部消滅掉,隻留下一坨水煮西蘭花後,小笠原花忽然轉頭對著坐在沙發上的萊伊問道:「大哥,你知道朗姆老大手下一個黑頭髮藍眼睛的男人嗎?」

她還記得跟那個男人之間的約定,但只是問問別人知不知道他的代號的話,應該也不算是暴露了他的行蹤吧。

萊伊抽煙的動作停了一下,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倏地轉頭看向小笠原花,在看到她並無異狀的神情後慢慢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將煙按滅走了過來。

「黑髮藍眼?」

萊伊摸了下巴,故作姿態地思考了一會兒,「沒什麼印象,你在哪兒看到了這樣的人嗎?」

小笠原花東扯西扯地不肯說,「我、我就是問問大哥你認不認識他,想知道他的名字是什麼以後去找他玩。」

她扯了下脖子上的圍巾。

「他的眼睛比這個藍淺一點,像雨後的天空一樣,很漂亮。」

萊伊眸色漸暗。

這個形容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

格拉帕遇見了蘇格蘭?

看起來應該是被對方矇混過去了,不過如果她拿著這個問題到處問,那個日本公安可就危險了。

「你這樣一說我大概有點印象了。」萊伊突然道。

小笠原花驚喜地抬頭看他,「真的嗎?快告訴我他的名字!」

萊伊神情肅穆,用嚴厲的語氣說道:「他的身份有些特殊,格拉帕你不是能夠保守秘密的人,所以不能告訴你。」

「而且你也不能將那個人的相貌告訴任何人。」

小笠原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趴在桌上。

「這是命令嗎?」

「是命令。」

「波本老師也是朗姆老大手下的,也不能偷偷問一下他嗎?」

想到那個金髮黑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萊伊語氣更加鄭重了幾分。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告訴他。」他警告道。

「格拉帕,你也給我離他遠一點。」

*

就在萊伊說出這話的一周後,某個沒有任務,風和日麗的下午。

他就在街上猝不及防地撞見了波本『誘.拐』格拉帕的現場。

金髮男人穿著一身常服,襯得他那張娃娃臉像是個青春活力的大學生,他一手舉著加滿巧克力和草莓的可麗餅對著眼神十分不堅定的小笠原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剛剛在那邊買的,要吃嗎?」

小笠原花艱難地咽了下口水,「要——」

「她不要。」

萊伊刷地擋在了她的身前,神情警惕。

「哦?」波本似笑非笑地放下手,「要不要是格拉帕該回答的問題,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萊伊。」

「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送還給你,波本。」

一片熟悉的電閃雷鳴中,小笠原花緊盯著可麗餅上那個搖搖欲墜的草莓在心裡吶喊。

我要!我要!你們兩個讓她吃完再吵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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