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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地界》外章 林麓嵐師府(上)
小紅塵中,輿師躺在那荊棘座椅上,已經失去了意識,隨後荊棘漸漸的將輿師包裹在其中,如繭一般,留存下了他最後一口氣,蠱師咬著牙,一言不發,赤老拍了拍蠱師的肩,說到「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們應該理解。」

蠱師仍然是沒有說話,赤老拍了拍他的肩,嘆了一口氣,「冥冥之中,時間似是有變,你留下來照顧他,我去看看怎麼回事,不管如何,我都會將丹方帶回來的。」

赤老說完之後,便是一步踏出了小紅塵,數裡之外,一片林中空地,赤老望向不遠處那背對自己的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拱手作揖欲拜道,「陣樂天師。」

「讓年長者向小子行禮,折壽矣。」戌囿瞬間回身,單手扶住了赤老,打量了一番,隨後說到,「老先生便是極喪所形容中,陣法與他不相上下的輿師?」

「不敢,若輿師此時能聽到天師如此讚揚,不知該有多高興。」

「嗯?」戌囿一聽,便知不對,遂是問到,「出了什麼變故?」

「輿師為破諸多陣法,心力俱竭,如今只剩一口氣,強留於人間了。」

「嗯……」戌囿沉吟片刻,又是說到,「輿師之材不可棄,況且助我們許多,既然如此緊迫,我欲強開洞天,不知老先生覺得可否?」

赤老聽到此處,不由的大喜,嘆到,「以陣樂天師之實力,強開洞天,或許可行,而不至於成為空談。」

「那便請老先生設結界吧,以免殃及他處。」說完之後,戌囿便是就地盤坐而下,同時,太嶽自胸章之中化出,橫於雙膝之上,繼續說到,「老先生再完成結界後,便也退出吧,待平息之後,再進來。」

「好。」

赤老對著戌囿一拱手,隨之遠退而去,戌囿則是原地閉目養劍,大約數分鐘之後,戌囿感到天地閉合,四方成囚,便知護陣以成,緩緩睜眼,將劍鞘插入土中,隨後,劍氣通感,劍神相交,戌囿劍指上抬,太嶽出鞘一寸,劍氣橫掃而出,土飛石走,山崩樹折,劍出兩寸,地裂千丈,戌囿此時已經是與太嶽劍意完全相合,再此狀態之下,戌囿甚至不敢直接將劍拔出,不然這結界,只能是脆如薄紙,萬裡疆域,亦會同受殃及,戌囿在試,眼見無變化,再抬劍指,劍已出三寸,一剎那,整個地面下陷數千米,戌囿見此,欲在再抬劍指之時,只見異變忽起,戌囿覆指合劍,縱身而起,只見遠處林麓山,竟是忽現不存在的山脈,縱橫延綿向此而來,同時,一座仙府亦是於山間顯現,同時,護山大陣亦起,一把青白長劍於空中凝形,隨後一個太極圖形顯現,竟是瞬間照住了包括慶城在內的整個林麓山,戌囿未感到這陣法的攻擊意途,便是落在了那仙府山門之外,赤老亦是同時趕來,手中起課,不過片刻,嘆到,「邪物末日啊。」

「嗯?」戌囿當既閉眼,神識四散而出,只見整個林麓山中,那些他們尚還在搜尋的行屍與入魔者,皆是被一股無名之火點燃灼燒,魂、魄、體,甚至是魔氣,皆是被焚凈,而那些欲作將死反撲,與他們同歸者,卻被劍氣相阻,陷於原地,戌囿嘆了一聲,「自霧陣至此,從未是為己而出,從未是為護仙府而設,曾經居住在這裡的人,也不知是何豪傑,又姓何名。」

戌囿轉頭望向赤老,只見赤老正望著那山門上都不太能考證是什麼時代的文字,正皺著眉,不由好奇到,「老先生認得這匾額上的文字?」

「啊!」赤老愣了數秒,略有些尷尬的笑到,「抱歉,一時失神,我年輕的時候,遇見過一位不知活了多久前輩,那前輩騎著一頭驢,一邊看書,一邊漫無目的的遠遊,他書上便是這種文字,他曾覺我還算可教,便有過一小段時間同遊,托此之幸,也識得一些,但在我認知中,那時的匾額不該是這樣寫的,哦,對了,這上面寫的是林麓嵐師府。」

「聽著似是將名字與職位或稱呼皆寫上了,確實有些怪異了。」戌囿嘆了一句,隨後又是正色到,「好了,這洞天既然開了,我便就只是一個公證人員,餘下時間,便是老先生的了。」

「多謝天師。」赤老說完之後,便是沖了進去,畢竟對他來說,多一點時間,便是多一點可能,戌囿亦是跟了進去,整個仙府更似是一個古式園林,入門後是一方影壁,赤老已經無暇顧及這些,但戌囿卻是發現這影壁上的文字竟是新刻的,而且還是現代的文字,上面寫的是:

「這是我消失前的絕筆,只是希望來者,替我記住我的主人,林麓山脈及周邊八百裡的山神嵐師·山嵐,以及我的創造者,靈虛真人座下關門弟子,世稱符陣丹三聖的林麓,同也勿忘,當年眾人之志。

三十三天外樓十二年秋,清微天尊問嵐師,師者可有意南行,定遠夷諸,護黎民於無憂乎?

嵐師答曰,我輩修者,既入三十三天外樓,自為人間安定,世事太平,既有邪穢未凈,何人不赴乎?

清微天尊繼而答曰,三十三天外樓,有諸君,諸師,眾人者,天下之幸,天外樓之幸也。

豎日,林麓聞嵐師欲將南行,遂請同往,二人至時,所見遠夷之地,障氣蔽天,鬼怪橫行,同奔百日,確定障氣來向後,林麓以陣劃界,拔山而起,阻障氣繼續向他處瀰漫,此山故後世名曰,林麓山,兩人為求速靖此間,依能力,按此山而分,林麓向北凈穢伏魔,嵐師南下除障驅邪,約三月後,再會此山。

未料三月後,林麓回山,未見嵐師,又等三日,亦是未見嵐師歸,心生不妙之感,遂南下而尋嵐師,又過數日,終在一毒潭前得見,嵐師以是虛脫昏迷,手染毒血,以是蝕食入骨,林麓未曾預料,那障氣之源,竟是一頭化龍之毒蛟,雖被嵐師斬於潭中,然毒血順流,浸嵐師握刀之手,林麓強忍怒氣,喂嵐師服下應急之葯,收障氣於潭中,在以符籙鎮之,抱嵐師歸山而去。

又數月,因毒蝕骨,已是無解,林麓數次以丹藥調理,壓製毒性,數月後,嵐師轉醒,便是取三十三天外樓之印,欲任山神之職,以自身福澤,反補此地,林麓阻攔無果,只能退而立林麓嵐師府,與她同擔此責,勸她多做休養。

又過千年之久,嵐師狀況愈下,又逢妖,魔兩界先後入侵,林麓應召往邊界抵禦妖族,然林麓方行百日,嵐師又遭逢三十三天外樓之變,疲於應對之間,忽感天時將至,閉關著書,載平生之學,書成之刻,心力衰竭而亡。

後蘇玄天斬妖兵之首東皇於昆崙山下,林麓歸山,於府中見嵐師仙去之軀,悲感天地,雨落百日,時任清微天尊聽聞惡耗,感兩人之功,愧其前任所為,心中愧疚,欲調林麓歸樓休養。

林麓歸樓途間,聞北方與魔族之爭雖平,然後患無窮,轉而赴北冥海,欲為人間守此清凈,天尊見此信,便知林麓此去,以有不歸之念,隻得去書北冥真君樂劍舟,望他幫忙拂照一二。林麓立於北冥海,一生踐行所言,至死未改,後樂劍舟舊疾複發,岩上坐化,數月後,魔帝沐元晦趁機破陣再侵人間,林麓以命相拚,阻沐元晦於北冥海上,拖至諸君與玉宸道君趕到,此戰又曆數月,玉宸道君身體生異,林麓知曉,道君曾傷於妖守白玄澤,舊傷未愈,但若複發於此戰,恐難善了,故拚最後餘力,繪之陣圖,諸君亦是發現玉宸道君之異,知此戰難善,隨之燃命燒魂,全力渡入道君之身,欲穩道君之傷,亦助道君伏魔,道君感諸君之義,再望林麓,欲全力灌入陣圖之中,全他此局,但見林麓大笑一聲,將畢生所學,傳於玉宸道君,同時說到,「吾此生,終於……」

林麓突然止語,對著玉宸道君一抱拳,「我先行一步,待至來時,於冥府同嵐師,為道君洗塵。」

說完之後,林麓便是帶著陣圖,似是化為一道流星,撞向沐玄晦,沐玄晦見此,雖知林麓以是油盡燈枯,然其絕決,其手中陣圖,為防萬一,沐元晦仍全力以對,然林麓以是耗盡餘力,哪來萬一,就在林麓屍骨無存一剎那,玉宸道君趁魔帝分神回招瞬間,再繪陣圖,隨後全力鎮壓而下,殺魔帝,補陣缺,隨後自身再難承受,傷痛爆發,經脈寸斷,魂飛魄散。

此戰之中,無一人生還,或者說甚至無一人入輪迴,諸君以命,以魂飛魄散為代價,想保全玉宸道君,唯道君在,就算此戰敗,亦可有在起之時,玉宸道君不欲辜負諸君,欲全林麓此局,林麓見道君如此,亦不願此局再生任何變數,故以身為餌,為玉宸道君爭一瞬之機,留命之機,但未想玉宸道君亦不想有任何變數,亦是全力以赴。

為封魔者,人間自古便是如此慘烈,去者以遠,來者可追,望君可以此自勉之。

——林麓嵐師府陣靈聞幾道留

戌囿一時,心中無奈,再望天空,那巨劍以是耗盡自身最後一絲能量,瞬間崩壞,太極消散,此地靖平,就在此時,一道光亮落在戌囿手中,隨之向西而去,戌囿亦是隨後跟去,就在戌囿穿過迴廊,進入一片花園之地,駭然而見園中巨樹上,吊著數百之人,觀他們身上服製,應該便是宗教局失蹤眾人。

在樹下,坐著一個四肢與頭皆被樹根裹住的人,看衣著形製,應該便是馮長真,戌囿試著探查眾人狀況,所幸皆是還有心跳,戌囿瞬間手按劍柄,欲救人之時,但見馮長真身上樹根退去,隨後緩緩睜眼,手指按眉心,自神識之中,抽出一柄泛著寒光長劍,一時間,氣溫驟降,四方覆霜,同時說到,「陌生來者,還請速離,否則休怪吾,青霜劍下無情。」

「馮局,我是靈能科陣樂,徽章為證,還請冷靜。」

「不知所謂,若汝執意不去,便休怪馮某手中之劍了。」

戌囿見喚醒無望,隨之以劍罡震去身上寒霜,說到,「陣樂不才,便來領教馮局高招。」

語落剎那,太嶽感戌囿戰意,竟是自行出鞘,戌囿握劍剎那,如感天嶽壓下,樹冠彎曲欲折,馮長真見此,瞬間大怒,一個縱步直衝戌囿而來。

戌囿抽身回擋,剎那間,兩人交錯剎那,空間竟有凝結之象,戌囿輕喝一聲,劍罡隨間震碎異象,同時挽身回劍,但見馮長真亦是同時回身,雙刃再次交錯,戌囿不欲久拖,劍意凝神,馮長真頓感壓力,陷地半米。

但見馮長真亦是手抵劍身,一剎那,霜雪凝相,再覆戌囿之身,一時間,自劍招,將入無可挽回的劍意之爭。

但戌囿不願以此而傷馮長真,以劍氣震飛馮長真,提劍再上,再回劍招之爭,但馮長真單以劍式論,可算天下好手,反觀戌囿,劍招本是大開大合之勢,每劍之力,可開山海,可斷日月,但戌囿一不欲毀地,二不欲傷人,故處處留手留力,反失先機。

馮長真趁此一瞬,戌囿迴轉不及,劍鋒入體,但幸戌囿及時反應,凝劍罡而阻,僅為皮外之傷,戌囿一劍橫掃逼開馮長真,提劍在上,戌囿諸招,皆為殺人,當初若非同行的鄭清和幫忙卸去大部分力道,那隱士莫說送去靈能科,可留全屍便也是奢望,但如今此時,戌囿手握太嶽,強忍下殺意,一劍劈向馮長真,馮長真舉劍回防,但見戌囿周身劍罡凝形,直衝那巨樹而去,馮長真一時慌神,大罵一聲卑鄙,拚盡全力架開太嶽,轉身回援,但就在這分神一瞬間,四周異變,天地荒蕪,馮長真隻感身後似如洪荒古獸,將出牢籠,又如兵煞血腥,而漫全境,剎那威懾,回神之刻,只見戌囿以至身前,一刀鞘砸暈馮長真,隨後異相消散,戌囿提劍而望巨樹,冷聲到,「我不欲傷文物,不然又要被文物部門暗中罵上數天,但你若不識趣,正好慰我殺心。」

語落剎那,只見那些被吊於樹藤之上的人員,被緩緩放了下來,同時,一股巨力,剎那將戌囿吸入其中,漆黑之中,只見一盞宮燈被點亮,剎那照亮整個大殿,大殿盡頭,供桌之上,一方劍架,一對彎刀,便是在無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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