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富三代》第98章 第 98 章
唐文遠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兒會下鄉。他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不管按照什麼政策,也輪不到她下鄉啊。別說他覺悟不高,要奮鬥要奉獻,他自己可以上。但是女兒不行。他這麼努力,不就是為了讓下一代人能夠生活在好的社會環境裏面嗎?
「年年怎麼會下鄉?」
唐文遠趕緊追問。
廠長媳婦道,「這事兒內情我們也不是很清楚,老謝倒是專門問過了,說是年年那孩子自己想下鄉,想去建設農村。搶著要下鄉的。老謝也勸過年年了,年年自己也說要下鄉。」
當時發生這事兒,一些認識唐文遠熟悉的人自然要問問了。憑什麼是唐年年下鄉?
但是後來發現那是年年自願下鄉的,大家自然沒話好說了。
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兒,因為念著唐文遠的關係,就多問一句,也不好過度插手。
這會兒唐文遠親自問起來了,廠長媳婦兒也只能這麼說。也不好胡亂的猜測。畢竟現在劉如慧和周明結婚多年,又和年年一起生活這麼多年,唐文遠和他們對上也沒啥好處。
唐文遠不信。
要是以前還好說,但是唐文遠一路上也聽說了不少知青的事兒。知道下鄉是個多苦的生活。
都這麼多年了,知青在鄉下過的什麼日子,所有人應該都知道了吧,他閨女能主動下鄉?這其中必然有內情。
唐文遠問道,「劉如慧對她怎麼樣,她下鄉之前過得怎麼樣?」
廠長媳婦兒就開始誇唐年年了,說她學習多麼優秀,性格多麼乖巧。別的孩子總是到處跑,只有她總在家裏寫作業,還幫著做家務,是遠近聞名的乖巧孩子。
唐文遠聽著這些話,隻覺得心疼。
過了一會兒,老廠長回來了。
看到唐文遠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直到唐文遠喊他一句老領導,這才反應過來,「你……你還活著……」
然後激動的握著唐文遠的手。
兩人去書房裏面聊天,唐文遠也沒多說自己的工作,隻說自己之前一直在執行秘密任務,後來因為特殊原因一直沒能回來。現在任務完成,政策改變,他們也都重新安排了工作回家了。
唐文遠能被分配到了首都的大學裏面當教授。
當然,他主要工作還是搞研究的,當教授也只是兼職,這事兒就沒和老廠長說了。
老廠長也是聰明人,知道這種一下消失十幾年的秘密工作,保密級別該有多高。所以壓根就不打聽。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和年年見面了嗎?」
「我剛才知道年年下鄉了……這孩子受苦了。」
聽到這話,老廠長也嘆氣,「這事兒我們確實也不好多管。當初都以為你走了,劉如慧是她的親生母親,我們要是摻和多了,也怕讓孩子和家裏人離心,到時候真是沒親人了……對了,年年已經結婚了。」
唐文遠驚訝,「結婚了?這……找的什麼人?」
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可能找一個不靠譜的人,唐文遠心裏又難過了。
「是個農村的同志,不過是在當地的公社當幹部的,小夥子長得挺周正的,兩人感情挺好。」
唐文遠道,「您見過了?」
「是啊,今天才見的面呢,對了,他們現在就在海城呢。」
唐文遠頓時坐不住了。想去見女兒,但是又想到自己離開多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見到自己,那孩子會不會心裏怨恨他?
「老領導……我想見見年年。這些年,是我對不起她。」
這事兒老廠長自然要幫忙安排,他又問道,「那如慧那邊……」
「她都結
婚了,我也不想去打擾,我現在隻想知道年年的情況。」
對於女兒下鄉這個事兒,唐文遠心裏還是有想法的。通過這件事情,他就覺得女兒在周家只怕受了不少委屈。他自認為當初離婚到時候是沒有虧待劉如慧的,這些年自己的工資都寄回來了,年年肯定花不完,他也是默認了那都當做劉如慧養孩子的辛苦錢的。如果劉如慧好好的照顧年年,他會感激劉如慧。
但是事實是,他的女兒受了委屈吃了苦。所以唐文遠心裏對劉如慧是很不滿的。
在沒弄清楚年年的情況之前,他不想去見劉如慧。
老廠長也沒說什麼,畢竟劉如慧已經結婚了。不過他倒是想起來問了一句,「你沒死的事情,劉如慧知道嘛?」
唐文遠點點頭。
老廠長頓時整個人愣住了。
他想起來這些年劉如慧帶著年年來自己家裏,哭訴著生活的艱難,念叨著唐文遠當年的貢獻。
當時老廠長那完全是看在已經『犧牲』的唐文遠的份上,才對她抱著同情的心態,幫著提拔周明啊。
那是在唐文遠犧牲的情況下,現在證明唐文遠沒犧牲,而劉如慧是知道的……
所以自己這些年是被劉如慧當傻子糊弄了。
真沒想到啊,自己活了一把年紀,竟然被人耍得團團轉。這劉如慧多年的面子工程倒是做得好啊。
老廠長心裏五味雜陳,「文遠,看來劉如慧這個人,不簡單啊。年年這個事情你自己好好問清楚護。」
一個人的信譽沒了,那她之前說的話做的事就都讓人不可信了。年年下鄉這個事兒必然是有內情的。
哪怕年年說是自己願意下鄉,必定也有苦衷。
老廠長讓唐文遠就在家裏等著,自己去幫忙聯繫唐年年兩口子。今天就在家裏吃飯算了。反正自己孩子們都不在身邊,家裏也清凈,也給他們提供一個說話的地方。他也想把這些年的情況搞清楚。
沈家樹是住在化工廠附近招待所的。
老廠長直接找周明問他們的住處。
因為房子的事兒,現在周明知道對唐年年已經給你是徹底失去掌控力,所以心裏還是有點兒擔心他們亂說的。總盼著他們趕緊走。
這會兒老廠長說找沈家樹,周明就警惕起來了,「您找他們做什麼?」
「年年難得回來一次,我家那口子想請他們回去吃個飯。哎,畢竟下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上面。怎麼,你不會連他們住哪裏都不知道吧。」
周明哪裏能說不知道,他就擔心對方亂說。
「我去找他們吧,」他主動道。
老廠長道,「我自己去吧,順路的事兒。」
周明也沒強迫,只能把他們住的招待所信息告訴了老廠長。
在老廠長去找兩人之前,他趕緊打電話給招待所那邊了。
沈家樹和唐年年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去過年呢。
現在事兒都辦成了,兩人也不打算長待。
至於撫恤金的事兒,唐年年也知道不好要來。畢竟自己在周家這十多年,花了多少錢,誰也不知道。
而且劉如慧當初也算是遺孀,唐年年並不想為了錢的事兒,再和她掰扯了。反正以後自己會努力賺錢,賺更多的錢。
沈家樹也打算好了,自己以後要好好利用便宜老丈人多賺點錢,這樣才不吃虧。
夫妻兩人打算得好好的,都準備去買票了,招待所就說有電話來了。
沈家樹趕緊去接電話。擔心是老家打過來的。
結果發現是周明打來的。
周明也不和沈家樹掰扯,直接道,「你們要多東西我已經給你們來,希望你們不要在外面亂說話。以後你們說不上還有
什麼要靠我的地方。」
沈家樹一聽就納悶了。便宜老丈人這是在讓步啊。這完全不符合老周的性格啊,就那死要面子的個性,一般時候是不會低頭啊。更何況自己又沒找過去。這事發生什麼事情了?
「什麼意思啊?」
「老廠長今天要請你們吃飯,你們都機靈點。」周明直接道。
沈家樹頓時樂了,「原來是為這事兒,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周明道,「你記住就好。」
說完就掛了電話。
沈家樹琢磨著這事兒,心裏瞅著是不是要給老廠長這邊上點兒眼藥水。
就算不能把人拉下馬,好歹也不能讓人太囂張啊。
既然知道老廠長要請他們吃飯,沈家樹和唐年年自然不收拾了。
過了一會兒老廠長坐著廠裡的車子親自過來了。
唐年年都沒想到老人家會親自來,「廠長爺爺,您怎麼親自過來了,這大冷天的……」
「想請你們去我家裏吃飯呢,坐車方便。你們要是沒事兒,現在就跟我過去吧,有個人想見你們。」
老廠長神秘兮兮道。
然後還意有所指的看著唐年年,「年年啊,你去了肯定會高興的。」
唐年年納悶了,見誰啊?可別是她媽為了房子的事兒作妖,「是我媽?」
「不是!」老廠長立馬否定了。他現在聽到劉如慧就煩。
沈家樹機靈的發現了他的這個態度了,就知道估摸著是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了。但是對丈母娘不好的事兒,肯定對自己這方好,沈家樹立馬道,「我們馬上就可以去。怎能讓長輩等呢?」
老廠長笑著看他,「你很不錯。」文遠心裏估計也能好受點了。畢竟這女婿也不算太差勁。
上了車,三人直奔化工大院。
廠長很少會坐車回化工大院,這倒是讓人好奇了。
看到下車的沈家樹兩口子,大家心裏就嘀咕著老廠長還是對唐文遠念舊的,都願意專車接送年年兩口子了。
唐年年和沈家樹拎著特產跟著老廠長身後走,心裏都納悶到底是見誰。
等進了門,看到了一個頭髮花白的中年人之後,唐年年就一愣,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沈家樹也看著這人,然後仔細看了看,看他激動的神態,盈滿熱淚的雙眼,內疚又自責的眼神,還有那和自己媳婦兒有些相似的五官,他頓時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爸!」
老天啊,這是天上掉下個老丈人?老丈人竟然沒有死?
唐文遠聽到這聲爸就一愣。
緊接著,他閨女也喊了一聲,「爸?」
唐文遠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年年,我是爸爸啊。」
唐年年是跟著沈家樹那聲爸來喊的,她是納悶怎就喊爸了?結果聽到眼前這人說的話,她也一時糊塗了,「您是……我爸?」
唐文遠激動的點頭,「是啊,年年,你不記得我了。小時候我經常馱著你去逛公園。」
記憶很久遠,但是因為唐年年幸福的童年記憶太少,所以這些對她來說珍貴的記憶倒是還埋藏在心底。記得不清楚,卻能隱約的想起一個片段。
她不知所措道,「您真實我爸爸,可是我爸爸不是……」
廠長媳婦道,「年年,你爸爸是去工作了,他沒死。他活著回來了。」說完自己都抹了一把淚。
唐年年心裏猛的一怔,看著眼前活著回來的爸爸,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她慌亂的尋找沈家樹,看到沈家樹在自己身邊才安心了。
沈家樹捏捏她的手,「先和爸好好聊聊。這些年沒準有什麼誤會呢。」
老丈人十幾年沒出現,
肯定是有什麼緣故的。沒弄清楚之前,沈家樹不想貿然的就決定他渣不渣。
隊長媳婦兒趕緊招呼他們坐下說話,自己則拉著老伴兒進廚房去做飯。
沙發這邊,唐年年都半天不知道怎麼開口。
唐文遠知道自己虧欠了孩子,心裏也很自責,「年年,爸爸對不起你。你這些年受委屈了。」
唐年年頓時鼻子一酸,「您,您這些年去哪裏了?」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要扔下我一個人。
她有很多話想問。
這些年的委屈一瞬間都冒了出來。如果爸爸在她身邊,她肯定不會受那些委屈的。不會被人當做拖油瓶。
唐文遠道,「當年有個項目需要人,讓我去了。那事情要保密,不能往外說。所以我也不能和你們多說。這些年我並不是故意要拋下你。我一直很惦記你。」
唐年年忍不住眼淚往外流。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因為自己受的委屈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不是因為爸爸一句不是故意拋下就能消失的。
沈家樹捏著她的手安慰著。
唐文遠也很難過。不管怎麼樣的理由,他確實是愧對女兒的。
「這些年,你是不是受委屈了?你媽媽沒有好好照顧你嗎?」
唐年年哭得更傷心了。心裏酸澀得說不出話來。
沈家樹捏著媳婦的手,替她開口,「爸,我是年年的愛人,也是您的女婿。年年的事情我清楚,要不我給您說?」
唐文遠打量著這個女婿,看得出來,兩人感情好。
比起自己這個沒負責人的父親,這個人陪伴年年的時間還長呢。唐文遠哪裏又有資格去評判他夠不夠資格當自己女婿呢?
只要年年喜歡就好。
他點點頭,「年年這些年到底是過的什麼日子?她為什麼會下鄉?」
沈家樹道,「回答您之前,我有句話想問問您,我丈母娘知道您的事情嗎?」
唐文遠點頭,「知道的,當時我離開才幾個月,因為她要改嫁,所以我得和她辦離婚手續。」
沈家樹對丈母娘劉如慧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老丈人沒說什麼工作,但是沈家樹到底是懂得多,心裏也有所猜測。
這個時代還能有什麼事兒需要化工人才的?
而且老丈人還是很厲害的化工人才,又是許多年不能出來,那肯定是很大的項目啊。
劉如慧知道真相,竟然還如此的虧待唐年年,什麼心態啊。
別說親媽了,就是陌生人,也不能這麼乾啊。
「年年小時候具體怎麼過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年年這些年確實委屈了。」
他把自己在周家的見聞,通過周承家了解的情況,以及唐年年自己的訴說的事情梳理一番,一一講給唐文遠聽。
被人罵拖油瓶,記事開始就要幫著幹家務活,幫著帶小孩,穿的也是人家的舊衣服。在家裏過的忍氣吞聲,劉如慧只會讓她忍讓。要懂事。導致年年真的以為自己虧了周家人的,一度很自卑。
這樣憋屈的長大還不算。明明念到高中,還有一年要畢業了,成績也很優秀。結果被親生母親用養育之恩強迫著代替繼姐下鄉。還要對外說自己是心甘情願搶著去的。
下鄉後更是除了寄了一次舊衣服過來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關心愛護。
「年年當時工作十分的辛苦,她的體質您也清楚的,皮膚特別脆弱,經常滿手是水泡,身上也總是有傷痕。拿不到多少工分,也沒家裏補貼,吃不飽,營養不良。」
反正沈家樹可沒添油加醋。
這些事兒實實在在的。至於下鄉的時候給的那點錢,每個家庭都給,那是路費錢。
他可不會讓自己媳婦兒的委屈白受了。也要看看這個老丈人是不是真心對待閨女,願意為閨女出頭的。
唐文遠已經從內疚到無比心疼,聽到最後又暴跳如雷。
他本身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基本上不發火。但是現在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程度了。
「實在是欺人太甚!」
沈家樹繼續補刀,「除此之外,我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當初您留給年年的房子,都被丈母娘騙走了。過戶到了她的名下。要不是我們無意中發現,並且找他們討要回來了,只怕年年真是要一無所有了。」
唐文遠氣得站了起來。
老廠長也從廚房走了出來了。也是滿臉怒火,「簡直是無恥至極!畜生!」
糊弄他也就罷了,竟然這麼對待親生的閨女。
小時候幹活穿舊衣服,他也沒好說的。劉如慧說孩子自己懂事,不願意出門,要幹活。他也知道到底是隨母改嫁,和別人家孩子不一樣也在所難免。但是沒想到後來下鄉,還有房子的事兒還有這些內情。
唐文遠忍著怒火道,「當初我去工作,除了那套房子,還有我的生活補貼。相當於是安家費,以撫恤金的名義給了劉如慧。當年我的工資存款全都交給了劉如慧……後來我這十幾年的工資,我一分沒存,全都匯給了劉如慧……別的不說,光是這些年工資,加起來也兩萬多吧。」
隨著項目逐漸完善,他在項目裡的地位越來越重要,他的工資越來越高,先是一百多,後來到了兩百多,平時還有各類補貼都算在了工資裏面。他就算沒記帳,也會算數。如今他手裏捏著的錢還是這些年做了項目時不時得的一點獎金,因為沒辦法匯出去就留下來了。要不然連路費都沒的。
聽到一句,沈家樹心就疼一下,聽到最後,他覺得心真的疼的不想說話了。
丈母娘心好黑啊,黑透了!這年頭兩萬多啥概念?能在首都去買兩個好地段的四合院了。他當首富兒子的時候,也沒說隨隨便便花掉兩套四合院的錢啊。丈母娘竟然黑下了。
當初年年嫁給他的時候,丈母娘可是隻匯了不到兩百的嫁妝吧。虧得年年當時還挺開心的。
老廠長和廠長媳婦也是目瞪口呆。
他們也一直以為年年是要靠著周明過日子,所以在家裏和周思蘭過得不一樣也在所難免。還為了讓年年好點,對周明也有提拔。
結果合著唐文遠給年年留了這麼多東西呢。
這別說是養年年一個人了,養一家子人也夠了吧。
唐文遠看著唐年年,「我給她這麼多錢,就只是想讓年年生活得好點。不缺吃穿,不受苦。」說著心裏也有悔意,「我所託非人。」
其實當初還有一個選擇,如果家裏有孩子實在沒人照顧,那就把孩子帶進基地裏面。孩子不存在泄密問題。
但是進去之後孩子沒法出來,也沒法接觸外面的世界。如果能有別的選擇,自然是希望孩子在外界自由的長大。
誰能知道孩子的生母也能這麼不靠譜呢。當初劉如慧也是堅決的要帶走年年啊。既然那麼愛孩子,為什麼要這樣委屈孩子?
唐年年也呆了。
她只知道撫恤金和房子的事兒,沒想到還有這麼多工資……
原來爸爸不是沒管她,雖然離開了她,但是每個月也是把所有錢寄回來養她。一直在惦記著她的。
唐年年頓時哭了起來,「爸……」
我這些年,真的過得太委屈了。
唐文遠伸手抱了抱自己的女兒,「好孩子,爸爸對不起你。你受委屈了。」
老廠長和廠長媳婦也是長長的嘆氣。
一切說開了,唐年年自然也解開了對生父的心結。
並不是一走了之
不聞不問,他也在盡最大的努力照顧自己。
唐年年不是小孩子了,她成家了,也知道錢對一個家庭的重要。錢雖然買不來陪伴,但是錢確實能讓家庭過的更好。她從小羨慕周思蘭和周承家受到的待遇,不都是要花錢嗎?
只是這個錢沒花她身上去。
唐文遠知道年年過得生活之後,除了對劉如慧的埋怨,心裏更多的是對年年的心疼。
父女兩人坐在桌上說起了這些年的事兒。
雖然沈家樹已經講過了,但是唐年年又補充了一些,主要是她這些年的心裏狀態。她一直很期待有真正疼愛自己的親人。所以一直很依賴生母劉如慧。這也是她當初願意下鄉的原因之一。
「幸好我遇到了家樹。家樹對我很好,他是對我最好的人。如果不是他,我覺得我都要堅持不住了。自從和家樹在一起之後,我就沒做過事,吃得好穿得好……他還鼓勵我學習,要不然我都沒辦法複習這麼好。」唐年年不遺餘力的在生父面前說著沈家樹的好。
唐文遠也看著沈家樹,「是個好孩子。」知道閨女結婚之後過的日子,唐文遠是自愧不如的。
這個小夥子也是盡量的讓他閨女過好日子啊。「家樹啊,謝謝你照顧年年。」
沈家樹道,「這是我應該做的,她是我媳婦兒。我們年年也很優秀,今年還參加了高考。她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唐文遠道,「就算沒有把握也沒關係,我現在在大學任教,手裏有推薦名額。你們也不要有壓力。」
唐年年道,「我不需要,我自己會考上的。」她要做家樹的驕傲,哪裏能走後門呢。
沈家樹想的是,虧了。太虧了。
要是早知道老丈人或者,還有名額,哪裏需要年年那麼辛苦啊。
唐文遠又問沈家樹,「你考試了嗎?」
雖然有名額,但是也要學生參加考試才行。
沈家樹道,「沒有,爸,我已經在工作了。年年上學,家裏總要有人操持的。我也想給她更好的生活條件。」
這話可真是讓唐文遠觸動了。這小夥子真是一心為他閨女付出啊。
又十分的可惜,「那你下一次繼續考。」
沈家樹:「……」他是想啃老,現在也有現成的老丈人了。看起來也是個大佬。但是啃也不是這個啃法啊。
唐年年高興道,「爸,家樹……家樹很優秀的。他是我們那裏最聰明的年輕人。是大家的榜樣。」她想說家樹外語好,但是又不敢說,怕影響不好。
唐文遠道,「那明年家樹也下場試試。」
沈家樹笑了笑,立馬轉移話題,「爸,那丈母娘那邊……你打算怎辦啊。周叔馬上就要當廠長了呢。之前我們也是礙於這個,也不好和他鬧翻。」
老廠長咳了咳,「這事兒我還要再商量商量。」
既然知道了周明的德性,這廠長自然不能就這麼讓他當上了。自己和幾個老夥計還是要重新再商量一下。
唐文遠道,「老領導,廠裡的決定我是不會幹擾的,如果他確實優秀,有這個能力,那他當廠長是沒問題的。畢竟廠裡的發展才是第一位。但是如果品性和能力不行,確實也希望廠裡再多考察一下。化工廠是許多人的心血,不該交給一個心術不正的人。」
老廠長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能這麼對待唐文遠的閨女,周明品性能有多好?這也是他要考慮的地方。
唐文遠又問唐年年,「年年,你對你媽現在是個什麼想法?」
在對待劉如慧的問題上面,唐文遠還是要尊重女兒的決定。畢竟孩子跟著親生母親過了這麼久,就怕感情還是有的。
唐年年早就因為一連串的真相,對生母劉如慧徹底失望了。
「我和她過戶的時候,她就要和我斷絕關係了。我也接受。其實我早就明白了,在有了周承家之後,她就不是我的母親了。」
唐文遠心裏放心了,但是同時也明白女兒受的委屈有多大,要不然也不會和親生母親到這個地步。
劉如慧啊劉如慧,哪怕你恨我,也不該這麼對孩子啊。